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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18岁遭女方退婚

书生18岁遭女方退婚

明朝时期,江南府有个书生叫王松,自幼跟着父亲读书,立志科举之路,将来为官做宰,光耀门楣。

这也是当下,大部分读书人的共同目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科举才能彻底翻身。

而父亲王文玉读书几十载,都没能考取功名,在他临死前,将这心愿寄托在王松的身上,希望他没完成的科举理想,能在儿子身上实现。

可是,王松虽然一心科举,但结果却大相径庭,从15岁开始参加童生考试,连续两年不中。

随着读书花费日巨,家中逐渐拮据,村里开始有人劝说王松母亲,让王松撂下书本,找个营生度日,毕竟已两度落榜。

相反,刘氏心里记着亡夫的心愿,迟迟不松口,她宁愿苦些累些,也不要王松放弃科考。

即使王松已落榜两次,她仍是一心供养,若是听到有人闲言碎语,她立时回怼:王松将来肯定有出息,老娘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书。

不料王松18岁那年,再次落榜,见儿子意志消沉,开始替王松张罗成亲,刘氏想以此冲去晦气,也顺便安抚儿子的心。

随后花重金,请镇上的媒婆给王松说媳妇,可是不曾想,女方家起初还是愿意的,当得知王松再次落榜,便当即上门退婚,女子还骂王松是个废人。

此番退婚,把刘氏的面皮撕的稀烂,也将王松的名声捶的体无完肤,村里的人,渐渐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公然唱衰王松,说他此生也不能高中。

这天下午,室外阴雨绵绵,房间内,读书声不断传出。

王松连看数个时辰的书,只觉得头晕眼花起来,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放下手中书本,起身舒展一番。

吱啦一声响起,紧闭的木门被推开来,一个穿着青衣的妇人走进来,妇人看着很削瘦,皮肤微黄,容颜清秀,眉宇间一股化不开来的愁绪笼罩着,一头乌发被灰色的头巾包裹着。

此人就是王松的母亲刘氏。

刘氏见王松读书结束,道:“松儿,读书读的累么?”语气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王松笑道:“今日情绪大好,读了四书和诗经,确实有些乏累,娘亲帮我端些粥来可好?”。

刘氏闻言,眉头一展道:“松儿稍等,我去厨房给你端来,早些个就把粥煨在炉子上,防着你读完书饿”。说罢,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过了会,王松喝完粥,披着衣服走出房间,屋外的雨已经停下,院里泥泞不堪。

刘氏见他站在门口,便说道:“下着雨呢,赶快回屋去,淋着了怎么办?娘稍后给你做好吃的。”

王松闻言,只好转身回屋,刘氏见状满意的点头,欣慰至极。

“娘,那我再回屋看会书,吃饭叫我,怪饿的,刚才一碗稀粥不顶事。”

刘氏溺爱的笑道:“我这就去厨房做饭,可别饿着我儿。”说完,赶紧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

“松儿,吃饭了!”

屋外传来刘氏的呼喊声。

王家的晚饭很简单,王松看着碗里厚厚的糙米饭,在看母亲碗里稀到见底的粥时,心中五味杂陈。

母亲熟练的剥开鸡蛋,笑眯眯的将鸡蛋放在王松的碗里:“儿,你读书用脑辛苦,得好好补补。”

看着碗中白嫩的鸡蛋,王松拿筷子的手不禁颤抖。

唯一的鸡蛋,他真吃不下去。

在母亲疑惑的目光中,王松将鸡蛋放到刘氏碗里。

“这,这……使不得”母亲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时忍不住要骂王松,鸡蛋这般金贵的东西,就是特意给王松准备的。

王松哪里不知母亲的想法,随即道:“娘,我不需要这些,读书靠的是毅力。”

“平日里您操心劳累,鸡蛋该您吃才是。”

听到王松这么一说,母亲感动的流下眼泪,丈夫去的早,自个儿拉扯着儿子长大,日子过的多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儿啊,你的孝心娘知道,只是这……”

