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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搜救队—有时候救的了人命,却救不了人性35

接上文

我跑到石室另一头,只看见霍青嬨和淘金佬:“乔大少呢?”

霍青嬨用手一指,只见乔大少拉着恐龙专家,正躲在石室中间无头尸藏身的一个洞里,此刻他正露出脑袋,紧张地望着外面。这小子倒是挺会躲的。歪歪一会儿蹿过来,一会儿蹿过去,他们四个却没有要难为它的意思,看来目标只是人。

我望着打头的骆驼,此时他正好从宫灯边走过,那个凸起的疙瘩已经顺着脖子到了眉心上,没有再动,看来那个地方就是它最后的地盘。

看着那个疙瘩,我那个恨啊:“早知道,第一次看见那甲虫,我就应该一脚踩死!”

霍青嬨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巫术的事情不好说,当时你要是弄死了,搞不好还会弄出什么更变态的。”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已经这么变态了,更变态的长什么样,我是真想不到了。“现在怎么办?”我冲着霍青嬨问道。

“实在不行,只有把骆驼身上的那个东西弄出来,再弄死,看行不行。”霍青嬨猜测道。

不过貌似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我点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借用老林说的话,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四个人并排走了过来,走在最边上的曹爷,似乎发现了躲在洞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乔大少,他冲着那个洞走过去。

我刚准备上前,想想办法把骆驼按倒在地上,却被淘金佬一把拦住了。

淘金佬冲着我说道:“Parkour,Parkour。”我说这小子是干吗?平时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关键时刻搞什么鬼?还“怕苦”,你怕苦我来啊,你拦我干什么?

霍青嬨听了淘金佬的话,两个人用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英语交流了两句。“他说他会跑酷,帮你引开其他人,让咱俩去对付骆驼。”霍青嬨说道。

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有个疑问,“什么叫跑酷?”我问道。

霍青嬨见我不明白,只好给我解释道:“这是种极限运动,是法国人发明的,‘Parkour’一词就来自法语,所以我刚才才能听懂。”

就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淘金佬这小子已经开始穿戴了,穿完以后,我感觉这小子是要上场打橄榄球。

“他说的那东西管不管用?”我又问道,别这小子上去一个回合,就让那四个人撕碎了,那还不如让我这个酒吧锻炼出来的武林高手上呢。

霍青嬨摇了摇头:“要说这项运动,如果玩得好的话,骆驼他们四个根本就摸不到他的毫毛,但是不知道卡恩斯的本事怎么样。”

我看了看正在跃跃欲试的淘金佬,看这小子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会太差吧?

此时,石室中间传来乔大少的惨叫:“啊—曹爷,别抓!曹爷,我是你哥们儿乔大少哇,哎哟—”曹爷堵在洞口,一把一把地往洞里面抓。

我看见骆驼、龙大少和老林越走越近,连忙推了淘金佬一把。这小子最后又整理了一下头盔,就冲了出去。只见这小子玩了个绝的,靠着墙跑,正好老林在边上,离墙不远。这小子离老林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发力,跃起,用脚蹬着墙面,连跑几步,眼看就要落下时,正好到了老林的头顶,他双手借力按着老林的头顶旋转半圈,便落在了老林的身后,飞起一脚将老林往我们这边踢了过来。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我目瞪口呆。我这人平时很少服人,今天看见他的这套动作,我是真服了。

淘金佬趁着其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从背后上去,一人一脚,直到这三个家伙都转个身,他才转身向后跑去。曹爷也不管洞里的乔大少和恐龙专家了,冲着淘金佬就追了过去。地上那些散落的无头尸本来都快化成灰烬了,让他们这么一踩,彻底变成了骨灰。

霍青嬨上前,一把按住了老林的脖子,冲着我喊道:“把他塞进去!”我顺从地听了霍青嬨的话,扑过去抱起老林的两条腿,直接将老林塞进了那个洞里。

老林这小子是趴着被塞进去的,他要是站起来,也是面朝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抹了把汗,转过头去,看见乔大少和恐龙专家正从那个洞里爬出来。看两人的眼睛,我就无语了,什么巫术啊?连恐龙专家这样大脑受刺激的都不放过。

淘金佬带着他们三个奔到了角落,三人刚围住他,就见他站在墙角突然跳起来,左蹬一下墙,右蹬一下墙,然后趁着身体到了最高点,一个前空翻,又落在了三人的身后。他对着三人背后又是一人一拳,等三人转过身,才又往我们这边奔过来。

霍青嬨问我:“怎么困住骆驼?”

