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
明嘉靖年间，汝宁府发生了一件离奇事件，许多人在短短几个月内突然出现了急症，病人的症状相似，可城内的郎中都毫无办法，无法医治，只能看着病人痛苦离世。
汝宁府，沈家大宅，沈员外正在大门口招待客人，今天是他大儿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往来的宾客非常多，沈员外宅心仁厚，不仅对家里的佃户下人好，就连其他人，直接或间接都受过沈家的恩惠。
再加上沈员外广结善缘，前来沈府祝贺的人非常多，礼物摆满了前厅不说，沈员外从早上忙到中午，硬是没空休息一下，客人一直络绎不绝，他只能在大门口等着。
本来这些事情安排管家去做就行，奈何沈员外听说今天要来一位难得的贵客，他不敢怠慢分毫，只能在大门口等着了。
就在沈员外左顾右盼时，一个身穿青衣的老道带着两个道童，缓缓朝沈府走来，沈员外一见为首的老道，顿时喜笑开颜。
一边小跑着迎了上去，一边开口说道：“呵呵，我就知道千叶师兄会来，小弟早就安排了好了酒席，就等师兄您了”。
千叶子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师弟，你既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的外门弟子，我恰好路过此地给你打招呼，没想到碰到这等喜事，自然要来凑凑热闹”。
三年前，沈员外无意中救下一个老道，对方见沈员外颇有道心，便想收他为徒，可沈员外已经了家室，再说了沈家的这偌大家业他也放不下，那老道就收他为外门弟子，眼前的这个千叶子，就是其中一个师兄。
沈员外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对老道却异常尊重，知道同门师兄弟路过汝宁府后，他便早早在此等候了，双方虽然只是师兄弟，但沈员外早就从老道哪里听说过，他这个千叶子师兄很是厉害，给有的尊重他得备齐了。
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个难言之隐，就是他小儿子，在前几天突然得了急症，他找了许多郎中来瞧，都不见好转，这两天还越来越严重了。
听说千叶子路过后，他无论怎么说也要把对方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有一线转机。
沈员外苦笑道：“不瞒师兄您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别看我这高朋满座的，我可就等着你来呢！要不然我真没办法了，说不定得去找师傅一趟”。
千叶子闻言，意外道：“师弟专程等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吃饭的事情先放一边，你且先说说是什么事”。
沈员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朝旁边招了招手，一个枯瘦老者小跑过来，沈员外说道：“你待会替我招待客人，我带贵客离开一下”。
枯瘦老者点头道：“是老爷，您尽管去吧！这有有我就行，现在都快午时了，想必也没多少人来了”。
沈员外点点头，转身对旁边的千叶子说道：“师兄，你且随我来”。
沈员外并没有将千叶子安排到前院，而是亲自带着他去了后院，大门口接待事宜则完全交给了管家。
他则带着千叶子来到了沈府后院。
路上，沈员外说道：“师兄，我们汝宁府这几个月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了，许多人都莫名得了一个急症，得了急诊之人会发狂，还会咬人，时间短的不出三五天就会暴毙，时间长的也很难熬过一个月也会丢掉性命”。
“小儿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就患上了这种急症，现在神志不清，每天就知道发狂式的咬人，我请了好多的郎中，没有一个能彻底根治的”。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原本打算去请师傅他老人家，没想到师兄你路过这里，就等着你来看看，是否有办法”。
千叶子闻言，也有些纳闷，这不是一个两个有这样的急症，看来事情有些严重，当即也不敢耽搁，说道：“师弟，药理之术师兄不敢多说什么，在师傅之下，我们几个师兄弟中还算过得去，你且引我过去看看”。
沈员外闻言，急忙快步在前引路。
没多久，一行四人便来到了一处别苑外，千叶子让两个道童在外等候，他则随沈员外进了屋内。
……。
一盏茶后，千叶子放下沈员外小儿子沈翊的手腕，叹了一口气说道：“幸好我过来了，要是你去请师傅，这一来一回耽搁十天半个月，那他就没救了”。
“据我的观察，贤侄应该是得害水病”。
“害水病”？沈员外有些不太理解，这病似乎没听说过。
千叶子道：“其实也叫避水症，或者疯狗症，一般被狗咬了，就会有这种情况”。
“被狗咬？”
沈员外纳闷道：“不对啊师兄，要说被狗咬了这个很多人都被咬过，如果都得这种急症，那还不早就被发现了？这种情况也是最近几个月才陆陆续续出现而已”。
千叶子解释道：“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被一些生病的狗咬中，这种急症的情况会增加，这种情况与瘟病很像，但又不像瘟病那样会扩散，这种情况只会出现一次，当急症者死亡，就结束了”。
“不过，如果生病的狗还在，它继续咬人，依旧还会出现这种急症”。
听千叶子这样一解释，沈员外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种急诊也是瘟病，可是这该怎么治呢？
于是他问道：“师兄，可有办法”？
