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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给岳父拜寿,寿香烧成两长一短

男子给岳父拜寿,寿香烧成两长一短

崔景和,明朝正德年间石楼县人,少时聪慧,十六岁那年便考中了秀才。他原本生活的并不差,只因父母接连丧亡,三年前又死了妻子,日子遂越发窘迫起来。

为图生计,崔景和便在杭州城摆了一个画摊,靠代人写信以及卖画为生。

崔景和的原配妻子姓王,崔王两家乃是世交,崔景和和王氏打小就定了娃娃亲,长大后,两人便结为夫妻。这两人虽说生活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两口子的感情却非常好,面对妻子的离世,崔景和是万分痛心。

王氏的父母和崔景和一样都是善良之人,崔景和并没有因为妻子的死和丈母娘家断了来往,相反,他隔三差五就会到丈母娘家里探望一番,逢年过节更是从未落空。

而岳父一家也将他当成了真正的亲人一般,因崔景和家中贫困,岳父王员外时不时地就会拿出银两来接济一番。

转眼间,王氏离世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里,岳父王员外曾不止一次地劝说崔景和要他趁着年轻续弦另娶,但崔景和却不为所动。

这一日,崔景和和往常一样来到了城里卖画,忙完活计后天色已近黄昏,崔景和遂匆忙收拾东西出城而去,紧赶慢赶之下,他出城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回家路上路过一片树林,就在崔景和匆忙赶路的时候,路旁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听到声音,崔景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细听之下,发现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崔景和便朝着草丛中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地上抱着腿痛苦的呻吟着。

“姑娘,你怎么了?”崔景和一边说一边又往前走了几步。

走到近前他才发现,那女子的右脚恰好踩在了猎人设下的捕兽夹上,此时,她的腿上已经血肉模糊,看起来甚是瘆人。

崔景和连忙蹲下身子将女子的右脚从捕兽夹中拿了出来,正要开口发问,却听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女子顿时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哥,快救我。那人想必是个歹人,就在刚刚他一直紧跟着我,慌乱之下,我便踩到了这夹子。”

崔景和笑着说道:“姑娘,你且宽心,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歹人?就算是有,我崔景和也一定护你周全。姑娘,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将你扶出去吧。”

说罢,不等女子同意,崔景和便一把将她背在身上走出草丛来到了大路上。

两人刚来到大路上,却见四五个手持火把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崔景和连忙停下朝着来人问道:“什么人?”

这时,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崔景和的身旁,举着火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随即问道:“是崔秀才呀?我来问你,你刚才可曾看到一个男子出没?”

崔景和连忙回道:“不曾见到。张大哥,你们这兴师动众的究竟为何?”

那名姓张的男子说道:“就在不久前,有个贼进了我家,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可就糟了。为了避免他再来祸害别人,我便纠结了几个乡亲想将他捉住扭送官府。崔秀才,你这是......”

听张大哥这样说,崔景和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即笑着说道:“我路过此地听到有人叫喊,遂上前察看,却见这位姑娘被捕兽夹夹伤了,遂将她救了下来。”

听了崔景和的话,几人随即朝着崔景和背上的女子看了过去。

虽说天已经黑了,但被几个人盯着看,那女子还是羞得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张大哥开口了:“崔秀才,你妻子死了也有好几年了吧?我见这姑娘倒也不错,不如你就将她娶了吧。”

听张大哥这样说,崔秀才连忙说道:“张大哥,可不敢开玩笑,我与这位姑娘乃是初次相识,连人家姓甚名谁还都不知道呢。”

又聊了几句以后,那张大哥便带着几人走了。

几人走后,崔秀才连忙和那女子说道:“姑娘,你别在意,他们和我很是熟识,说起话来也就随便多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对了,姑娘,我看你这腿受伤不轻,你要是不嫌弃就随我到家中将就一晚,等明日我再将你送回家中,如何?”

那女子并未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见女子答应了下来,崔景和便背着她回家去了。

大约走了多半个时辰以后,两人回到了家中。

因崔景和略懂一些医理,遂亲自动手将女子的伤口处理了一番。

看着崔景和为自己忙来忙去,那女子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忙完之后,崔景和又说道:“姑娘,我家就我一人,你我同处一室多有不便,今晚你就睡在屋里,我就在屋外将就一晚。”说完,崔景和就要起身出屋。

就在崔景和转身的一刹那,他忽然又掉转身子问道:“姑娘,刚才只顾着给你治疗腿伤了,尚未来得及请教姑娘芳名?”

