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民作品：采药

【作者简介】王乾民，生于1956年，网名大海，浩瀚无垠。高级教师，爱好文学，秦岭书院作家协会会员，大秦文摘作家群作者，临谓区作家协会作者。诗歌、散文、小说在各大平台发表近百篇。《渭南文坛》、《渭南热点》、《临渭热点》特约作者。

牛大壮一死，留下一个女儿，名叫婉儿。婉儿长得面若桃花，美艳如仙，自视清高，发誓道，自己非要嫁一个才富五斗，貌若潘安的奇美男子。谁知老天偏爱造化于人，美奇男子未曾找到，自己青春年华反而白白浪费，转眼到了而立之年。

理想中的女婿没找到，后经人说合，和本地一个相貌平平的杨宇结了婚。

新婚之夜，婉儿脱衣准备睡觉，杨宇大手抚摸婉儿又白又大的乳房，忽然感到乳房上侧有一异样的感觉，仔细一看，原来有一条疤痕，忙问其故。

婉儿顿时怒目圆睁，吼道：“爱摸别摸。”

杨宇顿觉失言，吐了吐舌头，自感失言，便软语温存，婉儿触及痛处，呜呜哭泣，一会儿，说出了心中的委屈。

这事已过了十多年，那时我刚好二八，不经意患了乳疾，不好对别人说，没有及时治疗，结果病情恶化，遍求四方名医，全不见效，母亲只得求助当地一个土先生，牛怀。此人深得祖籍秘传，特长专治各种恶疾，在乡里颇受村民的爱戴。

婉儿实不愿敞胸露乳，但经不住母亲的苦苦相劝，以及病疼的折磨，才免强答应。但她要母亲用黑布蒙住自己双眼，防止害羞。母亲只得依从了她。偷偷地请了牛怀。牛怀仔细观后，亲自研药、和药并给轻轻地敷上，同时又配了三天吃的药，结果十天疼痛减轻，月余，恢愎如初。然而，婉儿在这十多年时间里，最怕见牛怀，一旦见到，便怒目圆睁，牛怀显出一脸的无奈，只得摇头叹气而去。

婉儿说：“其实，你不知道，外狗日的牛怀，他就不是个人，他治我右乳，却把我的左乳捏来捏去，我躲他、踢他、骂他，他也不管不顾，只是对我哧哧傻笑，后來他摊了一张大药膏，贴在右乳上，让我要贴七天，我刚贴了三天，就感到奇痒难受，揭下扔到粪坑里了。说真的，我左奶没一点点事，他明显是要占我的便宜……

杨宇听言，也大骂牛怀为人不正，骂罢，又好言劝妻，妻子这才转怒为喜。

话说婉儿和杨宇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甜甜美美，一年后，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更加有滋有味。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婉儿刚出月，忽觉左乳奇痒，随后阵阵作痛，既之又逐渐发红发肿发亮，随后溃烂。儿子吃不上奶，哇哇啼哭，日渐消瘦，这时婉儿才知道乳病由右乳移到左乳，大人疼痛暂且不说，唯独哺乳小儿肚内饥饿嚎啕不止。没办法，婉儿和杨宇商量须得请牛怀。牛怀一生为人坦坦荡荡，没有半点私人恩怨，精心调制，没用一月，婉儿恢複的同当初一模一样。望着婉儿怀里的娇儿噙着妈妈的奶吮吸，牛怀拨了拨孩子那胖乎乎的脸蛋，说：“小子，你真好福气。”杨宇感其恩，备酒相谢。二人推心置腹，杯盘相碰，至晚才散。牛怀半醉而归。

从此，二人拋弃前嫌，结为知己，相互走动，来往频繁。婉儿自此后，也改口称牛怀为恩人，并让儿子叫他恩伯。

话休絮繁，如此关系一晃就是十年有余。忽一年冬季，天突降大雪，牛怀决定去二郎山采挖草药。婉儿两口不解其意，问道：天这么冷，又大雪纷纷，缘何这时去挖药？天晴为何不去？”牛怀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这药，须在天气最冷、下大雪的日子挖下才有用，何况这药在最高且人迹罕至处方有，经雪水的浸泡才有奇效，早年采集的药在给婉儿调治的时候已所剩不多，加之，近几年给乡亲治病，所剩无几，今借大雪纷紛之际，采集回来，以备今后之用。”

杨宇闻言，便毅然请求：“那咱倆一块去，路途也有个照应。”

牛怀坚辞不肯，说：“你不能去，你没听人说，二郎山，高万丈，掉下去，见阎王。况且，大雪纷纷，山高路滑，一不小心，会出人命的，你千万不能去。”

杨宇听他这一说，注意更坚決，道：“越是这样，我越要去。我们也不放心你。”

看到杨宇这么坚决，牛怀只好应允。婉儿忙为二人准备行程用的干粮、烧酒。

二郎山上，银装素裹，牛怀、杨宇结伴而行。以木棍探路，用小帚扫雪，匍匐前行，至山顶，午时已过。二人又累又饿，忙用小帚扫出一小块空地，取出酒食，边吃边聊，牛怀将高山出奇药，在什么地方容易找到以及采药的奇闻趣事说于杨宇，杨宇听得如痴如呆，牛怀看到他一脸的呆象，忍不住笑了，杨宇这才如大梦初醒，感到有些失态，慌忙抱拳搓手，搓了搓脸，然后问道：“怀哥，象婉儿得的这病你一生治过好多例吧？”

牛怀道：“最少也有几十例。”

杨宇又问：“象婉儿二八年令得这病的你治了几例？”

牛怀道：“只婉儿一例。”

“是吗？……”杨宇望着牛怀，若有所思，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当时面对婉儿那对娇乳，你有何想法？”

牛怀道：“病人不瞒医，医生岂肯有非分之想，那岂不是失了医德，谁还敢让你瞧病？”

杨宇又问道：“事后是否常常想起当时的情景？”

牛怀道：“历历在目，岂能忘记？”又说，我还断定，婉儿那时绝不会贴到七天，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只贴了三天。”

杨宇道：“怀哥真乃神仙下凡！”接着又问：“怀哥，你看婉儿还会复发吗？”

牛怀道：“绝对不会。”

杨宇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随后，他一个箭步起身，说时迟，那是快，猛得伸开双臂，将牛怀推下山崖。

谁也没想到，牛怀没有死，多亏那天的大雪，是厚厚地积雪救了他。倒是杨宇在下山时，一个踉蹌，掉下悬崖，摔断腿脚，多亏牛怀给他接骨、敷洗数月，才能直立行走。不过，从这以后，两人不相往来。有道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自存公道处，天地神明功过录。

王乾民作品：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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