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过眼录》卷三 点读
云烟过眼录卷三
宋 周密 撰
胡存斋咏所藏
范长寿、西域图。长三丈馀。徽宗御题签。后归张子有。
展子虔、春游图。徽宗题。一片上凡十馀人。亦归张子有。
玉花尊一只,约高尺四五,径七寸。玉色,虽不甚白。然文藻、碾法极精。乃穆陵内府物。在燕得之谢太后。价止中统楮(即钞也)廿定。叶森于大德十一年,以百一十五定得之于骨董。兼有一香楠木座,黑漆光套盖。今亦属之他人矣。
圆素玉碗,一只亦径五寸。馀色甚佳。碾法尤精。
玉托子一只,尺二三,径足。乃外来。
玉匜,有足双耳。亦径尺馀。色微黄。前后碾。两饕餮。口有缘。亦精。
玉爵一。高寸许,满身文藻。把手下有政和二字。
玉楪一。亦数寸径。腰子样。
灵璧研山一座。无天趣,不甚佳。
杨彦德伯嵓号泳斋家藏
宣和御画四幅。后各有御题诗一首。并宣和小玺。
易元吉群獐图。高宗御题。乾卦绍兴印。
胡璀折枝桃花。高宗御题。御印。
郭乾晖架上细胫。 高宗题。乾卦印(细胫下恐有鹰字)
巨然,山水二。双幅。
刁光胤睡猫。高宗题。
勾龙爽避秦女便面。细如丝发而精采炯然。
卢鸿草堂十志诗。林彦祥所临伯时本。遗草堂越馆二。所存者八尔。今录于后。必卢徵君所赋也。
羃翠庭
羃翠庭者,盖厓巘积阴,林萝叠翠,其上锦羃,其下深湛,可以王神,可以冥道矣。及喧者游之则酣谑永日汩清薄厚。歌曰:青厓阴月,涧曲重幽叠,邃隐沦躅,草树绵密,翠蒙茸当其无,亭在中当,其有羃翠庭,神可谷道,可幽冥,有人弹素琴,白玉徽兮绿水音,听之愔愔,憺忘心如如,野叟林思心、书。
洞玄室
洞玄室者,盖因嵓作室,即理谈玄室,反自然□□斯洞矣,及邪者居之则假,容窃吟妄作虚境,以盗名歌曰:岚霏微兮岩翠沓,室阴虚户匼匝披蕙,帐促萝筵,淡阴阴兮,覈玄玄蕙帐萝筵洞,玄室秘而幽,贞且吉,道可广神,可冥绎思,秘思兮草玄经,幽冥兮存黄庭,江湖散人、陈昱、书。
期仙磴
期仙磴者,盖危磴穹窿回接云路,灵仙彷佛,想若可期,及儒者毁所不见,则黜之。盖疑冰之谈信矣。歌曰:霏微阴壑上,气腾迤逦悬,磴上凌青空,霞抄紫云垂,鸾歌凤舞吹,参差期仙磴,鸿雁迎瑶华,赠山中人。好神仙,想像闻此欲飞,烟铸日液还颓年。家居道士,米友仁书。
涤烦矶
涤烦矶者,盖穷谷岩崖,盘石飞流,攒激清漱,咸渠藻性涤烦实有幽致,可为智者说,难为俗人言歌。曰灵矶盘礴兮,奔溜磢错。漱冷风兮,镇冥壑研,苔滋泉沫洁,一饮一憩氛想,或磷涟清淬涤烦,矶灵仙境,仁智归中,有琴徵以玉峨峨汤,汤弹此曲,寄声知音同所欲,涌泉祭酒道士,翟耆年,书。
云锦淙
云锦淙者,盖激溜攒冲,顽石丛倚,鸣湍叠浪,喷若风雷,诡辉分丽,焕若云锦,可莹发灵,瞩幽玩忘归及世士观之则反曰:寒泉伤玉趾矣。歌曰:水攒冲石,丛耸焕若云锦兮,喷汹涌苔骎薰草,寅缘芳羃羃兮,濑浅水石攒丛云,锦淙波连珠文沓,峰有洁冥者,媚此幽漱灵□□乐天休,实获我心,夫何求。冷云庵、释慈贤,书。
金碧潭
