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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铭文显示,夏人、商人和周人的后裔都认同夏朝存在

芈加编钟局部文/陈民镇1978年,李学勤先生在《光明日报》上发表《曾国之谜》一文,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假说:考古发现的曾国,便是古书中的随国。由此引发了此后关于“曾随之谜”长达四十余年的争论。从1966年京山苏家垅出土两周之际曾国青铜器群,到1

这些铭文显示,夏人、商人和周人的后裔都认同夏朝存在芈加编钟局部文/陈民镇1978年,李学勤先生在《光明日报》上发表《曾国之谜》一文,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假说:考古发现的曾国,便是古书中的随国。由此引发了此后关于“曾随之谜”长达四十余年的争论。从1966年京山苏家垅出土两周之际曾国青铜器群,到1970、1972年随州熊家老湾两度发现曾国青铜器,到1978年曾侯乙墓横空出世,再到新世纪以来郭家庙、叶家山、苏家垄、文峰塔等遗址的一系列重磅发现,曾国的面貌愈益清晰。

由于文献记载语焉不详,故曾国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挖出来的封国。

2019年5月,随州枣树林墓地发现第169号墓,也就是曾侯宝夫人芈加之墓。

芈加是楚国公主,“芈”是楚国王族之姓,亦即“芈月”的“芈”,在古文字中写作“嬭”。

这座墓出土了一件铜缶,这是楚王将女儿芈加嫁给曾侯宝时所制媵器,上有“楚王媵随仲芈加”的铭文。

铭文将曾国称作“随”,正验证了李学勤先生的卓识——“曾随之谜”至此完全解开。

芈加之墓中,还出土了一套编钟,其铭文极具价值,在材料发表之前,相关消息已不胫而走。

2019年8月7日发行的《江汉考古》2019年第3期刊布了《嬭加编钟铭文的初步释读》一文,对铭文做了初步介绍。

值得关注的是,铭文出现了“禹”与“夏”。

铭文开篇云:惟王正月初吉乙亥,曰:伯括受命,帥禹之绪,有此南洍。

这些铭文显示,夏人、商人和周人的后裔都认同夏朝存在芈加编钟铭文部分摹本:(伯)括受命,帥禹之绪,有此南洍。

余文王之子孙……“伯括”即《尚书·君奭》中的“南宫括”、《论语·微子》中的“伯适”,是周初重臣,“文王四友”之一。

在神魔小说《封神演义》中,便有他的戏份。

2009年发现于随州文峰塔曾侯與之墓的一套编钟,也出现了“伯括”的名号:惟王正月吉日甲午,曾侯與曰:伯括上帝,左右文武。

王遣命南公,营宅汭土。

……这段钟铭正可与芈加编钟铭文相比照。

说的是南宫括辅佐周文王、周武王翦灭殷商,后被分封到南土,创立曾国。

“南公”一般认为即前文的“伯括”,沈长云先生则认为“南公”指南宫括的下一代南宫毛,与“伯括”不同。

不过从芈加编钟看,曾人心目中的曾国始封之君仍应是南宫括。

曾(随)国实际上是南宫括的后代,这是前所未知的。

芈加编钟铭文所谓“有此南洍”,相当于曾侯與编钟“营宅汭土”“临有江夏”,指的是曾国肇建于江汉地区,即周之南土。

铭文还说伯括建国于此,正是“帅禹之绪”。

“绪”字,《嬭加编钟铭文的初步释读》将其释作“堵”,认为“禹之堵”见于叔夷钟,相当于“禹迹”“九州”。

但这句话分明相当于《国语·周语下》的“帅象禹之功”和《诗经·鲁颂·閟宫》的“缵禹之绪”。

所谓的“堵”字左旁为工,右旁为者,与“堵”实际上并不相同。

笔者认为应读为“绪”,“绪”者,业也,“帅禹之绪”的意思是遵循大禹的功业。

《嬭加编钟铭文的初步释读》所提到的叔夷钟,也出现了“禹之绪”:夷典其先旧及其高袓:虩虩成汤,有嚴在帝所。

败厥灵師,伊小臣隹辅。

叔夷钟在北宋宣和五年(1123)出土于齐国临淄故城,因金兵南下而下落不明,今仅存摹本。

叔夷是宋穆公的后代,因而也可以说是殷商后裔。

他在铭文中叙及先祖商汤在伊尹的辅佐下,受天命而翦灭夏人,因而统治九州。

这是以殷商后人的口吻追述商汤伐桀之事,在叔夷的心目中,夏朝的存在自然是没有疑义的,而且,其先人所统治的地域便是“禹之绪”。

叔夷钟所谓“禹之绪”,过去被释作“禹之堵”。

实际上所谓的“堵”也是左旁为工,右旁为者,写法与芈加编钟的“绪”相同,亦当读作“绪”。

这便涉及到如何理解“禹迹”。

人们通常想当然地将“禹迹”理解作大禹的足迹,其实所谓的“禹迹”“禹绩”“禹绪”皆指大禹的功业,“迹”“绩”“绪”都是功业的意思,与足迹无关。

而九州正是大禹功业的具体表现,故“禹迹”“禹绩”“禹绪”又被用来指代九州。

诗经·大雅·文王有声》云“丰水东注,维禹之绩”,这里的“禹之绩”指大禹的功业;《诗经·商颂·殷武》所见“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禹之绩”则已经是地域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