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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跟踪丈夫至河边

女子跟踪丈夫至河边

六月的天酷热难当,尽管是晚上,屋里却如同蒸笼。李巧英坐在纺车边,手拿着纺锤,脸上全是忧虑。

  她的忧虑并不是因为热,而是感觉丈夫最近不对劲。

  三十岁的她已经嫁给邋遢刘十一年了,嫁给邋遢刘之前,他是个挑井的,一年四季就一件衣裳,冬天塞里面点东西御寒,夏天再抽出来,落了个邋遢的外号。

  挑井是啥呢?以前人们吃水用水都是挑水,有些是村里有一口井,有些则是几个村合用一口大旱井,吃水和用水都极不方便。

  于是,就有像邋遢刘这样的汉子出现,他们有一身蛮力,不知道疲累,从井里把水摇出来,挑着到需要水的人家,赚取出力之资。

  按道理说,这是个出力的营生,而且也挣不了几个钱,凭着邋遢刘,根本娶不了媳妇。

  但李巧英自小身子骨就弱,整年生病,面黄肌瘦,头发稀疏。闺女不能一直不出嫁,经过有些人撮合,两人组成了一个家。

  说来也怪,自打两人成婚后,李巧英的病身子竟然好了起来,她生得好看,只是以前拖着个病身子,如今好了起来,任谁看了也得说是个娇俏的妇人。

  过去因为各自的原因,两人成婚,如今李巧英好了起来,她可不嫌弃自己丈夫。丈夫以前是邋遢,那是因为他没父母,身边也没个女人。

  如今有自己在身边,只要自己不懒惰,自己男人怎么会邋遢?

  她把丈夫收拾得干干净净,还让他放弃了挑井的营生,那是个出大力的活,而且也赚不了几个钱。村子靠河,就吃河就行了,捕鱼捉虾,外带种着几亩地,家里的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

  邋遢刘娶到贤妻,再不邋遢,可是这个名字人们叫习惯了,也改不过来,仍然这样叫着。

  平时没有农活时,邋遢刘去河边捕鱼,她就在家里纺线织布和照顾五岁的儿子。

  过去织布的过程非常繁琐,需要自己先在纺车上纺出线来,缠绕在一起后再上织布机,一根根线纺出来,再用梭子一根根织实。

  邋遢刘有的是力气,捕鱼种田不说苦。李巧英纺线织布当然也不说苦,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生活,这样的生活也有奔头。

  唯有一点,他们儿子出生后就一直身体不好,跟她小时候一样,整天无精打采,这让李巧英非常揪心,一直想让儿子好起来,奈何药石无力。

  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儿子,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轻轻叹了口气。丈夫仍然是每天忙碌,早早出去捕鱼,有时候有收获,有时候则是空手而回,好像跟以前没有不同。

  可凭着一个妻子的直觉,她感觉丈夫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眼看都三更天了,丈夫仍然没有回来,晚上捕鱼的时候也有,可丈夫最近一段时间,晚上捕鱼的频率太高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下。

  她倒不是怀疑丈夫有别的问题,就怕受人蛊惑,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下定决心后,她抛开这些想法,又开始努力纺线。

  一直到天将亮时,邋遢刘背着渔网回来,看着仍然在纺线的妻子,他叹了口气,说这一晚上又是一无所获。

  “你究竟是不是去捕鱼了?还是去干别的什么事?”

  听李巧英发问,邋遢刘赶紧摇头,憨厚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我除了捕鱼种田,剩下的就是挑井了,还能干别的什么?”

  李巧英还想再问,邋遢刘却张嘴打哈欠,说自己实在太累了,也太困,要睡觉。

  他说罢,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鼾声大作,李巧英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

  邋遢刘一直睡到傍晚方才起床,吃过饭后,扛起渔网就要走,李巧英叫住了他,说孩子这几天都不舒服,捕鱼虽然着急,但多陪陪孩子就不行?等孩子睡着了再去。

  邋遢刘不太情愿,可孩子眼巴巴看着自己,他便点头答应了,坐回床上哄孩子玩。

  李巧英坐在纺车边上,不时偷看一眼丈夫,越看越不对劲。

  捕鱼本是白天的营生,夜间捕鱼者也有,也的确可以避开另外的捕鱼者,但不能天天晚上去啊,如果天天都只是晚上捕鱼,那定是出了问题。

  孩子在床上跟父亲玩耍了一阵,累劲上来,到天黑透后便睡着了。

  邋遢刘一看孩子睡着,自己便迫不及待扛着渔网出门而去。

  他刚出门,李巧英便在后面跟了过去,她要看看丈夫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刚出门碰到一个人,是她一个姓杨的远房舅舅,此人在城中做捕头。

