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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铜钱结缘,小伙子抱得美人归(锦绣路一枚铜钱)

一枚铜钱结缘,小伙子抱得美人归

乾隆年间,广东澄海公婆宫前吴厝内,住着一位名叫朱凤妮的老太太,她不知道多大岁数,虽满头银发,却健步如飞。

那时粤地女子所穿的鞋都是用布做成的,脚跟的地方垫上高高的木蹬,名为“屐桃”。而这位老太的屐桃与众不同,是用铁铸的,因此她有个“铁屐桃”的绰号。

朱老太太的丈夫吴家泰是广东人。而朱老太是安徽凤阳人,两地相隔千里,他们是如何结缘呢?

原来,吴家泰的父亲吴兴国是做绸缎生意的,吴家泰刚刚成年,昊兴国就来到海丰汕尾港开了一家商铺,吴家泰在店里帮忙,做学徒。

只是吴家泰志不在此,他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处处拜人学艺,练成了一身不错的武艺。

汕尾当年是一个热闹的地方,每年冬季,都会有一批批的凤阳人来这里卖艺,然后兜售一些大力丸,跌打药之类,他们敲着铜罗,唱着凤阳小腔,找一个场地,在那里表演武艺或者杂技,向围观的当地人讨一些赏钱。

每次这些人经过吴家店铺的时候,吴家泰总是信手掂起一枚铜钱,看也不看,丢向他们手中的铜锣,随着一声“叮当”响,铜钱穿锣而过,把那些凤阳人吓了一跳,知道他手头功夫了得,也不在这里现丑,匆匆赶往其他的地方。

凤阳人外出卖艺也是有组织的,他们的头领叫朱明升,这年夏季他们回凤阳交锣的时候,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朱明升,敢坏他们的生意,朱明升决定会一会这位吴先生。

这一年冬天,朱明升派自己的儿媳张家珍和女儿朱凤妮来到了汕尾,寻找那位功夫高强的吴先生。

这两位虽说都是女子,但也是走过江湖,见过世面的。张家珍丰润结实,朱朱妮清秀健美,她们挑着专治跌打损失的膏药,扮成了卖艺人,来到了汕尾。

她们每天行走于汕尾的大街小巷,一大早出门,天色擦黑才匆匆而回,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第四天,姑嫂二人收拾利索,来到了吴家店前卖艺。此时吴家泰正在柜台上盘帐,听到久违的铜锣声,他眉头一皱,从怀里拈出一枚铜钱,顺手向张家珍手中的铜锣打去,哪料到他熟悉的铜钱打碎铜锣,穿锣而过的声音没有听到,张家巧手中的铜锣不动声色的一抹一挑,那铜钱转了一个圈,竟飞了回来,吴家屏没注意,竟被铜钱穿过身上的单衣,击在他的胸膛上,当时他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歪倒在地。

店里的伙计一看少东家吃了亏,纷纷围了上去,七手八脚,要将他扶起来,有的抱腿,有的摁人中,一片混乱。

借这个机会,张家珍拉着朱凤尼,二人匆匆地隐入人群,回到了客栈。

很快,吴家泰被伙计们抬回了吴府,听说儿子遭了暗算,府里乱成一片,有人嚷着要报官,有人嚷着要抓风阳来的卖艺人问罪。

吴家老爷吴兴国回到家里,儿子吴家泰已经悠悠醒来,只是身上的伤还很严重。

首要的问题是治伤,吴家泰制止了叫郎中的家人,对父亲说道:“爹,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伤,怕是只有那两个凤阳女人才能治。您备好车马,带上二百两银子,我们一起去上门赔罪。”

此时吴家人已经打听了,离他们家五里之外的刘家客栈来了两个凤阳女人,于是下人们套好车,扶着吴家泰坐车来到了刘家客栈,上门赔罪。

此时张家珍和朱凤妮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回爱,听到店家来报,当时脸色一凝。

她们以为吴家要来报复,将兵刃藏在袖里,来到客厅里,准备厮打。

哪料到吴家泰一看到这两位女子,连忙在下人的扶持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在下吴家泰,之前逞技行凶,现在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特来赔礼。”

说罢亲手递上了礼盒,里面躺着白花花的纹银。

看到这一幕,张家珍也不好翻脸,请吴家泰坐下说话。

寒暄了几句,吴家泰说明了来意,请张家珍二人医治,张家珍一看吴家泰言辞恳切,一脸正气,不像坏人,就告诉他:“这枚铜钱打在你的身上,百日之内,如果取不出来,就会要了你的命。但我也没办法取出来,需要吴公子和我们一起回凤阳,才有办法救治。”

