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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抄《心经》有多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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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 仇春霞

康熙皇帝作为一代明君,一生创造了很多奇迹,在抄写《心经》一事上,无论是时间跨度之长、数量之巨、传播之广泛,在历代帝王中也是首屈一指。

据乾隆朝编撰的《秘殿珠林》记载,乾清宫所藏康熙皇帝所书《心经》如下:

册页:423册,每册约6到8页左右,每页高8寸左右。

手卷:16卷,有1尺长的,也有4尺多长的,高度在4寸至8寸不等。

心经塔:14轴,高约4尺7寸左右,宽约二尺5寸左右。

心经扇:1柄。

书《心经》并题观音像:1轴。

康熙皇帝实际上所书《心经》应该还不止这些,因为他有时会将所抄《心经》赐给近臣,或者出巡至寺院时,也会将所书《心经》赐给寺院,这些没有存储于宫中的《心经》便不可能编入《秘殿珠林》了。

数量如巨,源于康熙皇帝长期有规律的书经时间。乾隆皇帝曾为其祖父所抄《心经》题了一段跋:

皇祖圣祖仁皇帝自癸未至壬寅每遇朔、望、万寿节日、浴佛日并书《心经》一卷。大内宝藏甚多,按日编次,殆无间缺,有因偶尔违和,异日补书者。

据乾隆皇帝此跋文可知,康熙皇帝抄《心经》始于癸未(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终于壬寅(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固定时间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以及康熙皇帝的生日三月初八、佛诞日四月初八。若有违时未抄者,也必定会于别时补抄。

另外,《秘殿珠林》所载康熙皇帝书《心经》的最早时间是康熙十四年(1675年)五月初一,接着跳跃到了康熙十九年(1680年),期间有五年左右的时间并无详细记载。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后抄《心经》数量渐多,次年开始有意识地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自己的寿诞、佛诞日抄《心经》,并在四十三年有了相对完整的固定书经日。其抄《心经》最完整的是生前最后一年,即康熙六十一年。

关于康熙皇帝书《心经》,有如下几个问题需要澄清。

康熙帝抄《心经》有多痴迷

清康熙帝书《心经》 册页前观音像

因何违时未书或多书

以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和四十四年(1705年)为例,大致可以找出康熙皇帝未能按时抄《心经》的原因。

康熙四十三年,《秘殿珠林》所编辑的《心经》卷册里,缺六月十五、八月初一,九、十两个月,以及十一月初一,也就是全年本该有26卷册《心经》,实际上只有19卷册。查《清实录》康熙四十三年信息,此年六月出巡塞外,九月出巡,十月阅永定河,所以有:

1. 六月十五日,“丙戌(六月十八)上驻跸鞍子岭”。

2. 八月初一,“祭大社、大稷,遣都察院左都御史舒辂行礼”。

3. 康熙四十三年九月初一,此日无大事,但随后就出巡了。

4. 九月初十五,仍在外出巡。

5. 十月初一,“享太庙,上亲诣行礼”。

6. 十月十五,任免了许多官员,属朝中有大政务。

7. 十一月初一出巡回宫,此前几天分别驻跸南苑、华家营、顿邱、和韶屯、大营、南苑。

康熙四十四年,《秘殿珠林》所编辑的《心经》卷册里,此年缺正月十五、三月初一、三月十五、闰四月十五、五月初一、八月初一、十二月十五,如果算是闰四月,也就是全年本该有28卷册《心经》,按正常日子算的话,缺7卷,合计应该是21卷,但是实际上有23卷,因为康熙皇帝在二月上旬、四月上旬各书了一卷。另外,这一年落款没有写寿诞日,但是有三月上旬书经,权当为寿诞日书写。

查《清实录》康熙四十四年信息,这一年正是康熙第五次南巡,正月出发,闰四月二十八日回京,五月后巡塞外,所以此间缺失均可理解为政务缠身,未能及时书写。

康熙帝也有在固定之外的日子里书《心经》。试看落款为“壬午初三日”这天,康熙抄了两遍《心经》,原因是这一天为仁孝皇后的忌辰。仁孝皇后即康熙帝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11岁嫁给年长一岁的康熙帝,21岁生育胤礽时难产而崩逝。由此也可以看出,康熙帝是一位非常重感情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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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康熙帝书《心经》

此卷尾有“康熙岁次壬午十月初三日”,即此《心经》书于康熙四十一年( 1702年)。 在清宫所著录的康熙皇帝书《心经》记载里,也有一册是书于同 一天的。但与此卷略有不同,主要区别如下: 一、著录里的那册是洒金笺本墨书,而此卷是佛青笺本金书。 二、著录里的那册有朱印御押,而此卷无印玺。 三、此卷尾跋有“皇太后千秋节”,是指康熙孝惠章皇后的生 日,孝惠章皇后是顺治帝的第二皇后,非康熙生母,但与康熙感情深厚。

