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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术

夺妻术

清朝年间,进贤县城郊,有个不大的村子,村里有个男子叫李泽,以种田打短工为生,娶妻王氏,生有一子。

李泽英俊忠厚,王氏貌美如花,日子虽不宽裕,但夫妻恩爱,倒也其乐融融。

李泽有个同村好友,叫刘二,娶妻周氏,其貌不扬,姿色平平,刘二实不如意。

常有怨言:我哪点不如李泽,上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可一切皆由父母做主,只得无奈勉强接受。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刘二可不这么认为。他天生好色,暗自贪恋王氏的姿色已久,做梦都想把她占为己有,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无从下手,甚为苦恼。

可没过多久,机会就不知不觉地来了。

这天,是李泽的生日,王氏忙前忙后备了一桌酒菜,李泽照例请刘二前来助兴。这是他们多年来不成文的约定,不管谁过生日,都会请对方小酌一顿,以示庆贺。

刘二酒量不是很好,酒过三巡之后,两颊绯红,已有些微醉。只见他眯着眼盯着王氏,话里有话道:嫂子贤惠,人不仅长的标致,还做的如此一手好菜。如若我能娶到嫂子这样的人,哪怕折我五年寿命,也当心甘情愿,只叹人同命不同。

李泽只当他说的是醉话,并未往心里去,笑道:刘兄何出此言,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弟妹的手艺,我又不是没品尝过,又岂在这之下?

刘二道:李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那贱内不提也罢,既下不得灶房,更上不得厅堂,成亲三年有余,也未生过一儿半女。不知我爹娘图的是什么,兴许是彩礼便宜的缘故吧。

王氏道:你这样数落弟妹的不事我可不答应,虽说没有生育,良母谈不上,但贤妻倒绰绰有余。家里家外从没闲着,不论对你还是对公婆,都尽心尽责,做到了应有的本分。你可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寒了弟妹的心。

刘二被王氏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并不气恼,反而对好的好感更进了一步。

散席后,李泽便坐到了茶几旁去泡茶,王氏则收拾起盘子碗筷来。刘二紧贴着王氏,也假意帮忙收拾起来,并时不时有意无意碰触她粉嫩的小手。

因为太过熟悉,王氏也不便数落,只尽量的防备着他。

李泽瞧着他俩的背影,那画面极不和谐,感觉自己倒像是个外人,忙招呼道:刘兄,那才几双碗筷,不劳你操心,让你嫂子收拾即可,你我坐下喝茶便是。

刘二见李泽已发话,只得讪笑着过来坐下,眼睛却不停的偷瞄着王氏。

李泽打趣道:你隔三差五就来我家串门,这都好几年了,难道还没看够?

刘二道:我家那位如果有嫂子一般俊俏和贤惠,我做梦都该笑醒了。说实话,我真羡慕李兄的好福气。

李泽道:你怎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个坏毛病不好,得改改,否则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刘二道:看来我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既然无福受用,难道还不让人看看,过下眼瘾?李兄,你也太不近情理了吧。

李泽无力辩驳,便不言语,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刘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道:眼下已入深秋,正是农闲季节,李兄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泽道:前几日和你嫂子商量妥了,打算趁年前这段空闲时间去外面闯一闯。一是见见世面,二是看看有无小本生意可做,也好赚些散碎银两回家过年。

刘二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故作惊讶道:是吗?我也正有此意,可谓不谋而合,我俩不妨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李泽道:这再好不过了。其实今天请你来的另外一个目的,正是想和你商量此事。没想到你我兄弟竟如此默契,都想到一块去了。来,喝茶。随即两人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刘二放下杯子道:不知李兄打算何日启程,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李泽道:此事宜早不宜迟,现在正是做买卖的好时机,我打算两天后就启程。

刘二刚想搭话,此时王氏洗好碗筷走了过来,见他们谈性正浓,便问道:如此雅兴,谈啥呢?

刘二笑笑道:李兄说要去外面闯荡,少则一月,多则两三个月。嫂子难道就不怕他被外面的世界所诱惑,到时跟别的女子跑了,丢下你们孤儿寡母不管?