吴家泰也很光棍,他派人回家禀告了父母,随着跟着他们二人一道回凤阳。

这一路上,吃穿住用都由吴家泰供应,他读过书,身处粤省,见识也广,每天对朱凤妮小意奉承,朱凤妮每天负责给吴家泰敷草药救伤,护理身体,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竟生了情愫,私订了终身。

眼看凤阳在望,朱凤妮只觉得这路途太短,想着二人的未来,她闷闷不乐。

嫂子张家珍也是过来人,早看到了小姑子和吴公子之间有情况,看到小姑子闷闷不乐,就笑着问道:“这吴公子人才如何,你也心里有数了吧!不如回到家,我求求公婆,同意你们的婚事?”

“嫂子说什么呢?”朱凤妮俏脸飞红。

不过在张家珍的三言两语之下,她透露了实情:“嫂子,我喜欢上吴公子了,非他不嫁。”

一听事实如自己所料,张家珍却不敢打保票了:“这事难办,两家相隔千里,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两个的运气和缘份,你也知道你爹不太好说话。”

回到凤阳朱家,朱凤妮第一时间没有见他爹,先找到了母亲,扭扭捏捏将她与吴公子之间的事情说了,求母亲帮他传说。

再说朱明升,明明看到女儿与儿媳一行人回到了家,却不见他们来回报行程。

很是奇怪,就在他准备派人请他们的时候,夫人刘氏从内室走了出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朱明升一听就怒了:“女儿外向,出一趟门,就变心了,气死我了!想让我同意,没门!”

刘氏是什么人,知道丈夫是顺毛驴,好一番唇舌,朱明升才消了火。

他闷声道:“先将那吴家泰带过来看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闺女!”

没多久,吴家泰在下人的扶持下,来到了厅堂上,朱明升坐在主位,冷眼打量着这位广东蛮子,发现他白净面皮,浓眉大眼,四肢粗大,倒也一表人材,忍不住冷哼一声。

吴家泰也是人精,一看未来老丈人神色不豫,赶紧让下人奉上了一个朱漆森盘,里面是红绸包着的二百两雪花银。

他捧着银子,恭恭敬敬地向朱明升表示歉意。

朱明升迈着方步来到了吴家泰面前,突然出手,单手如钳,揪住他的衣襟,来到了檐前向院墙外抛了出去。

吴家泰虽然受伤,却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地落在了院子里,只是这一动,触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

朱明升一看,又哼了一声:“年轻人下盘不错,你师从何人,一一说来!”

吴家泰就将自己拜了几个师父,学过什么武功,一一道来,一听吴家泰还跟着洪拳大师洪熙官的儿子洪文定学过艺,点了点头。

他说道:“你是洪家拳的弟子,倒也配得上我女儿。只不过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可不想让她嫁到广东受苦,要不你做一个上门女婿。你放心,我儿子有的,我也会给你。”

当天晚上,吴家泰胸口的铜钱被朱明升取了出来,并敷上了自己独有的灵药。

休息了一天,吴家泰给家里写信,说明了朱明升的要求。

一个月之后,吴家传来了信,同意了朱家的请求,就这样,在一个黄道吉日,朱凤妮与吴家泰在凤阳成了亲,而那枚带血的铜钱,也被吴家泰用了一个盒子,珍重地收了起来,并说这是二人爱情的见证。

伤好之后,朱明升与吴家泰二人聊起了武艺,说到武艺,朱明升颇为自傲,他精通十八般武器,三十六套拳法样样精通,还有一套鸳鸯腿的绝技。

并且这绝技不是谁都可以学的,当年朱家先祖有约,只传嫡系子孙,而且只传男不传女。只是朱明升看到女儿资质非凡,是一个学武的奇才,兄弟几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就破例将鸳鸯腿传给了她。

也因为害怕秘笈外传,所以朱凤妮不能嫁出朱家。所以并不是故意为难吴家泰。

婚后,吴家泰开始向妻子朱凤妮学习武艺,夫妻之间感情和睦,朱明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这一天,他们夫妻二人在后花园比武,眼看过了几十招不分胜负,朱凤妮娇叱一声,使起了鸳鸯腿,只见腿影如风,吴家泰只能不断格档,突然他惨叫一声,败下阵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原来朱凤妮一时失手,竟将他右腿的迎面骨给踢断了,他知道妻子一时失时,也不介意,在床上休养了两个月,腿伤才痊愈,为了表示歉意,朱凤妮就将这套鸳鸯腿传给了吴家泰。

吴家泰也颇有学武资质,很快掌握了要点,而他的断腿经过诊治之后,力大无比,一二百斤的磨盘也可以一脚踢飞。

一天,小俩口坐在窗前闲话,吴家泰逗趣说:“想不到这条伤腿,能练出这么好的功夫来,感谢娘子一脚之功啊!”

