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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伥(山伥是什么)

山伥

宋朝时期,远山府有一户姓何的人家,祖祖辈辈都是采药人,他们家有一间老字号药房,名字叫盛天药行。

家主名叫何冲,是一个很敬业的人,他所售卖药材,均不夹带任何其余杂质,且药材时间放久了,他都会扔掉,而不是拿到太阳底下晒干再次售卖,所以他家的所售产品药力十足,广受大众好评。

他家的独子何良却没有父亲的那股干劲,他认为只要不像其他药商一样,以次充好,以旧当新,一样能将祖业发扬光大。

何良已经二十岁,长得一表人才,他身高八尺,肌肉壮硕,是不少女子眼中的意中人。

一日,王媒婆上门说亲,何良竟避而不见。

父母问其原因,何良说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是邻村的张家的大女儿,并且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这可把何冲夫妻愁坏了,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冲夫妇早已为儿子物色了一个大家闺秀,对方家风良好,跟何家门当户对,而张思莹只是个村姑,她竟然私自勾搭上了儿子,还暗生情愫,想必她不会是个听话的主。

老两口试了很多方法,终究不能说服儿子,他们极不情愿地到张家提亲。

张家倒也爽快,商议好彩礼和婚宴,便择了个好日子,将女儿送到何家。

婚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张思莹不仅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对长辈也是十分礼貌。她原本是个普通的村姑,但自从嫁入何府后,却蜕变成了一个大美人。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有了上好的绫罗绸缎加身,谁能不美呢?

张思莹不仅识字,还懂算数。一日,何冲为了药房半个月的账目汇算,搞得焦头烂额。何冲的文化只是半桶水,他的主业还是采药、收药。

张思莹拿起桌面上的账单,拿出算盘和纸笔,三下五除二,就理清了所有欠款和待收。

何冲大喜,便让儿媳到药房帮忙。

有了称职的账房管理,盛天药行的生意吞吐量越来越大,何家的营收也水涨船高。

张思莹很感激公公让她所学有了用武之地,做事十分认真负责,大数小数,事必亲恭。如此一来,她是忙到片刻不能休息,晚上回家后,她已经累得没有了人样,匆匆扒拉几口饭,便沉沉睡去。

儿子何良就不开心了,新婚燕尔,却连行周公之礼都没有时间,他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天,母亲赵氏在数落何良,说他的娘子已经过门四月有余,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问他是不是没好好对待人家!

原本孝顺听话的何良,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他冷冷说道:“说是我娶了媳妇,不如说是你们请了一头拉磨的驴?她天天闷声在药房干活,回到家就累坏了,哪来的力气做些闲事?”

赵氏将此话告诉何冲,他才知道儿子近几个月的苦,于是他决定不再让张思莹到店里帮忙,高薪聘请了一位账房先生。

张思莹刚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却又被置换下来,天天只能陪着相公游山玩水,她不乐意,几经劝说无果,她只能听从家人的安排。

一日,小两口到旌安山中游玩,张思莹还惦记着药房里的一些老客户,漫不经心的跟在相公身后。

何良跟她说了很多话,发现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不知不觉中,张思莹回过神来,四周一看,哪还有何良的身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丢了丈夫,吓得大声喊叫:“相公,你在哪里,不要玩捉迷藏,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躲在旁边一棵树冠上的何良,本想捉弄一下妻子,却被她这句话气到了,他默不作声,等张思莹沿着足迹往回寻找,渐行渐远之时,何良悄悄爬下树,独自回了家。

当晚,一家人左等右等,却不见宝贝儿媳妇归来,何冲气得大骂何良:“夫妻要生活一辈子,你一言不合就将她晾在大山了,这人要是丢了,我们如何跟亲家交代?”

何良冷冷地说道:“那么大个人丢不了,成亲前,我们经常在那一带游玩,也是各自回家的,别瞎操心。”

直到第二天,张思莹还没有回家,何良着急了,跑到老丈人家中询问,结果张思莹并没有回娘家。他连忙跑到旌安山中寻找。

还好近两天没下雨,何良顺着妻子的脚印,一直走到一处偏僻的山坳,脚印在此处完全消失了。

难不成妻子能上天入地?走过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何良在附近仔仔细细地拨开每一处草丛寻找,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只有腰身宽,自己勉强能爬进去。

可山中无名的野山洞,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他不敢擅自爬进去。

一阵清香从洞里飘了出来,何良闻到,这不正是妻子的香囊的气味吗?他顾不得多想,便钻了进去。

山洞的入口虽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往里爬了数丈,空间豁然开朗,山洞内竟有客厅大小,正上方还有一个透光的小洞,将洞内照得通体明亮,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面躺着的正是张思莹!

