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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系列:县令斗女鬼

1 县衙鬼影

焦宁是一个因孝廉获得做官资格的庸官。他被任命为春阳县县令不久,母亲就患了脚病,无法随他一同赴任,他只好带着妻儿先行。一晃半年过去,母亲的脚病渐渐好转,于是他张罗着回乡接母的事情。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一件怪事。县衙大堂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显现出一个浮影,竟似一个女人的轮廓。一到晚上,大堂里就会若隐若现地传来女人的哭声。人们纷纷传言,县衙里闹鬼了。焦宁本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经不住夫人的再三劝说,便打发手下钱捕头,请来一个外号“谢半仙”的江湖术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半仙来到大堂,一见到那个浮影,立刻大惊失色道:“这是百年难遇的厉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焦宁催他把话说清楚,谢半仙定定神,指着浮影说道:“这是含冤受死之人所化的一种厉鬼。这个人临死之前不但身负冤屈,而且还是个至阴之体。一旦她成了形,县令大人很可能会家宅不保!”

一听这话,焦宁慌了,忙问他如何解决。谢半仙说:“这个厉鬼虽然厉害,但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成形。只要及时找到她的棺木,将尸身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保证她灰飞烟灭,不再危害人间。”于是焦宁调来了所有案宗,让谢半仙对涉及到的女犯人逐一审查。然而这些涉案的女犯人不是证据确凿,甘愿伏法,就是生辰八字不对,不是至阴之体。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钱捕头在一旁提醒焦宁:“大人,还有一个女犯我们疏漏了——陈刘氏。”焦宁摆摆手:“这陈刘氏虽判了死刑,但还没行刑就自尽了。”谢半仙忙问陈刘氏是怎么回事,焦宁便将陈刘氏的案情道了出来。

2 陈刘氏之冤

这陈刘氏是本地人,家境贫寒,和丈夫陈旺一起,奉养年迈的婆婆。因她做得一手好菜,经常到富户官绅的府上帮厨,以贴补家用。

端午那天,本县首富吴员外大宴宾客,请陈刘氏过来帮厨。酒席结束后,吴员外一个人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乘凉。然而第二天早晨,家人发现他摔死在假山下,而他随身佩戴的一个价值不菲的玉环,却扔在了凉亭上。据管家回忆,昨晚陈刘氏曾给吴员外送醒酒汤,回来后便心神不宁,连工钱也没要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吴员外的家人赶紧报了官,焦宁带着钱捕头等一行人赶到陈刘氏的家中,将她抓获。陈刘氏大喊冤枉,说昨晚她送汤到凉亭,吴员外已喝得神情迷乱,欲和她行苟且之事,还拿出随身佩戴的玉环来引诱她。陈刘氏不肯就范,两人争执起来,吴员外本是酒醉之人,脚跟不稳,一不留神就跌下假山。

但吴员外的家人却认定是陈刘氏趁送汤之时,见吴员外不省人事,心生歹念,想盗取玉环。那玉环本系在束带上,有一活扣,以方便摘下。那陈刘氏不知,只得用蛮力将玉环扯下。为了掩盖劣迹,陈刘氏又将吴员外推下假山,造成醉酒失足的假象。做完这一切,陈刘氏又惊又怕,觉得玉环在自己手中必定是作案的铁证,于是又将玉环扔下,逃回家中。

焦宁听完双方的供词,又勘验了那个玉环,如吴员外家人所说,系玉环的绸布带子果然被扯断了。如果按陈刘氏所说,吴员外以玉环相引诱,那吴员外作为玉环的主人,肯定知道系玉环的活扣,不会将绸布带子扯断。因此,焦宁认定了吴员外家人所说的供词,将陈刘氏关在大牢,判处死刑。按照律法,焦宁将案宗送交知府大人复核,只要知府大人无异议,就可以将陈刘氏砍头示众了——这也就是谢半仙审查所有案宗,却没有陈刘氏的缘故。