凤妮忍俊不禁,也打趣说:“谢我是不错的,今天给你打个招呼,我还要踢你的左腿骨呢。”

“你真狠心,想折磨我吗?”“着火了吧!看你饭越吃越笨了。”说完凤妮就将她如何有意要把凤阳秘笈偷偷传授给他的想法和盘托出,不料这番话恰被路过窗口的二嫂子听见了。

嫂子将此事告诉了公婆,朱明升一听,暴跳如雷,要重责破坏祖上家规的凤妮。嫂子怕惹出事来,让小姑抱怨终生,只得大着胆子反过来劝说公公息怒。夫人刘氏也说:“莫说我数落你,破凤阳家规的首先是你,责女先得责你自己。”

朱明升长叹一声:“唉,此事要是传出去,叫我如何管辖这一族人?”

嫂子建议说:“何不干脆让姑娘回婆家去,免得日久风声泄漏,只要不让她把专治鸳鸯腿的灵药带走,这样姑爷就只学得了一半,算不上鸳鸯腿。”就这样,吴家泰夫妇回到了广东汕尾,与父母团圆了。吴兴国将店铺交由小夫妇俩经营,自己同老夫人回吴厝老屋住闲去了。

吴家泰自接手店铺后,听从妻子的告诫:“学拳艺只可自卫防身,不能好胜惹祸。”一心经营店铺生意,不再技痒显摆。

这一天,阳光明媚,气朗风清,他来到附近的寺庙里上香。

只见大雄宝殿里释迦牟尼金身塑像前,香烟缭绕,灯烛辉煌,却空无一人。他抬起头看到大殿中的脊梁上,悬挂着一口大铜钟,钟口离地二丈多高,此钟如何敲呢?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从佛像后面出来一个小沙弥,吴家泰便向他请教。

小沙弥得意地告诉他:“这是我寺方丈悬挂的,已有十年,只有他能敲得,其他人敲不到。”

吴家泰问他怎么个敲法,小沙弥指头墙边一根楠木棒说:“方丈握着这根楠木棒,纵身一跃,便把钟敲响了。”

吴家泰朗声笑道:“原来如此,此钟我也能敲。”

小沙弥不信,将手中楠木棒递给他,说:“请施主敲敲看。”

吴家泰接过楠木棒,纵身一跃,身形已经和铜钟齐平,他挥起楠木棒,一连敲了三声,小沙弥这一下心服口服。

寺里有一百多个和尚,此时正在午休,听见三声钟响,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都慌忙跑进大殿。

寺里方丈刚好入梦,被这突如其来的钟声敲醒,也过来看个究竟。一个满脸胡须的高个和尚凑近他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方丈眉头紧皱,上前向吴家泰稽首顶礼,自称是寺中主持,邀他到后花园小叙。

此方丈法名花心,长着一双肉泡眼,扫帚眉,鼻如鹰嘴,年纪在五十多岁。吴家泰见他邀请,不便推辞,只得随他到后花园。

花园约莫四亩地大,假山池塘,亭榭水阁,很是幽静。两人来到小亭坐下后,一个小沙弥端上茶,当吴家泰介绍了自己之后,方丈指着亭后一棵树说:“施主,你看那是什么?”吴家泰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只见一棵枝叶参天的大榕树上的杈口处,有一个用木板和竹篱支撑的可供人居住的窝棚,此窝棚离地几丈高,却没有梯子,便好奇地问道:“请问长老,盖此窝棚有何用途?”花心说:“我盖此棚,一供乘凉憩息,二供锻炼腾身术。”说罢纵身一跃,便登上了那窝棚。

方丈站在窝棚里,向吴家泰招了招手说:“吴施主,这里凉快,可否上来看看?”吴家泰不假思索,脚尖一蹬,身子腾空而上。突然,方丈伸出右手,使出致命的“黑沙掌”,向吴家泰左胸劈击过来,吴家泰眼疾手快,忙用右手一拨,谁知用力过猛,竟将方丈的鼻骨拨断了。