听崔景和这样问,女子连忙说道:“大哥,小女子姓周名素卿,家在太原,二老半年前就已经去世。父母在世时曾经告诉我说在石楼县有个远房亲戚,父母死后我便来此寻亲。今日归家途中,我正赶路忽听后面有人大呼小叫,我以为遇到歹人,遂赶紧逃命,慌不择路之下竟踩到了捕兽夹。多亏大哥相救,我才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身有重伤不能行礼,还望大哥能谅解一二。”

“这有什么?对了姑娘,你既然前来寻亲,又为何要急着返回,莫非......”

听了崔景和的话,那周素卿不由得掉出了几滴眼泪:“来到此地后我才得知那亲戚早已举家搬离了此地,现如今小女子我是举目无亲,不知如何是好?”

听了周素卿的话,崔景和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过了片刻,他便缓缓说道:“周姑娘,你若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此住下,等伤好之后再做他图,我也寻人帮忙打听你家亲戚的下落,等有消息再做定夺也不迟。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素卿现在哪还敢奢望其他,只求有个安身之所便心满意足了,见崔景和肯收留他,当即就高兴地喜出望外,随即就要起身磕头致谢,却被崔景和一把拦住。

又安慰了几句周素卿后,崔景和便出了屋子。

转眼间,周素卿在崔景和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在崔景和的精心照料下,周素卿的腿伤渐渐地好了起来。

周素卿的腿伤好了一些之后,便力所能及的帮助崔景和做一些家务,有了周素卿的帮助,这个冷冷清清的家顿时多了一些暖意。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渐生爱慕之情,只是中间隔着一层窗户纸罢了,谁也没有捅破。

这一日,崔景和正在家中闲坐,却见岳父王员外上门来了,崔景和连忙起身将王员外请进了家中。

“岳父大人,有什么事情派人过来吩咐我便可,什么事还需你亲自上门?”崔景和笑着说道。

王员外笑着说道:“贤婿,这别的事情可以委托他人,今天的事情可必须得我亲自上门。”

“什么事情?”

王员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冲着屋里的周素卿看了一眼,随即笑着说道:“贤婿,周姑娘的事情我也听别人说了,她无路可去,而你正好是孤身一人,依老夫看来,不如你们两个就结为夫妻吧。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我说呀,你总是这样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想必玉娥(崔景和的原配妻子)也放心不下。”

岳父给女婿当媒人,这事情可是稀罕呀!

听岳父这样说,崔景和不由得羞红了脸。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什么呀?怎么?难道是那周姑娘不愿意吗?”

“我也没和她正面说起过此事,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又是为何?莫非是缺银子吗?你放心,银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不瞒你说,老夫我还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就冲你对玉娥和我老王家的这份感情,老夫决定将周姑娘收为义女,这样一来,咱们这翁婿之情可就更深了一步。”

王员外话音刚落,那周素卿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他跪下了:“爹!女儿的事情但凭爹爹做主!”

见周素卿如此这般,王员外和崔景和两人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半个月后,在王员外的操持下,崔景和与周素卿正式结为了夫妻。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半年之久。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崔景和卖画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尽管每天很是辛苦,但也赚不了几个钱,两人的生活逐渐陷入了困境。

王员外家里虽说有钱,但为了崔景和的婚事,他已经付出了不少,救急可以,但总不能一辈子靠岳父家里过日子吧。再说是谁都有脸面,先前已经沾了不少光,崔景和自觉没脸再去开口,也就没敢再登王员外家的门。

看着即将见底的米缸,崔景和犯难了。

令崔景和烦心的事情远不止此,明天就是王员外的五十大寿了,再怎么说他也得凑上一份寿礼过去,可眼下这窘境,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崔景和发愁之际,周素卿开口了:“相公,我这里还有一个手镯,你将它卖了给父亲买点寿礼吧,咱家虽穷,但这礼数可不能少呀。”

见妻子如此通情达理,崔景和当即就羞愧的掉下了眼泪,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事到如今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默默地从妻子手中接过了手镯。

第二天一大早,崔景和早早地就起了床。这夫妻两人本来说好要一同前去的,但今天早上妻子染了风寒无法和他一同前去。无奈之下,崔景和只好一个人走了。

到镇子上将手镯卖掉之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因去往岳父家的路上还路过一个集市,崔景和便想着在集市上买点寿礼。

眼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崔景和便加快步伐朝岳父家里赶去。

谁知刚走出不到三里路,崔景和便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蹲在路旁捂着脚嗷嗷叫唤。

崔景和心中虽说着急,但见老头甚是痛苦,遂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面露痛苦道:“小伙子,我今天去往女儿家,谁知回来路上走得急把脚给崴了,哎吆......”

