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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子与姨太有染,举报义父私自建桥

义子与姨太有染,举报义父私自建桥

桥头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住的人有很多,山中的田地贫瘠,无法种植作物,于是村民们就各自在河对岸开垦出了田地耕种。

只是河宽约有六七米,水流湍急,又没有浮桥,村民们要想种田或者出行,必须要绕五六十里路才行,苦不堪言。

当时河上有一户姓黄的人家,打造了一艘小船,世代以摆渡为生,然而一艘小船能够承载的人毕竟有限,且长达六七十里的地方只有这么一艘船,难免照顾不过来,每年还是有不少试图徒手游过河的人毙命。

黄家这一代的摆渡人叫做黄秉德,生性善良,见到穷苦人家,总是不吝惜自己的力量,竭尽全力的帮助他们,黄秉德的妻子张氏,勤俭持家,性情温柔,一家人生活十分美满。

到了黄秉德这一代,黄家已经积累了不菲的财富,但为了方便村民出行,他仍然没有放弃祖业,继续在河里渡人。

有一次,黄秉德撑船的时候,看到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猿猴掉入了水中,手脚并用不停地翻腾,眼瞅着就要淹死了,黄秉德赶紧伸出了竹篙,将猿猴救了上来,将它送到了岸边,猿猴因此得以逃生,对着他不断作揖表达感谢。

又有一次,黄秉德搭载村民过河的时候,发现一块儿浮木顺着水流飘来,浮木上空有两只老鸦上下盘旋,“嘎——嘎——”的叫着,浮木上有一窝新出壳的小乌鸦,叽叽喳喳的叫着,扑棱着翅膀飞不起来。

村民见了,面露嫌恶之色,催促道:“黄大哥,快走快走,真是晦气,今天竟然撞见了老鸦,可千万别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

黄秉德闻言说道:“这都是些没有根据的谣言罢了,一群鸟儿能够预测什么吉凶?今天我们既然撞见了,就不能不出手帮他们一次。”

黄秉德说完,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将一窝小乌鸦连带着巢穴一起托到了船上,等到了对岸,将客人送走之后,又找了一个粗壮的树,爬上去将鸟窝安放妥帖。

这期间,两只老鸦一直跟在黄秉德头顶盘旋,客人扭头看见这个景象,忍不住摇头说道:“这黄秉德真是个呆子,一窝乌鸦而已,有什么好救的,这玩意儿报丧不报喜,跟了他这么久,恐怕有祸事喽。”

这天,黄秉德又在撑船,走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听到呼救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即将淹死的水里,顾不上其他,黄秉德赶紧将他救了上来。

男儿自称叫做张英,父母没钱坐船,往来都是依靠游泳,今天一家三口渡河,不幸遇到了河底的暗流,父母都被淹死了,只有张英身体轻,侥幸逃了出来。

黄秉德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张英扑通一下子跪倒在黄秉德面前,说道:“我如今在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愿意留在您家甘受驱使,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黄秉德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既然你肯留在我家里,正好我也还没有子嗣,你就做我的义子吧。”张英连连拜谢。

黄秉德将张英带回了家,张氏也很是欢喜,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对待。经过这几件事,黄秉德深切的感受到,河上不能没有一座桥,否则不仅出行不方便,因河而死的生灵也不计其数。

黄秉德于是向官府请求在河上造一座桥,官府一开始回应的还比较客气,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件事大人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安心等着吧,我们一定会保障好你们的生活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官府却丝毫没有动工的迹象,黄秉德耐不住了,一连去了七八次,官府的人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呵斥道:“全县上下这么多人口,哪能一下子都照顾的过来,今天你来请求造桥,明天他来请求铺路,你说我是该帮谁?你回去安心等着,时候到了自然会有说法的。”

黄秉德碰了一鼻子灰,心里焦灼不已,感到修桥这件事靠官府多半是行不通了,于是下定决心自己修一座桥出来,他把这个想法跟张氏商量了一下,张氏也表示同意,黄秉德于是倾尽家财开始办这件事。

