袭人偷试云雨情后，先被打伤再遭驱赶，外嫁蒋玉菡后只会更惨？

袭人虽是丫头，重要性不比主子小姐差。她的一生沉浮折射出《红楼梦》的兴亡主旨，最是引人关注。

袭人让人印象最深的便是与贾宝玉偷试云雨情，她当时作为贴身侍女，献身主人并不是什么僭越大事。

但袭人彼时还是贾母房中的大丫头，并不属于贾宝玉。以贾母之婢与贾宝玉发生关系，真要追究起来，袭人也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后文贾宝玉被贾政暴打，有一条罪名就是淫辱母婢致死金钏儿。可见袭人的身份并不适合献身贾宝玉。这也导致她当机立断投靠王夫人以求自保。

从偷试云雨情到投靠王夫人，袭人做得极为干脆果断。证明她是一个行动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袭人能够从贾家外头买的丫头脱颖而出，一步步晋升为贾宝玉的准姨娘，每一步都是未雨绸缪之功。

所以，袭人在贾家的路，走的算是顺风顺水。其他丫头根本没有她的深谋远虑。

但人算不如天算，常算计别人也终究为人所趁，袭人在最好的时候就遇到了当头一棒。

（第三十回）宝玉一肚子没好气，满心里要把开门的踢几脚，及开了门，并不看真是谁，还只当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便抬腿踢在肋上。袭人“嗳哟”了一声。宝玉还骂道：“下流东西们！我素日担待你们得了意，一点儿也不怕，越发拿我取笑儿了。”

贾宝玉含怒踢出的一脚，看似偶然发生的误会，实则是对袭人的打击。

在此之前，尽管袭人被父母卖给贾家做奴才。但她凭借不认命的性格和坚定的信念，努力不懈的态度，每一步她都能够把控住人生，步步为赢。

直到被贾宝玉踢了这一脚，打破了她的“小美好”。

一来，袭人的顺遂被打击，第一丫头的位置也遭到晴雯的挑战，人事无常脱出她的掌控。

二来，贾宝玉并非不可牺牲袭人。

很难说出脚那一刻，贾宝玉真的没有看清楚对面是袭人。只是他含愤出手，并不会真的考虑对方是谁，才是袭人作为奴才的悲剧。

她之前拼命往上攀爬，就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被再奴役。但现实让她明白，就算攀住了贾宝玉，也不保证一生无恙。

袭人被踢当晚就吐了血。古人认为年轻女子吐血代表一生没有希望，吐血后袭人彻底心凉，灰了平日争胜之心。

虽说后面袭人又投靠王夫人得到赏识，享受姨娘的待遇。但她那时更多想的是自保，不为金钏儿之老路。

也就是金钏儿之死，让袭人给贾宝玉做姨娘的心愿却注定不能达成。

第三十五回有一个细节为日后袭人的结局作谶。

当时贾宝玉要吃莲叶羹，王熙凤吩咐人做好后，派了玉钏儿送去。玉钏儿和莺儿到怡红院时，丫头们都围在贾宝玉跟前说笑，二人一来便都“散了”。连袭人都拉着莺儿出去，给玉钏儿腾了地方。

等到第七十二回贾政明确说他看好的两个丫头要给贾宝玉和贾环做妾，其中无疑有玉钏儿没有袭人。加之贾政不喜欢袭人之名，都预示袭人在贾家留不下来。

袭人判词“堪羡优伶有福，可怜公子无缘”，也明确她日后将要嫁给蒋玉菡。

脂砚斋【庚辰双行夹批：闲闲一段儿女口舌，却写麝月一人。袭人出嫁之后，宝玉、宝钗身边还有一人，虽不及袭人周到，亦可免微嫌小弊等患，方不负宝钗之为人也。故袭人出嫁后云“好歹留着麝月”一语，宝玉便依从此话。可见袭人虽去实未去也。】

袭人出嫁是在贾宝玉娶了薛宝钗之后，以性格和行事来看，袭人与薛宝钗重叠，二者实无必要都留下。袭人外嫁就等于是被处理的一个累赘。王夫人也食言当初的“绝不辜负”承诺。

于是，袭人汲汲营营一生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外嫁与晴雯被撵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蒋玉菡虽是贾宝玉的朋友，但毕竟只是一介戏子，又能给袭人带来什么样的保障呢？

袭人的结局似乎注定要悲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袭人不但侥幸躲过贾家抄家劫难，还能幸福余生夫妻和合，也是让人意想不到。

判词说“堪羡优伶有福，可怜公子无缘”，“堪羡”二字决定蒋玉菡娶到袭人是幸运的。反过来袭人则必然是有福气的。

蒋玉菡［悲愁喜乐］酒令中“女儿乐——夫唱夫妻真和合”这一句，是他与袭人婚后生活的写照。夫妻和合美满，无怪“堪羡优伶有福”。

袭人桃花签“桃红又是一年春”，代表了希望和柳暗花明。她的外嫁注定像桃花所隐喻的那样，“逃过一劫”得到侥幸。

总之，袭人的一生大起大落，又归于平静，充分反映出个人的兴亡反复。她的幸运，源于平时的准备和积累。否则她也未必能得到幸运逃过一劫。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祖宗诚不我欺！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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