我也没有办法,骆驼那块头,两个我也搞不定。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见石室中间从房顶垂下来的锁链,锁链的一头还连着被摔散的木箱子。

我指着锁链,对霍青嬨说道:“把他捆住!”

霍青嬨点了点头,我俩贴着墙和他们擦身而过,淘金佬身后的队伍,虽然少了老林,却多了乔大少和恐龙专家。

其他几人无视我和霍青嬨的存在,把目标都放在淘金佬身上,也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我俩等他们从我们身边冲过时,奔到石室中间的那个锁链处。霍青嬨抓着锁链用力一拽,唰的一下,锁链就掉了下来。

只见霍青嬨手腕一抖,锁链像毒蛇出洞一般,正好缠在跑在最后面的骆驼的脚踝上。看来这练过功夫的人果然不一样,要是我,搞不好就直接缠骆驼脖子上了。

只是霍青嬨没骆驼那么大的劲儿,虽然缠住了骆驼,却被骆驼差点儿带趴下来。我扑到骆驼头上,一个人往后拽,一个人往前扑,终于把骆驼给弄倒了。我整个人扑在骆驼身上,这小子一用力,我差点儿飞起来。我使出全身力气按住他,喊道:“快来把那个虫子弄掉!”我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才勉强把骆驼制住。

霍青嬨从后面跑过来,手上还拖着锁链,她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锁链在骆驼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从腋下穿过,这一拉紧,我的压力顿时松了许多。我接过锁链缠在骆驼的两个脚踝上。这下好了,骆驼的脚用力挣的话,勒的是他的脖子,他的脖子用力的话,勒的又是他的脚踝。

我趴在骆驼身上,用全部重量压住他,同时两手扳住他的脖子。霍青嬨扑上去,也抱住他的脑袋,从腰间抽出匕首。

此时,淘金佬早已把剩下的几个带到了墙角,这小子发现我们正在给骆驼动手术,也不敢把人带过来,只好在那边的两个墙角来回蹿。好在那几个家伙中邪以后,动作有些迟缓。淘金佬用他们的身体和墙壁当支点穿梭其中,只要躲过那几个家伙的利爪,暂时没什么危险。

骆驼被压在地上极力挣扎,霍青嬨用匕首挑开他眉心的那个鼓包,果然不出所料,那只金翼甲虫飞了出来。

霍青嬨抄起地上一块散落的木箱碎片,像打棒球似的将还在振翅的金翼甲虫扇得撞在旁边的墙上。我随手捡起一把破烂的短钺,对着还在墙边挣扎的金翼甲虫一顿猛剁。这种感觉太解气了。

骆驼他们就在我剁碎金翼甲虫的瞬间,像没气的皮球一般,都萎缩地躺在了地上。墙角的淘金佬正准备按着乔大少的脑袋从头顶越过,谁知乔大少一软,这小子差点儿一个跟头栽死。

事情还没完,金翼甲虫是死了,但是从它被我剁成粉末的身体里,又飞出几只更小的虫子。这大虫还套小虫,有完没完?