金碧潭者,盖水洁若鲜光涵金碧,岩花林莺有助芳,阴鉴洞灵虚道斯胜矣。而世事缠乎利害,则未暇存之。歌曰:水碧色,石金光,滟漝漝兮滢煌煌,泉花映春莺,临红的的兮翠阴阴,红翠相鲜,金碧潭霜月动,烟景涵幽有人兮好冥绝,炳其光,凝其洁,悠悠终古,长不灭。无所住、净昙,书。
倒景台
倒景台者,盖太灵南麓天门治厓杰,峰如台气凌倒景,登路有三,处处可憩,或曰三休台,可以会驭风之客,皈绝尘之子,超逸兴汤退杰,此其所绝也。及世人登焉,则魂散神越,极目心伤矣。歌曰:天门豁,灵台耸,杰屹峰兮,云倾涌,穷三休旷,一观忽若,登昆崙兮期汗漫,仙耸天关倒景台,凌颢气轶嚣埃,皎皎之子兮曰独立,云可朋,霞可吸,曾何荣辱之。可及经堂、孙㷋、书。
桃烟庭
桃烟庭者,盖特峰秀起,意若桃烟秘庭,凝灵窈如仙会,即扬雄谓爰静游神之庭,是也。可以超绝纷世,永洁精及机士登焉,则寥问惝论,怒怀清累矣。歌曰:听泱漭皆青荧吐云烟兮,含窈冥恍歘翕沓,幽霭意缥渺兮,群仙会窈冥,仙会桃烟庭,竦形神凝视听闻,夫至诚心盛子祈此,巅洁颢气养田终,仿像兮靓云仙隐。鹤石、昭问,书。
先子画史载,刘子礼以五百缗,置钱氏画五百轴。初未尝发缄,铨美恶也。既得之后,其间有卢鸿草堂图一卷,已是数百年物矣。后李伯时曾临一本,仍自书卷中歌一。篇次则秦少游、朱伯原、先子书也。又其次,陈碧虚、仲殊、师参寥,子辈继之馀,亦一时闻人。绍兴,乙未仲春,余舟过苏台,石莹中为长洲令尹,得宇文李蒙所藏伯时本,属林彦祥为模乃,亦手书其篇。莹中今辄俾余书先子所书一篇,余悉欲得,一时名士继之,叹其雅尚不凡,因又跋于尾,是月二十七日。米友、仁元晖,李参玄居子曰:玄居十志者,草堂修身蓄德之府也,樾馆延宾阅礼之用也,玄室谈道众妙之宗也,翠庭栖閒谷神之致也,期仙湛灵寄傲之适也,涤烦藻性洁己之谓也,锦淙汰志日新其德也,碧潭端形镜清其色也,倒景熙熙春台之乐也,桃烟渺渺仙山之兴也,十志者盖天地之成数,志者即记述之总名,玄居子道心惟微,幽赏亦异,可谓隐沦之奇,礼今昔所未闻。故备为录焉。贻诸好事君子也。
甘泉建章空草莽,甲第纷纷谁复数,嵩岳澄君一草堂,却有画图传万古,岩峦奥胜带烟霞,旷望幽盘空处所,
微范短幅几临模,便览市朝如粪土,辋川别业王维画,君阳山记希声叙,胡将冰雪污嚣尘,规模难胜非吾侣。
(作小篆)。唐,不知何许人。
卢鸿草堂十志,今所存者八,而遗其草堂樾馆二。纸据小米所云,林彦祥临伯时画而自书其首,则云二纸者亡之久矣。书丰度意趣,有神游八极气象。歌语亦清奇凌厉,如酌沆瀣而挹浮丘者,若使亲接卢处士丰度,应不减识元鲁山也,余友毛复甫小筑林塘。自拔流俗娱侍。汝对丙峰先生日:徜徉于其间,天下至乐无以逾此,而箧衍所奇尤者,駴瞩如斯卷,时以铮铮者耳,往辈标矩藐不可见,慨想刻舟之痕,以求干将青萍之剑,得无为痴鬼笑乎。绍定辛卯,复父官左帑,且一岁矣,丙峰先生读书之眼,登山之脚,尚如少时。八十六翁。见其骎骎有位于朝。但恐林麓殊愧草堂。勒移预为君虑。正月十六日、汝阳、抱褐翁、徐逸。右王方庆。于毗陵。得伯时画十志。即元晖跋后中所书者、今录其书人姓名于后。