自从陈刘氏被关入大牢,她的婆婆便气得大病一场。于是陈刘氏向焦宁请求,自己甘愿伏法,不过在等待知府回文的日子里,想回家照顾婆婆。焦宁念她孝心可嘉,就同意了。哪知陈刘氏刚回到家,婆婆就将她臭骂一顿,不仅不让她照顾,还将她逐出家门。陈刘氏万念俱灰,便上吊自尽了。

了解案情后,谢半仙令钱捕头快马加鞭去知府那里取卷宗,而他和焦宁则来到案发现场,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谢半仙一行人来到假山的凉亭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破绽。焦宁倚靠在栏杆上极目展望,自言自语地说:“这栏杆做得真高,都快赶上我的腰了,真不明白吴员外是怎么摔下去的?”谢半仙听罢不由一愣,问道:“焦大人,死者身量怎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焦宁回忆了一下,说道:“这吴员外我倒是见过几面,个头和我差不多,不过比我胖很多,至少也有二百来斤。”

“那陈刘氏呢,身量如何?”

“陈刘氏嘛,二八佳人,窈窕淑女。”

谢半仙眼前一亮,道:“焦大人,那女鬼是否为陈刘氏所化,还有待调查。但陈刘氏含冤而死,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大人且想,那陈刘氏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将身躯庞大的吴员外从如此高的栏杆推到山下呢?别忘了,吴员外可是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别说陈刘氏,就是你我这样的成年男子,恐怕也做不到吧!”

焦宁觉得有理,却又不甘心地问道:“可吴员外明知道玉环是活扣,却将带子扯断,这又如何解释?”

“吴员外酒后乱性,急于和陈刘氏行苟且之事。那玉环虽有一个活扣,但醉酒之人手脚不听使唤,束带上的小小活扣根本拿捏不稳,倒不如直接扯断带子方便。”

焦宁被谢半仙说得哑口无言,正在尴尬之际,钱捕头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他拿出陈刘氏的案宗,谢半仙一算她的生辰八字,正是至阴之体!加之她含冤而死,那个女鬼必是陈刘氏所化无疑。

3 魔高一丈

于是焦宁、谢半仙和钱捕头一行人来到陈刘氏家中,找到她的丈夫陈旺,说明来意。陈旺说陈刘氏死后,母亲觉得陈刘氏有辱门风,不允许将她埋在陈家祖坟。陈旺念在夫妻之情,将陈刘氏埋在村东头,那片寸草不生的河滩地上了。

一听说是那片河滩地,谢半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悄悄地对焦宁说“大人,那块河滩地是有名的古战场,战死的人很多,是块凶地。怪不得陈刘氏阴魂不散,原来是借助了凶地的戾气。我们要尽快将她开棺暴晒,以防夜长梦多。”

谢半仙一行人在陈旺的带领下,来到河滩地,找到陈刘氏的坟茔所在。钱捕头带人刨坟掘墓,将陈刘氏的棺木挖了出来。等打开棺材盖,谢半仙见到陈刘氏的尸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快,快把棺材盖好,原封不动地放回坟茔里!”钱捕头不明就里,只好又将陈刘氏的坟茔恢复了原貌。谢半仙这才叫来陈旺,厉声问道:“陈刘氏下葬,为什么没有穿寿衣,而是穿了一身红装?”

陈旺答道:“都怪娘子她品行不佳,惹怒了母亲。因家中钱财都是母亲掌管,小人东拼西凑,总算买了一副薄棺材,将她草草下葬。至于寿衣,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只有当初成亲时的那身嫁衣还算体面,于是穿在她身上,入土为安了。”

陈旺说完,谢半仙仰天长叹:“天意,实在是天意!这陈刘氏本身就是至阴之体,又是含冤而死,又葬在了凶地,最巧的是,她竟然还穿着红装下葬,这样的厉鬼何止百年一遇,简直万年一遇!开棺暴晒不但不能将她消灭,反而会增强她的报复心理。等到她成形之日,必是县令大人家破人亡之时。”

焦宁顿时傻了眼,忙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谢半仙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说有一个无相禅师,他有一件佛门世代相传的宝物锦斓袈裟,是降妖伏魔的利器。要想收服陈刘氏,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这锦斓袈裟了。”说到此处,他面露难色,“只是此时离陈刘氏成形之日只有半月时间。而两地相距千里之遥,山路崎岖,根本赶不回来。”

“那可不一定。”钱捕头自告奋勇,“我带足银两,每3天换一匹马,连夜赶路,说什么也要将无相禅师请来降妖!”