  “巧英,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杨捕头跟她打招呼,李巧英心急敷衍了一句便匆匆而去。杨捕头愕然看着自己身后的人,板着脸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那帮贼人里有高人,捉到了咱们是大功一件。”

  非是李巧英生性冷漠,不愿意理自己这个远房舅舅,而是她怕跟丢了丈夫。不过让她不解的是,丈夫出门,的确是向着河的方向而去,难道自己怀疑错了?错怪丈夫了?

  一直到了河边,邋遢刘却走向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芦苇荡,寻常不管是捕鱼的人还是洗澡的人,根本不会来这里,他放下渔网坐在了河边,好像在休息。

  六月的天,河边的草里尽是咬人的虫子,李巧英站在草丛中打量丈夫,被咬还说,还非常热,另外她还感觉有种奇怪的味道充斥在这里,让人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觉得这种味道是从河边传过来的,她离河边有些远,味道时有时无,脑袋昏沉的感觉并不是太重。

  看样子丈夫的确是改了捕鱼习惯,自己倒是多想了。

  她正要悄悄离开,突然发现黑呼呼的河上出现了一条小船,径直向丈夫坐的方向而来。

  看见小船来,邋遢刘赶紧站了起来,似乎专门在等候小船。

  小船靠岸,邋遢刘扛着渔网跳上小船,船上站着一个黑衣人,上船后,邋遢刘自己摆动小船,使小船慢慢驶向了夜色中。

  李巧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预先想了不少丈夫可能在晚上干什么,她想了丈夫有可能是染上了赌博恶习,也想了丈夫有可能是被人蛊惑,染上了偷盗的毛病。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天天晚上来捕鱼,竟然有小船在接他。

  小船上是什么人,要接他到什么地方?干什么去?

  李巧英百思不得其解,可水流湍急,而且小船行得极快,加上天黑,她不可能跳进河中去追赶,站在原地疑惑了一阵,只好先行回家。

  天亮时,邋遢刘扛着渔网回来,还提着一条大黑鱼,另外还有十几条蛇。

  李巧英冷眼看着,邋遢刘把蛇放入一个大瓮中,其中有一条大花蛇,肚子鼓着,显然是肚子里有蛇蛋。接着,他又把黑鱼放入另外一个瓮里,倒头便睡。

  李巧英也不多问,丈夫肯定不是去捕鱼了,至于这条黑鱼和蛇,不过是他为了不让自己起疑心,故意提来的。

  本身提蛇回家并不稀奇,捕鱼的人可不只是捕鱼,河里河边的大多数东西都要,拿蛇来说,其实也是可以卖钱的。只是需要积攒,它不像鱼似的,蛇需要有人专门来收。

  所以,邋遢刘都是把蛇提回家放进瓮中,积攒多了一起卖。

  她坐在纺车边,脑子里想的全是丈夫坐上小船究竟干什么去了,冷不丁听到一声响动,转头看,发现是那条黑鱼竟然从瓮里跳了出来,在地上不住打挺。

  她过去捉住黑鱼,这黑鱼有一尺来长,肚腹很鼓,跟那条花蛇一样,它肚子里应该也有鱼籽。

  心事重重的她将黑鱼重新放回瓮中,盯着黑鱼和花蛇看了很久,重重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到了纺车边。

  晚上将孩子哄睡后,邋遢刘又扛着渔网出发,李巧英仍然在后面跟随,只不过这次她带上了黑鱼和那些蛇。

  白天将黑鱼放回瓮中时她便想得清楚,这黑鱼和蛇肚子里都有孩子,一旦卖或杀掉,死的不只是一条命,索性一起放生好了。

  邋遢刘到了河边仍然坐着等待,李巧英在距离他挺远的地方将黑鱼和蛇倒进了水里,正要站起来,就觉得一股怪味冲进脑中,使她根本站不起来。

  恰在此时,一股凉凉的河水落在脸上,使她清醒过来。原来是黑鱼用尾巴抽动河水溅到了她脸上。

  她带着疑惑赶紧后退,离河远了,那股味道也就淡了。

  正在这时,河上的小船再次出现,邋遢刘又扛着渔网上船,自己摆动着向黑暗的河心而去。

  李巧英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可一股恐惧掠上心头,丈夫的表现,就像是被这条河给迷住了,到晚上便来,自行上小船,还自己摆动着去河心。

  而等到了天亮回家,他却守口如瓶,究竟是守口如瓶,还是他把晚上干的事给忘记了?

