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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夜归,途中白蛇拦路

屠夫夜归,途中白蛇拦路

陈三友,屠夫,年二十有五,明朝嘉靖年间杭州府人。

陈三友年少时家中颇有财资,因他喜好舞棒弄枪,其父遂将他送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学习武艺。十年后三友学有所成,遂下山计划考个武举人报效朝廷。

然天意弄人,就在此时,其父突染重病撒手人寰。因家中尚有年迈的老母需要照料,陈三友迫不得已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为图生计,他便做了一个屠夫。

父亲死后仅仅一年,母亲也离他而去,为父母守孝三年后,三友娶张氏为妻。成婚后,两口子你敬我爱举案齐眉,日子虽过得虽苦却也逍遥自在。

离三友家不远的地方有个集镇,镇子上有个名叫柳世孝的男子,他与三友一般年纪,靠走南闯北做生意为生。

几年前,在一次返乡途中,柳世孝遇到了三个劫匪。将柳世孝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后,为了杀人灭口,劫匪竟然想要柳世孝的命。就在柳世孝命悬一线之际,陈三友出现了。

陈三友自幼习武,没几下就将劫匪打得落花流水。被陈三友救下之后,为报答救命之恩,两人便结为了异姓兄弟。

成了结拜兄弟以后,两家来往得更加紧密了。陈三友虽说是个屠夫,但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见义兄家里日子过得很是拮据,柳世孝便提出要陈三友跟着他做些生意,但陈三友却以自己性子急不适合做生意为由退掉了。

人各有志,见义兄执意如此,柳世孝也不好勉强,只能暗中接济。

因为有笔生意要谈,半个月前,柳世孝便回到了老家。忙完生意之后,柳世孝便带着妻儿去陈三友家转了一圈。

来到陈家时,陈三友一家三口正好全部在家。闲聊了几句后,柳世孝便转入了正题:“大哥,最近这活计还行吧?”

陈三友苦笑着摇了摇头,见陈三友没有明说,三友的妻子张氏开口了:“兄弟,不怕你笑话,从年初到现在,他总共才宰了十头猪,这均下来一个月才两头,要是光靠那点工钱,我娘俩早就饿死了。好在他还算勤快,不杀猪的时候他就帮着人家做些零工,我呢也帮人家做些针线活,这样下来,我们一家三口才不至于饿死。”

听妻子这样说,陈三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人也是的,咱兄弟好不容易来咱家一趟你却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多嘴干什么?”

“怕什么?我家兄弟又不是外人!”张氏反驳道。

见夫妻俩又吵开了,柳世孝连忙劝道:“就是!大哥,我又不是外人,你家日子过得苦我这当兄弟的心里也不好受呀。这大人还好说,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咱们受苦呀。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一来呢是看望兄嫂,二来呢还是想让大哥你跟着我干。你放心,本钱的事情你不用发愁,你只要跟着我干就行了,你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我还能亏待了你吗?”

柳世孝刚说完,他的妻子崔氏也跟着说道:“大哥,说心里话,自从那次出了事情之后我这心里就一直放不下来,生怕他再次出事,有你在身边的话我心里也能安心。”

其实,这件事情柳世孝两口子已经和陈三友说过多次了,陈三友又不傻,他哪能不明白柳世孝这是在变着法子帮他们,但陈三友却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在他看来,他自己救下柳世孝并不是因为他家有钱,即使是一个乞丐有难他也会伸手相帮,他不想让柳世孝觉得他是挟恩图报。

待众人说完之后,陈三友笑着说道:“老弟,你的这份好意我心领了。说心里话,我们家平日里已经受过不少你家的恩惠了,哪敢再奢望其他?再说了,我一个屠夫,成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开口就是大嗓门,谁敢和我做生意?你就别劝了!这话也就在这里打住,咱们喝酒!”

柳世孝两口子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作罢。吃过饭之后,柳世孝一家三口便走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陈三友在米缸中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的是三锭银子!

