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氏起源于蓬莱一带
文/江林昌《国语•鲁语下》记载的防风神话,比较全面完整:仲尼日:“丘闻之: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骨节专车,此为大矣。”……客曰:“防风何守也?”仲尼曰:“汪芒氏之君也,守封隅之山者也,为漆姓。在虞、夏、商为汪芒氏,
文/江林昌《国语•鲁语下》记载的防风神话,比较全面完整:
仲尼日:“丘闻之: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骨节专车,此为大矣。”……客曰:“防风何守也?”仲尼曰:“汪芒氏之君也,守封隅之山者也,为漆姓。在虞、夏、商为汪芒氏,于周为长狄,今为大人。
”
这条最权威的记载,为我们探讨防风氏的图腾原型提供了线索。
①防风与长翟在甲金古文字中,风与凤无别,而凤即鹏,因为古无轻唇音,凤读如鹏音。
郭沫若《卜辞通纂》论风凤鹏三字相通颇详。
闻一多《古典新义•庄子内篇校释》:“卜辞风字皆作凤。
《说文》风之古文作鹏。
……案,大风即大凤,亦即大鹏。
”防风之风亦凤,亦即鹏。
因此,《国语》言防风氏又名“长狄”,而在如下文献中,“长狄”又作“长翟”:
仲尼日:“汪罔氏之守封禺之山,为厘娃。
在虞、夏、商为汪罔,于周为长翟,今谓之大人。
(《史记•孔子世家》)北方长翟国。
在夏为防风氏,在殷汪芒氏。
(《说文》卷六邑部)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国。
(《山海经•大荒东经》郭璞注引高会语:“倭国人尝行,曾风大海外,见一国人皆长丈余,形似胡,盖是长翟别种。
”)
上述异文可知,所谓“长狄”“大人”又叫“长翟”。
“狄”与“翟”原是相通的。
狄,定母锡部,翟,定母药部;定母双声,锡药旁转迭韵。
《释文》“翟,本文作狄。
”翟,金文作长羽长尾的鸟形状。
《说文》羽部:“翟、山雉尾长者。
《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彩文。
”郭璞注:“翟似雉而大,长尾。
”长即大,所谓防风长翟,即大鸟、大凤、大鹏之意。
可见,防风氏原是以大鹏鸟为图腾的氏族。
②防风与鮒鱼在神话世界里,大鹏鸟原是由鲲鱼转化而来的。
《庄子•逍遥游》说: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基于类似的原始思维,防凤氏亦正与鲲鱼有关。
《国语》说:“防风”守“封嵎之山。
”而《海内东经》作“鮒鱼之山”。
《文选•谢眺〈哀策文〉》李善注引《山海经》称“鮒隅之山”。
防风之防,其本字当作方。
《诗•周南•汉广》“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陆德明《释文》:“《方言》云:“泭,谓之O,O谓之筏。
”这与《说文》:“方,并船也”同义。
方为泭,凤又源于鱼,则方凤即泭鱼,又与封嵎之“鮒鱼”相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