何良舒了一口气,喊道:“娘子,别置气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快跟我回家。”

张思莹徐徐回过头来,何良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女子,身穿妻子的衣物,但脸完全不一样!

她未施粉黛,却美得如同下凡的仙子一样,丹凤眼,柳叶眉,眉宇间透露着一阵阵仙气,与妻子张思莹的村姑气质大相径庭。

正当何良不知所措时,那女子开口了,她说道:“相公,你怎么扔下我独自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何良听闻,连忙问道:“你不是我妻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身上穿了我家思莹的衣服?”

那女子一脸愕然,说道:“何良,这才一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啊?”

何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觉得这个女子十分古怪,明明长着一张陌生的脸,却装扮成妻子的语气,他连忙爬出山洞,往山下跑去。

那女子则在后面紧紧跟随。

何良跑到家时,爹爹与娘亲早就在门口等他。

“有妖怪啊!有个陌生女子自称张思莹,在后面追赶我呢!”

何冲生气道:“你在胡说什么?思莹刚才回家了,她说昨日在旌安山遇上瘴气,一路往深山里躲,后来被山里的猎户搭救,今天瘴气一散,她就回来了。”

何良听闻妻子已经回家,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相公,你跑什么呀,不等等我?”

那惊若天人的女子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朝何良喊道。

何冲夫妇大吃一惊,赵氏问道:“这位姑娘,您是认错人了吧?”

那女子一脸嗔怒:“婆婆,你连儿媳妇都认不出来了吗?”

此时,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张思莹!

那女子看到她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张思莹问道:“这位姐姐,你家相公和我家何良长得很像么?”

那女子似乎反应过来了,说道:“不是,不是,我认错人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何良有些不解,他顾不得问妻子的去向,而是冲进屋子里东翻西找。

张思莹问道:“相公,你在找什么?”

“你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呢?”

张思莹微笑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怎么知道她昨天穿的什么衣服?”

“啊……”何良听完,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相公,相公……”这下轮到张思莹着急了,她抱起何良,使劲地摇晃着他,一边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我见有人冒充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公公何冲与婆婆赵氏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听完儿媳的陈述,何冲有些不悦,拉着脸说道:“人吓人,吓死人,你都成家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呢?”

张思莹哭道:“他昨天将我扔在旌安山,这不还在气头上吗?”

赵氏说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去找郎中来看一下。”

郎中诊脉后,说道:“他这不像受到惊吓!真被吓到的人,后背太阳穴的青筋会突起,他的一脉象平稳,不像病人。”

送走郎中后,公公和婆婆又是用冷水给何良洗面,又是叫魂,折腾了三天三夜,何良都没有醒过来。

此后,他便像活死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每日由张思莹用嘴将食物嚼碎喂他。

何家不知道请了多少郎中,何良就是醒不过来。

张思莹则是在他床头念经打坐,希望神佛能救相公。

一天,何冲早早关停药房,准备到隔壁镇上去请一名郎中。

路上,一位算命先生看到他忧心忡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将他拦停。

“施主,我看你身上带有妖气,是不是家人遇上事了?”

何冲一听,觉得这位算命先生不简单,于是将何良所遇之事都说了出来。

算命先生随何冲回了家,他看过躺在床上的何良,将所有事情经过问了一遍。

他拉着何冲出了门,到了很远的地方,说道:“你家儿媳妇有问题,她可能是假的!”

“假的?”

“当初那不知名女子跟着何良回家,那才是你家儿媳。”

何冲有些不高兴,说道:“我们还认不出自己的儿媳吗?长相差得那么多?”

算命先生说道:“你可曾听说过山伥?”

何冲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何物?”

“此乃山中精怪,他们长期在山林里修炼,没有人间香火供奉,很难成大器,所以便有了一些山伥会抓住独自游山的人,与他们交换皮囊,然后混入尘世间修炼,吸食人间烟火,然而它们所修炼的都是野法,对人类有害无益,所以它念诵经文,不但救不了何良,反而会害了他啊。”

何冲害怕了,问道:“你是说,现在在我家里的,不是张思莹,而是山伥?”

算命先生点点头。

“那惊为天人的女子,如果是我真正的儿媳,她为何不相认呢?”

算命先生说道:“她在山中住了一夜,应该是和山伥做了某种交换,但一切都发生的梦中,所以不能明辨真假,在她看到山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可能交换的结果也是她想要的美貌,自古女子爱美。”

“那我现在要怎么救回我儿子?”

