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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解释》解读

《意识的解释》解读

  1. 沉浸式虚拟现实

故事的开始,先说一个不太新的新闻。

在加州举办的Code Conference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埃隆马斯克,在回答记者关于“我们是否可能生活在虚拟世界”的提问时,又抛出骇人言论,令外媒集体高潮。

据《赫芬顿邮报》报道,马斯克在与记者的对话中表示,我们现在很可能生活在一种由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世界中。

他认为,当前技术进步如此之快,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界很快就会变模糊。谁能知道是不是有一种先进文明正在模拟过去的时代,而我们正身处其中呢?也许我们就像《魔兽世界》里的NPC一样,存在的意义就是陪身边的某位玩家操纵的角色愉快玩耍。

下面转述一下埃隆马斯克对此事的论证。40年前,我们只能玩名为《Pong》的游戏,只有两个方块加一个圆点,现在看来有点傻。40年后,我们有了逼真的3D模拟,每天有上百万玩家同时沉浸其中,而且这些技术每年都在变得更好。很快,我们还将迎来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考虑到技术改良的速度,这些游戏很快将变得与现实难以区分。

考虑到技术发展的速度,这些游戏很快将变得与现实难以区分。哪怕把现在的技术发展速度降低一千倍,一万年后的发展水平也将是难以想象的,你知道,一万年对进化史来说根本不是事。

鉴于能混淆虚拟与现实的游戏不可避免的一定会出现,而且这些游戏将可以在任何平台上运行,比如机顶盒、个人电脑等,到时候这些设备的数量将达到十亿级,所以对于单个的人来说,你生活在真实世界的几率只有十亿分之一。

很多人都觉得埃隆马斯克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实不相瞒,反驳他的技术正好就是鄙人学的专业,下面请允许我隆重介绍,鄙人的专业,认知哲学和我要讲的这本认知哲学的名著《意识的解释》。

埃隆马斯克的这套理论在认知哲学界早有渊源。类似的观点就是缸中之脑和笛卡尔之妖。

2.缸中之脑

先说缸中之脑,如果你看过《黑客帝国》的话,就很好理解了。假定你在睡觉的时候,一群邪恶的外星人科学家把你的大脑移除体外,这群外星人的科技高于人类几百年,能够将你的大脑放在一个模拟颅腔环境的培养皿里,并保持其不死,然后从脑神经输入神经信号,让你感觉到自己仍然活在现实世界,在听我讲这个外星人科学家用你的大脑做试验的科幻故事。(《黑客帝国》的情节是不仅是大脑整个人都进了培养皿)

“缸中之脑”最初的出处是上世纪美国的一个恐怖小说家Lovecraft的作品,著名哲学家普特南将其引入哲学界。如今“缸中之脑”是很多哲学家工具包里常备的一个思想实验,它给很多科幻作品提供了灵感,日本漫画家士郎正宗根据“缸中之脑”创作了名作《攻壳机动队》,好莱坞大导演沃卓斯基兄弟(现在是姐妹)根据《攻壳机动队》创作了惊世骇俗的作品《黑客帝国》。熊逸老师说过“靠谱的科学源自不靠谱的哲学”,我想说“不靠谱的哲学源自更不靠谱的文学”。

当然,人类怀疑外部世界真实性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比方说“庄周梦蝶”(《庄子》)、《金刚经》里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印度教认为世界只是梵天大神的一个梦。这里我捡关系近的说,讲讲“笛卡尔之妖”。

3.笛卡尔之妖

所谓“笛卡尔之妖”,是17世纪法国哲学家笛卡尔做过一个思想实验,假设有一个大魔王,能力超群,能制造各种幻象,你的所有经历、所有记忆都是这个大魔王制造出来的幻象,这里的大魔王就像是《黑客帝国》里的那种机器。笛卡尔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在年长之后发现自己年幼时的很多信念是错误的(这种事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也算是成长的一部分,比方说我长大以后发现奥特曼根本不存在)。为了确定哪些只是是错误的必须对所有的知识进行一次普遍的怀疑。就像一筐苹果里发现有烂的,必须把苹果都倒出来挨个检查一样。笛卡尔说的普遍怀疑要把大脑里的知识全部倒出来挨个检查。