那几只虫子很小,身上却闪着蓝色的光芒,和萤火虫一样。它们在金翼甲虫身体周围盘旋,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和霍青嬨只好后退。虽然还有小虫子,但是看着骆驼他们集体躺倒,我的心里还是舒服了点儿—我是没劲儿和他们再斗上一场了。

那几只蓝色的虫子在石室中飞舞,不一会儿就又落了下来。我和霍青嬨,还有此役当论首功的淘金佬围了过去。只见蓝色小虫落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块和金翼甲虫放在一起的木牌上。

它们整齐地围成一个圆圈,落在了木牌上,再也不动。我们三个守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再惊动这些“巫虫”。不一会儿,那几只虫子身上的蓝光接连消失,失去蓝光的虫子随即从木牌上掉下来,蜷缩四肢,看样子是死了。

“你们看!”霍青嬨指着被虫子爬过的木牌,对我们说道。

我连忙望过去,木牌上原本虫子围成一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

“这是什么,它们产的卵吗?”我现在见到虫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产不产卵。

霍青嬨仔细地端详了下,才说道:“不像是卵,倒像是分泌的液体。”我一听液体,就想起满身腐蚀黏液的虫尸,头皮又发麻了。

“我知道了,你们看!”霍青嬨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木牌。我和淘金佬又凑了上去,这样有点儿距离,我反而能更直观地看见整块木牌。

那些虫子落下的位置,正好在地图上,它们在水潭那座桥底下的深处的位置,围了个圈。看来空哥果然是个守信的人,作为破除第二重考验的奖励,他用那些虫子分泌的液体给我们勾画出了一扇门,应该是通往尝归墓室的门。

谁能想到,尝归会把墓室建在水潭底下?在我们之前吃烧烤的地方,脚底下就是尝归的墓室。空哥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提前抹在了木牌上,只是无色,我们看不出来,却能吸引那几只虫子。打死我也不相信那几只虫子是自己随意趴上去的。

不过,看着那扇门的位置,我又有些郁闷了,这么深,怎么下去呢?

看来怎么下去这个事情,还要看第三重考验了。只可惜,我们全真七子外加傻姑和塞北明驼,现在能动的只有三个了。我们三个把软倒在洞里的老林拖了出来,挨个儿检查身体,看样子只是依然昏睡。脉搏沉着有力,翻翻眼皮,黑眼珠回来了。骆驼眉心的那个伤口也没有再自动愈合,而是一个血口子,看上去就和二郎神一样。

终于消停了一会儿,我们把他们挨个儿放在角落,让这些家伙继续睡,中了巫毒对身体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淘金佬收起他那身打橄榄球的装备,也靠着那些家伙坐了下来,刚才爬高蹦低的,加上最近这几天,只吃过一顿烤鱼还算是饭,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我和霍青嬨没有跟那些酣睡的家伙掺和,而是靠着空哥的空棺材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发现,龙大少隐藏了什么秘密?”我问道,经历了这么多场生死,还有霍青嬨之前和曹爷的那次慷慨赴死,我从心里把她当我们自己人了,而且我发现霍青嬨貌似知道得不会比我多。

霍青嬨点了点头,“嗯,之前我一直认为,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探险,但是……”霍青嬨望了一眼不远处空哥有些凌乱的尸体,继续说道,“但是进了这个石室,他表现出许多不正常,比如说他在这干尸上寻找什么呢?我们一路发现的线索中,没有哪条说干尸身上有什么秘密。”

我笑了一下,“其实不是干尸身上有秘密,而是龙大少有秘密……”说着我将一直装在兜里的金虎玉环掏出来,“他在找这个。”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东西只要我不死,迟早会拿出来的,不如我现在就对霍青嬨说。

霍青嬨看见金虎玉环,眼睛一亮,她接过去仔细地查看起来。我也把我们是如何在沙漠里发现空哥的棺材,然后空哥又如何消失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告诉她,这个玉环被称为“金虎玉环”。

霍青嬨对于空哥的棺材如何出现在沙漠里,也有些想不明白。她看了好半天,才将金虎玉环还给我,然后说道:“李队长,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出了沙漠,会怎么处理这个玉环?”