千叶子道：“我试一试，不过，如果能够找到咬贤侄的那条狗，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沈员外闻言，当即道：“这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狗，我就不信了，还找不了”。
“来人呐！把张武叫来”。
没多久，一个壮汉小跑过来，说道：“老爷您找我”？
沈员外点点头道：“张武，你把几天少爷去过的地方，还有被咬的地方都给我掘地三尺，附近但凡有养狗的都给我记录下来，统计名单送给我，我倒要看看，这狗能不能找到”。
张武点点头道：“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
此时，在距离沈府颇远的一处民宅内，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一只白狗说道：“来来，我的好儿子哎！快来爹爹这里，爹爹这里有肉”。
白狗闻言，摇晃着脑袋小跑过来，一口把肉吃掉，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男子见状，高兴得手舞足蹈，说道：“还是我小儿子聪明，我一说话它就明白了”。
小白狗汪汪汪又叫了几声，仿佛没吃饱，男子笑道：“儿子乖，家里没有肉了，待会我给你去买肉吃”。
男子说罢，起身对屋内高声说道：“老傅，我带我儿子出去一会，你在家里好好照顾阿黄它们几个，别在让它们跑了出去，要不然竟给我惹事了”。
男子说罢，便抱着白狗离开了院子。
屋内，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看着男子的背影微微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老奴对不起你啊！少爷如此，我愧对于吴家啊！”
“哎！家里还有些粮食，我给老夫人送去，免得他回来又发现了”。
……。
再说另一边，男子离开家后，抱着白狗溜达到附近集市，随便找了一家猪肉铺子，高声吆喝道：“李胖子，给小爷我切两百斤瘦肉，在来三百斤猪大骨，给小爷送到家里去”。
肉铺后面，一个满脸横肉壮汉走了出来，见到对方后，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岚吴公子您啊！上一次你的肉钱还没有给呢！这一次就不欠账了，您得把银子付了，我才给您送肉去府上”。
吴岚冷哼一声，说道：“李胖子，你看不起谁呢？小爷祖上阔气时，你们家祖上还给我们种地呢！银子少不了你的，给我切”。
“还有，这一块先切了，我儿子要吃肉”。
吴岚指了指铺子上的一块精肉，又拿出一锭银子拍在铺子上，一脸的不爽。
李胖子倒也爽快，看见银子后变了脸色，说道：“得嘞，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罢，李胖子把银子收下，又切了一块精肉用荷叶包好，递给吴岚，客气道：“吴公子您拿好了，这肉新鲜，你儿子吃刚刚好，剩下的肉我马上切好，给您送到府上”。
吴岚冷哼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记着啊！骨头要多，要不然我儿子们可吃不惯”。
说罢，吴岚便提着荷叶，抱着白狗离开了。
李胖子见吴岚离开，撇撇嘴道：“呸……，什么人呐！要不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理你”。
李胖子刚要离开，一个青年叫住了他。
“哎！店家，这人是谁？”
“刚才我好心听见他把狗叫做儿子，我没听错吧？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此人，便是张武，沈员外让他出来找狗，他一路打听，找到这个位置，见吴岚有些奇怪，便上前询问。
李胖子见有人搭话，便来了兴趣，他说道：“我看兄台不像是本地人吧？这人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大户吴家，吴少爷……”。
“只不过现在落魄了，我们叫他吴公子，那是客气而已，背地里都叫他吴老狗”。
张武闻言，便好奇起来，问道：“你这话让他听见了可能绕了你？这名字可不怎么中听”！
“中听？嘿嘿！这叫名副其实”。
“你别看他刚才很阔绰的样子，其实早就外强中干了，家里的东西都被他败了干净，有什么值钱物件都拿去当了银子，就为了养他的那些儿子”。
张武问道：“您说的是狗？还有刚才我见他买这么多肉，难道也是拿回去喂他的狗”？
李胖子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以前吴家在我们这边也是大户，吴老爷子也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善人，可就是生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十几年来，吴家逐渐让他败了干净，哪怕我们这些与他关系不大的左邻右舍，也是心疼得紧，当年吴老爷挣这份家业可不容易”。
张武闻言更加好奇了，继续问道：“老哥，这养狗不是什么稀奇事吧？据我所知，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夫人太太都有养狗养鸟的爱好，前面陈家少爷还喜欢逗蛐蛐呢！”
李胖子闻言，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养狗也没错，谁还没有一个爱好呢！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们遛鸟养蛐蛐都很常见，养狗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很正常，东街贾家的少爷还养了几条猎犬，我还看过他带着去打猎呢！”。
“不过，这吴岚可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养狗，养鸟，都只是为了取乐，而他则是……”。