王氏不以为然道:这有啥可怕的,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该有。再说男人本就该志在四方,岂能被妻儿所羁绊,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刘二暗喜,啧啧称赞道:嫂子如此豁达,小弟不得不佩服。

晚上临睡前,当王氏得知刘二也要一同前往时,不觉眉头一皱,担忧道:相公,经过近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此人心术不正,城府颇深,对为妻似有不轨之意。你最好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为好,免得到时引火烧身,悔之晚矣。

李泽道:娘子多虑了,我与他从穿开裆裤起一起长大,对他的为人还是略知一二。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只是喜欢耍耍嘴皮,做点小动作,是那种有色心无色胆的人。

王氏道:我也有句俗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世事难料,你最好防着他点,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人家把你卖了,还替他数钱。总之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斟酌便是。

李泽笑笑道:如果真像娘子说的这样,我倒想瞧瞧他如何对我下得去手。不过话说回来,娘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当小心为上。

王氏叮嘱道:不管此行结果如何,望相公早去早回,免得我们母子在家挂念。

李泽点头称是,随后两人相拥而眠。

两天后,他们各自拼凑了几十两银子,满怀期望上路了。

他们风餐露宿,一路走走停停,十几天后,终于来到了保定府。

只见店面林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把他们的眼睛看得都转不过弯来,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精彩。随后,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

第二天,他们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线商机。本地缺少一种名贵的中草药,虽然价格一直上涨,但仍供不应求。

后来他们费尽心机,从一个老者口中得知,距保定200多里远的一处大山中,能找到这种草药。他俩欣喜若狂,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用高价把当地药农手中的草药全部买光。

结果回到城里一卖,本金立马翻了一倍,由原来的五十两,变成了一百两,这可比他们种一年的田赚的还要多。

当晚,他们找了一家小酒馆,炒了几个好菜,又要了一坛好酒,边吃边聊,也是庆贺。

回到客栈,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妻儿,李泽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

刘二也是如此,可他想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周氏,而是王氏。他最近中了邪,似乎比李泽还要爱王氏十倍。

天亮之后,他们打点好行装和干粮,背上包袱,匆匆忙忙就上路了。

两天过后,他们走到一座大山前,沿着弯曲的小路,来到了一处悬崖上。

悬崖深不见底,李泽探头往下看了看,吓得腿肚子都发软。

刘二走着走着,忽然捂着肚子在悬崖边上蹲了下来,惊得李泽赶紧大喊:刘兄,你蹲那里干嘛?快往里边来,哪里危险。说罢,伸手就打算去扶他。

刘二面露凶光,冷不丁伸手抓住李泽递过来的手,顺势轻轻一借力,李泽重心不稳,瞬间摔下了悬崖,没一会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刘二站起身,拍了拍双手,面无表情地对着崖下道:李兄,别怪兄弟我心狠,谁叫你娶了一个这么标致的小媳妇,咱们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你已享受这么多年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享受享受了。说完,整了整肩上的塔链,向悬崖的尽头走去。

刘二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见到王氏,嫌走路太慢,便在中途花高价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家乡而去。

快到村口的时候。他将马车打发而去,然后步行回家。

走到村口池塘边的时候,恰逢王氏和两个大婶蹲在石板上洗衣服。

王氏一见他,先是一阵兴奋,接着定情一瞧,又倍感失落,忙丢下衣服,迎上前来忐忑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们家李泽呢?

刘二看着王氏,叹了口气,深表同情道:嫂子,这事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说,只怕说了你也不信。

王氏焦急道:你不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他到底怎么了?

两位大婶似乎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衣服也无心洗了,直起腰来用围巾擦了擦双手,忙围了过来凑热闹。

刘二道:我长话短说。那日我们到了保定府,偶然发现了一线商机,前后四五天的时间,我们就赚了近百两的银子。或许是有钱就变坏吧,我们俩耐不住寂寞,就去青楼喝花酒消遣。

有个歌妓,长得赛似画中的西施,温柔又乖巧,李兄爱心泛滥,很快就被她深深地迷住了,无法自拔。一连几天也不回客栈,吃住都在青楼。

过了五天,我去青楼找他,鸨母告诉我,李兄花了几十两将她赎出,已远走高飞,具体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我在客栈苦等了他两日,见他没有一点音讯,就只好独自一个人回来了,情况就是这样。

王氏道:怎么可能打死我都不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刘二道:你看,我都说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其中一个大婶道:看来世上还真没有不吃腥的猫。这李泽在家看似忠厚老实,去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见了漂亮的姑娘,终究也是迈不开两条腿。

