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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债(风流债)

风流债

李文山,徽州人,出身商家,大哥李仁山年长其十二岁,二哥李怀山也大他八岁,可能是幺子的缘故,自小受父母宠爱,养成不少坏习气。

父母过世大哥掌家,十七岁的李文山已经一身纨绔难以管教。大嫂蒋氏出了个主意,认为给他早早成家,或许能拢住纨绔性子,大哥二哥觉得有些道理,与当年初冬给弟弟成了家。

新娘子姓吴,样貌出众,确实让李文山安顿了一年,可后来旧习复发,就回到从前老样子,贪于玩乐、好吃懒做,坏习气都占齐了。

吴氏好心规劝,可招来的却是丈夫李文山的打骂,她委屈之下跑回娘家,不愿再进李家家门,吴氏父母气愤,跑去衙门申请和离,这段仅仅三年的夫妻生活宣告结束。

此事令李仁山大怒,请出家法暴打弟弟一顿,将其赶到严州府自谋生路,那里是祖上发迹之地,希望弟弟有所顿悟。

弟弟行为有辱祖上之风,李仁山不许弟弟姓李,更不许他自称徽州李家人,等改掉恶习混出人样,才准许其改回原名。

处罚严厉是怒其不争,但李仁山还是心疼这个弟弟,就让家中仆人徐忠跟随,一来是传授生意之道,二来也是照顾弟弟,不希望他出意外。

见大哥这次真的发了火儿,李文山有些后悔,但他性子倔强,没有哀求留下,带着徐忠去了严州府,在北郊租下一所小宅,对外自称‘木子山’,宁国府人。

李家祖上只是个行脚商,四处贩货白手起家,历经四代才有今日之富,李文山被赶出家门时,大哥没给多少钱,他便效仿祖上从货郎做起,希望有所成就,以便早日重回家门。

李文山脑子聪明,也遗传祖上一些生意经,又有老仆徐忠辅佐,很快上了手,但独自创业既辛苦又存在变数,以致前几次走商都赔了钱,节衣缩食的日子令他顿悟许多,开始慢慢改变。

转眼两年过去,李文山不仅站稳了脚跟,还经常给大哥那边供些紧俏货物,衣食住行早已不成问题,此时老仆徐忠生了大病,李文山干脆打发他回徽州,以目前的情况,自己在这边完全做得来。

往日恶习大多改掉,唯有好色不彻底,偶尔会去青楼喝喝花酒,见到美艳女子也会多看两眼,李文山觉得这点爱好无伤大雅,不必杜绝。

条件好了日子也得跟上,李文山便在东郊租了所精美宅院,选好日子搬过去,还买了个年轻的小丫头照顾饮食起居,打扫内外宅院,给她取名小桃。

这日李文山到“吴记”货栈结账,因上次发出的绸缎质地很好,客户多算了些钱,他心里高兴,跑去秀月楼多喝了几杯。

眼见晌午过半,自己也有些困倦,就下得楼来往家走,离家还有一个巷子时,发现一户人家大门半开,里面有个年轻女子在井边洗衣服,这女子头发盘起,是个妇人,身材纤细、绝色容颜,把李文山给看呆了。

“这位公子,你是在找人吗?”那美妇晾衣服时发现了呆立门口的李文山,便走过来问了一句。

李文山被问话惊醒,不由笑道:“不找人,在下姓木名子山,就住隔壁巷子,今日路过见娘子绝色,不免痴呆,还请见谅。”

美妇听完脸色一红,低头嘟囔了一句“无礼”,随后把门关上了,李文山讨了个没趣儿,溜溜达达回了家。

进屋上床想歇息一会儿,可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美妇的影子,直到太阳落山还直勾勾盯着屋顶,小桃喊了他四五遍才去客厅用饭。

“老爷今天有心事,怎么不动筷子呀?”看着李文山痴呆样子,小桃不免疑惑。

李文山道:“小桃,我都说过好几次了,不要喊我老爷,都被你给喊老了,叫公子也行,叫少爷也行。”

“嗯,记得了,小桃会改,少爷今天有心事?”

