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淫女

明嘉靖九年，安庆府永林镇有一个叫沈斌的镖师，人如其名，沈斌不仅能写文作诗，他武功也还不错，一次意外，他成为了威远镖局的镖师，平时跟着镖局走镖，倒也勉强能够糊口。

经过多年的努力打拼，沈斌深得镖局总镖头的信任，直接把他提拔作为师爷副手，平时装做随车师爷，暗地里却是镖局隐藏的后备力量，经常取得意想不到的奇效。

这天，沈斌刚出镖回来，一个年轻人就小跑过来说道：“斌哥，你可算回来了”。

沈斌笑道：“这一次走得远，建宁府那边山高路远，我们这一次过去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中途有不少弟兄都生病了，不过大家伙总算安全回来了”。

“怎么？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年轻人闻言挠挠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等您的时间太久了”。

沈斌笑道：“什么事慢慢说，我这次回来得休息一段时间，总镖头应该不会立即派我出去走镖了”。

年轻人闻言，继续说道：“斌哥，您刚刚离开没几天，就有人给您送来了书信，听说是您大哥托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紧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您会离开这么久，这书信就一直在我这里没动过”。

“今天得知斌哥你回来，我就匆匆忙忙跑来了，如果真有什么大事，我担心得耽误，所以……”。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封信递给秦斌。

沈斌见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大哥后脚就给他送信来，他这一走就差不多将近一年，这封信岂不是耽搁了将近一年？

他们走镖的，常年南来北往，遇到路途遥远的一次来回可能要几个月甚至更久，因为这一路上你根本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事，一旦遇见山贼劫掠，或者走错路，那那花费的时间更是可以增加几倍。

沈斌接过信件后，便随手扔给年轻人一块碎银子，这年轻人知道与他来往的熟人，家里有事托人送信，基本上也都是他去拿，沈斌长时间不在镖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信件，给他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年轻人见状大喜，说道：“谢斌哥，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罢，便笑着离开了，沈斌的大方，让他觉得这几个月的蹲守很值。

年轻人离开后，沈斌这才慢慢打开信封，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也略显意外。

沈斌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大哥竟然成亲了，这等好事居然错过，实在是太可惜”。

原来，信中的内容是沈斌的大哥沈大勇要成亲的消息，沈大勇托人写了这封信，并送来了镖局，只可惜沈斌刚好出镖没几天，刚刚好错过了这等喜事。

半响，沈斌叹道：“说起来也快两年没回家了，大哥成亲错过，也不知道大哥心里怎么想？不过我想他应该会理解我的，这次难得休息，还是回去看看大哥吧！也去见见这个没见面的嫂子”。

喜酒没吃上，沈斌决定回家看看。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沈斌给总镖头说了一声后便雇了一辆马车，朝永林镇驶去。

永林镇距离府城有足足百多里的距离，山路不是特别好走，沈斌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来到镇上，他先是买了好酒好菜，又买了些做衣服的上等布匹，这才慢慢悠悠地回家。

……。

还未到家门口，就遇见一个枯瘦老者，他见沈斌提着这么多东西，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哎呦，这不是沈二愣吗？你回来了？”

沈斌闻言扭头看向对方，便笑道：“是张大叔啊！这不是离家好久了吗？回来看看我哥”。

老者闻言，眼睛一眯，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惊慌，他旋即说道：“你小子一走就是两年，我们都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呢！既然回来了就先来大叔家里坐坐……”。

“大叔有些事要对你说”。

沈斌笑道：“张大叔，这就免了吧！我们改日在叙叙旧……”。

张大叔想了想说道：“小斌子，事情是关于你大哥的，这里不好说，你随我来吧！”

老者说罢，便转身回到了茶铺，招来一个老婆子，说了几句后，又回转身来招呼沈斌坐下。

沈斌闻言有些纳闷，但听到说关于他大哥的事后，他还是跟着老者去到了旁边的茶铺里。

刚坐下，沈斌就问道：“张大叔，我大哥的事？难道是他成亲的事情吗？这个我知道，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搁了，没来得及赶回来”。