另一个大婶接嘴道:这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善茬,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王氏心事重重,无心和她们“恋战”,匆匆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无精打采的回家去了。

王氏茶不思,饭不香,终日盼着丈夫早点归来。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个家没有丈夫的支撑,真像刘二说的那样不堪,那她孤儿寡母将如何活下去。

她坚信丈夫不是那样的人,信心满满地在家等着。可左等一个月没回,右等一个月也没回来,眼看再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了,家里穷的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王氏对他的信念,渐渐有些动摇了。

这期间,刘二几乎天天过来嘘寒问暖,假献殷勤,时不时重复自己编造的故事,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然而再假的谎言,如果连着说了几十上百遍,也就成为真言了。王氏在现实面前,不得不相信刘二说的话了,便由当初的思念逐渐转化为怨恨。

这天,刘二去城里赶集,背了一大筐菜回家。周氏帮他卸下肩,开始清点,里面有:两斤猪肉,两斤牛肉,两条鲫鱼,一坛好酒,外加半筐萝卜青菜。

周氏满心欢喜,好久没有痛快的吃顿荤菜了,拎起就往灶房走。

刘二沉着脸道:想啥呢,快放下,瞧你都肥成什么样了,还一天到晚想着吃肉。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萝卜青菜道:那些专门给你买的,多吃素,有助于身体健康。

周氏颇为尴尬,茫然道:那你这是……

刘二道:这是给嫂子买的,我准备等下送过去。

周氏愤愤不平道:她想大鱼大肉,不会自己买,何须劳你大驾?

刘二道:她家现在哪有钱,之前存的一些银子都被李泽那个没良心的拐跑了,我是看她孤儿寡母,甚为可怜,才帮她一把的。

周氏道:如果李泽永远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帮她一辈子?

刘二不悦道:瞧你这话酸的,人家都这样了,同为女人,你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换位思考下,如果是我和别的女人跑了,丢下你孤苦一人,你需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周氏顿时懵了,明明自己占理,结果被他这么一数落,反倒无理了,成了无情无义之辈。

天快擦黑的时候,刘二带着酒肉来到了王氏这边,然后一个切一个炒,最后又紧挨着一起吃,一起喝,俨然像对小夫妻。

王氏嫌三岁的儿子碍眼,便拿了个小碗,盛了点饭,再夹点菜,把他打发到桌下去吃了,然后继续与刘二调情。

王氏之所以转变这么快,也是出于无奈。结婚几年好不容易攒下几十两银子,这次全部让李泽拿去做生意了,现在已身无分文。

可娘俩还得继续活下去,既然丈夫无情,刘二又好色,于是干脆投其所好,与他逢场作戏,先解决了温饱再说。

刘二天生酒量小,王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才一杯下肚,已显醉态。只见王氏脸色红润,娇羞欲滴,显得愈发妩媚动人。

刘二看得心情摇荡,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道:嫂子,我看你孤儿寡母甚是可怜,手里没钱,这年怎么过呀?不如随了我跟我过。李泽是我兄弟,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我的儿子,我绝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王氏用力把手抽出,说道:这如何使得,弟妹怎么可能会同意?

刘二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她在我面前没有半点发言权,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看你的态度了。

王氏转动着眼珠,想了想道:那…那我和你过,是以什么名分呢?总不能像这样偷偷摸摸地过吧?

刘二道:名分那东西是虚的,重要的是我的态度。周氏虽为正室,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如果你真的跟了我,我日日夜夜还不是以你为主,甚至家里的大事小情全由你说了算。她那正室,只是个摆设而已,因而没必要计较,你看怎样?

王氏陷入了两难,一是怕李泽哪天突然跑了回来;二是怕如果真的跟了他,那和周氏的关系势必水火不容,以后该如何相处?