“我今天在后巷看到一个年轻妇人,美得不得了,真是世间尤物。”李文山说到这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嘻嘻,少爷好不知羞,都流口水了。”小桃才十四岁,孩子性情,再说李文山对她很好,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呀,再说我还没成家呢。”李文山一边说着,一边自斟自饮。

喝了几杯后,李文山突然停住,转头对小桃道:“小桃,明日我带你去那家认认门儿,你可以拿个手绢呀、锦帕什么的,敲门向那娘子讨教针线,顺便打听打听情况。”

“少爷放心,小桃定会办得妥妥当当,快吃饭吧,都凉了。”

这小桃果然聪明机灵,去了三次就打听清楚了,那美妇姓柳名湘云,是个寡妇,家里只有个年迈的瞎眼婆婆,丈夫留了点家财,她平日做些针线,日子还算过得去,婆婆多次全其改嫁,湘云都没答应。

“原来是个寡妇,独守空房岂不可惜?”听完小桃讲述,李文山嘴里不停念叨这句话。

过了没几日,李文山拉了车布匹绸缎放在家里,他对小桃说:“小桃,你和那个柳娘子说一声,请她来整理这些布匹绸段,有线头就剪掉,脏的地方洗一洗,工钱每天四十文,一个人持家怪不容易的。”

“少爷心眼儿真好,我一会儿就去。”

每天四十文,这工钱可真不少,为了好好照顾婆婆,柳湘云就答应了,她来到后一下就认出了李文山,不免脸色一红,说道:“原来是木公子,那日多有冒犯。”

“不碍不碍,那日是我无礼,还请娘子见谅,我是个商人,请娘子收拾货物也是为了卖个好价钱,麻烦了。”李文山彬彬有礼,看得小桃偷偷抿嘴笑。

柳湘云做事认真,李文山有美相伴心里高兴,除了进货出货足不出户,小桃孩子性,没事儿做了就跑出去玩儿,李文山乐得其所,还多给小桃些零花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柳湘云多少有些顾忌,但李文山除了偷偷看看并无越轨之举,柳湘云也就安了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李文山与柳湘云之间生了情愫,对李文山来说,他看中的就是柳湘云的美貌,与美相伴、鱼水之欢此为目的。

但柳湘云想法不同,她内心希望的是与这位木公子白头到老,只是碍于自己寡妇身份,又不愿舍弃婆婆,才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李文山是聪明人,察觉到柳湘云对自己的心意,便借机表白,希望早日得偿所愿,柳湘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只说自己是个寡妇,也要给婆婆养老送终。

转眼过去半年多,这日李文山直接去了柳湘云家,对她那个瞎婆婆说了心意,这老妇人姓陈,明白事理,她对李文山道:“湘云是个好媳妇,我儿走后屡劝她改嫁,可她就是不听,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子,心里挂着我,可我不能误了她的青春,木公子不弃她是个寡妇,我老婆子已经很欣慰了。”

有了陈氏点头,李文山对柳湘云展开攻势,说自己愿意奉养陈氏,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这话让柳湘云感动万分,心里最后的隔碍也随之消散,在一日晌午把自己交给了李文山。

转眼临近春节,李文山有些想家了,被大哥赶出家门已经四年多,决定回去看看,这几年经历颇多,越来越觉亲情之重要。

安排妥当不日出发,临走给柳湘云留了些钱,并让小桃帮忙照顾陈氏,说自己过完年就回来,这次回去还要禀明兄嫂,主要是商量婚事。

柳湘云很开心,安心过年等着情郎返回,小桃是个孤儿,只要有人陪伴就心满意足了,她也盼着少爷早点儿回来。

放下柳湘云三人不表,单说李文山,他是腊月二十一到的家,哥哥和嫂子非常高兴,侄子侄女们围在身边,大一点儿的还认识,年龄小的没印象,可亲情关联、血脉相通,很是亲近。

除夕也团圆饭,李仁山对弟弟道:“三弟一走四年半,我和你二哥还有你两个嫂子很是挂念,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觉得三弟真是长大了,父母祖辈在天有灵,他们会欣慰的。”

李文山有些感动,不由红了眼圈儿,说道:“弟弟当年不长进,害得哥哥嫂子操心,真是惭愧。”

二哥李怀山心软,说道:“老三长进是我李家之福,我和大哥已经商量好,年后你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下,回家来吧,去年咱家又新开了间铺子,由你打理,以后你改回原名,还叫李文山。”

蒋氏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啊老三,回来吧,我和你二嫂正给你物色对象呢,二十五了,早该成家了。”

重获兄嫂信任,准许自己回家,李文山心里欢喜,严州府的柳湘云对他来说只是过客,离开没几天就抛之脑后了。

正月初八这天,李文山返回严州府,见院门没上锁,知道小桃肯定在,进院喊道:“小桃,我回来了。”

“少爷可回来了,小桃很惦记你啊!”虽说长了一岁,但小桃还那副孩子气。

李文山进屋道:“你怎么没在柳娘子那儿啊?”