  一想到这里,她又打了个激灵。

  此后一连五天,邋遢刘仍然是晚上出去,早上回来,回到家后倒头便睡,看样子都累得脱相了。

  可不管李巧英怎么问,邋遢刘都只说自己晚上是去捕鱼,捕鱼能不累吗?整晚拖着网撒,不累才怪了。

  李巧英由之前的怀疑,变成了强烈的恐惧,在激动之下,她数次想把自己跟踪并且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质问邋遢刘,可她还是强忍住了。

  既然邋遢刘不说实话,说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上小船后干的事不能告诉自己,另一种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了小船后干了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去捕鱼。

  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都不是好事。

  既然他不说,自己就亲自去看。

  李巧英可不是个娇小姐,以前在娘家当闺女时身体不好,基本上没有干过什么活。可是嫁给邋遢刘后,她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没有怀上孩子之前,她跟着邋遢刘在河边捕鱼,在地里种田。

  不管是捕鱼还是游泳,她都学得非常快,是个水性惊人的女子。

  由于住的地方靠近河边,又有很多人靠河吃河,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小船。当然了,准确来说,并不能叫成船,就是一段粗木,把中间挖空,人站在上面,还有富裕的空间能存放水。

  这样的小船,是人们为了到河中间捕鱼而制成的。

  白天邋遢刘在家里睡觉,她就会悄悄出去。

  三天后,邋遢刘仍然在天黑出门,李巧英这次跟过去时,手里提了一盏气死风灯,今天非得弄明白丈夫天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邋遢刘对她在后面跟随的事一无所知,天天都是一样的流程,到了河边,坐下休息,小船来后,他上船,自己摆动着向黑暗的河心而去。

  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待邋遢刘上了小船,自己向河心摆动而去后,草丛中的李巧英马上出来,在不远处将自己借来的小船推下了水,这是她专门藏在草丛中的。

  上到了小船上,她便要摆动着去追。

  摆着小船向河心而去,小船很快便到了河中间,只见芦苇丛中人头攒动,一个个十分忙碌,好像在挖着什么。

  她正要过去,感觉一阵冰冷的水泼在脸上,使她马上清醒过来,刺鼻的味道充斥着这里,眼前几点如萤火虫般的光亮,还有窃窃私语的人声。

  她马上惊出一身冷汗,全身止不住哆嗦。低头一看,小船上多了一条鱼,正是那条被自己放生的黑鱼,它拍打水太过用力,竟直接跳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芦苇丛中不管是什么所在,她都不敢再前进,悄然划着船后退到了岸边,她如傻了一般看着黑暗的河水。

  她不明白芦苇丛中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知道不对劲,如果不是黑鱼,自己就要进入芦苇丛了,一旦进去就糟糕了。

  小心捧起黑鱼,连声道了几次谢后放回水中,黑鱼摇动着尾巴沉入河底不见,她则在岸边躲了起来,几天以来,都是看到丈夫去,她想看看丈夫是如何回来的。

  忍着虫咬和天热,一直等到天将亮时,她看到小船出现,丈夫就站在小船上。

  到了岸边,邋遢刘下来,船上的人则摆着小船向河心而去。

  邋遢刘在岸边开始忙活,向河里不停撒网,撒到几条鱼后,便收起来扛着渔网离开了河边。

  回到家后,邋遢刘看李巧英不在家,正自疑惑,突见她从外面而来,他心疼说道:“你起这么早?出门干什么去了?”

  李巧英脸色非常不好,反问道:“你问我干什么去了,那我问你,你天天晚上出去捕鱼,真的是去捕鱼了吗?你去干什么了?”