笛卡尔先从知识的来源开始怀疑,通常认为感官感觉到的信息绝对真实,所谓”眼见为实“。但是你的感官随时都可能欺骗你,比方你走路撞上电线杆,你会看见星星,但是这些星星并不存在;耳鸣的时候会听到不存在的声音;生病的时候会觉得食物的气味和味道不对劲;冬天玩完雪以后,洗手的时候会觉得凉水是热的;喝完酒以后会觉得天旋地转。也就是说你的”眼耳口鼻身形意'都有可能给你带来错误信息。

但是,笛卡尔认为,普遍怀疑有一个不能怀疑的前提,就是“我在怀疑”这个事实,“我在怀疑”这个事件的前提是“我是一个有意识能思考的东西”,而且“我“这个能思考的东西必须存在,我才能做出“普遍怀疑”这个动作,我的身体可能是大魔王制造的幻象,但我的思想意识必须存在。这就是笛卡尔的著名论断”我思故我在“。

有心人也许注意到了,批判性思维和李笑来老师讲的”元认知“其实源自笛卡尔的”普遍怀疑“,笛卡尔可以说是把批判性思维和元认知玩到了登峰造极。将这个问题由对外部世界的怀疑延伸到了”思想意识究竟为何物“?

关于“意识是什么”这个问题,其实笛卡尔本人就给出过解释。接着笛卡尔前面的论证,笛卡尔认为会思考的意识必须存在,而这个会思考的意识来自何处呢?作为一个虔诚天主教徒,笛卡尔想到了灵魂和上帝,笛卡尔认为意识来自灵魂,灵魂来自上帝,虽然肉体和现实世界可能是大魔王创造的假象,但是上帝、灵魂和意识绝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在这个基础上,笛卡尔进而提出精神世界(包括意识、灵魂、上帝)与现实世界(包括肉体、外部世界)是由两种不同的物质构成,这就是笛卡尔的“二元论”,心与物、灵与肉的二元对立。

笛卡尔自己通过“我思故我在”来解决这个妖怪。笛卡尔认为我们不能确定我们的知识、记忆、感觉经验是不是真实的,所以要怀疑一切。但是,怀疑一切有一件事是不能怀疑的,就是“我在怀疑”这件事,“怀疑”是一种思考,所以我在怀疑就是我在思考,我在思考又可以推理出,思考这个动作必须有一个主体做出,所以从“我在思考”中可以推出“我存在”,这就是“我思故我在”的论证。笛卡尔认为“我思故我在”应该是一切知识的基础。

这里我忍不住要插句嘴,笛卡尔最初是怎么发现自己已有的知识中有很多不对的?难道不是通过感官和外部经验?一个完全没有人类社会经验的狼孩,怎么可能会怀疑一切?

为了解决这个由笛卡尔引发的问题,就必须请出这个故事的主角了,丹尼尔丹尼特的名著《意识的解释》。

4.“天启四骑士”来袭

先介绍一下作者,丹尼尔丹尼特,万维钢老师曾经在日课里盛赞过他,说达赖喇嘛或者什么仁波切之流跟他比简直不值一提,万老师把他的名字翻译成丹内特,我这里取官方译名。丹尼特和著名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神经学家Sam Harris、记者文化评论家Christopher Hitchens并称“无神论四骑士”。

“四骑士”four housemen一说出自《圣经 新约 启示录》中的“天启四骑士”,指世界末日之时,来到世间收割人命的四个灾星。之所以称这四个人为“四骑士”,是因为他们的学说对于基督教思想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一级的灾难。