“老人家,你家在何处?不如由我将你送回家去吧?”崔景和说道。

老头伸手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庄指了过去:“就在不远处,估计也就五六里路程。”

崔景和无暇多想,随即扶着老头站了起来,可刚走了两步却发现,老人已经寸步难行,随即将老头背在身上朝他家去了。

崔景和虽说正值壮龄,背个人走起路来也不算费力,但接连走了五里路他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快到村口时,老头便让崔景和停了下来,崔景和有心想将老头送到家中,但老头却说什么也不肯,崔景和也就没再坚持。

将老头放下之后,崔景和便要起身,那老头却将他拦了下来:“小伙子,我见你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伯,今天是我岳父的五十大寿,我这是给他去祝寿的。”

“原来如此。小伙子,你这既然给岳父祝寿,怎么两手空空?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老伯,你有所不知,我正计划去前面的集市上给岳父买点寿礼,这不给耽搁了吗?”

“是这样!小伙子,我见着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不瞒你说,老头我是个做香的,这里恰好有三根寿香,我就将它送给当寿礼吧。”

“这......这如何是好?”

“哎?这有什么?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只是命运多舛。命已注定,实在是难以更改,但有句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中,记住了,你以后一定要提防姓许之人!”

崔景和疑惑的问道:“姓许?这姓许的我只认识一人,此人乃我的连襟(姊妹丈夫之互称或合称),昔日妻子在世时,我曾与他有过交集,现如今,我俩只是名义上的连襟罢了,并无瓜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淡然一笑道:“小伙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这世上贪得无厌之人多了去了,你还是小心为妙。”

崔景和虽说点头答应,但心里面却并没有将老头的话当成一回事。就在这时,老头又从身上提出了一张写满符咒的黄纸塞在了崔景和的手中说道:“小伙子,我脚伤之后在路边一直等了两个时辰,这期间,路过的人倒是不少,但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我一把。你能有此善心足见我俩着实有缘,我这里有一张符篆,日后但凡你遇到无解之事,可将符篆点燃,或许就能逢凶化吉。”说完,老头起身就走。

等崔景和将符篆收好之后,他却发现,那老头已经没了踪影。

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崔景和这才起身离开了村口。

为了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岳父家中,崔景和是一路小跑,可就在他快到岳父家时,天色突变,转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冒着大雨,崔景和总算赶到了岳父家中。

等他来到时,寿宴已经接近尾声。

见崔景和来了,王员外连忙将他迎接了家中,就在翁婿俩聊着天时,崔景和的连襟许怀有走了进来。见崔景和那副狼狈样,许怀有便出言讥讽了起来:“姐夫,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亏得咱们认识,要不然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呢?”

听许怀有这样说,王员外顿时拉下了脸:“怀有,你这是什么话?你妻姐已经不在人世,他能有这份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怀有冷哼一声说道:“岳父大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女婿,要我看呀,他就是看上你的万贯家财了。倘若你现在要是一个穷光蛋,你看他现在还进门不?”

听许怀有这样说,就连平日里从未动过真怒的崔景和也不由得怒了,刚要发火,那王员外却将他拦了下来:“贤婿,他这人就是口无遮拦,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见岳父这般,崔景和这才没有发火。

崔景和不想理他,那许怀有却来了精神,随即问道:“姐夫,你口口声声说是给岳父祝寿来了,怎么不见寿礼?”

听许怀有这样说,崔景和这才想了起来,随即将那三根寿香拿了出来:“岳父,本来我一大早就出了门要早早赶来,谁知走到半路却遇到了一个老伯,我见他行动不便就将他送回了家中,这一耽搁,就没有准备寿礼。还好那老伯送给了我三根寿香,就拿这个当作寿礼吧。这礼物是少了点,还望岳父能够谅解。”说吧,崔景和便将寿香拿了出来。

“哎,什么寿礼不寿礼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怀有,去把寿香点上!”

听岳父吩咐,许怀有不敢怠慢,随即将三炷香点了起来。

就在崔景和和王员外在那里聊天之时,只听许怀有忽然大声叫道:“崔景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崔景和一愣,随即赶紧起身来到大厅,刚进大厅,那许怀有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了起来:“崔景和,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岳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却咒他早亡,你说你还算个人吗?”