吃完饭后,王松准备继续挑灯夜读。

直到下半夜,灯盏里的油燃尽。

王松拿着书本,昏昏欲睡,母亲刘氏推门进来:“累了吧,时候不早了,明天再读吧。”

王松听母亲这般说,也只好合上书本,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王松醒来的时候,刘氏正在摘着野菜,厨房里的烟囱“呼呼‘冒着烟。

见王松醒来,母亲招呼他吃早饭,和昨晚差不多,糙米饭加咸菜,不同的是加几个黑乎乎的野菜团子。

日子这般过着,转眼过去一个多月。

这天,刘氏看儿子逐渐消瘦,心中很是焦灼,咬咬牙拿出十文钱,去村口屠户那里割块肥肉。

当刘氏提着猪肉回来时,刚好听到王松读书声。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刘氏放下猪肉,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嘴角的笑容根本放不下来。

与此同时,院外有人喊道:“婶儿,在家吗!”。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衫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院里。

来人正是王松的堂哥王彬,是王松大伯的儿子,这些年大伯家没少贴补他,没有大伯的帮助,王松可能早就读不下去了。

堂哥王彬唯独好武,不爱读书,为此大伯也很苦恼,农家子弟读书才是王道,耍枪弄棒没有出息。

可是王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平日里看不上王松的做派,也讨厌他吊书袋子的摸样。

王松在屋里听到王彬的声音,随即放下书本,出门而来。

堂哥王彬见他出来,打趣道:“堂弟,你出来干嘛,不读书了?!”

王松上前:“大哥说笑了,你来我总要迎一下,进屋坐吧。”

王松伸手请往堂屋,端上茶水。

“堂哥喝水。”

“松弟今年还要去考试吗?”王彬喝口茶水,幽幽道。

一旁的母亲刘氏说道:“这次啊,你堂弟准能行,你不知道我儿有多努力,看的我都心疼。”

王彬暗自腹诽,婶儿,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他哪次没努力啊,到头来还不是落榜,有毛用!

“堂弟若想在试,先把身体调理好,可不能在考场出差池!”

随即语重心长道:“弟啊,你年岁也不小了,这次考完试,哥给你在镇上找个差事,你是读书人,找个记账的活计还能添补家用。”

他不敢在婶子面前说,王松不会中的话,只能委婉的提示,若是这次考不上就别折腾了,好好找个活计,养家糊口,不要再执着下去。

刘氏闻言没想太多,只觉得大侄子要帮衬王松,顿时大为感动。

王松倒是明白堂哥的话中话,连忙道:“哥说的有理,我会放在心上的。”

王松清楚自己的水平,上次要不是临时发病,肯定能中的,但是天不随人愿,临近考场身子受不住。

当然,这些话自不能明说,不然白白推去堂哥一番好意。

得到王松的回应,王彬颇为惊讶,平日的抱怨也微微消散开来。

见王松和侄子聊得这般好,刘氏笑道:“你们兄弟聊着,我这就去做饭,今天正好买的有猪肉”。

听到这话,王彬赶紧道:“不了,不了,婶儿,家里还有事,我就是来送东西的。”王彬连连摆手起身出屋,王松和母亲二人跟在后头,送他出门。

到了门外,只见门口停着一架牛车,上面放着吃食:“婶儿,这些都是我爹让送来的,他知道堂弟科考在即,需要调养身子。”

刘氏刚要拒绝,王彬赶紧道:“这些都不值钱,可不能误堂弟科考大事,收下吧。”

王松倒是没打算推辞,赶紧上前行礼道:“多谢大伯和堂哥,我一定好好读书,争取考中功名。”

见此,刘氏也点点头,决定收下,日后儿子得了功名,再好好感谢大伯一家。

“弟,你帮我搬进去。”

