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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喊住老仆,老仆跪地哭诉

夫人喊住老仆,老仆跪地哭诉

唐玄宗开元年间,依山傍水的一座大村庄里,住着一户姓钱的富户,家里奴仆成群。其中有一个老仆,是夫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因此对夫人忠心耿耿。
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北方闹起了灾荒,涌来成千上万的难民,饿死在村子附近。钱家虽然搭建了粥棚,但是凭一己之力,全然无济于事,只好吩咐家仆,每一天早上拖着小车,在村庄附近捡起死尸,掩埋到后山。

这一天,夫人出来烧香,看见小车上的一具死尸动了一下,赶紧喊住家仆,把那一具死尸放下来,探了探鼻息,还有一丝气息。
夫人令家仆把此人背到屋里,让仆妇喂了半碗小米粥,又令人请来医者救治,最终将此人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此人就是老仆,从此留在钱家当了仆人,心存感激,因此对夫人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这一天,侍候夫人的丫环听泉被人杀死了,钱家上下都陷入恐慌中。听泉平时和老仆走得很近,夫人便令人把老仆叫到密室里,问道:“听泉可是你杀死的?”
老仆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说道:“不,夫人,听泉不是我杀的。”
夫人冷哼一声,缓缓地说道:“你和听泉走得很近,喜欢上了她,和她好上了。最近,听泉怀上了身孕,找你想办法,你就起了杀心,将他勒死了。”
老仆叩头如捣蒜,哭诉说:“夫人啊,我和听泉情同父女,怎么可能起歪心呢?听泉之死,真的与我无关。”
夫人却说:“你听着,要是官府问你,你就这么说。”
老仆一愣,猛地抬头,盯着夫人问道:“夫人,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夫人又重复了一遍,她看着呆愣的老仆,叹息一声说:“事已至此,我有求于你。”

原来,姓钱的富户贪恋听泉的美色,有一次喝醉了酒,姓钱的占有了听泉。万事开了头,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姓钱的隔三差五地和听泉偷会。后来,听泉怀了身孕,以此要挟,要姓钱的将她转为小妾。姓钱的富户当然不肯,听泉当即就要高声喊叫,要让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姓钱的心慌意乱,将听泉掐死了。
屋里死了人,而且不是正常死的,要去官府报备。夫人担心牵出丈夫的丑事,只好恳求老仆承认是他杀死的。夫人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会派人找官府周旋,将你弄出大牢,保证不会让你吃苦受罪。”
老仆哀叹一声说:“可是,夫人哪,我从此就背上了骂名。”夫人抽泣着说:“如果讲出真相,家主不但要遭受牢狱之灾,钱家还会丢尽颜面,弄不好被官府趁机敲诈勒索,家道从此衰落起来了。”
老仆思虑再三,点点头说:“我这一条命就是夫人给的,要是没有夫人,我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也罢,我就还夫人一个人情吧,此事我认了。”
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让人将老仆五花大绑,连同听泉的尸首,送到了县衙。但是,在大堂上,老仆矢口否认杀了听泉,反倒将姓钱的富户招供了出来。

最终,姓钱的富户被抓进了大牢里,老仆被当堂释放。
老仆回到家里,扑通跪在夫人的面前,含泪说道:“夫人,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的名声事小,但是听泉的冤屈得不到伸张,所以我只好在大堂上实话实说了,不然,我就对不住和她情同父女的感情了。”
夫人恨恨地说:“想不到你出卖了我,算我看走了眼,当初就不该救你!”老仆朗声说:“夫人,欠你的人情,我会偿还的。”说罢,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当晚,他自缢而死。
后来,夫人花了将近一万贯钱,才将姓钱的富户弄出了监狱。不过,钱家伤了元气,从此后走向了衰落。
报恩也要讲究方式,不能一味地迁就或者盲干。合情合理的事情当然要去帮忙,在所不辞,但是,不合情理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干。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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