“当家的,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张氏问道。

陈三友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有谁?一定是我那兄弟留下的!把这银子收起来吧,等过一段时间再还给人家。”

“人家给你银子你不要,让你跟着人家做生意你还不干,难道你就成天看着咱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吗?”张氏哭着说道。

“我说你这人也是的,你仔细算算,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人家明里暗里给过咱家多少东西了,要是些许米面收下也就罢了,这么大的银子我怎敢收?这人呀得知足,不能贪得无厌。再说了,做生意风险很大,别看今天吃香喝辣,说不定明天就一无所有了。这钱咱们还得给他留着,万一他哪天需要的时候咱们再还回去!”陈三友苦劝道。

这张氏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听丈夫这样说,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随即将银子收了起来。

从陈家出来之后,柳世孝两口子便回到了家中。料理完生意上的事情之后,柳世孝便又离开老家四处奔波去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陈三友外出卖肉回来,快走到村口时,却见三个孩童正在路边围着一条白蛇玩耍。陈三友连忙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却见白蛇的腹部像是断了,仅有一点皮肉与后部相连。

看到这,陈三友心中大骇,随即赶紧朝着白蛇走了过去。

那三个孩子正在用树枝挑动断蛇,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陈三友的到来,待到陈三友走到近前说了一句话后,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臭小子,那白蛇已经断了,为何还要戏弄它?”陈三友说道。

几个小孩都认识陈三友,其中一个看似大点的男孩说道:“不就是一条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虽说它只是一条蛇,但也是一条命。”

“你每天杀猪,难道猪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听小男孩这样说,陈三友的脸不由得红了:“小子,我杀猪宰羊是为了生活,倘若有其他营生,我肯定不会再造此孽。”

“你一个杀猪的却来劝我们不要杀生,岂不笑掉大牙?告诉你吧,我们还计划将蛇炖了煲汤喝呢?你不让我们弄它也行,拿肉来换!”

听小男孩这样说,陈三友被气乐了,随即将手中的一头猪下水递在了男孩手中:“给你!你不是要吃肉吗?我这就和你换,这下总行了吧?”

三个小孩见陈三友这般,当即接过猪下水就兴高采烈地跑了。

孩童走后,陈三友这才朝着白蛇仔细看了起来。

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所伤,白蛇的腹部几乎就要断了,仅有一定点皮肉相连。看到这,陈三友顿生怜悯之心,随即从身上扯下一根布条将白蛇的身子用布子缠在了一起。

将白蛇的身子接在一起之后,陈三友又将白蛇用树枝挑到了草丛之中,随后便回家去了。

陈三友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白蛇的一刹那,那白蛇竟然立起了身子朝着他点了三下脑袋,那模样就像是在磕头一般。

半个月后,陈三友因为有事外出离家半月有余,可就在他赶回家的当天,柳世孝出事了!

这天午后,陈三友刚回到家中,还没和妻子说上几句话,就听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三友连忙抬脚走出了屋子,却见来人正是崔氏。

令陈三友疑惑的是,此时的崔氏一脸悲怆之色,脸上挂满泪痕,显然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陈三友急忙问道。

崔氏先是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即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大哥,世孝他……他出事了!”说完,崔氏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陈三友连忙将崔氏扶到屋中,吩咐妻子好生照看崔氏之后,便心急火燎地朝着柳世孝家飞奔而去。

来到柳家时,却见柳世孝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他身边,崔氏的哥哥崔大勇正在暗自抹泪。

“兄弟,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陈三友哭着说道。

但无论陈三友如何叫唤,那柳世孝就是不肯睁眼。

这时,崔大勇开口了:“三友兄弟,不要白忙活了,世孝他……他估计是不行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陈三友震在当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冲着崔大勇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大勇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妹妹说,昨天下午时分,有人在不远处的江边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世孝。将他扶回家中之后,请了郎中看了,郎中却也无力回天,估计他活不过今晚了。我念及你们情同兄弟,便让妹妹前去给你报信了。”

喘了口气,崔大勇接着说道:“在世孝背上有道伤口,估计是被人砍伤之后扔到江中的。我这妹夫,一辈子心地善良,也没和人红过脸,怎么就……”说到这里,崔大勇再也说不下去了,随即低声呜咽了起来。

听了这话,陈三友顿时悔意丛生,随即跪倒在地大声哭了起来:“老弟呀,都怪哥哥对不住你,想当初要是我听你的话和你一同外出,就断然不会出现今天这事,哥哥我后悔呀!”