片刻后,王彬把牛车上的东西搬完后,则是赶车而去。

傍晚时分,王松继续苦读。

········。

时间飞逝,两月过去。

童生,秀才,举人考试皆是在七月考完。王松的目标是考中举人,在成为举人之前,他首先得去县城参加县试,府试,院试三级考试后拿到秀才功名。

随后再去州城参加乡试,再次考中后才能成为举人。

而举人是有资格选官的,本县的县令便是举人出身,王松即便后面不中进士,有举人功名也能在吏部候补。

再者中举人,方圆十里的乡绅富豪皆会送礼结交,已然踏入中层阶级。

之后会试在次年四月举行,由礼部主持,皇帝亲自出题,任命主考官。

因为考试在四月初春,故此进京赶考又称春闱。春闱会试成绩合格者被称为贡士,第一名则是会元。接下来就是殿试由皇帝敲定名次,后被称为进士。

殿试分三甲,一甲赐进士及第,取三人,第一人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郎,此三者称为;三鼎甲。

二甲赐进士出身,数量不定,一般几百名,除二甲第一的传胪外,其余皆称进士。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数量不定。当然这些对王松而言,皆是遥不可及的,他现在要准备的是去县城参加县试,首先取得童声身份。

考试前三天,大伯家便派堂哥驾马车来家,准备护送王松去县城参加考试。王家村到县城,驾马车也要大半天的时间。

王松大伯以前虽然对他很失望,但是每次考试,皆会准备妥当,唯独怕王家唯一科考的希望泯灭。

在大伯心里,就算在不愿意,也要支持侄子科考,只要能考中,那么王家从此鱼跃龙门,成为官宦之家。

堂哥王彬的马车停在家门口,不少村里人都来看,大家都知道王松又要去参加童生考试。

众人别的不说,对王松的这份决心还是挺佩服的,若是寻常人家,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

出发前,村里人涌着王松去到祠堂,王松深情饱满的读完祭词,随后,族长开始慷慨激昂一番勉励,之后才放他离去。

王松回来后,母亲将之前准备好的衣服,吃的放上马车。

“考试的地方冷啊,你一定记得多穿点,可不能再出岔子,吃的东西都是娘和媳妇亲手做的,蜡烛火折子之类的,你进去前务必要好好检查一下,知道吗?”母亲苦口婆心地说着。

王松点了点头,笑道:“娘,您放心,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在家等消息吧。”

王彬道:“婶儿,你就别操心了,弟又不是第一次去,再说了,有我在你放心。”

大侄子的话总是管用的,刘氏红着眼睛点头,随后从袖间取出荷包递给儿子。

刘氏哽咽道:“儿啊,县城不比家里,万不可亏待自己。”

王松道:“娘,您放心,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随后,众人向着远去的马车挥手告别。

马车里的王松摸摸手中的荷包,打开后大吃一惊,里面放着不少的碎银子和铜钱,加起来得有十几两。

王松心中暗道:这些多半是最后的家底了,也是自己最后一次科考,中了什么都好,不中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和田间地头打交道。

王彬驾着马车,行驶在山道上。

马车有些旧,但是盖得很严实,四周不透风,里面铺着厚被子,还有些御寒之物。

对于即将参加县试的王松,王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王松原本想坐在外面一起驾车的,但是王彬义正言辞的说:“万万不可,你这身子,可不能吹风,县试在即,你若是冻着了,我回去可不好和我爹交代,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车里看书吧!”

“如此让大哥受累了。”:王松笑着回道。

“赶紧进去多看看书,你只要这次能中,咱王家就算彻底翻身了,我吃些苦遭些罪算不得什么。”

王彬本想继续说,你都考三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中啊,不然咱老王家真没机会翻身了,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马车在山道上行驶一个多时辰,便到官道上。

官道上不少的马车,牛车,驴车,还有人步行,大多是去县城做生意的,或者是去考试的。

王松二人是上午出发的,直接走的近道,他们在路边一个破庙停下来,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不少人都在这里歇脚。

破庙看着破旧,但是里面收拾的挺干净的,估计和总是来往县城的百姓有关。

官道上虽然有客栈茶摊,但是花的起银钱的百姓也没几个。

到达县城的时候,太阳已经日近西斜,县城的城墙围着山壁建造,高大巍峨,城门口士兵把守着。

王彬驾着马车进城,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客栈名为同渊客栈,位置正处于城中心,客栈看着有些年头,门口的小二,一见来人便迎上来。