这期间,张氏为自己生不出儿子而感到十分难过,几次劝黄秉德纳妾,都被黄秉德以修桥为重拒绝了,后来张氏救了一个逃难的少女刘春儿,自己做主让她给黄秉德做妾,黄秉德也无奈同意了。

说来也怪,刘春儿刚一进黄家,张氏反而怀了孩子,一年以后生了个大胖小子,两人欣喜若狂,为儿子取名为黄庆。

桥前前后后一共修建了五年的时间,付出的钱财难以计数,黄秉德几乎花空了家底,为了收回一些成本,黄秉德在桥前竖了一个功德箱,让来往的村民自愿缴费,有钱多给几文,没钱的不给也没人说什么。

自从有了这座桥,再也没有发生过淹死人的事情了,村民们出行极为方便,村子里养的鸡鸭也能卖出去了,山上打的野味,采的山珍,也可以拿出去换钱了,整个镇子的人越来越富裕,把这座桥称作“黄公桥”,黄秉德也收回了一些成本。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哪成想这刘春儿却是个不安分的主,自打进入黄家以来,黄秉德虽然偶尔会在她这里留宿,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精力。

再看张英,在家里忙前忙后,身强力壮,正是青春年华,还没有娶妻纳妾,心里不觉有些爱慕,常常故意走到他身边打情骂俏,挨肩擦背。

这世上能有几个坐怀不乱的男人?且张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住刘春儿这样追求,两人眉来眼去,不到两天,就成就了好事。

张英毕竟年轻,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刘春儿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这天,刘春儿对张英说道:“好哥哥,像咱们两个这样偷偷摸摸的,毕竟不能长久,还要担心被人发现,不能十分尽兴,不如咱们两个悄悄私奔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做一个长久夫妻,岂不快活。”

张英笑着说道:“小娘子若真是肯与我长相厮守,不用远走他乡,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就在这里做一对儿快活夫妻。”

刘春儿闻言大喜,赶忙询问道:“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赶紧说给我,我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了,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情意不真吗?”

张英于是说道:“在当朝,是不允许村民私自造桥的,之前义父曾经几次到官府请求造桥,都被拒绝了,所以他才私自修建了这座桥,还收取过往客人的费用,只要我悄悄告到官府,并承诺把这座桥以后收取的费用分一半县令,他一定会将义父打入大牢的,到时候他的家产是我的,你自然也就是我的了。”

刘春儿闻言,心里高兴极了,两人都把黄秉德夫妻俩的救命之恩抛到了九霄云外,打定主意之后,张英就悄悄来到了县衙,举报了黄秉德私自造桥,并且收取过桥费用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县令并没有过分在意,而是说道:“造桥这件事我听说了,这本来也没有坏处,也省的我出钱去盖了,既方便了百姓,又不用我出力,何乐而不为呢?”

张英赶紧说道:“大人,此言差矣,你看这黄秉德盖了桥,大家都感念他的恩德,把桥称作‘黄公桥’,而大人您才是父母官,这样造福百姓的事情他干了,您却没干,名声都让一个平头小百姓得了,您又该如何自处呢?”

“而且,这桥建好之后,村民们外出都要经过这座桥,黄秉德即便不刻意收取,他们还是会自发给钱,一天两天的利润虽然微薄,一年两年的利益就十分可观了,名和利都被黄秉德得到了,对大人您是有害无益啊!”

县令眼睛微眯,说道:“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张英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大人,依小人的意思,您应该把黄秉德抓起来,治他一个非法造桥之罪,而且他私自拦住过往行人收取过桥费,还应该再加上一条寻衅滋事罪,把他所有的亲眷都关进大牢。”

县令看着张英,说道:“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张英知道县令动了心思,说道:“大人,这桥如果收归县衙所有,就不好收取费用了,您把这座桥判给我,我来替您打理,过往的行人一趟收取五十个铜板,如果加上推车,就再加五十个铜板,每天人来车往的,收取二十两银子不在话下,这些钱我孝敬给您七成,剩下三成小人用来维持生计,您看行不行?”

