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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老母考证:秦始皇的老祖宗

文/张颖 陈速骊山老母的大名对多数中国读者来说或许算得上不很陌生。不少种著名的古典章回说部描绘过她的神话故事,好几本权威的早期纪传史书以及有影响的神仙传记同样提起过她的传奇经历,就连十多年前风行的新版《辞海》也没忘了帮她凑热闹,专门列上一条

骊山老母考证:秦始皇的老祖宗文/张颖 陈速骊山老母的大名对多数中国读者来说或许算得上不很陌生。不少种著名的古典章回说部描绘过她的神话故事,好几本权威的早期纪传史书以及有影响的神仙传记同样提起过她的传奇经历,就连十多年前风行的新版《辞海》也没忘了帮她凑热闹,专门列上一条《骊山老母》词目。一连串事实,充分凸现骊山老母其人不仅知名度极高,不可小看,而且还与传统的儒家、道家、小说家文化均曾结下千百年深缘,关系非浅。

否则,她就不可能在长时期内产生如此大的轰动效应。

只可惜,她身上留下许多不解之谜,迄今未见海内外哪个学者出来考证得明明白白。

为此,笔者愿意略作如下的专门考述,以期求正方家。

历史上真有骊山老母这个人吗?1981年,武伯纶、武复兴,《西安史话》初步大致回答:有,骊山老母据说是商周间“一个部落的女酋长”。

1984年,武伯纶〈西安历史述略〉遊一歩明确答复:"骊山老母实有其人”。

看上去,当代的有关史学论著几乎一致肯定:骊山老母本是上古时代一位历史人物。

两书上述见解的主要论证方法,是援引"《论语·泰伯》中记载,周武王曾说,帮助他治理好国家的功臣有十个人,孔子却认为,’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以后,接着指出“据清代学者樾考证,孔子不把她作功臣看的那个妇人,就是骊山老母”,随后下结论:“骊山老母这个妇人是曾经帮助周武王打败商朝、统一全国的一个部落的女酋长"、“可见骊山老母实有其人”。

简言之,其说一凭“孔子说”,二据"俞樾考证”,证据不外二个。

"骊山老母实有其人”一说能不能立起来,就看那"孔子说”和“俞橄考证”二论据是不是站住脚。

论语》记载“孔子说”的那段话,原文本是“武王日‘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日‘……有妇人焉,九人而已’”。

很明显,无论其“武王曰”或“孔子日”的上下行文,都没有透露所谓“乱臣十人”指谁尤其内中“有妇人焉”又指谁的任何意思。

当初,“孔子说”的话本身语焉不详,结果到底帮不上“骊山老母实有其人”说半点忙。

至宋代,总算有朱熹《〈论语〉集注》一书出面引证“孔子曰”:该“十人”内“一人谓文母”而“刘侍读以为,子无臣母之义,盖邑姜也”,特别挑明“十人”内“有妇人”一人乃指文母或邑姜了,唯独他对以上注文不符合“孔子说”的那个"妇人”原名,仍然讳莫如深,不敢置一喙。

退一步说,即使朱熹此注可以被理解为暗示孔丘指的“妇人”原是文母或邑姜的话,文母或邑姜二人一系周武王之母一系武王之妻,也均与骊山老母丝毫不沾边。

援引《论语》记载“孔子说"的那段话,偏偏无论如何不能被用来证明当时“乱臣十人”内“有妇人”一人就是骊山老母。

再往深一层看,纵然认定朱熹《〈论语〉集注》那种说法无违“孔子说”本意,也顶多解释孔丘说的“有妇人焉”一语原指文母或邑姜罢了,依旧非谓骊山老母。

两书搬出《论语》求证骊山老母,谁知找来的论据恰恰不适用论点,实在是缘木求鱼,找错对象。

至于他们所持骊山老母有其人的观点还妥不妥,看来只有取决其接下来列举的“俞樾考证”的是非了。

俞樾考证骊山老母的那段文字,其实收在他所著《小浮梅闲话》中而非收在别的其他书内。

《西安历史述略》著者说什么“俞橄在《春在堂笔记》中考证……骊山老母”云云,似乎根本未读过俞橄原著,故而首先弄错书名。

《小浮梅闲话》的有关考证文字,本来写在该书前文分别考证“《封神传》所称太公射死赵公明事”、“《封神传》所称……哪吒事”、“《封神传》所称……伯邑考事”诸段之后,原文劈头写“(《封神传》)小说中多言骊山老母,余曰骊山老母实有其人……”,文内无一语涉及“《论语》记载”或"孔子说"的上述话,分明是考证《封神传》内的骊山老母有无其人,不是考证“《论语》记载”或“孔子说”的周初“乱臣十人”内"有妇人”一人叫不叫骊山老母。