这几日客栈住的大多是过来考试的读书人,故此整个客栈都是静悄悄的。

转眼间便到考试的日子。

朝廷对于科举考试极其的严厉,考生进场要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

王松之前都是穿着夹袄,考试这天也将袄子换成单衣,考场里面寒冷,故此硬生生穿了六件棉布单衣,生怕和上次一样病倒在考场。

大早上,王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给王松吃,随后二人一同检查着考试带进去的物品。

临近考场,人越来越多,学子们有的独行,有的像王松这般亲人陪同。

考场门口,一个衙役拿着锣鼓走出来。

“当当当”

三声锣鼓!

原本混乱的考生自觉排成长队,看着众位考生已经排队,各家陪护的亲人朋友,也开始退场。

王彬朝着王松点了点头,交代他在考场里不要担心,安心考试。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第四次进考场的王松并不紧张。

倒是堂哥王彬,捏紧的拳头,暴露出他很紧张。

王松在心里打气,此次务必考中,他身上肩负的期望和责任太重,根本没有失败的余地!

随后,考场里原本闭合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群神情严肃的衙役。

衙役大声喊道:“考生核验身份。”

进场前首先是验明身份,考生将自己的户籍,递给衙役核准,就可以进到考场里面。

进贡院以后,先是脱衣服,检查所带的物品有没有夹带。

秋日时分,天气渐寒,考生们依旧是乖巧的将衣服脱光,任由衙役检查,随后衙役询问考生的户籍,父母姓名,核对无异常后才可以进入考场。

检查完毕后,县太爷和主考提学一同亮相,先说考试注意事项,随后又一番心灵鸡汤,对此,王松已不是首次听。

接下来就是唱保,参加考试的考生须有一位禀生作保,王松的作保人是他开蒙恩师。

“横阳县牛山镇黄庭保,王松!”衙役高声唱道。

王松上前行礼,领牌子进入考场。

考场里的号牌可谓是五花八门,运气好能领到好的考棚,运气不好分到厕号只能自求多福。

王松的运气不错,考棚位于正中间。

他将笔墨纸砚取出摆好,深深的吸口气,开始第一场考试。

县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王松拿卷子审题,他已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这道关对他来说毫无阻碍。

仔细看罢卷子后,拿起笔开始在草稿上答题,为什么不直接在卷子上写呢?

因为考卷上不能有错别字出现,也不能有涂改脏卷,只有在草稿上写完,检查无误后,才会誊抄在正式考卷上。

县试需要考一天,上午是四书五经,下午则是试帖诗。

考完四书五经后,已经到正午,他决定吃午饭,午饭是准备好的饼子,还有在客栈买的肉干,加上考场里提供清水,王松很快把肚皮填饱。

到傍晚的时候,大家开始陆续交卷,王松检查一番没有遗漏错字,也跟着一同交上卷子。

出考场的时候,王松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虽然在里面才一天的时间,但是毕竟在棚子里呆那么久,若是坐着倒还好,可恨的是,考棚里的桌子,都是极矮的那种,做题时需坐在垫子上,加上又有些寒冷,以至于出来的时候,有些萎靡不振。

之后两日,王松安心在客栈看书。

再看王家村这边,母亲刘氏对着菩萨拜了又拜,神情无比虔诚,她在祈求儿子高中。

自从王松去县城考试后,刘氏已把儒释道三家拜上两家,就差孔庙没去。

“菩萨在上,您千万要保佑我儿高中啊!”跪在蒲团上虔诚的说着。

深夜的时候,辗转难眠的刘氏,生怕白天拜的不够,又起床去正屋拜数次。

两日时间过得极快,县试的结果马上公布,王松对此也极为期待。

从去年考场失利,他这一年不分昼夜的苦读,当真不易。

大早上,王松和王彬一同去看榜单。

榜单外面围满考生,考生的亲人也不少,有的看榜之后笑,有的看过哭,见到此等情形,二人不免紧张起来。

王彬用力挤进人群,上前找堂弟名字,目光扫视半天才看到王松的名字,随后,当场高兴的蹦起三尺高,兴奋的嗷嗷叫。

他来到王松面前的时候,整个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逐渐泛红,蒙上一层水雾,老王家终于翻身了。