一、龙眠山人、李伯时书。
二、高邮、秦观,书。
三、乐圃居士、朱长文,书。
四、吴郡、周沔,书。(内缺永字)
五、静常居士、曹辅,书。
六、缙云、胡份,书。
七、襄阳、漫士、米芾,书。
八、碧虚子、陈景元、书。
九、太平閒人,仲殊、书。
十、参寥子,道潜,书。
然与林彦祥所临本,人物甚大多不同前,有奉华大、小印,乃曾收拾刘娘子位者。后有一印,云:闭关颂酒之裔。此虽用刘伯伦事,然于妇人恐不类耳。又有瑞文图书。
李士弘倜号图峤所藏
黄山谷,大字语溪诗,有序,甚妙。
又草堂书,稽康诗。
关仝山水四幅,雪景尤妙。
许道宁,华山,三峰。双幅。
王晋卿。著色。楚山清晓图。有万寿无疆之印,前所未见。或是伪物。
郭熙,双幅、山水。
又双幅、雪景。
董羽、子母出水龙。手卷。徽宗题。
高仲器铸所藏
唐模,兰亭极瘦而自然。高子奇跋。云,此乃冯承素等临。
柳公权,小楷,清净经,开元五年,书于上都,昭成观。
东坡书,杜少陵,骠骑图,并诗后有子由跋。山谷二绝句。
易元吉,草虫,小幅。
艾宣,鹌鹑。
韩滉,渔猎图。
郭熙,效李成,山城图。
又山水。双幅。
申屠□□用致远号忍斋所藏
周昉,弹筝仕女。
戴嵩,子母牛。
徐熙,牡丹。
韩滉,照月白。
韩滉,双弹琵琶,观音。(恐非观音)
又唐佛
黄筌,绿竹红叶花雀图。
又寿星,一。
王齐翰,罗汉。
吴生大辨才,炽胜光佛。绝佳。
董羽,子母出水龙。
马子卿号性齐所藏
萧遘,幽公帖,明昌题。
张芝,九问帖。宣和题,恐临。
东坡大字,德威堂铭。黄绢,乌丝栏书。甚佳。
东坡,翰院乐语草书,一大卷,上有开封、赵与勤小印,及齐斋印。
石曼卿,书。大字。筹笔驿诗。甚奇。
山谷,草书。鹦鹉赋。佳。
山谷,家书。数幅。
又一帖,云:近有佳会,率以故不得往,岂食料禁不批放耶。呵呵。
又一帖,花四枝,谩送馀春。尚可赏否,戴花人安否,前辈风流可想也。
米帖,一。云:胡不入城,单外恐不堪久。(单外二字甚新)。
洪元慎,集生书。胜业赞。高宗题。(生疑作王)
许浑,乌丝阑上书。大轴。佳。
张萱,横笛仕女。佳。
陆滉,初平起石图。高宗题。
杨宁,幽游人马。思陵题。佳。
阎立本,骆驼。
黄居采,拒霜兔。明昌题。
徐熙,牡丹鸽。明昌题。
胡虔,番部卓歇。人马。思陵题。佳。
天王托塔图,不知名。
阎立本,扫象图。宣和题。作胡僧以大帚浥水洗一黑象,
一人以巾拭之,必有故实。甚佳。
董北苑,松峰图。双幅。重冈叠巘,甚奇。玉池上有萧蔡閒又子。及吴激彦,高宇文虚中。题诗。
崔中丞彧所藏
阎立本,职贡狮子图。大狮二。小狮数枚。虎首而熊身。色黄而褐。神采粲然。与世所画狮子不同。胡王倨坐。甚武。
傍有女妓数人。各执胡琴之类。傍有执事十馀人。皆沉著痛快。高宗题。阎立本职贡狮子图。前有睿思东阁大印。
赵孟頫,乙未自燕回,出所收,韩干,五陵游骑图。
吴生,观音。剔青地。叶森曾见公与张伯雨作。题魏元君。
受经象。剔青地。
黄筌,唐诗故实。又脱箨新篁。剪金雏雀。双鹌鹑。王诜 ,连山绝壑。高宗题。