老者闻言摇摇头道：“不是这是，你大哥成亲时托人写信给你，这个我们都知道，后来听说你不在镖局，你大哥也没在意你能不能回来”。

“我要给你说的是，你大哥在两个月前突发恶疾，不幸离世，刚才我见你买了酒菜，担心你一时无法接受，这才拦住你”。

“对了，你还没有见过你那嫂子吧！我带你去见见”。

“什么？我大哥离世了”？

沈斌闻言，瞬间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老者见状摇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情绪不稳定，你那嫂子是一个好人，你这样可别吓着了她”。

沈斌闻言，强忍着哀伤，说道：“我们走吧！张大叔”。

在老者的提醒下，他才明白过来，老者见他回来拦下他，就因为怕他情绪失控。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沈斌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老者见状点点头道：“你先平息一下心情”。

沈斌点点头，跟在老者的后面，来到了他熟悉的院子前面。

院子大门上，还挂着两只白色的灯笼，院子里很是冷清，进入屋内，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跪在地上，脸上乱糟糟的都是泪痕，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盆，里面是一些燃烧干净的灰烬。

听到门被打开，女子扭头看向外边，见是老者与沈斌，她不由得开口问道：“张大叔，这位是？”

老者急忙说道：“慧茹，这是大勇的弟弟小斌子，之前大勇给你提起他的，在府城那边做镖师，现在他回来了”。

旋即，老者又扭头对沈斌说道：“小斌子，这是你大哥娶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嫂，她叫叫于慧茹”。

沈斌强忍着泪水，低头说道：“嫂嫂好，我大哥他……”。

旋即，沈斌看到了不远处的木牌，上面写着他大哥的名字，他扭头看看于慧茹，说道：“我想陪我大哥一会儿”。

于慧茹起身，欠身说道：“原来是小叔，你大哥他……，我对不起你”。

沈斌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现在只想和我大哥待一会儿，嫂嫂、张大叔，你们先出去吧！”

把两人赶出去后，沈斌这才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说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仅没能够参加你的大喜，就连你的葬礼也没能赶上，是我不好”。

沈斌在屋内，足足待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于慧茹这才敲门，并询问道：“小叔，天黑了，饭菜我已经做好，你出来吃一点吧！”

沈斌闻言，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后走了出去。

于慧茹做了一桌子好菜，张大叔和他娘子孙氏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街坊邻居。

沈斌看了看众人，坐下后询问道：“张大叔，我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急症离世的”？

张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说起这件事也很突然，慧茹与你大哥成亲后，身子骨一直很弱，你大哥后来就一直去找能够强身健体的方子，打算给慧茹补补身体”。

“谁知道就在两个月前，你大哥从山里回来后就一直说胡话，紧接着他的眼睛就瞎掉了，在在之后没多久，你大哥就……”。

“哎！你大哥回来后，也找了不少郎中来看，大家都说是中了瘴气，你大哥以前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们本以为能够救过来，没想到还是没成功……”。

“是啊！这些事我们都有见证，小斌你就不要太伤心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

“老张说得没错，这件事你还是看开点”。

于慧茹抹着眼泪说道：“小叔，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夫君为了给我治病，也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沈斌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嫂嫂，这也不怪你，只怪我大哥自己，他没有这个福气”。

现在沈斌才发现，于慧茹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也打扮得冷清凄凉，但她的容貌不得不说还是很漂亮的。

他就很疑惑，自己大哥容貌也不出众，怎么会娶到这样一个貌美的妻子？

沈斌常年在外，早就学会了看人，今天晚上的气氛虽然有些沉闷，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张大叔见状说道：“别说这么多了，小斌，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你大哥的安息之地，顺便祭拜一下”。

沈斌点点头，朝众人抱拳说道：“多谢几位，我没在家的这段时间，对大哥的照顾，嫂嫂，你还如此年轻，我大哥与你无缘，你有机会还是改嫁吧！”

永林镇他迟早要离开，现在他大哥去世，已经没有了牵挂。

至于于慧茹，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大哥既然已经去世，她留在这里孤苦伶仃也不好，如果改嫁他人，说不定还能勉强糊口度日。

于慧茹闻言，神情有些激动，说道：“小叔，你误会我了，我是不会改嫁的，你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可能改嫁呢？”

“你大哥去世后，我就发誓，要为他守一辈子，哪怕就这样，我也愿意”。

旁边的孙氏接过话茬说道：“小斌，你是不知道慧茹的脾气，她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就随她吧！”

说罢，她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大哥和于慧茹的事情，原来，于慧茹之所以会嫁给他大哥，竟然是他大哥无意中救了她一命，她恢复伤势后也没有去处，就嫁给了他大哥。