听许怀有这样说,崔景和顿时慌了,连忙问道:“怀有,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哼!你看这香烧的,两边长中间短,香烧成这样,预示着家中不久就会有老人离世!这香是你带来的,你说,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怀有咆哮着叫道。

听了许怀有的话,崔景和顿时僵在当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老伯,我好心帮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见崔景和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王员外连忙打起了圆场:“贤婿,别听怀有胡说,岳父一心向善,即便有什么灾祸老天爷也会替我挡下来。”

许怀有还要分辨,那王员外却狠狠地冲着他瞪了一眼,许怀有见状,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嘟囔了几句之后,他便走了。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下来,这翁婿俩刚才只顾着说话,直到此时崔景和才觉腹中饥饿,王员外见状遂安排仆人张罗了起来。因劳累了一天,王员外深感疲乏,便让许怀有陪着崔景和喝起酒来。

吃饭中间,许怀有一直在和崔景和赔着不是,崔景和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不觉中便多喝了几杯。

大约二更时分,王员外等人已经睡下,在许怀有的搀扶下,醉醺醺的崔景和被扶到了房中休息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景和感到有些口渴,遂站起身来准备倒些水喝。

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只听“当啷”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崔景和连忙伸手朝地上摸去。

就在他的脚边,崔景和摸到了一个闪着光芒的硬物,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中。崔景和心生疑惑,遂点灯看去。

就在他的目光看到手中的一刹那,崔景和只觉后背发寒,就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把带血的刀子!

就在崔景和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许怀有带着王员外闯了进来!

不等崔景和开口,许怀有就冲着他骂道:“好你个人面兽心的崔景和,岳父好心帮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半夜行窃,被我家娘子发觉后又杀人灭口!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掉了吗?”

听许怀有这样说,崔景和顿时愣在当地,过了片刻之后,他才朝着王员外说道:“岳父大人,这......这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员外冷声说道:“景和,我来问你,你手中的刀是怎么回事?”

“刀?岳父大人,我与怀友喝完酒之后就回到房中睡了下来,就在刚刚,我突觉口干舌燥,遂起身找口水喝,谁料却发现了一把尖刀。”

听崔景和这样说,许怀有一把就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箱子后,众人傻眼了,里面满是银子。这时,许怀有又说道:“岳父大人,休要听他狡辩,你看,这些就是被他偷来的银子!现如今,物证有了,而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就躺在院子里,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给我将他拿下,我要将他扭送到衙门,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崔景和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崔景和还要反抗,一众家丁却压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随即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经放亮,许怀有随即让家丁押着崔景和来到了县衙,不到一个时辰,崔景和就被定了死罪:崔景和半夜盗窃岳父家中财物,被他的小姨子发现之后,丧心病狂的崔景和随即杀人灭口!

在此之前,崔景和与王员外家的事情众人早有耳闻,在别人眼里,这崔景和就是一个用情专一懂得感恩的好女婿,听闻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众人都甚是不解。

不要说别人了,就是崔景和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

听闻丈夫犯了死罪,周素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随即赶紧找人打探了起来。但此情此景,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别说她家还没有钱,就是有钱别人也不敢轻易帮忙,周素卿一介女流又不知如何行事,只能在家暗自垂泪。

转眼间,崔景和被关进死牢已经十多天了。

这一日,崔景和正在昏昏睡觉,忽觉有人来到他的跟前,崔景和连忙睁眼看去,却见许怀有正站在他面对前看着他笑个不停:“崔景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见许怀有这般模样,崔景和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了那怪老头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恍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随即疑惑地问道:“许怀有,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许怀有冷笑着说道:“崔景和,枉你聪明一世,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再过几日你就要被砍头了,念在你我连襟一场的份上,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实话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王老头家中的银子是我偷偷塞到你床底下的,而你的小姨子也就是我的那个老婆也是被我杀的!”

听许怀有这样说,崔景和苦笑着说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与我?”

“哼!崔景和,你没当过上门女婿,压根就不知道这种滋味。我从小没爹没娘,为了活下去,我迫不得已当了上门女婿。说心里话,王老头对我还算不错,但那个臭婆娘,她从未将我当人看过,顿不顿就对我大发脾气。可为了王家的这分家产,我忍了下来。”

“可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呀?你为何还要嫁祸于我?”