虽然“上帝存在与否”的争论在历史上一直存在,但是,现代人文主义跟基督教的伦理一脉相承,“上帝存在、灵魂不朽、自由意志”一直作为伦理道德的基础,即便是伟大的康德也不敢否认。何况,“上帝存在、灵魂不朽、自由意志”在历史上几乎不能证伪。可惜,最近情况有变,而且,这个变数跟“四骑士”关系很大。

理查德道金斯从设计体和演化体的区别入手,论证了人类、生物乃至整个宇宙都不可能是被设计出来的,所以不可能有造物主;

Sam Harris从神经学入手论证了自由意志不存在;

Christopher Hitchens 认为所有宗教伦理都对社会发展有害;

而丹尼尔丹尼特,万维钢老师讲过,丹尼特认为人脑是一台计算机,意识不过是这台计算机里的系统和程序算法的集群,所以灵魂这个概念,不管你怎么定义它,它都根本没必要存在。这点我在这里先剧透一下,下文再详细讨论。

除此之外,丹尼特还跟人工智能教父马文明斯基私交甚密,丹尼特的哲学观点影响了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

5.“第一人称视角”的无力,“第三人称视角”的逆袭

丹尼特首先提出解决意识问题有两套方案,“第一人称视角”方法和“第三人称视角”方法。

所谓“第一人称视角”方法是指,以自身的思想、理性为基础,通过反思、内省、逻辑推理等主观方法来研究意识问题。笛卡尔用的就是“第一人称视角”方法。

而所谓“第三人称视角”方法是指,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把意识作为一个自然现象,用观察、测量、试验、数学计算等方法来对其进行研究。现代科学,例如心理学、神经学研究意识的方法都是“第三人称视角”法。罗胖子前段时间的一期节目,从行为设计学出发,推出“人类没有自由意志”的结论,用的也是“第三人称视角”方法。

就像解数学题有不同的方法一样,解决意识难题也有不同方法。但是,丹尼特认为“第一人称视角”解决不了意识难题。对比一下笛卡尔的理论就能看出,“第一人称视角”认为来自感觉经验的信息不准确,所以将其全部悬置,而内省、反思由于缺乏必要的信息,无法建立对意识的认知。没有人能通过内省、反思悟到自己的脑细胞处理信息的方式,研究大脑需要神经学的仪器。可见,用“第一人称视角”方法研究意识难题,在起步阶段就会被卡住。历史上很多用“第一人称视角”研究意识难题的学者,最终都将意识诉诸神秘主义,认为意识是无解的难题。

“第三人称视角”方法,没有被这一步卡住,而且得益于科学技术的进步,这一方法对意识的认知可以迭代升级。“第三人称视角”方法有一个非常犀利的武器——进化论。

6.丹尼特的解释

丹尼特在《意识的解释》一书的最后一部分开始对历史上的哲学家发动攻击。丹尼特使用的武器就是进化论,或者说模因论。

哲学理论基于语言逻辑构建。其最小单位是概念。语言逻辑通常会认为概念是统一体。语言逻辑的这种特性导致了古典哲学的最大错误。哲学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将很多现实中的集合体表征成了统一体。

一个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生命”。从古希腊到近现代的生命哲学都把“生命”视为一个统一体。但是从生物学以及进化论的角度看,生命是集合体。一个典型的特征就是一个生物体内部的各个部分存在利益冲突。细胞中的DNA分子与细胞整体有利益冲突,对于人类以及其他多细胞生物而言,细胞与生物整体也存在利益冲突。癌症就是这种冲突存在的证明。多细胞生物为了保证生物整体的利益会让一些细胞程序性死亡,只通过生殖细胞来繁殖后代,但是有些细胞不想程序性死亡,还想像单细胞生物一样无限复制增殖,就导致了癌症的产生。