“中,中啦!第六名。”王彬带着哭腔,激动的抓着王松的手。

王松也是咧着嘴笑起来,原本的淡定再也装不住。

王松哈哈大笑,心中压抑尽去。

而王家村里,县试放榜的时间已过,王松还没有消息传来,刘氏等的焦急万分。

接下来,王松没有直接回村,而是思索再三后,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府试,院试,和乡试,王彬也被他的雄心壮志,刺激的连续两天没睡着。

而后,果不其然,王松不负所望考中府试第四名。

··········接下来院试,王彬想劝王松休整一年,可不曾想,王松坚持要再接再厉,誓要今年博取举人功名。

在他心里,院试得中也不过秀才功名,他的打算和志向远不止于此。

在王彬提心吊胆的等候中,最终等来王松三中秀才的喜报。

一月后。

王彬赶着马车向着省城而去,车上坐的则是堂弟王松,他们此去目的,便是参加乡试考举人。

又过数日

王松走进考场,继续鏖战。

乡试需要连续考三天,王彬早早在客栈,给他准备好肉干薄饼,而后王松带着走进考棚。

乡试考三场,第一天仍考四书五经,之后则是策论。

较之前考试的不同,乡试的四书五经难的多,不单单是死记硬背就可以的,考的范围也大。

第一天考完后,王松便在考棚睡下,夜里虽然天凉,好在主考官仁义,每个考棚里都放了火盆。

第二天策论,王松写到最后一个才交卷。

第三天更是重中之重,王松使尽浑身笔墨,才堪堪答出,直到交卷那一刻,他还心中还在惶恐,生怕自己的写的答案,不符合主考官的胃口,从而名落孙山。

次日清晨,锣鼓声响起,王松带着满身疲惫走出考场。

堂哥王彬在大门口等着,见他出来,立马上前问道:“弟,考的咋样,能不能中,大概第几名?”。

王松苦笑道:“还行吧,勉强答出,不保证考中,尽人事听天命吧!”。

王彬闻言,有些失落,随后他看到其他走出考场的人,一个个神情如同斗败的公鸡,他立刻嘴巴咧开笑道:“你看他们还不如你,想来这次也不会差,走,咱们回去!”。

数日后,差人在街上报喜。

王彬在客栈里来回踱步,听着街上差人喊得都是被人高中,他心中似火烧。

一圈,两圈,三圈的走,看的王松头晕眼花。

王松笑道:“大哥,你快坐下吧,急也没用!”。

这时的客栈小儿也上前宽慰道:“客官莫急,前面喊得名词都靠后,最后报出的才是名次好的,从后往前唱名,您别急啊!”。

王彬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是啊,我急什么,这些都是排后面的人,弟的名次肯定在前,不急,不急,我不急,哈哈!”。

王松见堂哥有些疯癫,也不去管他,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门口。

直到,差人喊:“横阳赵文远,高中乡试第九名!”。

念到这里,王松心中明显一震,因为只剩八个名额了,他的机会也会更少。

片刻后,差人在街上又喊道:“清平刘畅,高中第七名!恭喜刘老爷,贺喜刘老爷!”。

接下来的时间,王松很煎熬,虽然平静的坐在客栈大堂,但内心早已波涛如山。

就在喊完第二名的时候,就在王松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

差人朗声喊道:“乡试第一名,横阳王松,恭贺王老爷高中,早登庙堂!”。

此话一出,客栈内贺声四起。

堂哥王彬也被震撼的半天说不出话,他心中不知怎么形容,老王家这是彻底翻身了,乖乖,还是老爹高瞻远瞩,一直资助堂弟王松,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1王松心情虽然同样激动,但是他努力在控制自己,尽量表现得从容些。