“怎么没关系?说实话,那王员外虽说表面上对我还算不错,但我知道,他心里压根就看不上我,你虽然穷,但他却把你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我就怕万一有一天他后悔了,将家产全部交给你,我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实话告诉你吧,就在那天,我回到屋中以后,那臭婆娘就要我趁喝酒之时在你的酒中下毒将你除掉,但我没有下手。现在看来,我这样做既能除掉那个臭婆娘又能将罪责归到你的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许怀有的话,崔景和气得恼羞成怒,但许怀有压根就不在乎,又讥讽了一顿崔景和之后,许怀有便走了。

许怀有走后,崔景和急火攻心之下便晕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了过来。

直到此时,崔景和才想到老头跟他曾经说过的话,但为时已晚,此时后悔又能如何?

忽然间,崔景和猛地想起了老头送给他的那道符篆,经过这些时日,符篆早已皱成了一团,就连上面的字也被血水浸染得不成样子了。

看着这张黄纸,崔景和的心凉透了。

眼见无力回天,崔景和随即将符篆扔在一旁昏昏睡去。

崔景和其实并不知道,就在他将符篆扔到一边时,那符篆竟然不点自燃,转瞬间,符篆便化作一道黄烟飘散而去。

几天后,崔景和被押赴刑场。

此时,崔景和已经万念俱焚,只等午时三刻早点来临。

湛湛青天王法在,杀人砍头正当时。

今天或许并不是一个行刑决囚的好日子。从一大早开始,瓢泼大雨就下个不停。但这并不能阻碍老百姓看热闹的劲头。

法场周边,围满了前来观刑的百姓,认识崔景和的人替他惋惜,不认识他的人则破口大骂。

不对,对于这些,崔景和已经不在乎了。此时,他心里面想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妻子周素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了他,这娘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崔景和伸长脖子使劲在人群中搜寻,但始终没能看到妻子的身影。她没来也好,省得见了这些场面再行难过。

猛然间,崔景和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怀有!

看到此人,崔景和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

刽子手那容得他如此这般,随即朝他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下去。

崔景和只觉两眼一黑,便瘫倒在地。

午时三刻已到,只见县令伸手抓出一只令牌扔了出去,随即大喝一声:“时辰已到,将人犯崔景和斩首示众!”

刽子手听令,随即往鬼头刀上喷了一口酒,然后对崔景和说道:“崔秀才,冤有头债有主,小人也是出于无奈,倘若你有什么冤屈,几千万不敢找我寻仇,该找谁找谁去吧!”

说完,刽子手挥刀就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白光闪出,紧接着就是“叮”的一声,响声过后,鬼头刀应声落地!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紧接着,三匹高头大马转瞬即至,待崔景和看到马上之人时,他傻眼了!

为首一人正是曾经被他救下的那个老头!

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的老头已经换了一身道士打扮,只见他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与那日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在道士身边,有个大官打扮的中年男子。

“徐道长,这位就是你说的崔景和吗?”中年官员指着崔景和问道士。

道士朗声笑道:“陈大人,此人就是贫道所说的崔景和,他自幼熟读圣贤书,十六岁那年便高中秀才,只因家道中落才荒废了学业。此人不仅学富五车,更为难得的是心地善良,为人和善。”

在恍恍惚惚中,崔景和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道士本姓俆,出自江西龙虎山的一位高人门下,因其上通天文下懂地理,因此特被当今正德皇帝召进宫中帮助皇帝搜寻奇能异士。

前些日子,徐道长奉皇命外出,走到此地时不小心崴了脚,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路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上前帮助,足见人心之冷漠。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崔景和出现了。在和崔景和交谈中间,徐道长见他谈吐不凡,遂有了爱才之意,于是便送给了他一道符篆。

其实,在崔景和当天住到岳父家里以后,徐道长就一直守在王员外家。那许怀有盗窃财物然后杀死妻子的事情他全部看在了眼中,只不过因为要让崔景和长点记性他才没有出手。

在崔景和被下到大狱之后,徐道长便找到了知府大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其实,那县官早就知道崔景和是冤枉的,只不过他收了许怀有的贿赂便颠倒黑白。

案件真相大白以后,许怀有被依律严办,县官也被革职查办,而崔景和则被无罪释放。

三年后,崔景和高中进士,为官以后他爱民如子,清正廉洁,堪称官员之楷模。为了照顾年迈的岳父母,崔景和还将他们接到了身边精心伺候。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