小桃接过包袱,说道:“是这样,初五那天陪柳姐姐去庙会,听人说桐庐有个姓范的郎中善治眼疾,柳姐姐回来就带着陈大娘去了,让我留下看家,说等少爷回来要我告诉你,她们这一去估计的十来天呢。”

“哦,知道了,小桃去给我做弄点儿吃的,饿了。”

“嗯,这就去。”小桃说完跑去厨房,她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做事麻利。

与柳湘云已经相处半年多,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开始的激情慢慢消散,原本就没打算长相厮守,舍弃起来也不犹豫,只是小桃跟了自己两年多,有些不舍。

宅子是租的,租金交到今年年底,也没置办什么家具,走起来方便,生意方面就更好说了,去年的货物都已卖光,今年还未开始,也不用交待。

第三天上午,李文山把小桃叫到跟前,当面烧了卖身契,又拿出两张银票,说道:“小桃,你以后就是自由身,想去哪就去哪,这二百两银子你拿着,一百两给你,一百两给柳娘子。”

“少爷,你这是不要小桃了?”这话说完,小桃竟然哭了起来。

“哭什么,给自己找个好婆家,银子就当我送你的嫁妆,这宅子你放心住,租期还有一年呢,钱我早就交了。”其实李文山想带小桃回徽州,可又怕她嘴巴不严,将自己与柳湘云的事儿说出去,惹哥哥嫂子不开心。

小桃擦干眼泪,说道:“那柳姐姐呢?你也不要她了?”

“唉!造物弄人,我俩可能有缘无分吧,那一百两也够她与陈大妈生活,记得回来交给她。”李文山说完没有迟疑,拿上包袱出了门,马车早已叫好,立刻启程,小桃哭着追出好远,直到看不见踪影。

回到徽州后,李文山接管新铺子,做得有声有色,半年后娶了南城胡家姑娘为妻,两个哥哥早已给他准备好新宅,布置的富丽堂皇。

时光如箭、日月如梭,转眼八年过去,李文山已是城内有名的商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身恶习的纨绔少爷,哥哥嫂子都很开心,可只有一件事让家人烦闷,原来胡氏过门后连生三个孩子都是女娃,一年前还病逝了。

俩嫂子想着给小叔子择偶续弦,李仁山和李怀山兄弟俩私下合计,若三弟真的无后,就让他从侄子中任选一个过继为子,无论是谁都行。

当年七月初九,李仁山夫妇来到宁国府,蒋氏娘家在这儿,因侄儿次日大婚特来庆贺。婚礼完毕呆了两天,十三这天启程返家。

行至西城门,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突然冒出,马夫赶紧勒住缰绳,可还是把孩童撞倒了,李仁山夫妇赶紧下车,扶起男童查看,万幸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沾了点儿土。

“老爷,你看这孩子眉眼儿,怎么跟老三小时候一样,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蒋氏过门时小叔子李文山七岁,天天跟在她身边转悠,印象深得很。

李仁山仔细端详,也觉得很像,就问道:“小娃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呀?”

“我叫木思君,这个茶肆就是我家的。”

随着孩童话音落地,从茶肆中跑出个女子,看年纪二十四五岁,样貌清秀,她没有盘头,应该还未出嫁,女子有些生气,说道:“让你不要乱跑,受伤了怎么办?”

孩童歪头道:“没事儿的娘,我没受伤,老爷太太心善,还扶我起来呢。”

女子拉过男童,对李仁山夫妇道:“老爷太太莫怪,这孩子淘得很。”

李仁山夫妇越看孩子越像老三,再看女子未盘头,孩子还称呼她母亲,不由心中起疑,就进到茶肆要了壶茶,想着仔细闻一闻。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请恕我冒昧相问,看你没有盘头,应该未出嫁,这小童怎会喊你母亲?”蒋氏爽朗性子,快人快语。

女子也不觉得唐突,说道:“不瞒这位太太,小女子名叫何小桃,思君亲生母亲姓柳,是与我家少爷私情所怀,后来少爷不辞而别,柳姐姐生下思君后,我陪她来此寻找少爷,可惜人海茫茫不能如愿,柳姐姐五年前病逝,思君就一直喊我母亲。”

李仁山心里有些嘀咕,原因是这孩子姓木,便追问道:“姑娘,你家少爷姓氏名谁?”

女子道:“我家少爷叫木子山,他说他是宁国府人,所以我们才从严州府搬到这儿。”

“啊!”随着李仁山一声惊呼,手中茶碗落在地上,他惊讶道:“木子山是三弟被赶出家门后用的名字,徐忠当年从严州府回来告诉我的,怪不得这孩子和三弟一模一样,原来是他的亲骨肉呀!”

