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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器物当次翻译(器物文化怎么翻译)

在古代器物中,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带有奇怪文字的器物,或是形如乱七八糟组合交缠在一起的线条,也就是俗称的“鬼画符”;或是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经文咒语,或是一些我们根本不认识的外语。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驱散迷雾——破译奇怪文字,寻找它们背后的真实。

道教符箓

道教为中华本土宗教,玄深之处在于符箓,或许是民族文化根植于心,虽然大多数人并不会画符箓,但基本都能识别符箓,可以说是既陌生,又熟悉。

虽然看不懂的人会戏称一句“鬼画符”,但认真地说起来,真正的符箓总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也就是虽然看不懂,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这块青玉上便刻有符箓,它实际上是元代道教的符铭册,六面都有朱色铭文。正面中上部便是道符,下方刻有“敕造万神”四字,背面则是六行99字楷书,内容大概是见玉符如见玉皇大帝,可用此召唤驱使所有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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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玉道教符铭册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其余四个面,小的各刻五字,分别是“风云雷电雨”和“金木水火土”,上方风云等代表上天,下方金木等代表大地;而大的面据考证各刻十四字,合起来正是二十八星宿,代表东南西北四方。

而这件雕漆道符,正面作双蛇纹,两边作北斗七星纹,其余各面为蛇形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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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雕漆道符 南京博物院藏

这块玉令牌来头不小,它是藏于清宫最大道教建筑钦安殿中的令牌,材质也是青玉,正面背面都以填金绘制符咒,其余四侧面则是星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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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玉令牌 故宫博物院藏

道教的符箓起源于对自然的崇拜,在鸟虫篆的启发下,云气、鸟兽、星辰等物的形状便成了道士笔下的符箓,代际层累,便形成了庞大的符箓系统,包括复文、云篆、灵符、符图四种,形状不同,便有着不同的功用。

如道教经典《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大法》卷三十六云:“符者,上天之合契也,群真随符摄召下降。”可见符箓可召引万神,镇压妖邪

《水浒传》中洪太尉曾去龙虎山请张真人出山禳除瘟疫,却被山野猛兽吓个半死,于是拆掉了伏魔之殿的封条,打开地穴,地穴中的石碑上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箓”,洪太尉命人掘开,才使得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共一百零八各魔君逃出,可见符箓之威。

佛教经书

佛教自西汉末年传入中国,便风靡民间,虽上层统治者屡有调整,崇佛抑佛,几经沉浮,佛教还是在中国牢牢扎下了根,还发展出不同分支,信众无数。因其信仰,留下了无数石窟造像,壁画经典,少数民族聚居地区尤甚。

在器物上书写带有佛教色彩的符号经文,其实并不少见,比如我们最为常见的“卍”字,便是佛教纹样世俗化中最为经典的图案。传说卍是佛祖心印,是吉祥万德之所集,在器物上使用卍,是寓意富贵福寿轮回不止连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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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 紫檀木雕莲花纹长桌(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除此之外,还有在器物上刻经文的做法,多为玉器,如此件挂件就刻着《心经》的部分内容。

《心经》是佛教经典,亦称《般若心经》,汉传佛教通行版本为玄奘所译,故而《西游记》相关剧作中,唐三藏时常念诵的便是《心经》,是不修佛者最为熟悉的佛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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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碧玉心经挂件

亦有其他器具,如此件紫砂钵,器身亦刻有心经经文,结尾处还刻“西域寺”三字,故宫博物院中亦有相似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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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紫砂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钵 北京艺术博物馆藏

除了明确可知的这些宗教器物,还有一些是我们完全看不懂的外文,譬如阿拉伯文、梵文等。那么,了解这些器物上的外语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语言的天堑常常会让初学者做出一些在母语者看来实属荒唐的事,学习中文的外国人一开始会给自己取名叫“好厉害”、“活雷锋”、“少林寺”,甚至还会在身上纹“怂”、“鸡汤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等中国人看了也扶额的汉字。故而了解器物上的外国文字也是必要的,否则很可能邯郸学步闹得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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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中所言:“瓷品有回回、喇嘛、西洋等文者:回回纹或于花地开光处书之,或有全体书回回文而不绘花者,喇嘛文多于绘花之上书之,即明瓷所谓花捧真言字者也,或作圆形字如八卦之围列。”

可见器物上的外语主要包括回回文、喇嘛文等。这些外语文字多出现于瓷器上,相当于一种装饰图案,是古代文明交流而诞生的产物。

以瓷为例,接下来就让我们再来了解一下器物上的外国语言究竟是些什么意思。

回回文

回回文指的是历史上中国穆斯林所使用的阿拉伯文、波斯文和在此基础上诞生的“小经”,与穆斯林文化密切相关。与我们的习惯不同,这种文字的书写顺序通常是从右往左

现今发现最早的以此为装饰的瓷器出现在唐代中晚期,正是这件青釉扁壶,壶上纹饰用绿彩绘制。一面饰长脚花云气纹,一面则是古阿拉伯文“真主最伟大”。

这件器物不仅纹饰带外语,它的造型和纹样也颇具西亚风情,壶身两侧上下带双耳,用于穿带后方便携带,正适应长途旅行的需要。但它的烧造工艺却是来自长沙窑,可见当时的中国工匠已经把阿拉伯文明的一些元素烂熟于心,化用成了自己手下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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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紫砂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钵 北京艺术博物馆藏