  邋遢刘一听脸色大变,仔细打量李巧英,片刻后又是满脸笑容:“我当然是去捕鱼了,等过一阵,咱们积攒够了钱,便去大地方给儿子看看,他会好起来的。”

  李巧英眼中有了泪,拉着丈夫的手悲痛说道:“你被人迷住了,你晚上根本没有捕鱼,你仔细想想,能不能记起干了什么。”

  邋遢刘眼珠转了几圈,接着便摇头否认,不但否认,还连连摆着手走向床边。

  “巧英你就是爱胡思乱想,我晚上去捕鱼,只是因为晚上捕鱼的人少,能够多捕一些,咱们需要钱,要不然怎么给儿子找好郎中?等等吧,等我赚到大钱后,咱们的儿子就能好起来了。”

  他说完,仿佛怕李巧英再问,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李巧英看着行事诡异的丈夫,再想想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她觉得一阵阵后怕,同时也非常揪心,丈夫这是中了别人的迷魇了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天天晚上就去河中间的芦苇丛中?芦苇丛中有不少人,他们都在忙活什么?

  这一切都让她疑惑不解,经过这些天的跟踪,加上自己的推断,她认为那片偏僻的河边不能去,特别是入水。

  只要近了或者入水,就会吸入那种味道而失去控制。

  但是,如果芦苇丛中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为了害人,丈夫已经一连去了好多天,为什么每天都能平安归来?

  还有,假如丈夫是在河边被人迷惑,但他白天到家后是完全清醒的,他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再去?而且还死死瞒着自己?

  就好像,先是被迷惑,接着便心甘情愿每天晚上去。

  这里面的事透着诡异,她却百思不其解。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门边有响动,转头一看,发现那条怀着蛇蛋的大花蛇正蜿蜒而来,进入屋中。

  这蛇不是被自己放生了吗?为什么它又回来了?

  母蛇进入屋里,对着她吐了一阵信子,突然开口说话。

  “你是个好心人,应该得到好报。如果相信我,请借我一面铜镜,你拿着去外面对房顶照一下。今天晚上带着湿布去河边,黑鱼会带你知道一切。”

  一声呼噜将她惊醒,她这才明白刚才是梦境。也难怪,这些天她极少睡觉,实在困到了极点,加上心里忧虑,坐在纺车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屋里的确有那条花蛇,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她马上起身,拿出铜镜出门,站到阳光下,对着房顶照了过去。

  房顶上传来一声响动,一个人影被铜镜的反光照到,惊得匆忙离开。

  原来房顶上有人,是什么人?在自己家房顶上要干什么?

  既然蛇出现是真的,房顶上有人也是真的,那么晚上拿湿布去河边就得认真对待。

  但这里有点让她更加迷惑,同时还有期待。只是真相是好是坏呢?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她只好作罢,事到如今,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明白,自己家非常危险。

  晚上时,邋遢刘仍然扛着渔网而去,李巧英把孩子哄睡后,没有犹豫便拿着布奔河边而去。

  没到河边,她便用湿布将嘴和鼻孔蒙住,呼吸虽然困难,但却能有效过滤河边的那些味道。把小船推入水中,水波荡漾,是黑鱼在前面游动。

  她跟在黑鱼后面前进,没到芦苇丛时,黑鱼停下不再前进,李巧英想了想,明白了黑鱼的意思。她把小船停下,自己则悄悄入了水。

  她的水性非常好,在水里悄无声息接近了芦苇丛,只露着一颗脑袋向里面看。

  里面有人嘴里咬着油灯照明,另外有人一次次潜入芦苇丛中的水里挖着,挖一阵便换人,一边还放着小船,小船上站着不少魁梧的人,盯着这些在河里挖泥的人。

  “努力挖吧,马上就要成功了,事成后,你们所求都能得到实现。”

  有人对挖泥的人喊叫,李巧英方才明白了,这芦苇丛中果然有阴谋。

  这些人想从河里挖出东西,而且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于是就用手段骗这些人来挖,而这些人中就有她的丈夫邋遢刘。

  但具体要挖什么,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跟着挖,她现在还想不明白。

  不过,就目前知道的已经足够了,白天在房顶上的应该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一定是昨天晚上自己贸然接近芦苇丛被他们发现了。