哭了一会之后,陈三友止住了哭声,随即问道:“我这兄弟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呀,报官了吗?”

崔大勇长叹一声说道:“报是报了,官府也来人了,不过你也知道,像这桩无头案子,要抓住凶手谈何容易,只能靠运气了。”

听了这话,陈三友更加懊悔了,这天夜里,陈三友一夜未归,就直直地在柳世孝的床前跪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柳世孝撒手人寰。

柳世孝死后,家里只剩下了崔氏以及一个三岁的孩童,为了怕崔氏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陈三友便让妻子张氏带着孩子终日陪伴着她。一个月后,见崔氏渐渐想开了,张氏这才回到了家中。

柳世孝外出做生意却不幸遭遇黑手命丧黄泉,在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人们对他的死是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陈三友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他不再杀猪宰羊,而是做起了生意。要是做生意也就罢了,他做的生意和柳世孝生前所做的生意是一模一样,不论是生意的路线还是往来的客户都如出一辙。

这样一来,人们都傻眼了!表面上人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关注,暗地里却早就议论开了。在铺天盖地的传闻中,传得最多的就是:别看陈三友表面上憨厚老实,背地里却是一个伪君子,因为两家走得很近,他其实早就和崔氏暗中勾搭在了一起,要不然有人曾出高价要买下柳家的生意,那崔氏为何不肯却一分不要给了陈三友?这就是陈三友和崔氏两人设计的一个圈套,可怜柳世孝还将他当兄弟,真是瞎了眼!

对于人们的议论,陈三友焉能不知,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传闻放在心上,只顾忙于生意。

陈三友没有将这些传闻放在心上,他的妻子张氏却听不下去了。因为生意上的需要,陈三友经常需要和崔氏接触,有时候,陈三友去崔氏的家中比待在自己家的时间都要多。起初,张氏还觉得没有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氏有点沉不住气了,两口子为了这事没少吵架,但无论张氏怎样说,陈三友依旧是那般模样。

难道陈三友真的如人们口中说的那般是个伪君子吗?请接着往下看。

这一日,张氏正在家中闲坐,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崔氏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柳世孝的一个亲戚。

此人姓王名有材,是柳世孝继母王氏的亲侄子。

柳世孝的父亲曾经娶过两房老婆,原配妻子沈氏在柳世孝十五岁那年因病去世。沈氏死了三年后,柳父又娶了一位姓王的女子为妻,王氏虽在柳家十年之久,却未能生下一男半女。

王氏见自己不能生育,便从老家将自己的亲侄子王守材接了过来。王守材来了之后,王氏原计划是想让丈夫将他收为干儿子,但柳父却一直没有松口。王氏临死前曾交代丈夫要他帮忙照顾王守材,迫于无奈,柳父便给了王守材一笔银子让他也做起了生意。

在柳世孝活着的时候,这个王守材经常去柳世孝家中请教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张氏对他来说也就并不陌生。

见王守材上门来了,张氏便将他请进了家中。

寒暄了几句话后,王守材便问道:“嫂子,我三友哥呢?”

张氏苦笑一声说道:“他能去哪里?还不是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吗?”

“嫂子,咱们不是外人,有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大哥成天不着家待在柳家,你可得把他看好了呀!实话和你说吧,柳大哥死后,我曾经想花高价从崔氏手中将生意买下来,可那崔氏却死活不肯。就在我以为她要待价而沽时,她却一分不要将自己的生意给了三友。要说这里面没猫腻,你信吗?”

张氏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个女人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我只求安安稳稳地在家带好孩子就行了。”

王守材冷笑一声说道:“你想得倒好,就怕到时候这个家没有你的位置!”

听王守材越说越离谱,张氏便没再搭理他,王守材甚是无趣,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走了。

其实,张氏哪能听不懂王守材的言外之意,最近一段时日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在她跟前说这样的话啦。她又不是没劝过陈三友,但陈三友却压根不往心里去,张氏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如何?想着想着,张氏不由得流下了几滴眼泪。

按下张氏不表,且说王守材。离开陈家之后,他便朝着集镇上走了回去。

快到集镇上时,王守材碰巧遇到了刚从崔氏家中出来的陈三友。见到陈三友,王守材便不阴不阳地打起了招呼:“吆,这不是陈屠夫吗?怎么?成了生意人就不认识人了吗?”