当然大家也不用太悲观,虽然生命内部的各个部分存在利益冲突,但是在多数情况下它们还是互利共生关系。

我之所以这里要解释生命是集合体,其实是要引出下面的观点,就是意识其实是一种模因,而且意识也是集合体。

模因也可以称为文化基因,和基因一样是一种会复制的信息。基因以DNA或RNA分子为载体复制。而模因则以人脑、语言、文字、数学、互联网等为载体传播。

在丹尼尔丹尼特看来,意识是不同模因的集合体。丹尼特举了弓形虫的例子来说明他的理论。弓形虫是一种寄生在老鼠体内的寄生虫,但是需要在猫体内产卵,繁殖后代。因此,弓形虫就进化出一种能力,破坏老鼠的神经系统,让老鼠变得中二。被弓形虫寄生的老鼠见了猫之后会冲上去给猫吃。这样弓形虫就可以借机寄生到猫的体内,完成产卵繁殖。弓形虫也会寄生到人身上,尤其是猫奴是弓形虫感染的高危人群。感染了弓形虫的人类也会很中二,会喜欢一些极限运动。

弓形虫和老鼠存在利益冲突。就是弓形虫的繁殖要通过老鼠的牺牲完成。但是,弓形虫和老鼠也有共同利益,被弓形虫感染的老鼠寿命要比普通老鼠长,也就是说,如果这只老鼠侥幸没有被猫吃掉,反而能更加长寿。这是一种利益补偿机制。由于被弓形虫感染的老鼠不会躲避天敌,所以在自然竞争中相比没有被感染的老鼠有劣势,如果被感染的老鼠被自然选择淘汰,那么弓形虫也会被淘汰。所以弓形虫就演化出一种补偿机制,让被感染的老鼠长寿,这样这些老鼠在另一个维度上相比普通老鼠就有了竞争优势,可以和正常老鼠强行五五开。

丹尼特认为模因以及意识可以类比为人脑中寄生的弓形虫。通过人脑来实现自我繁殖。

意识和人体以及基因都存在利益冲突。人类的自杀行为和模因有关。有兴趣的可以研究一下日本武士道。

自宫行为也和模因有关。不要觉得自宫是《笑傲江湖》里虚构出来的行为。中国历史上很多宦官都是为了荣华富贵自己自宫入宫的,九千岁魏忠贤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自宫就是典型的模因和基因的利益冲突,模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直接牺牲了基因的复制能力。

模因和基因的冲突还产生了宗教。模因有时候会反思自身,不想当基因的奴隶,但是相比基因,模因在寿命又太过有限,所以想要摆脱基因的奴役就得追求无限。从这个角度讲,宗教还真的是文明的癌细胞。

追求无限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一种方法就是追求肉体的长生不老。中国的道教走的就是这条路线。道教最初到海外找神仙求长生,可惜没找到神仙却发现了日本列岛。后来自己炼丹求长生,长生不老药没炼出来,炼出来了豆腐火药。最后改变策略修炼内丹,内丹就是通过呼吸导引让体内自己生成金丹,这颗金丹生于脐下三分,所以道教称脐下三分为丹田,就是生长丹的田地。聊斋故事里狐狸吐丹其实就是动物成精炼成的内丹。内丹术最终也没有让人长生,反而在上世纪后半叶演化成了气功和武侠小说里的《九阴真经》《葵花宝典》之类的大法。不过补充说一点,现代科学也有针对长生不老的研究,不过目前认为人类这样的多细胞生物的细胞会程序性死亡,如果细胞不因为衰老死亡则会演化成癌细胞,所以长生不老目前看来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向基因妥协。儒家就是向基因妥协的典型。儒家追求的无限就是基因的无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儒家追求的家族传承本质上就是基因的传承。