《西安史话》著者说什么“俞樾考证,孔子不把她作功臣看的那个妇人,就是骊山老母”云云,又似乎压根儿未核对《小浮梅闲话》本文,以致最终妄解其原意。

两书不顾《小浮梅闲话》明明考证《封神传》中骊山老母的事实,硬说俞樾考证的乃是《论语》上“孔子说”的“那个妇人”即是骊山老母,只能是牵强附会,任意篡改论据。

话虽如此,鉴于俞樾毕竟在其著作中考证了骊山老母,故两书的上述举证由“孔子说”而及于"俞樾考证",这一下才算未曾选错目标,所以其内容纵有过于草率、颇失严谨之处,总体上说犹不失为方向对头。

骊山老母有其人的话原是晩清俞樾有言在先,并非二三个当代学者杜撰。

俞樾在一百多年前考证《封神传》,最早提出“骊山老母实有其人”一说,他的主要依据是司马迁《史记》和班固《汉书》。

一幵始,他摘引《史记》内“申侯乃言于(周)孝王日:'昔我先郦山之女,为戎胥轩妻,生中潏……’”一段话,再参考《史记》前文“中潏...生蜚廉,生恶来”的有关记载,据而断言:“郦山女者,申国之女,故申侯称之曰‘我先郦山之女’,申国姜姓,则此女姜氏也”;“其(郦山女生中潏)后,……自恶来至非子六世,周孝王封之秦,至始皇而遂有天下,郦山女之遗泽长矣”。

先得出秦始皇是郦山女“遗泽”的结论。

接着,他复引《汉书》内“郦山女亦为天子”一句话,据而论证:"郦山女为戎胥轩妻,正当商、周之间,意其人必有非常材艺,……故后世传闻有为天子之事”。

后得出郦山女或是殷周间—位“天子”的另一判断。

紧接着,他根据上述的郦山女身世中“遗泽长”"传闻有为天子之事”二特点,最后下结论:郦山女的非凡经历定“为后世所推服”,故“唐宋以后遂以为女仙,尊日老母”。

由历史上的郦山女推论出传说中的骊山老母,认定骊山老母即据郦山女演化而来,俞樾的考证处处引经据典,结论的得出自然顺理成章。

他这种考证方法,尽管将如下述那样也还遗留下几点疑窦,到底比《西安史话》等书显得高出一等。

骊山老母有其人的说法,经著名学者俞樾考证,该可谓有史为证了。

《史记》卷五《秦本纪》的确清楚写着:"(周)孝王欲以为大骆适嗣”,"申侯乃言于孝王日:’昔我先郦山之女,为戎胥轩妻,生中潏,以亲故归周保西垂,西垂以其故和睦……'”。

申侯当着周天子之面大概不至于随便夸言祖上的功德,表明郦山女在西周开国之初确曾为"保西垂”立过汗马功劳的说法应属可信。

《史记》该卷前文还写着:“(郦山女之子)中潏……生蜚廉,蜚廉生恶来”,"恶来革者,蜚廉子也,早死,有子日女防”,“女防生旁皋,旁皋生大几,大几生大骆,大骆生非子”,"非子……为(周)附庸,邑之秦,……号日秦嬴”、"秦嬴生秦侯……”。

司马迁的这一番记叙源于《秦记》所载传自祖宗的秦先王历世谱牒,又表明秦始皇乃郦山女之苗裔的事实不容怀疑。

同样,《汉书》卷二十一《律历志》也确曾明白言道:“元凤三年,太史令张寿王上书言:‘化益为天子,代禹(师古日:化益即伯益);郦山女亦为天子,在殷周间。

皆不合经术'”。

“郦山女亦为天子”一语,出诸汉初掌管国家图书资料的官员太史令之口,其事想必决不会没有史料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