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汉子吃药,富汉子付钱
传说,谯郡城南门口有家饭店,店掌柜姓刘,家中很穷,居家数口就指望这饭店为生。
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生意萧条,如遇刮风下雨,过路人少,连生活也顾不住。华佗行医来往爱在这刘家饭店歇脚闲聊。有一年夏天,天气炎热,华佗行医回来,又到刘家饭店,正在喝茶说话之间,只见一个粗壮大汉,用撑着天棚的独轮车,推着一位衣帽堂堂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看样子是个富豪之家外出办事的。那大汉连热带累满身大汗,来到饭店的棚下停车落座。
刘掌柜上前热情招待,忙打来一盆凉水,让他们洗了脸,问:“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饭呀?”只听坐车人说:“吃凉面条,这推车的饭量很大,多下几碗。”店掌柜不敢怠慢,用开锅滚水下些面条,用冷水淘了一下。那坐车人说:“不行,天气热,用冷水多淘几次。”店掌柜又用冷水淘几遍,用香油佐料调得味美可口。那大汉一连吃了几碗。坐车人吃些好酒好菜之后推盘放筷。店掌柜一算账,摊一百钱,可坐车人只给五十。店掌柜嫌少,那坐车人不但不给,反而厉声训斥。店掌柜看他有钱有势,不敢再要。吃过饭,那大汉将车上的尘土一抖。那家伙大模大样的往车上一坐,大汉推着他又一溜烟地走了。
华佗在一旁见那家伙如此无礼,仗势欺人,心中十分不平。他们走后华佗向刘掌柜说:“刘老兄,你可想发财?”
刘掌柜笑着说:“华先生,你别拿我取笑了,刚才你看到了吧,这些流氓劣绅,经常吃喝不给钱,我这生意小,人口多,一日三餐不饱,发什么财?发棺材我也没有哇。”
“哎,只要你听我的,不发大财或可发个小财。”华佗认真地说。
“那好,华先生你说吧,只要能让我居家吃饱就行,我听你的。”华佗上前指着锅内面条汤说:“把它用罐子盛起来放好,刚才走的那两人必然还来,来时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店掌柜听了连连点头。
过了两天,那个坐车人不但不坐独轮车让大汉推,反而用马轿车子拉着大汉回来了。又来到刘家饭店喝茶歇息。刘掌柜上前让坐说:“客官,一路风尘劳累,今天还想吃点什么呀?”只见他眉头一皱,长叹一声说:“唉!不吃了,喝点茶就走,还要给他请先生治病呢?”
“噢!前天从这儿过去,他的身体不是很强壮吗?咋病了呀:”刘掌柜关心地说。
“是呀,平时很壮实,自从在这儿吃过几碗面条后,走了一天的路,晚上就病倒了,求医服药也不见效,现在病情紧急,听说谯城有个华先生治病如神,我想请他给看看,如果有个好歹我可就要”刘掌柜听了说:“唉,真不幸啊。”那客官又扭头问:“华先生住哪儿,你能给指个路吗?”刘掌柜说:“可以。”随手指点了华佗药铺地址。
华佗一看,正是前天那个吃饭少给钱的家伙,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心想:这一回非叫你拿钱救济穷人不可。随即上前给大汉诊脉,诊脉之后说:“此病是腹内积食,目前病情十分紧急。可是,治这种病,药虽易得,就是药引难求,有药无引,百医无效。”
那客官急问:“什么药引?请快指教,我马上托人去找。”
华佗慢条斯理地说:“找!到哪儿找去,拿着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药引子叫银丝液”。此物十分贵重,本城只有一家出售,听说每两需白银一两,但是还不知现在可有存货。只有先买来药引,才能开方用药,如果买不到药引,只有等死了。”
“那需用多少药哇?”那客官急迫地问。华佗说:“药需三服,每服二斤,共需六斤。以引煎药,只要有了药引,包可药到病除。”那客官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哎呀,要花这么多钱,他能治得起吗?”
华佗把脸一沉说:“嗯!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给他治病呀?”
“他是我家的佃户,是推我出来办事病的,所以我给他先治一下。”
“哪,是人贵,还是药贵呀?”
“当然是人贵了。”
“是呀,既然是人贵,你就该不惜千金救人,不然他要死了,亲属告到官府,因为推你外出而死,官府以理公断,妻儿老小由你供养,需要多少钱呀!”客官一想:是呀,多亏华先生提醒,忙问:“那卖家在何处?我这就去买。”
“本城南门口,刘家饭店。”他急忙来到南门口一问,正是那吃饭的地方,他进门就问:“掌柜的,我买一样东西有吗?”刘掌柜一看,正是刚才从这儿过的那位客官,心中已经明白:这是华先生叫他来的,遂问:“买什么东西呀?”
“做药引用的“银丝液”。”刘掌柜故作迟疑地说:“有是有点,不太多了,你要多少呀?”
“要六斤。”
“啊!你咋要这么多呀!我这东西是祖传的,药料难得,并且价格昂贵,每两需白银一两。你要这么多就给买完了,你少要些行吗?”
“不行,这是华先生安排的,少了治不好病。”刘掌柜还想劝他少要,那客官又仗势欺人,说:“休要啰嗦,我分文不少给你,不卖不行。”说罢将银钱照数付清。店掌柜便把“银丝液”给称了六斤,心想:你这家伙可上当了。
那客官带着“银丝液”又回到华佗的药铺。华佗给拿药三服。大汉把药用完,病果然好了。
这“银丝液”是什么东西,如此昂贵呢?其实就是下面条时剩余的“面条汤”。当时大汉吃了冷水淘的面条,一点汤也没喝。华佗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热身遇到冷食,路途饮凉水,必然积结成病,这种病只有用原汤为引方可治愈。华佗看那客官富而不仁,设了个“计谋”借富济贫。以原汤为引治腹内食积,民间叫“原汤化原食”。
华佗见那客官从北往南,南门是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就叫店掌柜把此汤放好,为他备用,高价出售,既治病救人,又为刘掌柜讨回了饭钱,出了这口闷气。后来“穷汉子吃药,富汉子付钱”成了民间俗语。吃凉面条喝白汤也成了防病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