沈斌闻言，心中感叹大哥娶了一个好妻子，如果不是于慧茹于街坊邻居的帮衬，他大哥的后事都无人料理，如今他已经回来，这份恩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谢的。

当即，沈斌半跪在地，双手抱拳道：“各位的大恩，我沈斌铭记于心，我大哥无福，有幸得遇见嫂嫂和三位街坊，让他能够走得安心，沈斌在此敬各位一杯”。

说罢，沈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张大叔几人也站起身，笑道：“小斌你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叔，你可别这样，你大哥的事是我的本分，只可惜没能够与他白头偕老”。

沈斌闻言，站起身摆摆手道：“这些都过去了，我大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大家”。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第二天一早，沈斌去看了他大哥，他在坟前足足守了三天，三天之后他才回到镇上。

大哥已经离去，他在永林镇已然没有了什么念想，留下是不可能的，因此在停留几天后他还是准备离开了。

临行前，沈斌对于慧茹道：“嫂嫂，你既然决心已定，我也不在劝你，我沈斌承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忘记你对我大哥的好，我会时常寄些银子回来的，这方面你放心”。

“还有，我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本来这次回来时准备交给我大哥的，如今我大哥走了，就交给你吧！家里有银子，我也能放心些”。

沈斌说罢，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于慧茹哽咽道：“小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你此次离家，路上还多些小心，也多回来看看，你大哥虽然没了，但你还有一个嫂子在家”。

“嗯！我知道”。

沈斌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沈斌离去的背影，于慧茹本来还一脸悲切的脸，瞬间消失不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

……。

这些，沈斌自然不知道。

沈斌雇了一辆马车，很快就离开了永林镇。

半个时辰后，马车忽然停下。

马夫怒道：“小子，你拦路做甚？把我的马惊扰了你配得起吗？”

“师兄，你快出来啊！我有事找你”。

马车内，沈斌听到外面的吵闹，揭开帘子。

当他看到外面之人时，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便问道：“小林远？你怎么在这？”

拦路的年轻人，沈斌认识，准确来说是他的师弟，他还没有去当镖师之前，与林远关系那可是非常的好，两人虽然说是师兄弟，但关系与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林远还没有进师门之前，他还救过林远的性命呢！准确来说，林远能够拜师学艺，也是拖了他的福，他有些纳闷，林远不是在隔壁长岭镇吗？怎么跑过来半路拦他了？

这次离开永林镇，他本来也打算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和林远的，没想到半路就碰到了他。

“师兄，我等你好久了，你下马车我有点事找你商量……”。

林远朝他使了眼色。

沈斌心领神会，拍了拍马夫肩膀说道：“大哥，我兄弟来接我了，这是车费，你就送到这里吧！”

马夫见两人认识，也不多说什么，况且沈斌给的银子还有多余的，他也乐得如此，收了银子就喜滋滋离开了。

……。

“说吧！这大老远的跑过来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沈斌问道。

林远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说道：“师兄，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永林镇这边，不仅我知道你回来，师傅他也知道”。

沈斌闻言纳闷道：“那你这几天怎么不来找我”？

“师兄，不是我不找你，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这些天我们不方便露面，主要是你大哥的死有蹊跷，并且还与你那个嫂嫂有关系”。

沈斌闻言一愣，立即道：“你是说我大哥的死有蹊跷？”

林远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们也是刚刚发现没多久，上个月我来永林镇送点东西，本来想去你家看看大哥的，谁知道大哥竟然离世了，后来我无意中发现，那个于慧茹与大哥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把这件事告诉师傅后，我们调查了小半个月发现，那个于慧茹与永林镇上的李家大少爷李九云有染，正是因为这，你大哥才会惨遭他们的毒手”。

“本来我是准备去找你，并告知你这件事情的，没想到意外发现你回来了，我也就没有立即找你，这才半路拦了你”。

沈斌闻言，手被气得发抖，他原本以为于慧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歹毒，他来永林镇这些天竟然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别人说的话他或许不信，但林远以及他师傅说的话，他不得不信。

林远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傅他去城里找孙大人了，有他在，如果我们在拿到他们的把柄的话，那李家就不足为惧，照样可以把他们打入大牢”。

