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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淫水盗

贪淫水盗

宋徽宗绍兴十八年,大宋国泰民安。安阳府有一富商柴贤,家资万贯。可惜他娶了多年,膝下却无子嗣。但他娶的这位闫氏妻子,却是一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闺秀。闫氏温文尔雅,体贴入微,深得柴贤疼宠。

那一年,天有不测风云,滚滚黄河决堤,泛滥成灾。浊浪滚滚,卷着满目疮痍,吞没一切。柴府门庭如故,可柴贤深知不能坐等死路。他当机立断,招集家人谋逃生计。

\"娘子,你看大旱之后这熊熊洪水,不禁无计。我们即刻收拾细软,前往临安躲避才是上计。\"柴贤执闫氏手说道。闫氏略一沉吟,点头应允。

很快柴府上下就开始行装整顿。马车纷驰,仆役热火朝天。闫氏俨然遭逢大厄,却沉着应对,悉心收拾贵重之物。柴贤见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在乱象中倍感欣慰。

避难之路并不平坦。刚出安阳城便遭遇劫匪,幸而尚有亲兵护卫得以化解。柴贤越发谨慎,遇上可疑人等便绕行避让。

一日,柴府上下行至黄河边,见一青年男子携妻避灾,行色匆匆。闫氏看他们衣衫陋杂,面露饥色,不禁流下两行珠泪。

柴贤见状,停下马车,命人将他们迎入车中。闫氏探过脑袋,说\"两位是往哪里去呢?若无恰当去处,不如和我们同赴临安?\"

青年人喜出望外,连连感谢柴府盛情。他自我介绍,叫做季璘,这位则是他的爱妻璃氏。璘璃二人原是贫民,受灾流离,无处歇脚。能遇柴府香车美馨遮,避过一劫,是上天眷顾。

柴贤盛情款待二人,璘璃也恭顺有加。车马行至江边,只见一队彪形大汉拦路剽巡。为首的张奔看到车中人时,狞笑一声,用肮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闫氏上下扫视。

车中气氛一时凝固。柴贤心下一寒,命令车夫倍路狂奔,但为时已晚,车队已被拦下。张奔策马而来,言语不逊:\"柴府走漏风声,辛苦前来把守多时了。今日就乖乖缴获箱,否则休怪不客气!\"

柴贤惧怕交加,只得将所有金银缴了出来。张奔虎视眈眈,却对柴府人并未下狠手。反而盯着闫氏行不移目。

\"怎么?柴府娘子这般绝色,不当留下请教一番吧?\"张奔贼了狞笑,伸手就要扯闫氏下车。柴贤惶恐万状,挺身而出,愤然喝斥:\"要家私尽可将去,休想伤着我们性命!\"

\"呸!\"张奔啐了一口,抽出腰刀就往柴贤身上招呼。闫氏吓得面无人色,忙抱住丈夫乞求放过。张奔阴笑着,反手将柴贤掷入江中。只听\"扑通\"一声,柴贤已被湍急河流冲走,不见踪影。

璘璃二人惊呆在车中,闫氏哭嚎万分,声嘶力竭。张奔置之不理,反而命手下按住闫氏,她才不得不噤声。张奔趁热打铁,谎称柴贤已被水怪噬食,要对闫氏\"优渥以待\"。

闫氏受此惊吓,昏迷数日。张奔眼见是个万不得已的大美人,干脆将她掳往南京老窝。一路上,张奔言语下流,对闫氏展开骚扰。闫氏默默忍气吞声,只为伺机而动。

抵南京后,张奔领闫氏至其私邸,竟对她说出了更加淫邪的话。\"柴家妇人,你那死鱼夫早已不在人世。不如乖乖留下,伺候人呢。奴有美酒佳肴,只待你采桑忙。\"

闫氏终于明白张奔的险恶用心,顿时满腔怒火如火山喷发。她故作羞怯,说道:\"奴家实在是个不达风雅之人,怎配陪伴公子?但愿公子见怜,给些日子让奴稍作打扮修饰,待配得上您高雅品味之时,奴自当竭尽全力侍奉左右。\"