一晃半月过去。钱捕头带着无相禅师不仅及时赶回,而且还提前了一天。

到了午夜,无相禅师披着袈裟,来到县衙大堂。先默念了一阵咒语,然后将袈裟腾空抛起,只见那袈裟在夜空中飞速地旋转,发出万丈红光。而此时,大堂上升腾起一道黑影,被红光死死罩住,逃脱不得。只听无相禅师说一声“收”,那袈裟就将黑影死死裹住。那黑影再三挣扎,怎奈那袈裟越裹越紧,动弹不得。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那黑影却忽然从袈裟的包裹中逃了出来,一飞冲天。而袈裟的光芒则越来越暗淡。无相禅师大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我的锦斓袈裟为什么会失去法力?”

夜空中传来陈刘氏的声音“老和尚,你的袈裟果然厉害。可惜,这件宝物破了一个洞,我就是从这个小口子里逃出来的。”

“不可能,临来之前我检查过,袈裟还是完好无缺的,怎么可能会……”

正在这时,钱捕头“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是我太鲁莽了。刚才我解装袈裟的包袱时,用剪子剪了一下,没承想用力过猛,剪到了袈裟。我看袈裟只是破了一个小洞,害怕责罚,就掩盖了此事——”

看到此情此景,焦宁和谢半仙等人都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陈刘氏凄厉的声音又一次划破夜空:“焦宁,你这个善恶不分的昏官,明天就是我成形之日,到时看我如何灭你全家!”

4 厉鬼克星

众人就这样呆坐了一夜,天亮了,谢半仙突然冲到院子里,发疯般地仰天长啸:“老天爷,那女鬼的克星究竟在哪里啊!”

焦夫人听了,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也许可行。”

“什么主意,快说!”众人将焦夫人团团围住。焦夫人并未直说,而是把钱捕头叫进偏房吩咐起来。交代完毕,她走出来对焦宁说:“要是老天保佑,降服了这厉鬼,老爷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都答应!”

转眼天就黑了,子时刚过,那浮影变成陈刘氏的模样,从墙壁上“走”了出来。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陈刘氏狂性大发,变成厉鬼的模样,张口血盆大口,一步步向众人逼近……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钱捕头及时赶到,大吼一声:“且慢!”陈刘氏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捕头,难道还想逞英雄!”

“你看看她是谁?”钱捕头朝身后一指,一个瘦弱、干瘪的老妇人走了出来。那老妇人一看到陈刘氏,便破口大骂:“好你个小浪货,死就死了,还不安生!快给我乖乖地滚远点,别让我老婆子看见你……”老妇人越骂越来劲,最后干脆颤巍巍地抡起拐棍就向陈刘氏打去。陈刘氏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跪在老妇人面前,挨了一顿暴打。

过了好大一会儿,老妇人骂够了,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说道:“还不快滚,等着野汉子十八相送不成?”

“我这就滚,请您息怒。”陈刘氏唯唯诺诺地向老妇人磕了三个响头,慢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焦宁惊讶极了,急忙问夫人:“那个老妇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陈刘氏竟然如此怕她?”

“那老妇人乃是陈旺的老母,也就是陈刘氏的婆婆。”夫人笑道。

焦宁吃惊地说:“夫人说事成之后,要我答应你一件事,到底是何事呢?”

“一件小事而已。”焦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老爷能不能打消回乡接母的念头,让她继续住在老家?我情愿多寄银两,也不愿意和婆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