客栈中同住的学子,纷纷上前道喜,连店小二也笑着上来:“恭喜王老爷,以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九万里!”。

王松一一回应,一一抱拳回礼。

远在王家村的刘氏,得知王松高中秀才时,已经晚了一个月,她此刻喜极而泣,连忙跑去庙里拜了拜。

而隔壁邻居到王松高中的消息后,就急忙去族长那里报信。

路上边走边念叨,王松以后不得了啊,乖乖,直接考中秀才,王家村要站起来了,列祖列宗显灵啊。

族长得知此事后,激动的拐棍都扔出五米远,他立马召集村里的族老,连忙跑到王松家,询问王松何时回来,得知王松留在县城,准备参加下场院试的时候,更是直接气血上涌,一蹦三尺高,族老当即联袂去祠堂,准备将此事告知祖先灵位,让他们务必保佑王松再次高中。

若是王松乡试得中,他们村可就有了举人,族中就算是有官了,这是本质的飞跃和蜕变。

这于王家村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王松中秀才后,刘氏在以前那些村民面前,可狠狠出了口气,以往丢失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一时间村里的妇人,全都围绕着刘氏跟前,个个口若莲花,把王松夸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以前村里的妇人喜欢在一起说三道四的,如今再也不敢这般了。

就在王家村陷入沸腾时,一匹快马向着村里奔来。

来人官差打扮,身上背着包裹,到村里后,大声喊道:“王松家在哪里,有人知道吗,速速带我前去”。

村里不明所以的人,只好带着差人来到刘氏面前。

然而村里的老少也跟在后面,他们神情紧张地看着差人。

直到差人高声说道:“恭喜王松老爷考中乡试第一名,贺喜刘老夫人,从今天起,王老爷可要当官了,下次我见他都要跪拜啊”差人说吧,连连向刘氏施礼。

刘氏当得知儿子高中举人,顿时眼泪水哗哗落下,她终于没有辜负丈夫所托,终于苦尽甘来,终于扬眉吐气。

下午时分,刘氏在村口买上许多的纸钱,去到王松父亲的坟前,叽里咕噜的说上半天,眉开眼笑的将纸钱烧完。

以往来这里皆是诉苦,直呼自己命不好,如今儿子考中举人,她的腰杆子瞬间挺直。

跟丈夫说半天的话,从山上下来时,遇到下田的村民邻居,也是笑眯眯的挥手打招呼。

而早先退婚的女方家,则是悔的肠子都青半截,到手的富贵没抓住,原本要嫁给王松的姑娘,气的指着她爹娘骂瞎眼,让自己错过做官奶奶的机会。(事后:她曾哭闹着上门找王松恢复婚约,但最终没能成功)。

当王松坐着马车回到村里,已经是十多天后,那天村口人山人海,村民在族长的带领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跟随王松回村的还有县令大人,本县有考中的举人,他同样与有荣焉,吏部考评这也是政绩。

除去这点之外,对于县令级别来说,王松现在是举人功名,是直接可以到吏部侯官的,一旦下放到地方,级别和县令大概率是同级,如此一来,两人也算是同僚,起码未来肯定是同朝为官。

于此种种,县令也不能怠慢王松,谁也不保证王松会不会继续考中进士,或者官职超过自己,现在能搭上交情是明智的选择,多个善缘总是好事。

说不好,未来某一天就用得上,这是官场人都明白的道理。

王松进入村子后,母亲刘氏红着眼眶等着他,王松见状,立刻上前跪倒在地:“儿子回来了,母亲大人受累”。

刘氏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看着得中归来得儿子,她感到欣慰和满足!

王松的大伯也在人群中,他脸上满是骄傲,心中暗道:总算对得起兄弟所托,侄子功成名就,自己也余愿足矣。

······。

次年春闱,王松赴京赶考,终于在他20岁这年金榜题名。

有道是: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