董源,山水一卷。长丈四五,绝佳。乃著色小人物为娶妇故事。余向有董源作弄虎人物。董源,龙、水、石。佳,高宗题。
赵希远,蟠松双兔。
崔白,兔。二轴。作紫棘小丛。佳。
朱熙,牛。一卷。
徽宗御画,古木、寒鸦、竹。有御玺押。
王齐翰,岩居僧。甚古。有徽宗题。一胡僧莞耳。凡口鼻皆倾斜,随耳所向,作快适之状。
易元吉,竹石獐猿。高宗题。
徐熙,戴胜。梨花自董源,至徐熙梨花。叶森于松雪斋,屡见之。公又有水殿,其中尤多,不能尽记也。
古雕,玉盘螭。白地,上黑,双螭。此是叶森先人所赠与公者。
又有白玉方顶簪一条,其玉白莹,绝品也。
又有双荔枝女环一对,可长三寸,并脚通碾,皆白玉也。甚精。此必文真后妃故物也,惜乎一已损。
方铜炉。四脚两耳,饕餮面回文。内有东宫二字。款色正黑。此鼎,博古图所无也。
圆铜鼎,一。文藻极佳,内有款云:瞿父,癸鼎,蛟脚,大圜壶。可受五斗米,满身蛟螭文。
金丝商嵌小鼎。元贾氏物文。极细。后并高丽。商嵌归之。
吴存斋
灵壁,石香山一座。下有云根二字。叶森曾见公一灵璧石,大如拳,峰峦皆五列。公名之五老峰。手抓之,拂之,亦有声。
又灵壁一,小山。
又古玉笔格,一。
圆端砚一,叶森见公一端石,辟雍砚名曰:大雅。
又洮石,名绿漪。如玉斗样,古济研。有神品朱字。制极精。然滑不受墨。
京兆府所刻,东方朔画。赞。比之今本,字稍大。
赵子固,效汤叔,雅霜入干林图。又作水仙,一百一窠,中一枝最大,号曰:百花朝王。其后自跋。云:效汤所为,流落北方,子昂得之。赵松雪又云:北方好事者收。绍兴稽古录,二十册。皆高宗时所收。三代古器,各图其物,或青,或绿,或红,各抚其款于右,亦各有考证如宣和。博古图加详,近世诸公所收者多在焉。
姚瑞夫燧号牧庵所藏
雕玉盘螭。甚奇。
鲜于伯机、一古玉钩。亦妙。中议相博不成。叶森曾见姚先生此物。先生所收古铜器尤多,不止此一物也。
省济镇抚所藏
古雕玉盘螭。尤奇。一螭角上有一小鼠。殊不可晓,或名云太虚鼠,又云虚木相符,皆不可晓。云:皆太原之高柴古墓中。皆古玉。此物红如血,黑如漆,白如酥,五色俱备。真神品也。
天台谢奕修养浩斋所藏
虞永兴。头眩帖。有机暇清赏,文洽公言珍玩,蓑笠轩印。亦有绍兴印。
颜鲁公。鹿脯帖。
乞米帖。倩仲跋。
杨少师,手帖。
李西台,诗。
苏沧浪,草书。
东坡醉草温公帖。
陶隐居,小楷,大洞真经隐诀,后有林希父子题。
秦少游,数帖。
周越书剑器行
唐良騵元陵,挽郎诰。贞元八年三月二十四日,三省长官董晋,领吏部选杜黄裳,尚书右丞赵景,郎中韦夏卿。
唐陈尚庭,县尉诰。天宝三载,丞相李林甫、韦陟、景融又称陈尚庭,四十三载改乎为,而人岁亦然,可怪也,告身乃用罗纹纸。殊不可晓。后有向若水跋。
赵昌之,花。千里收附。
杨补之,四清图。
吴越,承旨大略如诰敕。后书天下兵马元帅尚父吴越王衔。
王晋卿,八帖。皆与亲贤宅请王书。内有送酒一帖、云瀑
酿四器纳上,以酒称酿,可谓好奇。
东坡,救月图。并赞毕良史印。小米攻愧斋跋。
苏氏谱系帖,自源明坡,颖而下凡五世,世各十馀帖,为六巨帙,生平所观,苏帖未有如是之多也。
