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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看阿彼察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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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看阿彼察邦

冬至前,二哥回成都了参加在麓湖举办的短片展。其中一套不想错过的节目,就是主席阿彼察邦短片集。

阿彼察邦录了一段VCR,给中国影迷捎上了祝福(我更曾一度猜想,《记忆》应该要在大陆放映的,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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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短片,是《Trailer for Cindi》,它以剧场戏院,红色帷幕的张开,舞动,来去反复又合拢,制造了奇特体验。

因为这次阿彼察邦十来个短片,是打包做成了DCP,以某种他认为合理的形式,组合编排。看到打头这一幕,我甚至以为是麓湖水上剧场的效果,却很快回想过来,剧场四周围的幕布,是在遮挡白天下午的亮光。我以为的红色大幕,只是白色幕布上的电影效果。

陆续有来的,是阿彼察邦style的夏夜虫鸣热带雨,幽冥,低语,仿若白噪音。我有些好奇,在成都看阿彼察邦短片的观众,是否也有人跟我一样,十年前也在重庆沙坪坝,看了阿彼察邦的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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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十年,这两套节目编排,有两部片子是相同,即《M酒店》和《发亮的人们》。然而,时日汹涌,我也没有仔细研究琢磨今次片单,所以早忘记,自己之前有看过。

看完回看豆瓣上的评价,立马做了一些打星的调整。原来,你在二十多岁看的片子,与三十多岁再看到时,果然会因为生命容器所装载的丰盈亏缺,导致观感体验的差异——即便是小小短片,也不例外。

这个道理,之前也知道。这次又通过阿彼察邦的短片,自证说明了一番。同样的素材,端看你投向幕布的视线,来自何方。那与扭曲变形无关,而是永恒的混沌无常。生命是一条单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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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重庆,当时我最喜欢的一支短片,是《绿宝石》。去年Netflix脑洞剧《午夜福音》最终章,也出现了相似的生命讲述。成都这一次,我会推荐《发亮的人们》(Luminous People)和《蓝》(Blue,豆瓣译作《镜中忧郁》?)。

《发亮的人们》,原样复制了一家人告别父亲,撒骨灰入河流的经验。我当时的短评写道,“倒进河里的灵魂”。现在再看,还是总结得不错。然而,我还是感受到了更多东西。这个短片,它就像医生阿图·葛文德在《最好的告别》尾声,《三杯恒河水》所写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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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我们把他的身体火化后,把骨灰撒在对他最重要的三个地方——雅典、他生长的村庄和所有印度教徒的圣地恒河。根据印度教的神话传说,人的遗骨一旦接触到这条伟大的河,他就确定能得到永远的拯救。”

“梵学家把一根细绳绕在我右手的第四指上。他要我拿着装着我父亲骨灰、手掌大小的黄铜骨灰瓮,往瓮里撒入草药、花和一些食物:槟榔、米饭、葡萄干、水晶糖和姜黄。然后,他要其他家人也照此办理。我们烧了香,等待香烟弥漫在骨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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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觉得我父亲并不在那个瓮和半份灰色的粉灰里,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这个长久以来人们一直举行这种仪式的地方,我们把他同比我们自身大得多的事物联结在了一起。”

“他从来就明白生命的短暂以及个人在世界上的渺小。但是,他也把自己视为历史链条中的一环。漂浮在这条水流汹涌的历史长河中,我情不自禁地感到无数代人的手穿越时间相握在一起。通过把我们带到这里,我父亲帮助我们理解,他是有着几千年历史渊源的故事的一部分——我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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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完父亲的骨灰后,我们又默默地在河面上随波逐流漂了一阵子。当太阳蒸发了薄雾,我们的骨头在阳光照耀下温暖起来。然后我们示意划手可以走了,他捡起了船桨,我们向河岸驶去。”

我想,倒不是宗教与形式大致相通,而是阿彼察邦也在说同一件事:思考死亡是为了活得更好。这一年,2021年,我也思考了死亡,很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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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是关于失眠,据说生不如死的真夜体验。

影片呈现一个装置艺术般的空间。一张床,一位中年女子,背景布支架上,卷起又落下的装饰风景画。辗转难入眠的女子,身上突然以胶片冲洗的叠印形式,出现了小小小小小火?。火苗旋即消灭,然后,它下一次到来,是熊熊烈火,已经要烧掉整个摄影棚和夜晚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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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形式来说,阿彼察邦的短片经常出现这种叠印风格的处理技巧,事实上,他就连电影海报都经常使用,包括最新的长片《记忆》。我一直觉得,阿彼察邦电影并不难懂。他只是不爱情节剧,去顺着主流观众的意思来讲。看睡着的人,会迁怒于浪费时间这件事,正如失眠的人,不断迁怒于自己,燃起无明业火。

阿彼察邦通过《能回到过去的波米叔叔》拿了金棕榈后,更加佛系躺平,住在了许多文青也同样向往的清迈乡下。他的豆瓣人名条目下,作品数量,已近百部,其中大部分,就是短片。长片作品脍炙人口,左右了不少年轻一代创作者的风格,也影响了不少影迷的ID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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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彼察邦作品的结识,始于十七年前,盗版碟时代的《祝福》和《热带病》。后来差不多是2007年,上海的谋杀电视机在SIFF,采访单挑邦哥,出了一篇长评。然后是前面说到的,2011年重庆民间映画影展,自这个时间节点,独立影展与影人跑路失散。我也在北京尤伦斯,看过阿彼察邦的装置艺术展。看阿彼察邦版的李康生,成为平面和艺术展品。后来在HKIFF,看过他的短片小礼包,关于火的。新冠隔离时代,他在清迈,也没有闲着。最新的长片《记忆》,大概也出现在即。

回忆这些,并非表露我有一颗遗老遗族的心。

严格来说,这些年,我也更关注泰影的纳瓦彭,而非阿彼察邦。在我看来,纳瓦彭更靠近年轻人的奇思妙想,日常生活小幸运。阿彼察邦则更靠近装置艺术和当代艺术。

感触于意外重逢,特此记录。

TIPS:

二哥以前有到麓湖的A4美术馆看过展览。

持续到12月25号的短片节期间,在麓湖不仅能看电影,逛展览和市集,也有更多意外惊喜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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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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