“师傅怕你冲动，这才安排我在这里等你”。

沈斌怒极反笑，说道：“师弟，师兄我没那么冲动，要不是你提醒，我差一点就她们被蒙骗过去了”。

“还真是好演技啊！”

“走，我们先去找师傅，既然知道了，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永林镇，于慧茹如今已经褪去素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着一个黑色斗笠，悄悄从后门离开了。

……。

悦心客栈，二楼。

“我说李少爷，你什么时候娶我，我可等不及了，那沈斌已经离开了，你怕什么”？

于慧茹看着李九云，一脸的哀怨，为了能够嫁入李家，她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被外人发现，那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李九云倒了一杯酒，淡淡说道：“谁说我怕那沈斌了？这次他回来，你们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于慧茹点点头道：“他没看出来，这个得多亏了张大叔，要不是他提前让孙氏提醒我，指不定会露出一丝马脚，在我们的配合下，他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为此，我还担心了两天，这两天我也不敢来这里，不过现在确定他是走了”。

李九云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你也别着急，你之前不是说要替沈大勇守着吗？这么快嫁过来我家，其他人会有疑心的，而且那沈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且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这边安排好，除掉那个沈斌，你我就可以永远的高枕无忧了”。

于慧茹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自从遇见李九云后，她的心就留在了他的身上，沈大勇长得不说丑陋，但也不是很英俊，嫁给沈大勇她也是没办法，只想尽快有一个临时的落脚之地。

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看不上沈大勇的，一次意外她认识了李九云后，两人眉来眼去没多久就好上了，为了解决沈大勇这个麻烦，于慧茹与李九云联合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沈大勇好像是因为意外离世。

计划很完美，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沈大勇是怎么离世的。

至于沈斌，则在他们的计划之外，沈斌已经两年没回来了，沈大勇成亲时他也没有回来，考虑到他的营生，很多人以为沈斌已经不在了。

于慧茹也没想到，沈斌会突然回来。

还好有惊无险，让她给圆了过去，沈斌不仅没有发现端倪，还留下了不少银子，这让她有些窃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慧茹心中就有些担忧。

听到李九云如此说，她也稍稍安心。

李九云说道：“娘子，你放心，我对你那可是真心实意的，绝无虚假……”。

“话说回来，我们也……”。

李九云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轰的一声。

大门被人撞开，十几个衙役冲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沈斌和林远，经过几天的计划布局，沈斌总算是抓到了机会。

于慧茹看到沈斌的那一刻，面色顿时大变，说道：“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李九云看了看四周的捕快，终于害怕起来，刚才的云淡风轻消失不见。

“怎么？让你意外了”？

“如果我离开了，是不是你就满意了”？

“哼！亏我大哥救了你的性命，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对他，你的良心呢？”

沈斌怒道。

于慧茹闻言漠然不语，她知道，自己在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沈斌冷哼一声，扭头对旁边的一个男子说道：“赵捕头，麻烦你了，此女与李九云谋害我大哥，还相互私会，真天理不容”。

赵捕头淡淡说道：“嘿嘿，沈师爷放心，这些小事我一定办好”。

“兄弟们，把这两人带走，听候发落”。

“是……”。

于慧茹两人无处可逃，只能乖乖被捕。

这件事很快便被传扬开来，永林镇的人都为于慧茹的所作所为不耻，沈大勇对她那么好，她竟然会下此毒手。

在这之后，张大叔夫妇两人，以及隔壁邻居贾婆，三人因参与谋害沈大勇，也一起被抓到了衙门审讯。

沈斌也想手刃这几人，但他忍住了，他出手解决于慧茹和李九云没问题，但这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他因此还可能会被关进大牢。

交给衙门，那是恰当的，经过一系列审讯，于慧茹几人供认不讳，张大叔夫妇与贾婆子被打入大牢，这辈子可能出不来了，于慧茹与李九云则被沉塘。

两人沉塘那天，永林镇人山人海，在众人的注视下，于慧茹与李九云被关进木笼里，里面放了许多的大石头，由小木船划到水塘中间，然后把木笼推了下去。

人群后，沈斌默默念叨道：“大哥，我来晚了”。

于慧茹看着岸上的人，眼角流出一丝眼泪，她现在很后悔，如果她没有那样做，现在估计也会很幸福吧！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心不足，又恩将仇报，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如今的结果，也是自己造就的，怪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