我笑了笑:“当然是交给国家了。这东西价值太高,我可不敢私自转卖,那可是犯法的事情。”

“谢谢你,其实你可以把金虎玉环的秘密继续隐瞒下去,我看你的队友也不会说的。”

我摇了摇头,“这么多次危险,你都拼死相救,你……也是我们的队友。”我继续说道,“要说感谢,其实应该我感谢你才对。”

霍青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是队友,”她冲我笑了笑,“所以,你也不用感谢我了。对了,再给你涂点医用酒精吧。”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精准备给我涂上。

涂完酒精,我俩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关于龙大少的秘密,霍青嬨知道的真不多,看来有些问题我要等到龙大少醒来,亲自问他才行。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问清楚,要不谁知道他后面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现在不问,后面搞不好要坏事情,我可不希望再有人死在这里。

好半天,也没见他们醒来,不过情况也越来越稳定,曹爷甚至打起了呼噜。我闲极无聊,用脚把远处的第三个头骨扒拉过来。

端着头骨,总感觉这个头骨和别的头骨有些不一样,却说不上来。更绝的是这个头骨上什么都没写,只画了一片羽毛,而且不像别的头骨,勾缝的颜料是红色的,这个头骨,用来勾勒羽毛的居然是黑色颜料。

我端着头骨递给霍青嬨:“你看看,这片羽毛是什么意思?”

霍青嬨接过头骨,又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研究起来。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就想笑,只是一片羽毛,至于这么严肃吗,但又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笑,只好低着头,忍住笑意。

我见霍青嬨捧着头骨半天不说话,于是抬头向她望去,这一眼望过去,我直接就跳了起来。我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霍青嬨的衣服,留着霍青嬨的发型,可那张脸不是霍青嬨,此刻她还看着我。

我跳起来之后怀疑自己眼花了,再一次望过去。没错,那张脸不是霍青嬨,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不似汉人模样,表情阴冷,嘴角露出一丝比表情更加阴冷的笑意。

那女人也站了起来,用带着挑衅的眼光看着我。好半天,我鼓起勇气问:“你是谁?你把霍青嬨怎么样了?”

“咯咯—”那个女人突然掩面而笑,虽然她在笑,但是我感觉到她比刚才还要冷。

唰的一声,她从空哥的棺材边闪过,我刚想去追,石室中仅剩的宫灯也灭了,四周漆黑一片。

我背靠空哥的棺材,警惕地看着四周。石室中没有声音,只有时不时响起的曹爷的呼噜声。

灯火熄灭后,另一头的淘金佬也醒来了。这小子见灯灭了,大声喊起来,他知道我名字,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能喊出我的姓:“李、李!”

我听到他的呼喊,连忙对着他喊道:“Stop,stop!”

这小子虽然没学过英语,但是好在地处欧洲,多多少少能接触许多,所以简单的英语还是能听懂几句。他听到我让他停下来,知道可能又出现了危险,再没发出声音。

我摸索着走到记忆中宫灯的位置上,宫灯果然在那儿,我掏出打火机,对着灯盏点着。就在点着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东西从我旁边划过,“咯咯—”的笑声再次响起,速度很快,我还没来得及看,她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刚点燃的灯盏又被划过的劲风扑灭了。

我仓皇地后退,背靠墙壁,在这种充满未知的黑暗当中,把自己的后背露在外面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唰—”有东西从我头顶飞过,我抬头望去,那东西已经隐入黑暗之中。“咯咯—”她又飞了回来,依然从我头上飞过。我高举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瞬间就被风吹灭,不过我还是看清了,其实不用看,听笑声我也感觉出来了,正是那个女子。她身披黑色的羽毛披风,用一个极潇洒的姿势从我头顶飞过,身上还穿着霍青嬨的户外服。

其实这点火光中,看见她的不止我一个,淘金佬躲在墙角也看见了。他惊呼起来,又是一通我听不懂的鸟语。

我也顾不上了,冲着淘金佬喊道:“手电筒,快开手电筒!”我记得我们最后的两只手电筒,一只在龙大少那里,一只在淘金佬手里,只是为了节约用电,淘金佬的手电筒很少开。

“咯咯—”头顶上那个女人的声音不断响起,又是巫术,又是那该死的巫术。我都没时间去想那巫术是怎么触动的,难道看一眼头骨就触动了,那我也看了,怎么没事情?

