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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伐鬼方:西周早期的一次重大战役

文/杜勇周康王继位后,西周王朝开始把经略四方的重点转向南土。但对北方部族的来犯,亦必兴师征伐,以保障南土经营战略的实施。康王二十五年,鬼方作乱,遂命南宫盂率师讨伐,对其进行了毁灭性的军事打击。此事文献失载,唯见于小盂鼎铭文。小盂鼎于清道光初

盂伐鬼方:西周早期的一次重大战役文/杜勇周康王继位后,西周王朝开始把经略四方的重点转向南土。但对北方部族的来犯,亦必兴师征伐,以保障南土经营战略的实施。康王二十五年,鬼方作乱,遂命南宫盂率师讨伐,对其进行了毁灭性的军事打击。

此事文献失载,唯见于小盂鼎铭文。

小盂鼎于清道光初年出土于陕西省岐山县礼村,今已失传,仅存铭文拓片。

器铭所载为康王命盂伐鬼方、告功返京、献俘庆赏等内容。

此役杀掠数量之大,为西周所仅见。

其间有何奥秘,值得仔细探讨。

大体活动于晋西北与陕东北鬼方是一个古老的方国部族,甲骨卜辞已可见及。

“鬼”字从人象鬼头,与《说文》相合。

西周金文其字形略异,小盂鼎铭和梁伯戈铭增加形符,似带“击”义,然不碍其为一字,或表明鬼方具有重武好战的族群特性。

由于鬼方卜辞较少,而武丁屡伐(上工下口)方,董作宾等以为(上工下口)方即鬼方,不被认同。

王国维《鬼方昆夷猃狁考》读鬼方为“畏方”,以其音变而为昆夷、薰育、猃狁,视为一族之称,亦非确当。

后经学者深入研究,鬼方在甲骨金文中应为独立的族群名称,今已渐成共识。

对于鬼族的考索,王国维有开创性贡献。

他把鬼方与昆夷、猃狁视为一族,又说鬼方为“游牧之族,非有定居”,其活动范围自宗周之西(汧陇之间)而包其东北,这都是不可取的。

但他由梁伯戈铭以证“鬼方蛮”在梁伯国(今陕西韩城)之北,又以《国语·郑语》所言“隗”国为晋之西北诸族,却对我们探寻鬼方的活动地域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从文献上看,《诗·小雅·荡》“覃及鬼方”,毛传:“鬼方,远方也。

”是汉儒不以鬼方为部族名,更不知其居邑何在。

东晋干宝注《易》始言“鬼方,北方国也”。

《史记·殷本纪》集解引徐广曰:“(九侯)一作鬼侯。

”《正义》引《括地志》云:“滏阳县西南五十里有九侯城,亦名鬼侯城。

”不管是邺县(今河北临漳)还是滏阳(今河北磁县),均距河南安阳不远。

此与古本《竹书纪年》称殷末“西落鬼戎”的方位不合,应是后起的讹传。

王玉哲《鬼方考》对鬼方地域详加考订,以为在山西南境,与事实相近。

晋南侯马、曲沃一带,周初属于晋国政治疆域,鬼方当在其北。

从考古发现看,在晋陕交界的黄河两岸山地,以石楼—绥德铜器群为代表的文化,不同于商系文化系统的旌介类型,而是与商文化并行发展又互相影响的一支考古学文化。

其所代表的族体基本上与商王朝处于敌对状态。

此支文化在年代和地域上与李家崖文化基本相合,后被归入李家崖文化的范畴。

李家崖文化最具有代表性的遗址,是1983年在陕西省清涧县李家崖村发现的一座商周古城址,发掘者定其年代为商代晚期至西周中期,进一步研究表明其年代上限为殷墟一期,下限为西周早期。

李家崖城址的文化面貌与中原地区有所不同,特别是出土的三足瓮口沿上刻有“鬼”字陶文,与甲骨文从鬼从人(正面)的鬼字大体一致,说明居住在这里的族群当是自称为“鬼”的鬼方主体。

学者据以判定李家崖文化是与鬼方先民有关的文化遗存,是可信从。

由此推测,鬼方大体活动在晋西北与陕东北黄河两岸的高原地带。

鬼方是一个由众多部落组成的政治共同体,有的部落可能以游牧为主,但李家崖古城的人群应已定居,至少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

清涧李家崖古城平面呈不规则长方形,东西长495米,南北宽122—213米,城内面积近7万平方米。

城内发现房屋、窖穴,也有青铜、石、骨、玉等生产工具,还有“稷”一类谷物,以及家畜、野生动物骨骸的出土。

这表明此地先民从事农、牧、猎多种生产活动,并非单纯以游牧、狩猎为生。

在古城的东部,有一座规模较大、布局严整的院落式建筑,四周筑有夯土围墙。

院内房子分布井然有序、别具一格,具有相对的独立性。

它的整体布局与古书记载的宗庙、宫室有相同之处,应是城内事神和行政场所。

这说明李家崖古城可能是当时鬼方各部的主要政治活动中心。

对鬼方实施军事打击殷墟卜辞称“鬼方昜”,意即鬼方受到武丁征伐,飞扬而去。

《周易·既济》爻辞言“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或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