可转念一想,哪有带个儿子做人家小妾的,岂不被外人耻笑,以后在村里如何抬得起头?最后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妥,便断然拒绝了刘二的要求。

刘二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始终猜不透王氏拒绝的理由,唯一的一点可能还是名分的问题。她可能觉得做小妾丢脸,如果是正妻的话,便无一切后顾之忧了。

可周氏好好的,又不能无缘无故的休了她,必定难以服众。

刘二烦躁急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到快天明时,终于想出一条妙计,令他兴奋不已。

上午起床后,匆匆忙忙又赶到了城里,找了个摆摊的外地游医,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刘二花高价从他那里买了几包药,然后兴冲冲地回了家。

吃罢晚饭,他拿了包药对周氏道:你看我们和李泽同年结的婚,他的儿子都三岁了,你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不光我急,我爹娘更急。

上午我特意去了趟城里,找郎中开了这些药,都是针对你们女人调理身体用的。他保证,这些药吃完不出半年,你定能怀上孩子。从今晚开始,你每日早晚各服一次,坚持一个月即可。

周氏不敢违抗,只得点头答应。毕竟成亲快四年了,始终没有给刘家添后,早已愧疚不已。她也很想争口气,证明自己不是石女。

可连续服了十天左右,周氏开始感觉四肢乏力,有时还头晕目眩,心率也不正常,时快时慢,因此想停掉不吃了。

刘二威胁道:何必大惊小怪,这是药物的正常反应,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如果你不想吃也可以,那我们只有和离了,你总不能害我们刘家无后吧。

周氏自然不敢离,离了就是二婚,并且还带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名声,如想再嫁,谁还敢娶?这一辈子岂不是要孤老终生。没办法,只得又接着吃。

吃了一段时间后,症状并没有像刘二说的那样自动消失,而是越来越严重,最后连下地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还伴有明显的呕吐。

刘二也请过两三个郎中,但把完脉后个个摇头晃脑都走了,说她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因医术有限,无从下手,让他另请高明。

很快,在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周氏再也没有醒过来。

刘二当着众乡亲的面,抱着周氏痛哭不已。乡亲们一边劝他,一边叹息道: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真是个苦命的人。

刘二哭了一阵,便招呼众人帮忙匆匆将周氏下葬了。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周氏的丧期才算真正结束了,但年也早已过完了。

这天,刘二时隔多日,再次来到王氏的家。王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道:你我都是苦命人,我原本想着,但凡李泽还有一点良心,至少会回来陪我们娘俩过个年,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彻底置我们母子于不顾。

罢了,现在我也想通了,对他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一点经济来源,将如何活得下去?说完,竟掩面抽泣了起来。

刘二心疼道:嫂子不必难过,这不还有我吗?如今我也是单身,嫂子如不嫌弃,我们干脆结为夫妻,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你们,不必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了。

王氏不无担忧道:这样好倒是好,只是周氏新亡尚未满百日,你就大张旗鼓的再娶,难免不被村里长舌妇们嚼舌根。

刘二道:依我之见不如这样,后天不是元宵节吗?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把婚事给办了。反正村子也不大,到时我们多摆几桌酒席,把村里所有的人都请来大吃大喝一顿,想必她们吃饱喝足之后,未必再敢讲我们的闲话。

王氏道:行,就依你之见。

经过两天紧锣密鼓的准备,元宵节这天,刘二和王氏的婚礼正式开始了。只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院里院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酒席开始,众人纷纷入坐,拿起筷子,端起酒杯,毫不客气的吃喝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新郎新娘身着喜庆的服饰,戴着大红花,喜气洋洋地挨桌敬起了酒来。

才敬了三四桌,有眼尖的村民突然发现,村口来了三四个衙役,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等男子走近后,王氏一看,不禁怒目而视,不屑搭理,端着酒杯继续给村民们敬酒。

村民们一见,面露惊讶之色,纷纷窃窃私语,有的还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

而刘二定睛一看时,不免大惊失色,呆若木鸡,手中的杯子也应声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众衙役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推着他就往回走。

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见新郎官都被抓走了,这喜酒还怎么喝?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李泽。

原来那天他被摔下悬崖后,眼看就要坠落地面,幸好被一棵大树的树枝挂住了衣服,但因冲击力过大,树枝还是被折断了,他从半空中重重的摔下了地面。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摔断了一条腿,导致粉碎性骨折,一时竟痛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间破屋里,原来被一个好心的樵夫发现,并把他背了回来。

伤筋痛骨一百天,在这期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家中的妻儿,可怎奈脚不听使唤,一动弹就钻心的痛。

后来在樵夫的悉心照料下,直到年后他才勉强能下地走动走动。

为感谢樵夫的救命之恩,他把身上一半的银子留给了樵夫,自己则拿着剩下的五十两,雇了辆马车,归心似箭的往家赶。

在元宵节这天,李泽紧赶慢赶,总算赶了回来。马车在村口的马路上停下,李泽刚想将车夫打发走,忽然就听村里,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李泽很纳闷,这过个元宵怎么还敲上锣打上鼓了呢?