那女子的笑声响彻石室,就在我们头上,听起来她在空中不断飞舞。我见淘金佬那边没反应,才想起这小子听不懂我说的话,于是抱着头向那个角落冲了过去。

适应黑暗后,我的眼睛也能看见一点儿东西,冲到墙边时,淘金佬正手握匕首,一脸警惕,看见是我才放松下来。

我连忙和他比画着手电筒的样子,淘金佬这才恍然大悟,从裤腿的口袋中抽出手电筒。我拧亮之后,照向石室顶,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灯光中穿过。那女人张开双臂,飞翔在空中,身后的羽毛披风仿佛是她的羽翼,在飞翔中猎猎作响。

不过我们俩还没看清,女人就隐入黑暗当中。淘金佬抓着我的胳膊,又是一通鸟语。我哪有工夫管他啊,继续打着手电筒追寻那女子的踪迹。奇怪,那女子好像是失踪了,我照了两圈也没看见她的踪迹。

“咦,怎么不见了?”我有些纳闷地说道,刚说完就觉得身边一阵劲风刮过。劲风倒还是其次,那个黑羽披风从我和淘金佬身上划过,一股很大的力量将我俩扇得翻了个跟头,手电筒也被扇飞了,撞在墙上,还原成一堆零件和电池。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由近及远,那女人从小声的偷笑变成了放声大笑。

我和淘金佬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免得等下又被扇个跟头。笑声不断响起,回荡在石室中,我已经判断不出那女人在哪儿了,只是感觉耳朵里充满了她的笑声。

那女人没有再靠过来,我们也没敢有别的动作,刚才让羽毛划了一下,脸上还热辣辣地泛疼。不过第三重的考验倒是蛮有意思的,只要没有光线,那女人就不会攻击人。她不会打算就这样和我们耗下去吧?“哈哈—哈哈—”此时响彻石室的已经不能再说是笑声了,声音凄厉,感觉更像是悲愤的哭泣,我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哭了,只是知道这声音不断地灌进我的耳朵。

身边的淘金佬突然开始颤抖,我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我能看见他的嘴角在吐白沫,这是怎么了,羊角风发作啊?

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淘金佬已经翻倒在地上。我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只打了一下就灭掉了,即便这样,火光依然招来了那女子,唰的一下从我头顶掠过。就在这一下的亮光中,我看清了淘金佬脸色紫黑,口吐白沫,正躺在地上抽搐。

我扑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

这时我才发现,曹爷的呼噜声许久没响了,连忙又冲到他们身边。躺在地上酣睡的骆驼、老林等人也在抽搐,同样嘴角吐白沫,同样气若游丝,我又打了一下打火机,嗯,同样脸色紫黑。

不好,这群人不会同时发羊角风的,一定是又中了巫术。霍青嬨不见了,其他人都中了巫术,看样子这第三重考验要看我的了,郁闷,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我正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没中巫术,睡着的人都中了,醒着的淘金佬也中了,为什么我没中呢?难道这巫术是看人品的,人品好就不会中?不会吧,这么恶搞吗?

如果我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搞不好就能破掉这第三重考验,最差也可以把他们救醒。

头顶上的笑声倒是小了许多,也许那女人笑累了,却依然在不停地飞来飞去。

我又一次打着了打火机,地上躺着的家伙们的脸比刚才更黑了,再探一探鼻息,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我毫不夸张地认为,如果我再想不出办法,他们就会死。可到底什么才是我没中巫术的关键呢?