“怎么样？他有何不同”？赵武追问道。
“这很难形容”，李胖子纠结许久说道。
“很难形容？”赵武有些意外。
李胖子点点头道：“对，该怎么说呢？总之他很奇怪，他好像入了魔，他不仅把狗当成了他的儿子，就连亲疏贵贱来说，他怀里抱的那只狗可宝贝着呢！甚至比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宠爱”。
“哎！也是造孽哟！你别看他刚才买那么多的肉，这些肉都是给他的这些宝贝儿子吃的，他娘亲，连一口窝窝头都吃不上，饿得面黄肌瘦的”。
“要不是有街坊邻居接济，他母亲可能连一口饭也没得吃的”。
在李胖子的讲述下，赵武心中有了决断。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吴岚就开始喜欢养狗，你说喜欢就喜欢吧！这个也无人阻止。
但吴岚养狗却好像入了魔，也就是大家平时所说的魔怔了，只要他看上的狗，无论多少银子他都会买，吴家之所以衰败下来，多半都是因为他。
一吴岚无心做生意，也无心打理家里的产业。
二有些人见吴岚如此喜欢狗，便投其所好找来许多狗卖给他，一些不同寻常的狗更是卖到一个极高的价格，可吴岚照样全部买下。
如此一来，吴家大宅里的狗越来越多，每天需要喂养的粮食也越来越多，开销大，哪怕吴老爷子以前颇有家资，也架不住吴岚这个败家子如此消耗。
吴岚为了养这些狗，魔怔到什么程度呢？
吴老爷子直接被他气死，气他不争气，本来已经给他挑好了媳妇，可吴岚根本就不愿意成亲娶妻，他直接当着吴老爷子的面，把一只狗当做自己的妻子，还说家里的那些狗就是他的儿子。
古有认贼作父，今有认狗为子，吴家出现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子孙，吴老爷子被气得气血亏虚，在这之后没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吴老爷子离世后，吴岚更是变本加厉，家里的仆人吃的住的都没有这些狗好，甚至还让仆人们把家里的狗当做主子来伺候。
这件事被传出来后，附近的人都惊呆了，活了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后来这些人无法忍受，一个个都离开了吴家，一直到现在，还继续留下来的，都是签了一辈子的契约没办法走的。
在吴家，他们的待遇连吴岚养的狗都不如。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外人也能理解，谁让吴家有钱呢？
可是，吴岚后来的操作更是让人气愤，他把自己的亲娘赶出吴宅，就只是因为他亲娘不满他养狗。
赶出来后吴岚也是不管不顾，哪怕是他亲娘饿得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他也不会去送点粮食，他手里的银子，只顾得上他养的狗。
以前吴老爷子做过很多善举，老太被赶出来后街坊邻居也相互照应着，就是吴岚的举动让很多人都不理解，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大家口中的笑柄，当面叫吴公子，背地里都叫他吴老狗。
听了李胖子的话后，赵武心中便有了思量，当即道：“多谢老哥解惑，不过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李胖子也爽快，今天的肉基本上都被吴岚买走了，他也不用继续吆喝，虽然他也看不起吴岚这种行为，但只要拿出银子，他还是很乐意做这一笔生意的。
“兄台尽管问，我闲着没事干呢！吴家大宅我现在可不敢去，得晚上我才会去送”。
赵武点点头道：“近来我们汝宁府发生了不少离奇急诊，这些急症又很类似，不知兄台有没有留意”？
李胖子闻言，当即道：“哎！你别提这件事了，我们当然有留意，最近一段时间，有人说这种急诊是瘟病，可大家观察了许久，发现又有些不太一样，你也知道，瘟病那可是没有人能逃脱的”。
“这种急症好像就只有一部分人有，哪怕是亲人父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急症，也是奇怪得很，就我们这一片来说，这种急症好像比其他地方要多不少，你也看到了，现在大街上人人都怕，都没有几人敢上街了”。
“对了，你问这干嘛”？
李胖子说完，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赵武，这件事在汝宁府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
赵武闻言，笑道：“我们家老爷近来请了一个神医，说这种急症与狗有关，特派我来调查，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或许有办法治疗这种奇怪的疯狗病”。
李胖子闻言一愣：“疯狗病”？
“你不觉得这些病人发病时，很像疯狗乱咬人吗？”赵武解释道。
李胖子经过赵武提醒，忽然恍然大悟，说道：“我说怎么这样相似呢！大家之前都没想过，兄台，你说得这病难道是因为被狗咬了”？
李胖子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赵武点点头道：“大概是这样，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待会兄台去吴家送肉时，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李胖子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被狗咬了好像也没什么啊！我以前也被咬过，怎么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呢？”