何小桃听完表情复杂,既欣喜又气愤,说道:“少爷好没良心,既用假名字骗我,还骗了柳姐姐感情,哼,见到定要好好打一顿。”

“对,必须打,还要狠狠打。”李仁山说完抱起木思君,左看右看喜的不行,就像抱着年幼的弟弟。

蒋氏是个女人,比丈夫心细,她拉过小桃柔声道:“小桃妹妹,这些年你辛苦了,我想替三弟感谢你。”

“呜呜呜…….”这话让小桃瞬间破防,靠在蒋氏身上痛哭不止。

小桃安排伙计照顾茶肆,次日一早跟着李仁山夫妇上路,木思君性格开朗,一路问东问西,这秉性和李文山小时候一模一样,小桃则把这些年的遭遇详细道来。

当日李文山一走了之,小桃心里痛得很,一来是为柳湘云伤心,觉得她所托非人,二来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少爷,她浑浑噩噩过了几日,终于等到柳湘云回来。

柳湘云对李文山用情很深,认为他有难言之隐,否则不会如此绝情,自己要等他回来,尤其不久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更坚定这个信念。

事情已经发生,陈氏也没过多埋怨儿媳,还叮嘱她不要出门,省的被街坊邻居发现有孕,那就不好了,小桃为了少爷甘愿留下照顾柳湘云和陈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中秋过后柳湘云生下一个男娃,陈氏对外说是买来的,当孙子抚养,算作自家香火。

到了第二年初春,严州府闹了场瘟疫,死了不少人,陈氏年纪大了未能幸免,临终对柳湘云说:“去找他吧,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对我们一家尽心了,娘在九泉会保佑你。”

料理完婆婆后事,柳湘云带上孩子寻找木子山,小桃也想再见少爷,便一同前往,因为李文山在此地用的名字是木子山,宁国府人,所以二人的目的地就是宁国府。

到了宁国府后,一直找不到木子山这个人,小桃怀疑少爷用的是假名字,或者是假住址,但柳湘云不信木子山会骗他,觉得他可能不住府城,便继续找寻,还给儿子起名木思君,是思念郎君之意。

或许瘟疫留下病根,亦或许太过思念情郎,两年后柳湘云病逝,小桃便租下城门口那间茶肆,一边抚养木思君,一边打听少爷下落,希望有缘再见。

听完过往,李仁山夫妇既欢喜又气愤,喜的是弟弟有了香火,气得是他辜负了柳湘云与何小桃,蒋氏脑子转得快,想了个惩罚小叔子的计策。

不日回到徽州,李仁山夫妇将何小桃与木思君安排在城外老宅,而后叫来李怀山夫妇,老二两口子见到木思君后,与大哥大嫂表情相同,因为这个男孩和三弟小时候太像了。

两日后,蒋氏和弟媳叫来三弟李文山,说给他择了个继室,女子姓蒋,是蒋氏娘家的一个同宗妹妹,因父母过世无依无靠,就直接带了回来,挑吉日过门就行。

自打从严州府回来,李文山对哥嫂言听计从,既然娘子是嫂子选的,肯定没问题,就爽快答应了,成婚当日很是热闹,这全仗李家三兄弟的好人缘儿。

初更过半宾客散去,已经醉醺醺的李文山被哥哥扶进洞房,他踉踉跄跄坐到桌前,想着喝口水去揭新娘盖头。

谁知此时屋内灯烛灭了两盏,剩下一盏光线微弱,李文山隐约看到新娘子走过来,手里好像拿着根棍子,还未等他开口相问,棍子如雨点般落下来。

李文山吃痛不已,急忙躲闪,可他脚下无根眼发花,浑身没力气,好不容易跑到门口,还发现外面上了锁,这下可惨了,被新娘子一顿胖揍,打得“嗷嗷”直叫。

门外就站着四个人,分别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早把下人和其他家人赶去前院,这边发生什么外面听不到,老三毕竟三十多了,多少给他留些面子,听到弟弟在屋里惨叫,这四个在外偷笑。

其实新娘子就是何小桃,这一出棒打负心郎是大嫂想出的,就是要惩罚一下弟弟,他欠下的风流债导致柳湘云郁郁而终。

小桃对李文山是有怨气,可打着打着心疼起来,她扔掉棍子对李文山道:“我打了你三十棍,二十棍是替柳姐姐打的,剩下十棍是我的,少爷,小桃整整找了你八年呀。”话音落地已泣不成声。

听到里面传出小桃哭声,李仁山等人开门进来,还领着木思君,这时李文山已经醒了酒,也认出了小桃,当他得知一切后抱着儿子思君放声大哭,心里满是对柳湘云的愧疚。

小桃下手挺重,李文山养了十多天才痊愈,然后带上小桃去了宁国府,将柳湘云的遗骨接回徽州,葬入自家祖坟,他没有给儿子改姓,依旧让他姓木,觉得这样对湘云是一种安慰,因为在湘云心中,自己就叫木子山。

小桃为李文山生了两子一女,夫妻恩爱和睦,可惜李文山不长寿,四十六岁就去世了,临终对小桃说:“我辜负了湘云,欠下这笔风流债,老天不让我长寿,是要我还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