见王守材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陈三友立马就来了火气,可最近一些事日的经历让他成熟了许多,随即压着火气心平气和地说道:“是守材兄弟呀,你这是忙啥呢?”

王守材冷笑一声说道:“我能忙啥?穷忙呗,哪像你?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生意美人两者兼得,我算是看透了,这人和人就是不能比。”

听王守材这样说,陈三友不由得来了火气,随即冷哼一声说道:“王守材,我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三友,你别装好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家兄弟出事的那些日子你正好出了外面,他是被刀砍死的,而你又是杀猪刀不离身,这事情也太巧了吧!”

听闻此言,陈三友顿时怒不可遏,上前就给了王守材一个巴掌:“臭小子,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一看陈三友动了真怒,王守材顿时蔫了,随即撂下几句狠话后气急败坏地走了。

陈三友并没有理会王守材,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后便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在王守材的挑唆下,陈三友和张氏这两个从未红过脸的夫妻这天夜里大吵了一顿。这件事情过后,陈三友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陈三友正在镇子上的一个酒馆里喝酒。就在他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之时,一胖一瘦两个陌生男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两位,这酒馆里空闲桌子多得是,为何要和我挤到一起?”陈三友对着其中一人问道。

瘦子赔着笑回道:“敢问这位可是陈三友陈老板吗?”

“正是,你是哪位?”

“我叫徐大,这位是我的同乡沈六。陈老板,不瞒你说,我俩来自外地,是专门来这里做买卖的。谁知道刚来此地将货物收好就接到了家中来信,说是我家老母病危,让我速速赶回家去。货物刚收好还没出手就遇到了这等事情,我这心中甚是焦急,就想急着将这批货物出手也好早日归家。”

喘了口气之后,徐大接着说道:“可我找了很多买家都不肯接手,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到了你。久闻陈老板心地善良常急人所急,就想求你收下我这批货物,也好让我早日归家。”说着说着,徐大竟然朝陈三友跪了下来。

陈三友是个心善之人,最见不得别人在他跟前掉眼泪,见此人说得如此动情,心中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随即将那人伸手扶了起来。

“兄弟,你先别急,我来问你,你这货物计划出价几何?”陈三友问道。

徐大叹了口气说道:“陈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批货是我出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我现在只要八十两,你看……”

听徐大这样说,陈三友连忙说道:“那倒不必,只要你的货好,我就是给你一百两银子又有何妨?只是不知你的货在哪里?”

“就在离这里五十多里的张家庄,你要是有意的话咱们现在就坐船过去。”

思量了一会之后,陈三友决定帮徐大这个忙。因为身上没有那么多银两,陈三友便提出要回家一趟,两人当即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待陈三友从家拿了一个包裹之后,三人随即撑着船朝徐大说的那个地方去了。

或许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就在上船之后,那陈三友就说困了,随即在船舱中打起了呼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徐大伸手在陈三友身上推了推,见陈三友毫无动静,他便朝着船夫和沈六笑着说道:“兄弟们,到地界了,该动手了!”说罢,他便从船舱中掏出了一把砍刀朝陈三友身上劈了下来。

就在这时,陈三友突然大喝一声站了起来,再看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杀猪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徐大等人吓傻了,以至于砍向陈三友的刀竟然也停了下来。

“你……你装睡?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几个要害你?”徐大指着陈三友结结巴巴地说道。

陈三友冷笑一声说道:“哼!反正你们也活不成了,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吧。起初,我还真以为你是有难处,直到我看到了你的手!试问一下,生意人的手成天扒拉算盘子,即使有茧子那也应该在指尖处,况且生意人的手大多都是白白净净十指修长。你倒好,十根手指都是又短又粗,何况在你的虎口处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握刀所致。”

听陈三友这样说,徐大不由得朝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过去,还真如陈三友说的那般。这时,陈三友又说话了:“在我用手扶你起来的那一刻,你下意识地将双手沉了下去,这是练武之人本能的反应。还有最离谱的就是,别看你哭得那么惨,你的眼睛里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一看就是装出来的。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徐大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就是猜到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死在爷爷我的手里吗?”说罢,徐大挥刀就朝陈三友砍去。