我和他们吃的一样,喝的一样,干的事情也一样,要非说有不同的话,那就是我身上的伤口多一点儿,有好几道呢,还有就是我兜里装着金虎玉环,以及我在第一重考验里就中过巫毒。

就在我刚才打着打火机的那一下,又把那女人招来了。她在我头顶擦着背后的墙掠过,披风边沿几乎扫着我的头发过去了。就在披风扫过时,我突然感觉到披风上掉下什么东西,还掉在了我脸上。

我顺手一把捏住,从手感上觉得是只虫子,但绝不是金翼甲虫那样的东西,这虫子很小。我一手捏着虫子,一手打着打火机,趁着那女人还没来得及掉头的工夫,我又看了一眼,米粒大的虫子,像只农村常见的虱子,就是比那种虱子大了一号而已。

什么情况,那羽毛披风已经脏到生虱子的地步了?不可能,这里面有问题,我突然觉得,这虱子是关键。我正对着虱子发呆,突然感觉一股劲风袭来,晕死,忘记熄灭打火机了。

那女人这次飞得很低,从我身侧擦了过去,披风下摆狠狠地扫中了我的后背。我被扫得往前冲了两步,又被最边上老林的身体绊倒,趴在了人堆上。

这一下够狠的,亏得是底下垫着人,否则我必定磕个鼻青脸肿啊。

我捏着虱子的那只手被压在身体底下,只有手腕子露了出来。然后我就感觉那只虱子在我的手指间没了,不是消失掉,而是化成了液体。我爬起来打着打火机,手指尖一团血红,什么情况?我的手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因为刚刚涂的医用酒精?

我扑到老林身边,在他身上摸索,想找到他们中巫术的原因。当摸到老林的头发时,我吓了一跳,老林的头皮上居然趴着一片疙疙瘩瘩的东西,用手仔细一摸,就是那种虱子。它们的嘴和吸盘一样,吸在了老林的头皮上。

我又翻身摸了摸另一边靠着墙的淘金佬的头皮,上面果然也有许多虱子。那个女人在空中不断飞舞,看来是为了播撒这种虱子,她那瘆人的笑声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探了探淘金佬的鼻息,已经快微弱到没有了。我跳了起来,摸着黑冲向空哥的棺材。

还好,那瓶酒精还在。我抓着酒精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同时用手指把瓶口堵得很紧。这是救命的东西啊,多一滴搞不好就能多救一条人命。

我蹲在老林身旁,小心翼翼地从瓶中倒出一点儿酒精,抹在手掌上,两手搓了搓,能不能救人就看此一举了。

我用沾满酒精的双手,顺着老林的头发,摸到了头皮上。手掌拂过的地方,虱子纷纷脱落,沾上酒精就化成了血水,这着儿果然有效。

我小心翼翼地在老林头发里摸索了几遍,确定一只虱子都没有了才放手。此时,老林的鼻息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我一个一个地帮他们把头皮上的虱子弄掉,正忙活到最后一个人,也就是恐龙专家的时候,老林突然“呵—”了一声,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好像那口气差点儿把这老家伙憋死。

“什么情况?”老林翻身就开始在身上摸索,黑暗中也看不清这家伙在干啥,但十有八九是在找打火机。自从火烧大蜥螈之后,我深切地感受到打火机的重要性,正好那时曹爷的背包里有十几个,于是每人发了两个防身。

“不要点打火机!”我喊道,“要不然你会把霍青嬨招来。”

“霍丫头?”老林疑惑道。

我蹲在恐龙专家身边,一边弄着她头上的虱子,一边简短地对老林讲述了他晕倒后发生的事情。配合着那女人在空中的飞舞,还有那夸张的笑声,老林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说说这都什么事,我不过就把那头骨拿给霍青嬨看了一眼,就成这样子了。”我是真委屈,谁能想到,其实就是一个羽毛图案而已,至于这样吗?

“鬼上身?”老林猜测道。

听了老林的话,要是搁以前,我早啐他一脸口水了,但这次的事情太诡异,我是亲眼看见的。我不但没反驳他,相反,听了老林的话,要是搁以前,我早啐他一脸口水了,但这次的事情太诡异,我是亲眼看见的。我不但没反驳他,相反,我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我觉得更像是灵魂附体。”我说道,说完又问道,“这东西怎么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