米老自画宅图,又小楷三帖,又十帖珊瑚等帖,米老亲书,楷书,法画并青山白云。老米辨印帖,绥乎,郡名卯里。
右政者中有省文,有人收古印。文曰相侯宣印。乃是丞相、富民侯、薛宣,印最小。缪篆,乃今所谓填篆也。用辨私印二字尚书。礼部员外郎米芾审定。
蔡君谟,朱书、青纸上大字。
东坡书。绣观音赞。
吴越王判状二并赞。宁状忠懿王草书判字。一花押。
李后主画。戏猿。后有建业文房之印。
韩滉,子母牛。有钱氏,合章大印。
徐熙,出猎图。
戴嵩,著色山水、牛。高宗题,乾卦印。
唐画,二、佛。
李伯时,九歌。曹伟、吴传朋跋。
张萱,煎茶图。
唐,日本、大荒西经图。思陵题。乾卦印。
胡虔,猎骑图。
已上共三十五卷,并贾师宪故物。后以此送谢堂。堂不能保,归之起翁,翁今亦不自枯也。
陈氏所藏
顾恺之初平叱起石羊图高宗题乾卦绍兴印
顾恺之吴王斫鲙图纸画后有元祐戊寅四字卦印
菊坡赵氏待制与所藏
韩滉,作稽康像。
徽宗,画水墨草虫。后题紫宸殿游戏。并御押。大印上作百合、萱草、群蚁图引。甚佳。
黄筌,雪鹘。高宗题。
易元吉,乳猫图。
艾宣,野凫,二。
孙知微,九曜图。
崔白,野凫。
黄筌,梅竹白鹇。
石恪,钟馗。
赵希远,纸画,百劳画,二。一作五丁开山。一作帝仙对奕。上有飞鬼,下有神马,疑是石恪画。
黄太史。大字。发愿文。
唐画,人物、二。
又梅枝上,鹰一。
崔白,野凫。双幅。纸上草虫二。作图香薄苛。甚奇。
宋秘书省所藏
乙亥,秘丞黄汶济,以蓬省旬点邀予偕行,于是具衣冠,望拜右文殿然,后游道山堂,堂有坡仙所作怪石,历汗青轩营,浑仪台观铜浑仪,其色泽如银,如玉,精致特甚。后步玉渠,登秘阁,阁内两旁皆列龛,藏先朝会要,及御书画,别有朱漆巨匣五十馀,皆古今书法、名画也。是日仅阅秋收冬藏内画,皆以鸾鹊绫象轴为饰,有御题者,则加以金花绫,每卷表里皆有尚书省印,关防虽严往往以伪易真,殊不可晓,其佳者有
董元笑,虞丘子图。
唐模顾恺之,说经图。此二画。绝、高、古。
李成,重峦寒溜图。
展子虔伏生无名人。三天女,亦古妙
孙太古。志公像。
燕文贵。纸画、山水小卷。极精。
赵士雷。小景。
符道士隐。山水。
胡瑰。马。
关仝。山水。
文与可,枯木竹石。
陈晦柏。
馀悉常品,亦有甚谬者。通阅一百六十馀卷。绝品不满十焉。余想像书之,以为平生清赏之冠。
董震斋德时所藏
召公尊。其盖细花,款文极精妙。尊腹五指称。文中有疑数十字。真三代之奇物也。博古图有之,俗名搯捏尊。后以开元宫遗火,失其物。
教化参政所藏
癸字鼎。初出萧山张称孙。其制三足两耳。其花饕餮图,雷文粗。细花相间。俨然一局炉耳。特青绿自内出外。则裹之以褐色,莹光可爱,内有三字,款文:伏自□然其样则不古也。
张氏收
宋太祖,御书一。纸前据殿前军马数次。有御笔两行。云:我自别勾当公事,谁要汝具人数来。后复有太祖御书。字其下封禅卤簿使印。印上书:臣陈康伯。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