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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批评司马迁混淆了姓氏

文/祁萌摘要:秦及汉初官文书中以“族某氏”表述吏民的氏,说明不晚于战国晚期秦庶民已经较普遍拥有氏。西汉中期以后,《史记》、西北汉简则广泛使用“姓某氏”,甚至成为官文书的固定格式。私名前的称呼在汉初之前应被视为氏,而非姓或后人惯称的姓氏。姓在

顾炎武批评司马迁混淆了姓氏文/祁萌

摘要:秦及汉初官文书中以“族某氏”表述吏民的氏,说明不晚于战国晚期秦庶民已经较普遍拥有氏。西汉中期以后,《史记》、西北汉简则广泛使用“姓某氏”,甚至成为官文书的固定格式。私名前的称呼在汉初之前应被视为氏,而非姓或后人惯称的姓氏。

姓在汉代官文书中的使用可能是放弃秦制改从周道并修订律令导致的统一变化。

今天所言个人名前的称呼为“姓氏”,至少可以追溯到西汉。

《史记·秦始皇本纪》说:

秦始皇帝者,秦庄襄王子也。

庄襄王为秦质子于赵,见吕不韦姬,悦而取之,生始皇。

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郸。

及生,名为政,姓赵氏。

本段记载为学界所熟知。

太史公文笔凝练简洁,却留下了一个“陷阱”:众所周知,秦君为嬴姓,而非“赵”姓,严格地讲“赵”乃其氏。

司马迁却云“姓赵氏”,姓、氏似已无别,俨然类似后人所惯称的“姓氏”。

“姓某氏”之说,《史记》中俯拾皆是,称述的人物,近至秦汉,远及三代,以至姬等古姓亦被混同于氏,出现“姓姬氏”之类怪诞的说法。

顾炎武批评司马迁混淆了姓氏《史记》此说,宋代以后便遭质疑。

郑樵、顾炎武均批评司马迁混淆了姓、氏之称,郑樵评论姓、氏在三代有所区别,司马迁却“昧于此”;顾炎武则更为明确地指出:“姓、氏之称,自太史公始混而为一。

《本纪》于秦始皇则曰‘姓赵氏',于汉高祖则曰‘姓刘氏’。

"近代以来,不少学者依然受司马迁影响,对“姓氏合一”有不少新解,往往认为西周尚明确区分姓和氏,春秋或战国以后已经走向混同,姓、氏之称可彼此互通,亦可混用。

不过,近年来出土的简牍中包含不少秦及汉初的官文书,并无“姓某氏”的说法,却能见到"族某氏"的记录方式,挑战此说。

“姓某氏”的出现当在西汉中期前后,并取代了“族某氏”,渐成为称人时常用的表达方式之一。

这段久被遗忘的幽隐有必要加以揭示。

顾炎武批评司马迁混淆了姓氏湖南龙山县里耶镇出土的里耶秦简,是揭开这一幽隐的有力实例。

它们主要属于洞庭郡迁陵县的文书及各类簿籍档案,以秦始皇时期为主。

这批简牍提供了观察秦代县乡行政实态的重要资料,其中各类文书、簿籍称呼吏民基本以私名为主。

不过,在一份小吏的人事档案中,却留下了其详细的履历,记录了其族、氏。

冗佐上造临汉都里曰援,库佐冗佐。

AI为无阳众阳乡佐三月十二日,All凡为官佐三月十二日。

BII为县买工用,端月行。

这份档案分三栏写在一枚长牍上,第二栏记录了年龄和族氏,全牍还记录爵、县里等基本身份和任职经历。

关于此牍,学界多关注官吏迁转,对于"族王氏"多理解为姓王。

如上引,原文作“族王氏”,而非西汉中期以降常见的“姓王氏”。

笼统地把“族某氏”理解为对姓的记录,遮蔽了两者之间的细微差别。

官文书中注"族某氏"不仅见于秦代,亦见于汉初奏谳文书。

十年七月辛卯朔癸巳,胡状、丞意敢(谳)之。

刻(劾)曰:临(淄)狱史阑令女子南冠缴(缟)冠,详(佯)病卧车中,袭大夫虞传,以阑出关。

今阑曰:南,齐国,族田氏,徙处长安,阑送行,取(娶)为妻,与偕归临(淄),未出关,得,它如劾。

(张家山汉简《奏谳书》案例三简17—19)

《奏谳书》乃各地上报的疑难案件文书,经廷尉或皇帝判决后颁行各地,作为处理类似案件的参考。

这份《奏谳书》在高祖十年七月上报,大意为临淄狱史“阑”负责把女子“南”押送到长安,中途结为夫妻,企图盗窃传信逃亡未遂。

案件主要聚焦阑的处理,对南的指称亦值得注意。

与里耶秦简类似,对女性同样称“族田氏”,以族、氏称之,此处的“齐国”乃高祖六年封长子刘肥而立,“南”或属战国时期齐国贵族后代。

高祖九年“徙贵族楚昭、屈、景、怀、齐田氏关中”,此案或与此有关。

本案的核心是如何处理阑,是否按照"从诸侯来诱”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