张奔被闫氏这番话哄骗得心猿意马,连连点头。闫氏乘机要求归入私邸内室歇息,张奔连忙拨遣下人,为她开辟独立院落。

时日无多,张奔渐渐将她当成心头肉,时常醉醺醺的探入闫氏院落,意图索求芳泽。每每被闫氏以\"来月经\"为由推脱。一日,张奔如常酗酒陶醉,强闯院落。这次,闫氏并未退让。

她从暗处猛扑出来,一把将醉张奔扑倒,掐住了他的咽喉。张奔在酒力和惊恐中挣扎许久,终究被闫氏掐死。接着,她将张奔尸首拖出院落,继而发现张母正在问罪。一怒之下,她亦杀了老妪。

杀人诚非易事,尤其对柔弱女子而言,何况是连环杀人。闫氏亲手刺杀张奔母子后,心如死灰,血腥气息笼罩全身。她一时精神失常,竟自己奔向后院池塘,欲以一死了结这一切。

正当她打算投水自尽之际,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他恰是张奔的幼子张明,骇见满地狼藉,顿时色变。张明见母亲横尸地上,傻愣住了。

终于意识到真相后,他大喊着\"杀人啦\"朝闫氏扑过去。闫氏这时也如梦方醒,对张明进行反击。二人在庭院滚作一团,互不相让。

很快,张府下人听闻噪动纷纷赶来。张明奋力高喊:\"快拿住她,她杀了我爷爷和奶奶!\"闫氏被数人合力按住,无法反抗。

闫氏禁不住诘问:\"你们可知他们先杀了我的丈夫,还要玷污我的清白吗?\"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就在这时,一名秀才模样的书生出现在门口,看了眼尸首和冰柱,不禁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书生大惊失色,循声赶来。看到被压制在地的闫氏时,不禁心生几分惋惜之意。闫氏已力竭难支,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贤夫...原本就是他们杀害的...我只是在为他报了这个小小的仇而已...\"

书生一怔,循着线索推敲此事。待到得知始末,他大喜过望,连忙吩咐下人放开闫氏,自己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小女子有何见教?\"

闫氏疲惫不堪,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回应。书生见状,也不恼,只是柔声细语地说:\"妹子放心,我是你另一位丈夫,柴贤的朋友。当日他落水的确是被我所救,如今正在我家中休养生息。\"

闫氏闻言喜出望外,身子一软,昏厥过去。待她再醒来时,已然躺在一处清雅别院中。四下无人,只余一名妇人伺候在侧。

\"这位妾...妾身在何处?\"闫氏迷迷糊糊地问道。妇人笑而不答,只是上前为她理了理鬓发。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敛曦,敛曦你在哪里?\"

闫氏、亦名敛曦,几番离别遭际之后,终于与柴贤重逢在此别院之中。二人拥抱亲吻,尽诉彼此离别的艰辛。柴贤指着身边的那名侍妾,说这就是当日救他的季璘璃夫妻二人之一。

\"这位便是涵养有加的璘璃姑娘了。我们本已相逢,只是因为我的渎职,令她终成孀妇。而今有幸重聚,我已将她纳为妾室,好好侍奉我们。\"柴贤诚恳地说。

敛曦闻言惊喜交加,一把拥住璘璃,亲如姐妹。从此,柴家三口之家,其乐融融。柴贤撰文将敛曦的遭遇记录下来,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臬染水旱,柴府曾一度蓝田,幸而终能富贵荣华。后来,有诗人以诗咏叹敛曦的贞节之恩:

\"水旱艰险赴黄泉,恐惧死生两过伦。天意垂怜护真实,来世万年长偕桑椿。\"

盛赞敛曦的节德高尚,超越凡人。臻至圣贤品阶。柴贤拜读此文,顿时热泪盈眶,欣慰之极。他当即着人将诗篆刻于敛曦墓碑之上,以垂永世。

这一干,南北文人纷纷献吟,前赴后继,盛赞敛曦淑德高尚,令柴府万户羡慕景仰。柴贤亦乘此东风,自号\"贤夫\",醉心经营,为敛曦娶得妾侍,终年安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