只见陈三友将刀一横厉声说道:“就你几个杂碎也想要爷爷的命,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当年可是练家子,十多年没有动过手了,今天我就先拿你们三个练练手!”说罢,陈三友便和三人战在一起。

令陈三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人竟然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没打个照面,陈三友就将三人打倒在地。

随后,陈三友从几人口中得知了一条令他震惊万分的消息,将几人用绳子捆好塞进船舱之后,陈三友便驾着船飞快地原路返回了。

船行靠岸之后,陈大有将徐大等人先关在了一处破庙之中,随后便朝着柳世孝家飞奔而去了。

就在他急匆匆往前赶路的时候,忽然间,一条白色的物事拦在了路中间。陈三友定睛一看,白色物事竟然是被他救下的那条白蛇!

因有急事在身,陈三友不敢多做停留,只朝着白蛇看了一眼就要匆匆离去,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白蛇突然开口说话了:“记住了,到了寡妇家后一定要躲在床底下!”说完这句话后,白蛇便又匆匆地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白蛇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三友百思不得其解。

顾不得多想,陈三友随即朝着白蛇拱了拱手随即再次上路了。

半个时辰之后,陈三友来到了柳世孝家。

见陈三友深夜前来,崔氏很是意外:“大哥,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陈三友说道:“弟妹,我今晚就要将害死我兄弟的凶手找出来!”

听陈三友这样说,崔氏顿时大吃一惊:“他……他是谁?”

崔氏刚说完,就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不,他不就来了吗?弟妹,你见机行事,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也没有!”说罢,陈三友便钻进了崔氏的床底下躲了起来。

他刚躲好,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进了屋子里:“嫂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又在等你那心上人吗?”

话音刚落,王守材便走了进来。

“王守材?深更半夜,你来我家究竟意欲何为?赶紧滚出去!”崔氏怒道。

王守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吗?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你那心上人陈三友已经被我除掉了,你等也是白等!”

陈三友刚才还在屋子里,王守材却说他已经遭遇不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崔氏顿时疑窦丛生,随即冷静了下来。

“王守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陈三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他?”崔氏沉声问道。

“这还不是为了你家的生意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晚不仅要将他除掉,而且还要你一命归西,到明天我就安排人手说你们两个携财私奔。你们这一死,柳家的生意还不是我的吗?”说罢,王守材手持利刃就要朝崔氏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大喝:“住手!”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尚未等王守材反应过来,陈三友已经将他手中的刀子打落在地。

王守材哪里是陈三友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他就被打得趴倒在地。

从王守材口中,陈三友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害死柳世孝的正是王守材!

柳世孝的父亲原本已经给了王守材很大的帮助,但贪心不足的王守材还不满足,他又盯上了柳家的生意。或许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柳父并没有让王守材插手自家的生意,而是让他另起炉灶。

但贪心的王守材并不满足,一心想将柳家的生意收入囊中。

在得知柳世孝要回家的消息后,王守材便买通了徐大等一伙人,要他们在路上下手将柳世孝除去。

将徐大除去之后,王守材本以为很快就能将柳家的生意抓在自己手中,没想到陈三友却冒了出来。为了除掉陈三友这个后患,王守材便四处散播谣言说陈三友就是害死柳世孝的凶手,目的也同样是柳家的生意。

为了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陈三友和崔氏只好忍气吞声。

其实,在柳世孝死后,陈三友就对王守材起了疑心,但因为没有证据,他只好忍耐了下来。今天午后,在酒馆中遇到徐大等人后,陈三友当下就看出徐大等人有些不对劲,为了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陈三友便将计就计。

正如王守材所说的那样,他的目的就是要将陈三友和崔氏两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造成两人携财私奔的假象。

但王守材却并不知道陈三友身怀武艺,正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他功亏一篑。还真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

事情明了之后,王守材等人被送到官府依律严办。

此后,陈三友专心做起了生意,所赚银两都与崔氏平分。柳世孝的儿子长大后,陈三友便将生意一半生意还给了柳家。后来,两家世代交好,在当地传为美谈!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