长沙窑是晚唐五代时专门烧造外销瓷的重要产地,东南亚、中东、东非等地的考古发现中均有大批长沙窑瓷器的身影,这些考古发现串联起了一条海上商路,甚至深入波斯湾。这种带有西亚风情的器物或许正是为了外销而制作。

这种纹饰并未因朝代更迭而废止,到了明代,郑和七次下西洋中也到达了阿拉伯半岛,甚至据学者考证,郑和的爷爷父亲都是虔诚的穆斯林,还去过麦加朝觐。这证明此时的华夏文明与阿拉伯文明交融更为紧密,瓷器上的阿拉风格装饰也随之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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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年间,因为正德皇帝信仰伊斯兰教还掌握阿拉伯文,这一现象更是发展到了顶峰,各式造型、各式功用的器具上都出现了阿拉伯文,还是作为主要纹饰写在有地纹处或几何形开光内,内容大多为《古兰经》选段、真主尊名、箴言谚语等。

这件来自大英博物馆的瓷屏中便有一长段阿拉伯文,其内容为《古兰经》第72章的18到20节:一切清真寺都是真主的,故你们应当祈祷真主,不要祈祷任何物。当真主的仆人起来祈祷的时候,他们几乎群起而攻之。你说:我只祈祷我的主,我不以任何物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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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德 青花阿拉伯文瓷屏 大英博物馆藏

而这件无档尊,本身就是从波斯传来的器型,或许是礼拜活动中使用的器具。通身作繁复秾丽的青花纹饰,器身以弦纹为界分为三层,中间凸起部分,上下两部分以缠枝花卉为地,上书阿拉伯文,大致内容是“万物非主,惟有真主”、“赞颂归于真主”的吉祥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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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青花阿拉伯文无档尊 河北博物院藏

这个笔架两面均有菱形开光,内书阿拉伯文,一侧可译为“笔”,一侧可译为“支托物”,合起来就译为“笔架”,可见带有回回文的器具并不完全都是宗教性质的,也有纯装饰性的。

不过细细一品,这一行为还颇有意思,试想如果在两侧分别写上“笔”和“架”两个字,这一器物的审美价值是否就大打折扣了?结合外国人对中文的荒唐应用,看来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而是外国的文字真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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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青花阿拉伯文笔架 首都博物馆藏

喇嘛文

喇嘛即藏传佛教的僧侣,喇嘛使用的文字包括梵文与藏文,现在的藏文实际上就是古藏文结合梵文改良而成。

其中梵文有三种影响力较大的写法,明清瓷器上的正是其中一种,名为蓝查体。而这些梵文的内容大多都与藏传佛教密切相关,一是种子字,一是真言咒轮。

佛法广大而艰深,各佛各菩萨有略有不同,念诵不易,故而信徒会选取其中一个字作为种子字,概括此佛所有真言和形象,包涵无限深意。真言咒轮,顾名思义,就是把佛与菩萨的真言以咒轮状排列起来,既可招福除灾,还能念诵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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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世纪 阿弥陀如来三尊种子字像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学院收藏

梵文自明宣德时期开始出现于僧帽壶、高足碗等器物上,至成化时期更为流行,多见于碗、杯等器物上。此件盖罐可谓是带梵文瓷器的经典之作,盖顶内9个莲瓣连成一圈,每个莲瓣上均书一蓝查体梵文,其中5字为五方佛中的五佛种子字,另4字分别代表前四佛双身像中的四女像种子字。

罐外壁中间一周梵文为密咒真言,其上下各有8个相同的梵文,代表各方佛双身像中的女像种子字。此种文字组合图案被密宗信徒称为“法曼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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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德 青花蓝查体梵文出戟法轮盖罐 故宫博物院藏

而器物上的藏文亦盛行于明,景德镇出土的多件带藏文瓷器都是僧帽壶,是一种壶口像僧帽的器具。其上藏文几乎都是吉祥赞的内容,即:白昼安宁夜安宁,白日中午得安宁,昼夜长久安宁兮,三宝保佑安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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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德 青花莲托八宝纹纹僧帽壶 景德镇出土

在器物上书写符号和文字,往往代表着把一种独特的文化赋予给器物。器以载道,除了文人和工匠,宗教在造物中也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它们或许少了一分风雅诗意,但却多了一分震撼灵魂的神异。

读懂文字,才能触碰器物背后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