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神灭之前，真的有感。人和人生，都是一个圆

子夜时分，高速上的车依旧川流不息，终于消停的爷爷，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而我却格外清醒。我的爷爷，具有上个世纪老人所有的缺点，......

以上是2020年5月30日凌晨3点，陪着病重的祖父时随手写下的文字，许是太累许是哀伤，又或是心情过于复杂，并未写完。也是那一晚，我认定老人家大限已至。此刻，距离祖父过世已半年有余，我情也平心已静

若不是亲自经历祖父的过世，我必不能信人在将死之前是有感应的，冥冥中一切皆有注定。2020年5月初的假期，因年初新冠病毒的缘由，人口流动管理还是没有放松，我便一人自驾回了老家。春末夏初，温度适中阳光甚好，我带着祖父去剃头修面有说有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我们祖孙最后一次正常对话

现在想来，似乎也不是毫无征兆，只是当时的我并未意识到。这么多年，我坚持年节假期都回老家，也是想给他寂寞的老年生活聊以慰藉。祖父，从未舍得让我洗一只碗一双袜，但他突然主动要求我帮他剪脚趾甲，越是年纪大趾甲越厚，剪的不甚理想，我便说下次回来买个专业的老年人指甲剪好好剪。祖父顺口接到：怕是你下次回来我便不在了。当时我以为的笑言，一语成谶

只不到一个月，祖父已开始认不出我了，意识开始游离，大部分时间糊涂偶尔清楚，呓语不断：譬如刚刚我去了一趟某某地，譬如叫着故人的名字说你来了，譬如对着墙说是门让我们去打开，譬如固执的喊我把他从八仙桌上放下来。后来外想来，也许当时唯有他是清醒，我们才是糊涂人

头七那天，父亲告诉我家中用了多年的钟，坏掉了。我想，这是祖父真的走了。病重时，我守在他的跟前，他还有些清醒，便念叨：我可能快要走了，毛毛，你怕不怕？儿子没法送终，孙女送终也是一样的。那样难，他却挺过来了。想来，我们以为的好转，实际就是传说的回光返照，他却又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固执地要离开住了多年的屋子，说只要离开那间屋子，便可闯过那一关。听闻，离开老屋那天早晨，他吃了完整的一只鸽子。我也想着再等一周便是端午，三天的假，我该带他去剃头修面了。那个端午，他再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