县令心中大动,点了点头,决定就这么办,次日就派衙役传讯黄秉德,治他个非法造桥,寻衅滋事的罪名。

黄秉德心中不服气,据理力争道:“大人,自古以来修路造桥都是造福一方的好事,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犯罪呢?而且收取过路费只是想要补全本钱,给与不给全靠自愿,哪有寻衅滋事的情况?”

县令“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修桥铺路是我官府的事情,你一个乡野小民,妄图行使官府的职责,把自己建的桥称作‘黄公桥’,已经是犯了死罪了,我只判你个私自修桥、寻衅滋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敢胡搅蛮缠,该当罪加一等。”

此时有听说这件事的村民纷纷到了公堂之上听案,见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判黄秉德的刑,纷纷跪在了公堂之外。

请求道:“大人明鉴,黄秉德修桥的确不是出于死心,方便了我们很多人,在他修桥之前,很多村民遇到急事不得不冒险涉水,出了很多人命,自从他修桥以后,再没有出现过一例淹死人的事情,他真的是做了大大的好事啊,求老爷不要判他的刑。”

公堂之外人们闹作一团,求情的声音此起彼伏,县令听得头疼不已,为了平息众怒,决定先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于是说道:“黄秉德私自收取过桥费犯了大罪,本县特准许将这些钱全部归还给你们。”

原以为村民会因此支持他的决议,没想到大家纷纷请求道:“黄秉德搭建这座桥,的确是给我们带来了方便,也从来没有强制收钱,都是凭我们自愿,有了就多给几文,没了就少给或者不给,也没有说不给钱就不给过,这钱我们不要。”

县令怒火中烧,喝道:“好一帮愚民,本县为你们着想,你们还不领情,好好好,这钱是黄秉德非法所得,理应收归官府充公,黄秉德一家都参与了此事,十九口人都有责任,除了黄庆才五岁,不予处罚,其余一干人等全都押进大牢,关押两年,以儆效尤。至于这桥,念在造福了百姓的缘故,就不予拆毁了,本官也不要,就交给黄秉德的义子张英暂时代为打理。”

县令的判决下了之后,村民们又开始为他求情,县令以扰乱公堂为由,让衙役持棍将这些村民全部赶走了。

此后,黄秉德一家老小包括旁系亲属一十八口人全都被关进了大牢,张英暗中向县令求情,将刘春儿放了出来,两人鸠占鹊巢,霸占了黄秉德的家产,派人在桥边设立了一张告示,定下了来往行人及车辆的收费标准,并且安排人轮流站岗值守,不交够钱,绝对不放行。

因为收费标准实在是太高,很多村民都交不起过桥费,原本几分钟的路程,又变成了三五个时辰,有急事的村民被迫冒险游泳过河,短短三个多月,被淹死的人就超过了二十三个,百姓们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再说这黄秉德被关押在大牢里,心里念着家中的幼子,饮食难安,忽然有一天,一个黑色猿猴攀上树枝,手持一块儿熟羊肉探进监牢的窗子里。

黄秉德接过羊肉,心里怀疑这猿猴是自己曾经救过的,于是脱口请求道:“猿猴兄弟,你若是感念我救你性命的恩德,就请你待我照顾好我的幼子,我黄秉德到死也不敢忘记你的恩情。”

猿猴听说以后,“吱吱”叫了两声算作回应,然后就离开了。自从张英主掌黄家之后,每天作威作福,对黄庆非打即骂,还不给他饭吃,可怜黄庆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饿的瘦骨嶙峋。

这天,张英正在鞭打黄庆,一只黑色猿猴突然冲了进来,对着他的脸挠了几下,张英大惊失色,疼得嗷嗷乱叫,猿猴趁机救走了黄庆,带回了山中,找到一只母猿猴喂给黄庆奶水,还给他找来浆果吃,才算是保住了黄家的血脉。

又过了几天,黄秉德正在牢里睡觉,忽然一阵“嘎——嘎——”的凄厉叫声传来,黄秉德抬头一看,有十多只老鸦在监狱旁边盘桓。

狱卒感觉十分惊奇,黄秉德就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狱卒叹息了一声:“飞禽走兽尚且知道报恩,怎么你这义子反而不如它们,我听说知府大人公正廉明,如果你能有办法把冤情送到他那里,应该会有所帮助。”

