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贡年都乎“於菟”舞

在学术界对於菟巫风的渊源持两种观点：楚风虎图腾说、羌人虎图腾说。亦有人认为是本教“勒朵”巫俗遗迹。

有学者研究年都乎“於菟”实为拉卜楞寺第三世嘉木样活佛洛桑图旦久美嘉措，从拉卜楞寺引入年都乎村，并称此俗原为霍尔王室外延而来，而嘉木样三世活佛出生于年都乎土族(1792.8.10—1855.9.6)，任位1798.1—1855.9.6。若由他引入，则历史有二百余年。

民间认为“自从年都乎人迁居至此一直没有中断过‘於菟’”，据清龚景瀚《循化志·保安四屯》记载：永乐四年(1406年)，设贵德十屯计算，年都乎(季屯)确有六百年历史，则民间传说(口碑)与史志文献内容相契。

也有传说此俗为历史上年都乎一千户为治儿子疑难病症，请人将道教及本教的一些法术仪式组合后用于驱鬼除疾而延续至今。其具体渊源至今尚无定论。

“於菟”系列活动应是相互延伸，互为关联的。它综合了民间信仰、藏传佛教信仰、道教信仰及原始宗教等文化内涵，其仪式、经咒、饮食、娱乐内容丰富，组织缜密，且原生态特征鲜明。其中“邦”活动所体现出的物质生产的丰收及人丁繁衍观念，念平安经及共庆反映的谢神感恩和祈求平安意识，“於菟”仪式所蕴含的驱疫除邪心理，其趋吉的主导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在时间上，三个事象彼此相环成为一条具体而完整的民俗链。单项的操作或偏面的研究是缺乏整体性和全面性的，因而缺乏宏观视角，往往导致顾此失彼，忽视了民俗事象所产生和传承的根植土壤。

1、农历十一月初五至初七，本本子念三天平安经，拉开了村内岁末祈福禳灾系列民俗活动的序幕。

2、初八、十一、十四、十九日分别举行献给二郎神、玛卿神、大日加神、二郎神庙的“邦”会，活动于晚间举行。仪程包括：请神、祭神、赞神、拜神的敬神仪式；对答、对唱、卜卦、舞蹈、求子等娱人娱神仪式。前三次活动在对唱情歌，结交情侣中结束。村民称每年的“邦”会为该村的“情人节”。十九日“邦”会禁止女性参加，最终选出次日“於菟”参演人选。

3、初九至二十日，寺院僧侣念平安经，以祈信民平安、五谷丰登、祛疾免灾。村民则按各户劳力分配一亿“六字真言”，男女分两个场地集中诵经。诵经数量专人统计，且赏罚分明。

4、十一月二十日，年都乎城内外村民清晨要彻底打扫院子庭屋，并将垃圾清扫出门。女人要洗头，男人多理发。此日被认为是最不好的日子，借出的东西要尽数收回、东西也不外借，村民不远出，不花钱，亦忌讳做买卖。

十一月二十日下午二时前后举行“於菟”仪式。此时村内各户男子到山神庙中煨桑，有些进殿磕头。“於菟”人员则脱去上衣卷起裤腿，使上身及大腿裸露。以香灰涂身，用墨在上身和腿部绘以虎豹斑纹。用白纸条扎起头发，向上竖立。两手各持一根二米多长的柏树枝。枝顶以刀劈缝，大“於菟”手持棍上插以“库鲁”，小“於菟”棍上插以“克特日”并用白纸条捆绑。腰间系上红腰带，并佩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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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完毕，法师头顶五佛冠，手执羊皮鼓，由副手持锣，命令“於菟”排两列纵队单膝下跪于殿前，两手竖持柏杆。当年庙管则给“於菟”口中灌酒。法师和副手在殿内下跪击鼓敲锣诵经。之后起身拜四方位，法师出门后用酒瓶向“於菟”灌酒，使之禁语，直到“於菟”仪式结束。而后众“於菟”起身随鼓点在殿前垫步吸腿跳舞片刻，即而舞步出庙，在庙外场地沿外围环舞一周。此时鞭炮及枪声鸣响，五个小“於菟”沿便道跑下山丘，两个大“於菟”和法师、副手，随鼓点缓缓舞步尾随下山。小“於菟”则直冲到年都乎城西北角，攀墙而上，上到城内人家屋顶，而后分南北两路穿越人家，且只能越墙而入，不得从正门进院。越墙入户后见食物则食，并将“看子”串在柏枝上，亦可叨人家为预先准备的羊肠、羊肚、肉类窜出门外，再入他户。给“於菟”的“看子”，通常是将面团在病人身上搓擦后烧制成的，俗信有粘病除疫的功能有病人的家，则让病人在家中、巷道，或屋顶俯卧，让“於菟”在身上跳跃而过，以祛病除邪。北路“於菟”临近拉哇仓（法师家）时则有意绕开，另择他家，法师家是绝对不能去的。如此穿越至东城门时，两路小“於菟”和大“於菟”及法师、副手等会合，并列为纵队缓步起舞。此时，村民鸣枪放鞭炮，七个“於菟”飞速冲出城门，跑到年都乎河边将柏枝及所串“看子”扔入河中，并趟在冰冷的河水中洗去身上的纹饰，开始言语。“於菟”穿整衣服后便回村庄，沿途要燃起一火堆，参加者路过时从火上跳跃而过，以示燎尽邪气。而法师和副手则到城外另一地点燃火烧符后，亦完成任务，开始说话。之后各自回家。“於菟”全程结束。

5、二十一日或二十二日村民在寺院集中饮茶，以示庆贺。

“於菟”是驱妖降魔求吉祥的一项原始古朴的民俗。每年农历十一月二十日在青海省同仁县年都乎乡年都乎村举行，其表演由7名健壮的青年男子组成，舞者上身裸露，下身将裤腿高难度卷至大腿部，由化妆师用锅底灰和墨汁将舞者脸部和全身画成虎状脸谱和斑纹，妆扮好的“於菟”们在完成一系列宗教仪式后，跳跃至各家各户尽快叨食事先预备好的鲜肉、圈馍等食物，整个场面充满了浓重的宗教色彩。已入列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推荐项目名单。

所谓於菟，就是藏族传统的禳解仪轨。跳於菟舞除病、祛灾，是年都乎每年农历十一月二十日举行的活动。“年都乎”系藏语，意为“霹雳消灾”。该村距同仁县城不到2公里，有343户，一千八百多人口。由8个生产队组成，现在每两个生产队编为一个下属村(原称部落)。其中一二队为上贡部落，三四队为上秀部落，五六队为卡拉部落，七八队为希拉部落。於菟日前11天(十一月八日)，4个部落依次各自举行娱乐活动，当地人称为“邦”，藏语的意思是“情人会”。而最大的“邦”活动是十一月十九日在年都乎举办，连同次日跳於菟，是年都乎土族在神的庇护下，借神力消灾的独特民俗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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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赵峰（版权金色大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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