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是妖，鬼是鬼，他俩不在一块玩儿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

小时候有多少人被这句歌词误导

以为妖怪和鬼是一回事？

风物君语

今天，鬼节

“普度不出钱，瘟病在眼前。

普度不出力，矮爷要来接”

在民间传说里，今天地府大门打开

阴间的鬼魂都被放出来了

于是，传统的做法是今天要超度孤魂野鬼

注意是孤魂野鬼

没有妖怪

在传说故事里，妖怪属于另一个体系

所以

妖怪

你到底是谁？

妖是妖，鬼是鬼

“妖魔鬼怪”今天常常捆绑出现，人们很容易就把他们混为一谈。

辨别他们的其中一个标志就是今天的中元节，俗称鬼节。道教到了这一天祭祀的是亡者的灵魂，佛教布施饿鬼，儒家祭祀祖先。他们超度的是逝者，不是妖怪。

妖，跟鬼一样，也是人们凭空想象出来的。只是这个想象路径不太一样。他们都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原始想象。你也可以把它解读为祖先们的无知，但就是这些“妖魔鬼怪”，今天还活在时下热门的 IP 玄幻剧里。比如年初大热，又是出电视剧又拍电影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讲的不过是一只九尾狐和一条龙的爱情故事。

这个被美丽脸庞包装的神话故事，说俗一点其实是两个妖怪的爱情故事。

去掉那些浪漫的要素，他们就是妖怪的故事。

后世的小说作者、影视剧创作者们在这些传说中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才有了今天光怪陆离的玄幻世界。从《西游记》《白蛇传》《聊斋志异》到今天的《青丘狐传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无心法师》。妖怪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野，只是变了味道。

跟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成了妖怪

影视剧里的妖们一张口“千年”过去了，就来自于“物老成精”的原则。

东晋一本记录民间传说的《搜神记》里说，妖怪，是因为有精气附着在物体或动植物上，充斥其中，改变其外表形成的。这里暗藏了一个很有趣的设定是人对于万物的改造。

在妖怪出现的说法里，有一种是说“物老成精”。古人那套信念里，什么东西在世间待久了，沾染了天地精气后，发生质便成了妖怪。比如我们认知度比较高的狐妖、蛇妖、猴妖……哪个妖怪没有个千把年的修炼。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黄鼠狼修炼成精的传说。

动植物成妖最容易在影视剧里看到，另一种器物成妖虽然有，但近些年的大众文化产品里少了。不过关于这些器物妖的传说从来没少过。

唐代《玄怪录》里就曾收录过一个关于口袋妖的故事。说是在北周静帝初年，西北有个部落主叫勃都骨低的人，他酷爱享乐，什么都要试试。有天家里来了一群奇怪的艺人。他们能把人吞下去再吐出来。准备表演前，艺人说“先给你演个‘大小相成’吧。”于是高个子的艺人吞掉了矮个子的，胖的吞掉瘦的，最后只剩两个人。

器物吸收天地精气不仅能成妖，也能成为传说故事里的法器。

勃都骨低暗地里开始派人调查这些艺人。最后发现他们是皮袋幻化而成的妖怪，除了会吞吐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身世暴露的皮袋只得求饶，并道出了自己的来由。原来他们是旧屋主任埋在地下的搬粮袋，原本应该腐烂了，但刚巧周边有水银包裹才得以保存至今就成了妖。

除了吸收天地之间的精气，从活物身上沾染精气也是器物成妖的一个途径。

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曾记载过这样一则故事。说纪晓岚的幕友收藏了一盒雕牙秘戏像，他把这宝贝天天放在枕旁盒子中，有一天，这个戏像不翼而飞。他到处找都没找到，纪晓岚在文中分析，这可能是因为那戏像整日被放在枕席之间吸收了人的精气，久而久之成了妖，然后自己溜了。

无论是动物妖、植物妖还是器物妖，在修炼成妖的道路上少不了人。

妖怪的演变是人对于自然认知边界的投射

“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左传·宣公十五年》最初给“妖”下了个界定。

最开始的“妖”不指妖怪，而是指反常的时间或不祥的征兆。古时候的中国没有现代科学，对于所有自然现象他们都将其理解为某种征兆。“妖”往往指的是反常的现象或事情，而“怪”则指的是奇特的怪物。

南宋九龙图卷，现藏于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图/维基百科

在《山海经》里就记载着这样一种妖怪“旱魃”。

魃本是黄帝的女儿，身着青衣。传说里蚩尤起兵攻打黄帝，黄帝派出应龙迎战。应龙擅长蓄水、行雨术。于是蚩尤也请来了也能呼风唤雨的风伯雨师应战，由于技高一筹让应龙处于弱势，于是黄帝请来魃来止住大雨，才使得应用有机会杀掉蚩尤。但经此一战后魃无法返回天庭，她在人间所停留的地方就会久旱不雨，之后人们就称她为“旱魃”，代表引起人间旱灾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