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华山演义》119：华山道士丘处机 北京白云观前显灵威

作者：宁文英李启明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夫人叫天不应。

一物细琐徒无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丘处机

王重阳创立的全真道教以《道德经》、佛教的《心经》和儒家的《孝经》为必修经典。以“三教圣主之意”要人们忘情去欲。全真以“性命”为修炼核心内容,“性”指心性,“命”指生命,通过修心炼性,炼气修命,使人的精神和肉体产生根本变化,脱胎换骨,返老还童,遂成仙道。

王重阳提出的“三教从一”的理论,在他的传真弟子丘处机时代得到了充分的发扬,《西游记》里有一位辅佐玉皇大帝的神仙就是丘处机。那就是在灵霄宝殿经常值班的四位神仙,张天师(道陵)、许天师(许逊)、葛天师(葛洪)、丘天师(丘处机),这四位神仙,其实在历史上都是真人。

王重阳的重要弟子丘处机是金元时期华山著名的道士,他被元太祖成吉思汗尊称为“丘神仙”。可见当时的名声显赫,位在皇帝之上。丘处机是山东登州栖霞县人,父亲是一位普通的农民,父母早丧,丘处机由兄嫂照顾长成。他见多识广,治学严谨,他的脚底有“龟文”,少年坚不娶妻，“修炼成道”。他说:“人生在世,终日争名夺利,贪妻恋子,万事皆空,人心为世事皆累。”

丘处机慕名王重阳。王重阳一见到他知其有根基,满心欢喜地收他为徒弟。

王重阳死后,丘处机与马玉、谭处端、刘处机四人护送师父灵柩到终南山。丘处机还用不睡眠来磨炼自己。华山陈抟用大睡来修炼,他却用不睡来修炼。据说他在番溪六年昼夜不睡觉,全真道教提出用不睡眠来驱逐欲磨,认为“修行之害,食、睡、色三欲为重”。多食即多睡,睡多情欲所由生。必欲制之,先灭睡欲戒斋沐浴。成吉思汗曾选差侍刘仲禄备轻骑素车,不远数万里,“谨邀先生整屈仙步,朕亲侍仙座,钦惟先生将咳唾之余,但授一言。期可矣!”

丘处机领十八个弟子从华山万里跋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大雪山成吉思汗行宫(今阿富汗东北巴达克山西南),进谒成吉思汗。二人相见十分高兴,成吉思汗说:“你为丘神仙。天赐仙翁,以寐朕志。”

丘处机道:“你是蒙古大汗,应救万灵苦,应使人奴者得复为良,与滨列者得复为生!天下大幸也!”

成吉思汗一一点头称是,言道:“谆谆道诲,敬闻命矣!斯皆难行之事,敢不从命！”

丘处机处于金元时期。公元1187年(大定27年),丘处机召赴至京向金世宗谈养生之道。皇帝专门为他建造万宁宫供丘处机居住,并请他春节主持醮事,后来他便回华山建造了宏大的太虚观。

最有意思的是,丘处机与成吉思汗成了一对亲密朋友,这在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倒是少有的事。当成吉思汗征战到中亚战况不利时,成吉思汗想到了丘处机,便派刘温去请丘处机参政议事。刘温说:“丘处机已活了360岁,他有长生不老法,你问问他,不怕活不到100岁。”成吉思汗雄志未就,便亲手下诏。成吉思汗请丘处机的真正目的是寻求长寿之方。丘处机不愧为高道,他告诉成吉思汗真正长生不老药是没有的,而要长寿有“养生之术”。成吉思汗听后让人用蒙汉两种文字记载下来,这就是著名的《玄风庆会录》。成吉思汗对左右人道:“神仙单说养生之道,我甚入心,勿泄于外！”

其实,丘处机的养生之道无非是清心寡欲,修身治国之道。丘处机特别告诫成吉思汗色欲是影响人寿命的关键,丘处机对成吉思汗说:“你们做君王的,最有特权接近众多的女色,而且,大多都是美艳异常的妇人,爱美人丢江山的事例不少。因为,男为阳,属火;女为阴,属水。唯阴能消阳,水能克火。所以学道之人欲长寿必先戒于色。”

丘处机知道让成吉思汗完全禁欲是不可能的。他说:“庶人一妻,尚且损身,何况你们当天子的,多与女妃亲近能不深损,丧精耗气,看看那个周世宗,因色欲过度,每次朝会,竟要让

个侍人搀着走。”

成吉思汗听后大悟,从此,实行节欲,到了老年的时候,有时竟可一月之内没有房事,为此,成吉思汗身体由弱变强,竟然多活了20岁!由于丘处机得到成吉思汗的礼遇和封赏，全真道教可以自由在全国建观,广收教徒,使全真达到了鼎盛,道教还免除了赋税,全真龙门派成为天下第一丛林。

丘处机来到北京后,住在长春宫,羽化后,贵蜕埋葬于宫院。后来,明代永乐皇帝曾来此瞻仰丘处机灵柩,忽见白云一团由墓内涌出,飘向天空。永乐感悟,诗道:“风吹稻谷香千里,云护仙容亿万年。”由此改长春宫为白云观，这便是北京白云观名称的由来。

白云观经过明清两代的修缮,已成为一座宏伟的道教宫殿建筑群,丘祖殿,七真殿成为主要殿堂,丘处机成为全真道教龙门派后裔奉祀的祖宗。白云观道士地位相当尊贵,可以直接向皇帝募化。乾隆皇帝曾对丘处机祖殿题诗:

万古长生,不用餐露求秘诀。

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

丘处机是中国全真道教龙门派的始祖,在龙门派修身养生方面,更注重实际,注重为当朝统治阶级的服务。因为一个宗教组织不服务于统治阶级是不会有出路的。而王重阳所主张的逃避政治,只在深山老林过与世隔绝的清教徒生活,与世无染。这种观点和主张显然是不如他的弟子丘处机。

丘处机在元祖成吉思汗的大力支持下,不经任何程序可以在全国各地随意大建庙观,且庙观收入又免除赋税。因此,明清道教在全国形成巨大规模,使中国道教发展达到了鼎盛。每年正月初八拜岁星和正月十九的燕九节，简直是万众云集,人山人海,摊贩云集,香飘千里。光阴荏苒,就在丘处机白云观前显灵威的500多年后的今天,华山的又一名道教大师闵智亭,又以其独特的绝技,座镇京师白云观,成为海内外共同敬仰的中国道教协会会长。

有诗赞曰：

华山名道丘处机,白云观前显名威。

今日宗师闵智亭,白云观里座道圣。

（待续）

（宁文英，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

（李启明，渭南人，高中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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