印玺和题跋

在抄写的经书上钤印并不是自古已有的传统,魏晋时几乎是不钤印的。后来随着抄经时书法意识的觉醒,慢慢出现了钤印行为,但是同一经卷上也不会钤很多印。康熙帝虽然抄了很多卷《心经》,但钤了印宝的非常少。在有些特殊的日子抄经时会钤上印宝,如:

康熙十九年(1680年)四月八日浴佛节,钤了两方印宝“几暇怡情”“兆民赖之”。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五月初三钤了“保合太和”玺,此卷正是前文提到的为仁孝皇后忌辰所书者。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春,康熙南巡至苏州时抄了一卷《心经》塔,钤了“康熙宸翰”“稽古右文”两方印宝,此卷心经塔没有写具体日期,只写了“春”,很有可能是康熙皇帝为自己的生日而抄的《心经》。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四月八日浴佛节书《心经》塔,钤“康熙宸翰”“稽古右文”二玺。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四月八日浴佛节仿赵孟頫笔书《心经》一卷,有“康熙宸翰”“稽古右文”二玺。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四月初八钤“体元主人”“万几余暇”二玺。综上可知,康熙帝一般会在佛诞日或某些特殊情形下钤盖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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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帝书《心经》 册页后韦陀像

康熙帝一生用印甚多,《康熙宝薮》中记载了119方,而所书《心经》用印则极简,从上面所列举的钤印中能看出端倪。这些印文多来自古代典籍,含义丰富,体现了一代明主在道德、修养、勤政方面的高度要求,似乎也可视为康熙皇帝重视《心经》的原因。

康熙帝在所书《心经》后的款识有相对固定的格式,即“康熙岁次某某某月某某日敬书”。按常规,抄经后的落款要用书写人的名号,如赵孟頫多称自己是“松雪道人”或“三宝弟子”“吴兴善男子赵孟頫”,仇英称自己是“弟子仇英”,董其昌称自己是“佛弟子史官董其昌”。但是康熙帝并没有按常规落款,他几乎不称自己是佛弟子,也不署“玄烨”之名,而“康熙”也不是他的名号,不过“康熙”的蒙文意思是“平和宁静”之意。

逢某些特定的日子,康熙帝也会写些与当时事件有关的跋语。其中主要是出巡途中所题跋语,如“康熈癸未春,南巡驻跸苏州敬书”“康熙岁次甲申嘉平月吉旦,驻跸南海子,敬沐拜手书”“康熙乙酉三月上旬,南巡舟中敬书”“康熙四十五年,岁次丙戌六月既望,避暑口外山庄,是月雨旸,时若禾黍茂盛,乘凉喜志沐手敬书”等。康熙帝在临摹古人手迹时也会特意在跋语中说明,如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分别临摹了几卷不同的古人手迹,落款则说明“仿欧阳询书”“敬仿颜鲁公书”“仿欧阳询笔意书”“仿黄庭坚敬书”等。

有代笔吗

康熙皇帝留心古人翰墨,对虞世南、颜真卿、苏轼、黄庭坚、米芾、董其昌等名人墨迹均有题跋。尤喜米芾、赵孟頫、董其昌。沈荃作为康熙帝的书法老师,书法便宗法米芾、董其昌,深得康熙帝赏识。有人认为沈荃是康熙帝的代笔,康熙帝在非政务手迹中,请人代笔应该算是比较正常的。那康熙帝所书《心经》卷册中,是否也有代笔现象呢?

有一条非常值得怀疑的信息,即康熙帝所书最后一本《心经》的时间——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按时间算,这一天已经是康熙帝驾崩后两天,所以这本《心经》要么是康熙皇帝提前写好的,要么是代笔当时并不知晓康熙皇帝此时已经驾崩。乾隆帝的解释是“亦有先期预书者。此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御笔计日在升遐之后。盖是月初旬预书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代笔,也不会是沈荃,因为沈荃此时已经去世38年了。

另外还有信息也令人怀疑康熙帝书《心经》时有代笔,在一卷洒金笺本的《心经》后,康熙帝跋曰:“仿米芾意,实不能彷佛,况久废,作字手涩目花,自觉可笑耳。”由于此卷上钤有一方“髦期不倦”玺,这是康熙帝晚年用玺,曾见于康熙六十一年七月十五日所书《心经》上。而康熙六十一年在固定时间内所书《心经》并无缺失,那如何解释“况久废,作字手涩目花”呢?所以猜测其中也有可能出现代笔行为。

然而,不管康熙皇帝在一生所书《心经》的过程中是否有代笔,他对《心经》所蕴含的深刻喻意是十分肯定的。

本文节选自

2019年第1期《中国收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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