李胖子还是有些怀疑。
赵武闻言笑道：“并不是所有的狗都一样的”。
“你是是吴岚养的那些狗有问题”？李胖子问道。
“有没有问题，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些狗不会咬人，有些狗却很疯狂”。
李胖子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是调查，那我便带你去，这段时间我看到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赵武闻言笑道：“如果我们能够抓到凶手，衙门那边还有赏钱呢！”
“哈哈哈，兄台说得是”。
……。
傍晚，赵武和李胖子一人扛一袋肉和骨头，往吴宅赶去。
开门的是一个老头，李胖子见到后说道：“老周管家，这次吴公子买的肉骨有些多，我多请了一个帮手”。
老头点点头道：“你们跟我来吧！别乱跑”。
赵武两人跟在老头后面，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别院里，这里有不少铁链拴着的狗，有一些还关在笼子里。
就在这时，吴岚抱着他手里的那只狗走了过来，有些不悦道：“老周，今天怎么少了三只狗？你是怎么看家的？”
“还有，黑皮哪里去了？它可是我的大儿子，丢了你赔的得起吗？”
老头闻言急忙道：“少爷，这几天有不少狗突然发狂，院墙根本就拦不住，黑皮这段时间也不安分，咬断几条狗绳子就跑了，我已经让人出去找了”。
吴岚冷冷道：“如果找不到，你知道下场，还有你们两个，李胖子，你怎么带人来了”？
李胖子笑道：“吴公子，这次东西太多，你又要得急，我就让我堂弟一起来送了”。
“嗯，就放那边吧！这是今天的，随后每过两天送一次，直到那一锭银子花完，老周，送客”。
吴岚说完，提着一袋骨头就离开了。
赵武仔细打量四周的情况，回想着小少爷当时的情况，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当时咬伤小少爷的就是一条黑狗。
“难道这就是吴岚所说的黑皮”？
院子里狗，有很多都不太正常，他们进来后一直狂吠不停，很是凶恶。
离开吴宅后，李胖子道：“这么多狗，如果一起放出来，我估计武林高手都得退避三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端”？
赵武闻言回道：“有，李兄弟，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一下，那老头不是说跑出来一些狗吗？你如果遇见，就把它抓住，送到沈府，有你的好处”。
“你是沈府的人”？
李胖子很是意外。
赵武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李胖子立即答应道：“我没想到，沈员外的公子也被咬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
赵武点点头，旋即离开了。
通过这两天的暗查，吴岚养的狗嫌疑很大，他养的狗规模也很大，出现疯狗乱咬人的情况也大大增加。
赵武回到沈府，把自己这两天的探查一一说了出来，之后在沈员外的安排下，开始捕捉那些发疯的狗。
特别是一只黑狗，是沈府的重点抓捕目标。
三天后，在赵武与李胖子的合作下，还真把那条黑狗抓住了，李胖子也确定，这就是吴岚家的狗。
“师兄，咬伤我儿的那条黑狗抓到了，果然如你所说，很是凶猛，而且与其他正常的狗不一样，这狗见人就咬，好像疯了一样。
千叶子点点头道：“这应该是此类畜牲的病症，就如同猪病一样，只不过它会咬人，把这病症又传递到人的身上，师傅他老人家教过我一个方子，你且把这黑狗牵来，我自有办法”。
沈员外点点头，便照做了。
……。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沈家如此大规模的全城抓黑狗，自然也引起了吴岚的注意，听说黑狗被抓后，他便牵着好几只狗，来到沈家准备要说法。
“沈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抓我的黑皮？现在我的黑皮在哪里？你赶快把它交出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沈员外也是一肚子火，在得知此狗就是吴岚的后，怒声道：“我当是谁呢！你就是那黑狗的主人？你的狗咬了我儿子，这笔账我还没有找你算呢？”
吴岚听后狡辩道：“我儿子不会咬人，你胡乱栽赃陷害”。
就在这时，屋内的千叶子忽然开门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吴岚，笑道：“年轻人，你说你的狗不会咬人，那你把你带来的狗都放开，并且把你的手伸进它们的嘴里，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
吴岚闻言，自信满满的说道：“这是你说的，我的儿子们真的不会咬人，我对它们那么好，它们怎么会咬人呢”？
吴岚把绳子解开，伸手过去。
忽然，其中一条狗眼睛一红，直接一口咬了过来。
吴岚疼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忽然间，吴岚的脸逐渐变形，身子弯曲，竟然变成了一条灰狗，看得四周的人惊叫连连。
千叶子道：“原来是狗精成人，难怪……，难怪……”。
众人闻言，都恍然大悟，原来吴岚竟然是狗精变化而来，难怪他叫那些狗为儿子呢！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变的，真的吴岚去了哪里，则无人知晓。
大家都只知道，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吴岚养狗变成了这样，也算求成得成，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