刚巧这时,他的一个堂兄扛着铁锹,慢悠悠的从地里回来,李泽忙把他叫住道:哥,今天村里为啥这么热闹,是谁家娶媳妇还是谁家嫁女儿?

堂兄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还有脸回来?是,今天是有人嫁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

你媳妇王小娟,意不意外?

什么?她真当我死了不成?那她嫁给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好兄弟,刘二。

啊!李泽大惊失色,不由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阴谋,目的就是要夺走我的妻子,真是瞎了眼呀。

堂兄一头雾水,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李泽道:哥,这三言两语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回村里之后,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我回来了。现在我即刻赶去县衙,一会你就知道真相了。

李泽说完,坐上马车疾驰而去。没过多久,就带着衙役们在酒宴结束之前赶到了。

王氏被刘二蒙在鼓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见刘二被抓走了,乡亲们也都散了,把她好好的一场婚礼给搅黄了,气的狠狠瞪了李泽一眼,转身抱起儿子,急急走进卧房,任凭李泽如何敲门,就是不开。

李泽拍着门解释道:娘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理应怪我。但这并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刘二那贼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我今天能活着回来,也是九死一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不然我们夫妻今生都无缘再见了,真相也就永远不能大白了。`

王氏道:你少拿些危言来唬我,怕是银子花完了,被歌妓一脚踹了,这才想起我们母子俩的吧。

李泽道:那是刘二编的一套鬼话,你被他蒙骗了。他应该在出门之前就想好了该怎样谋害我,然后编些谎话来骗你,从而得到你的信任 ,达到霸占你的目的。没想到我奇迹生还,他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才被公差抓去了法办。

王氏见他语气诚恳,近乎哽咽,且话里有话,不像是装的,便用暖和的口吻道: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阴谋,那你倒是说说看,他到底使的什么诡计?

李泽见她不再排斥自己,于是便调整心情,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王氏见他说的情深意切,再联想到刘二之前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这才如梦方醒,激动的打开房门,一头扎进李泽的怀里,哽咽说:相公,对不起,我不该轻信刘二的传言,差点错怪了你。想不到他人面兽心,不择手段,心肠竟如此歹毒,相公,你受罪了。

李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娘子,这事其实也怪我自己,怪我对他太过信任,竟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好端端的一个家,差点让他给毁了。看来这一切,还真应了你说的那句话。

哪一句?王氏抬起头问道。

李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氏直起身,脸转向别处,低着头,神色暗淡道:可我醒悟的太迟了,因受了刘二蒙骗,对他言听计从,还在今天大办婚事,只差委身与他。现在我已无脸面对夫君,不配与你同床共枕,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李泽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深情道:娘子此言差矣,我知道这并非你本意,要怪只能怪刘二太狡猾,太阴险,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他们三岁的儿子慢慢走了过来,仰头看了李泽半天,才兴奋的叫了声爹爹。

李泽赶忙弯腰抱起,在他脸上亲了一亲。最后的画面定格在:

李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王氏的腰,一家三口亲密的围在一起,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话说周氏的父母,当听到刘二对李泽的恶行后,便怀疑自己的女儿并不是什么病死的,肯定也是被刘二谋害致死的。于是一纸诉状,将刘二告到县衙,要求开馆验收,还女儿一个清白。

县令仔细看了一遍状纸,也觉得疑点重重,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于是当即亲率衙役和仵作,在周氏父母的带领下,来到周氏的坟头,当场开棺验尸。

经过仵作的仔细勘验,确定周氏并非病死,而是慢性中毒身亡。

刘二面对确凿证据,不敢狡辩,只得如实供述了谋害周氏的全部经过。

回到县衙,县令勃然大怒,痛斥他泯灭人性,为达不可告人的肮脏目的,不惜谋害挚友,毒杀正妻,简直天理难容。

随后判他二罪并罚,当场斩立决。围观的民众,无不拍手称快。

周氏如果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