方丈大叫一声,疼得浑身颤抖,自知无颜见众徒,便悻悻地对吴家泰道:“施主好武艺,今天输给你,后会有期。”说完不待吴家泰答话,便跃过墙头不见了。

吴家泰回到铺里,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凤妮,凤妮料定此方丈必来报复,加上吴家泰父母年龄大,希望他们回去,俩人商量后,将店铺托付管家打理,他俩回澄海城故里陪伴父母。

吴家泰夫妇回到故里后,除照顾父母外,开了一家药店,挂起专治跌打损伤、奇难杂症的招牌,行医卖药,这是朱凤妮的长项,吴家泰在凤阳几年,耳濡目染,在这方面也是行家里手。他们行医卖药,货真价实,不注重赢利,对穷苦人家不收医金,反赠药物,深得乡亲们的敬仰。

年复一年,夫妇二人不觉都鬓发斑白,年近六旬了。

一天,店门外忽然来了一个拜街和尚,背负佛像,一步一跪,来到吴店门口化缘。店伙计给他钱,他不收,指名道姓要吴家泰出来答话,吴家泰便从里面出来看个究竟。

“阿弥陀佛,你是吴家泰施主吗?”和尚问道。“正是小老,不知师父有何见教?”吴家泰说。和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后说:“吴施主,那个被你打断了鼻梁骨的方丈是我的师父,临终时,嘱托我要为他报一鼻之仇,死方瞑目,我答应了他,我就是那个在寺中递棒给你敲钟的小和尚。”

吴家泰听罢,将当年后花园一幕讲给他听,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谁知和尚不听,非要与吴家泰决一雌雄不可,吴家泰无奈,只得答应三日之内在吴厝内比武。

朱凤妮听了事情的经过,对吴家泰说:“好胜逞强,你这个性子总是改不掉,来者不善,和尚能找到这里,说明他胸有成竹,痛下决心,志在必胜,你年事已高,体力减退,恐难取胜啊!”

吴家泰拿了一匹土布,在水缸里浸了一天一夜,然后取出,用力一拧,将湿布拧断了。他满怀信心地对夫人说:“不怕,我身上还有五百斤力气,可以无忧。”

三天期限一到,这天,吴厝内中厅所有的门窗门槛都卸了下来,作为比武场地,附近百姓市民闻讯都赶来看热闹,内外庭院挤满了人,有的登梯爬屋,骑上墙头,想近距离的观看比赛。

和尚年轻力壮,早早来到厅里等候。一会儿,吴家泰一身行侠打扮走出堂来,拱一拱手,双方即拉开了架势,可是两人只沿场地打转,从辰时相持到已时,谁也不先动手,围观的人都莫名奇妙。

朱凤妮怕丈夫年老失手,早已做好了救护准备,她脚穿铁屐桃,在房门内坐观比赛,门上垂下竹帘,外面看不见她,她看外面却一清二楚。

原来那和尚知道吴家泰身手不凡,如硬打难以取胜,想抓住对方年迈体衰的弱点,采用相持消耗对方精力的战术。时间一长,此战术果然奏效,吴家泰渐感头晕,一失神,踏错一步,滑向阶下,身子后仰,赶紧两手一张,虽勉强立住,但已失去重心。

和尚一见,脸上顿时露出一团杀气,一个箭步,右手的黑沙拳如疾风般向吴家泰当胸劈来。朱凤妮见情势危急,双手托起竹帘,全身用力向后一挺,如同一支流矢般腾空射向那和尚。和尚耳闻背后风声,心知不妙,赶紧撇下吴家泰,纵身向上一跃,右手抓住了屋梁。当他往下一望,顿时脊背发凉,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两手撑地,身子倒置,一对鸳鸯铁屐桃象两把银钩,寒光闪闪,直向他面门飞来,吓得他朝后一仰,仓忙躲过银钩,然后攀上屋檐,落荒而逃。谁知二枝飞针紧随其后,刺中了他两只耳朵,和尚庆幸老夫人手下留情,飞针没有穿透他的脑门。从此,该和尚便销声匿迹。

吴家泰感激夫人帮他捡回了一条命,从此后他谨守武德,不再显山露水,好像根本没有武功一样。夫妇仍行医乡里,教化子弟,为当地民众除病消灾。后双双都活了一百多岁,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