  那么,他们去自己家房顶,就是想杀了自己。

  她已经身入危险之中,包括这些挖泥的人,其实人人都在危险之中,只是他们被迷了心。不管挖出了什么,相信这些人都不会让他们活命。

  想清楚这些后,她悄悄潜水到了自己的小船边,黑鱼就跟在一侧,一人一鱼到了岸边。李巧英登岸后转头,黑鱼在水面打了两个圈后沉入河底消失不见,她则悄悄离开了河边。

  此时正是晚上,但她不敢停留,到家后把孩子抱到邻居家,让她们帮忙照顾后,自己则直奔城里而去。

  城门晚上是关闭的,等到天亮后,她直接去找杨捕头,也就是她那个远房舅舅。

  杨捕头听了她说的话后十分震惊,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后,杨捕头猛拍膝盖咬牙说道:“我们找这帮人好久了,传闻说他们来了咱们这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踪迹,原来是躲到河里芦苇丛中去了。”

  话说罢,他马上召集人手,跟着李巧英回家,不过他们在村边就各自散开,只留下杨捕头一个人跟着李巧英回家,他怕那帮人会杀了李巧英。

  两人进家,发现邋遢刘已经回来,并且把孩子从邻居家抱了回来,此时孩子坐在地上独自玩耍,而邋遢刘在床上睡得正香。

  两人没有惊动邋遢刘,静静等着天黑。

  中午时,有兄弟过来对杨捕头耳语了几句,杨捕头脸上先是凝重,后是兴奋。

  原来,有兄弟发现了可疑的人试图接近李巧英家,但看到到处都是人后又自行离开。

  杨捕头断定,肯定是那帮贼人过来行凶灭口,这更加说明李巧英说得没错。

  半下午时杨捕头离开,他怕邋遢刘看见自己起疑心。

  邋遢刘对此一无所知,晚上不停挖泥,他的确是很累。但他劲头十足,晚上再次出发奔河边而去。

  三更天时,杨捕头带着兄弟们到了李巧英家,一行人奔向河边后,李巧英发现河边草丛中同样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船。

  让李巧英等在岸边,杨捕头一声令下,几十人全都蒙住口鼻,分别上船奔芦苇丛而去。

  半个时辰后,李巧英听到河里传来隐约的叫喊声和厮杀声,一直过了一个时辰才归于平静。

  天将亮时,十几条船从河中间而来,到了岸边停下,杨捕头他们共抓住七个贼人,还有两个当场被杀。那些挖泥的人都非常惊恐,除了邋遢刘,另外还有十几个人。

  贼人被捉,杨捕头当场便使他们交代了全部。

  这帮人四处流窜,专门行盗掘挖宝之事。到了此地后,他们看出河里芦苇丛下有东西,便实施了这么个计划。

  他们在河边撒下迷药,凡来到这里的人就会中招而被他们带到芦苇丛中,邋遢刘就是这样上当的。前些日子,他夜间捕鱼,寻思着到个僻静的地方,不曾想到了后就中了迷药,然后被这些人带到了芦苇丛中。

  这些人许诺,只要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给丰厚报酬。

  邋遢刘和别的人一样动了心,有了丰厚报酬,他就能给儿子请个好郎中,使儿子慢慢好起来。但这种事他不敢告诉李巧英,因为他知道,一旦告诉了李巧英,她肯定不让自己干。

  所以,就发生了他每天晚上出去,并且撒谎说是去捕鱼的事。

  而那帮贼人穷凶极恶,据他们交代,他们可没打算在挖出东西后给丰厚报酬,一旦挖出来,他们就会杀掉邋遢刘这些人,就地填进河中,到时候没人会发现。

  邋遢刘他们这才醒悟过来,对这帮贼人破口大骂,同时对李巧英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她,他们被填河还做着丰厚报酬的美梦呢。

  贼人们被杨捕头带走,事后在芦苇丛中果然挖出了东西,不过李巧英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只要丈夫没事就行。

  之后一个月,邋遢刘在河边撒网时看到一条黑鱼和一条大蛇,他把网撒下去,却拉出一个装钱的箱子,用这些钱给儿子找了郎中,两年后,儿子已经跟正常人一样,完全好了起来。

  此事之后,终其一生,邋遢刘对李巧英言听计从,夫妻恩爱。

  不过,李巧英始终没说黑鱼和蛇的事,以后也再没有见到过黑鱼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