算命先生说道:“你们夫妻要找到真正的儿媳妇,让她跟山伥解除盟约。”

何冲回到家中,不敢直视张思莹,他拉着妻子走到街上,把一切告诉了妻子赵氏,两人哭作一团。

随后两人便没日没夜去找寻真正的张思莹,可一晃数日过去,依然寻不到她的足迹,想着卧床不起的儿子,他们也打算放弃,如果儿子最终没有救回来,便打算一同陪他死去。

一个乞丐留意到老两口的奇怪举动,从他们面前经过,自言自语地骂人:“什么狗东西?找人找物,也不懂得花钱,光自己找有什么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何冲马上回家,将多年的积蓄拿了出来,请画师将那惊为天人的女子画了下来,然后广贴寻人启示,如果根据线索找到人,将奖励银子百两。

就在他们张贴告示时,台下有人说道:“这不是城里首富的儿子,张公子新娶的儿媳妇吗?那可真是一个清新脱俗,妥妥的下凡仙子啊!”

老两口赶忙到张府,求见少奶奶,张府的家丁见是陌生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没有办法,何冲只得拿钱上下打点,终于让他们见着了少奶奶。

那女子看到他们时,双目犹怜,但她还是强装作不认识。

何冲用钱打发走少奶奶的下人,扑通一下在她面前跪下,说道:“思莹啊,我们家待你不薄,我知道何家再过十辈子都赶不上张家的财力雄厚,但我保证,日后一定将你当座上宾对待。”

那女子说道:“我这一身衣裳都要上百两银子,你们寻常人家,又如何给得了我?”

何冲想要再说,赵氏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思莹又不欠我们老何家的,别再逼她了。”

她拉着何冲走出了张府,对他说道:“人活一辈子,不对,普通人活十辈子,也不可能像思莹这样,一朝山鸡变凤凰,这真怪不得她,我们自己解决吧!”

何冲岔岔不平道:“她变凤凰是她的事,但不能从我儿子的尸体踩踏过去变的啊?”

老两口回家看过儿子,见他两眼发黑,全身干瘪,已是时日无多。

而家中的‘儿媳’,在他身上不停地捣鼓着一些野路子。

何冲非常绝望,他不敢留妻子在家与‘儿媳妇’独处,带着赵氏出门找郎中,结果在路上又遇着了那个老乞丐,他自顾自地说道:“万物皆有克星,得先找出他的真面目,然后对症下药。”

何冲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揪住老乞丐,说道:“老神仙,我儿子时日无多了,求你救他一命。”

老乞丐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抓过一样,他被吓了一跳,他指了指河边的柳树,然后一把挣脱何冲,飞也似的跑开了。

赵氏想去追,何冲一把拉住她,说道:“不用追了,红黄白柳灰,他指的是柳树,应该是说她是一条蛇。”

老两口知道蛇怕雄黄,他们跑回药房,将所有的带雄黄的药材都打包带回家。

回到家中,他们将雄黄撒得满屋子都是,每样家具都用雄黄酒抹过。

儿媳‘张思莹’见状,微笑不语,就在他们刚刚抹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冲大惊,问道:“你怎么不怕雄黄?”

‘张思莹’说道:“公公,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怕雄黄?”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张家的少奶奶。

她对何冲说道:“她道行高深,寻常的东西治不了它。”

接着,她又对‘张思莹’说道:“换回来吧,你说好的修行,如今却是害人。”

‘张思莹’怒气上来了,骂道:“你都同意了,怎么能反悔?”

张家少奶奶朝身后招招手,走进来一个人,他将外衣脱去,露出一身黄闪闪的道袍。

‘张思莹’大惊,说道:“我与茅山一派素无恩怨,你这个杂毛老道要多管闲事?”

道长笑道:“降妖除魔,乃本派职责所在,无关恩怨。”

说完,他便提着桃木剑朝‘张思莹’刺去,两人斗了百十回合,难分高下。

‘张思莹’自知打不过道长,笑道:“好吧,好吧,既然有高人相助,那就此别过。”

她顿时化作一阵青烟,闪到张家少奶奶身旁,‘唰唰唰’几下吐舌,张家少奶奶瞬间满脸鲜血,晕倒在地,而她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了张思莹的模样。

在道长的照顾下,张思莹很快恢复过来,只是她的脸上长满了蛇鳞状的疤痕,十分难看。

何良问妻子:“你为什么肯放弃张家少奶奶的身份?现在变得这么丑,后悔吗?”

张思莹笑道:“说真的,我也不想放弃,是你们何家积福,你家的药品上好,张家也得益其中,张大员外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请来了茅山道人,劝说我回来,并给了我家一大笔钱,现在我们老张家也是一方财主了!”{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