黄秉德悲伤的说道:“我一家老小都被关进了大牢,只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外面生死未卜,如何能够传讯出去呢?”说罢抬头看见老鸦,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黄秉德向狱卒要来纸笔,将自己的冤情写在了纸上,然后对着老鸦祷祝道:“鸦兄,如果你们念着我的救命之恩,就请帮我把这封书信送到知府大人案头吧。”

黄秉德说完,一只乌鸦飞了进来,叼起书信就走。这天,知府大人正在院子里打太极,忽然一群老鸦飞了过来,“嘎——嘎——哑——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千古奇冤!”

知府十分惊异,蓦然一只乌鸦飞身向前,把书信送给了知府,知府展开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骂道:“如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造福百姓的好事,竟然被这个昏庸的县令判成这样,以后谁还敢做好事?谁还敢为善行?当真是败风坏俗,遗祸千年。”

知府骂完,将手中书信合拢,决定亲自审理这个案件,立刻带着人出发前往桥头镇打探情况,正好来到黄公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婆婆要过桥,没钱交过桥费,苦苦哀求张英放自己过去。

张英搭个二郎腿,说道:“今天你不交钱,明天他不交钱,我吃西北风啊?这桥是我干爹造的,他老人家为了方便你们在牢里受苦,我替他收点儿辛苦钱,等他出来以后好养老,这不过分吧?”

老婆婆哭着说道:“当初黄秉德造桥的时候,也没有收过这么多钱,给多给少全凭自愿,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翻了十多倍,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受得了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老婆婆鬓发灰白,说着说着不禁流下泪来,知府看得揪心不已,张英不耐烦的说道:“如今这桥是县令大人派我代为打理的,你要是有钱就过,没钱就赶紧滚,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眼泪能值几个钱,在我这儿可讨不到便宜。”

老婆婆还要再求,张英直接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知府赶紧呵斥住他,一面让人将老婆婆扶起来,一面斥道:“你这人好不通情理,这个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你就是放她过一次,又不会踩坏你的桥,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ˉ▽ ̄~) 切~~”,张英鄙夷道:“你少在这给我满口大道理的,小爷我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只认识钱,你要是有钱就替她出了,要是没钱,对不起,还是下水游过去吧。”

知府也不与他纠缠,挥手叫来管家,说道:“今天所有过路人的费用,我一个人全出了。”

踯躅的桥边的人闻言纷纷拜谢知府,张英叫道:“好,今儿个真是遇到了活菩萨了,我就在这儿数着,过一个人给一份钱,少一文都不行。”

知府没有搭话,又叫了随行的一人去喊县令,管家就在旁边等着给钱,不一会儿就给出去了二两银子,这时候县令才姗姗来迟。

远远一看到张英在收知府的钱,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快步跑上前去,一脚将张英踹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知府大人在上,下官来迟,请大人恕罪。”

张英吓得脑袋一片空白,腿下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知府冷哼一声,说道:“好啊,好得很!”立刻有人搬来了桌椅,知府施施然坐了上去,当堂审案。

黄秉德也被衙役从监牢里带了出来,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周围的民众也纷纷跟着求情,知府大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叫人拿下了县令的官帽,将事情上报刑部,移交有司处理,张英忘恩负义,贪淫无度,私通姨太太,陷害义父,与刘春儿一起浸了猪笼。

至于黄秉德,忠义有加,知府将他的事情写成奏折呈送到皇上案前,皇帝对他十分赞赏,敕令有司竖立其一座牌坊表扬他的事迹。

黄秉德被释放出来,黄英也被猿猴送了回来,知府大人下令用府库中的钱将造桥的费用还给黄秉德,黄公桥也不再收取费用。

民众自发的在它旁边放了一块儿功德箱,每过一次桥都自愿捐钱,用来修桥补路,或者做其他有利百姓的事情。

这些事情被记录在黄公碑上,成了一代代人喜闻乐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