还可以选择躺平,认为追求不朽本身就是痛苦的来源,只有看破红尘四大皆空才能离苦得乐,这就是佛教的解决方案。

如果肉体不朽不成功可以选择精神不朽。模因本身就是精神,追求精神不朽才是正解。说倒精神不朽得从古希腊史诗说起。大英雄阿基里斯在远征特洛伊之前去见自己的母亲,阿基里斯的母亲大洋神女精通占卜可以预知未来,知道自己的儿子此去必战死沙场,所以和阿基里斯说“你如果不去特洛伊,你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有美满的家庭,享天伦之乐。但是你死之后,你的儿子记得你,儿子之后孙子记得你,等到孙子去世了,世界上就没人记得你。你如果去了特洛伊,千百年后人们都会传颂你的英名,但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特洛伊战争至今已过去三千年,阿基里斯的事迹至今仍被传颂,好莱坞还拿他的故事拍大片,他仍然是受人敬仰大英雄,他的精神得到了永生。

但是,你也许会说,我的精神不只有名字和生平事迹,我的意识能不能永生。没关系,这个理论还有升级版本,维京人的北欧神话了解一下,北欧神话认为战场上英勇战死的战士死后灵魂会进入英灵殿,得永生。中世纪的基督教,直接说不用在战场上立战功,只要信仰耶稣灵魂就能上天堂得永生。这两种思路其实利用了古老的灵魂不朽和意识来自灵魂的理论,当然从现代认知科学看来灵魂并不存在,用我前面介绍的模因论解释意识更为合理。但是,必须要说的是,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接受灵魂不朽。一个证据就是人类会安葬死者。如果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那他没必要用仪式感很强的方式对待死者,因为对于他来说死人不是人,而只是形状像人的肉。但是现实中即便是态度坚定的 无神论者也会在葬礼上对死者毕恭毕敬。这一思路,放在现代就是意识上传和元宇宙。意识上传现在还是科幻。元宇宙也刚刚起步。

当然,还有直接反其道而行的,直接认为长生不老不值得追求。生命因为有限才有意义,人类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敢舍弃生命追求理想,如果生命无限,人类为了保护生命必定变得贪生怕死,胆小懦弱。这也是西方文明的一个重要传统,可以追溯到古巴比伦。巴比伦史诗《吉尔伽美什》的结尾吉尔伽美什历尽千辛万苦寻到了长生不老之药,但是却被蛇偷吃,蛇吃了长生不老药后通过蜕皮返老还童,人类则必须衰老死亡。受巴比伦文化影响的希伯来人把这个故事改写成了《圣经》里的版本,亚当夏娃被蛇诱惑偷吃知善恶之果,神为了防止他们再偷吃长生之果就将其逐出伊甸园。不让人类长生不老不是神的惩罚,而是神的恩赐。生命有限让人生有了意义。这种文化传承至今,长生不老的吸血鬼见不得光,《哈利波特》中的大反派伏地魔的名字Voldemort来自法语飞离死亡。剧情里伏地魔也想通过魂器求长生。《魔兽世界》里的不死族亡灵不会死亡,但是长相扭曲,不能生育。现代的科幻小说《永生之后》也是基于这一价值观。

意识也给了人类一些利益补偿,就像弓形虫会让老鼠长寿一样。古代的很多宗教建筑,比方说乐山大佛、巴黎圣母院、圣彼得大教堂,这些建筑在古代的生产力条件下都要修建几百年,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不会关心几百年后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参与这种工程。但是,这种百年大计的工程对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有很深远的意义。虽然说现代文明证伪了很多宗教的预设前提,导致这些宗教意义系统崩溃。但是现代社会的确有一个意义系统的替代品,就是金融资本。马斯克说过金融资本是现代的宗教,因为金融资本能让未来的收益变现,比方说,2010年之后互联网公司才大发展,2001年互联网泡沫就被吹大了。元宇宙的技术可能五到十年之后才能成熟,元宇宙的金融衍生品去年就涨的我怀疑人生了。所以金融资本能让人考虑未来的事情。历史上,近代欧洲的金融资本发展带动了欧洲近代科学技术的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