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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族源考:既为禹后

文/熊贤品关于越之族源,主要有“越为禹后说”“楚越同祖说”“三苗后裔说”“土著说”等四种意见。从目前的讨论来看,关于“越为禹后说”,赞同此说的学者有之,而反对此说的学者,也从夏、越活动范围不同,以及夏、越文化差异等多角度对此说提出批评。学者

越国族源考:既为禹后文/熊贤品关于越之族源,主要有“越为禹后说”“楚越同祖说”“三苗后裔说”“土著说”等四种意见。从目前的讨论来看,关于“越为禹后说”,赞同此说的学者有之,而反对此说的学者,也从夏、越活动范围不同,以及夏、越文化差异等多角度对此说提出批评。学者们据以论定越源于楚的文献证据,除去本文所要讨论的《墨子》此条材料外,主要就是《国语》的相关记载,即《郑语》“芈姓夔、越,不足命也”。

一些学者据此认为越国为芈姓,进而认为越源于楚。

蒙文通、舒之梅先生等对此说早有辨析,如舒先生认为“芈姓夔、越”不能连读为“芈姓夔越”,“芈姓夔、越”指的是赣、鄂接壤一带的扬越,是由于西周末年楚熊渠在此封“越章王”所致。

因此,《国语·郑语》“芈姓夔、越”不能作为越源自楚的证据。

《墨子·非攻下》“越王繄亏,出自有遽”的记载及理解,此前学界的探讨相对薄弱,也是接下来探讨越之族源问题中所不能回避的。

目前,经过学者们的研究,信服“三苗后裔说”者已经不多,学界主要倾向于支持有较多考古证据的“土著说”,并尝试调和考古发现与文献记载的不同,提出越之上层贵族可能来自中原,也就是文献所记载的“越为禹后说”;而越之下层族众则为土著民族。

通过这种“二分法”来断定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在越之族源研究中的不同定位。

当代一些学者从分子人类学的角度对百越之族源进行了研究,提出百越民族源于广东地区并北上迁徙、扩张的观点,认为百越有单起源的遗传学迹象,可能在三四万年前发源于广东一带,而后慢慢扩散开来。

其中,向东北迁徙的越人经过江西到达浙江,形成了“於越”,在太湖平原和宁绍平原创造了灿烂的文化。

但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学者们认为,具有古越族特色的器物“镇”的原产地当在以浙江绍兴为中心的杭州湾地区,在战国中晚期,越族中的一支曾经有一个从浙江东北部向岭南迁徙的过程。

从这一关于“镇”的研究来看,位于浙江、广东两地的古越族存在一定的差异;也说明越之起源,可能并不是如分子人类学者所认为的单独起源。

综之,目前有关越之族源的讨论主要有两个问题:一是对《墨子·非攻下》“越王繄亏,出自有遽”的理解;二是如何调节依据考古资料的“越族土著说”、文献“越为禹后说”和分子人类学者提出的“越起源于广东”说之间的矛盾。

应当说,第二个问题是解决越之族源的关键所在,但从目前的相关讨论来看,近期似乎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

相较而言,通过上文的考释,《墨子·非攻下》“越王繄亏,出自有遽”的记载,似乎说明越王族为有遽(虞)之后,就上述第一个问题有新的思考,似乎为越族源的探讨,提供了新的资料。

有虞氏的理解应当注意的是,关于“有虞氏”的具体所指,可能有两种不同的内涵,从而导致对《墨子》“越王繄亏,出自有遽(虞)”的理解也有不同。

其一,指的是夏之前的有虞氏。

古代文献中多有“虞夏商周”的记载,童书业曾认为夏商周之前的虞代,是墨家所增入。

裘锡圭先生已据出土的郭店楚简《唐虞之道》指出这一说法的不可信。

我们也认为,从本文所讨论的《墨子·非攻下》“越王繄亏,出自有遽(虞)”来看,应当说是《墨子》保留了一定的古史传说,而并非是它所后增的。

自20世纪50年代杨向奎先生指出有虞氏具有重要地位之后,现在学界对“有虞氏”陆续有一些探讨。

目前来看,学者们的有关工作,一是寻找和“有虞氏”相对应的考古发现,目前观点甚多,如造律台类型、鲁西阳谷县景阳冈遗址、豫东永城王油坊遗址、晋南龙山文化三里桥类型等,先后被认为是和有虞氏有关。

另外一方面的工作,则是从文献中探讨有虞氏的谱系问题。

如陈泳超先生依据文献中所见,总结了分别以《左传》《大戴礼记·五帝德》、刘耽《吕梁碑》等为代表的三种有虞氏谱系。

此外,上博简《容成氏》简5中曾记载古人物“有无通”,郭永秉先生指出即尧舜之前的一位有虞氏古帝王“有虞迥”,并指出《容成氏》中的古帝王世系是包括有虞氏在内的,即"包括简35B‘□氏’在内的古帝王→有虞迥→尧→(虞)舜”。

结合传世与出土文献的记载,及相关考古材料,学界多认为有虞氏曾经是在历史上存在的。

而这也是本文所讨论的《墨子》中的“有遽”之可能之一。

其二,指的是夏代的东夷有虞氏。

上面所论述的,是相较从广义上说的有虞氏,实际上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墨子·非攻下》“越王繄亏,出自有遽(虞)”是一种具指,亦即越王无余之母为有虞氏部族之女。

这可以从文献中所见“少康中兴”的历史说起。

据文献记载,在太康之后,夏的国势日衰,发生了东夷首领后羿驱逐身为太康之孙、仲康之子的相,而自立“代夏”之事。

其后寒浞又灭后羿,并杀死先前已经逃亡的相。

而相之妻幸免于难,并生下了少康。

而后来少康又逃亡有虞氏,并以有虞氏之女为妻,文献的相关记载如《左传》哀公元年“(少康)逃奔有虞,为之庖正……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史记·吴太伯世家》“少康奔有虞。

有虞思夏德,于是妻之以二女而邑之于有纶”。

同时,文献中也有越为禹后的记载,如《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中的“越王勾践,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后少康之庶子也。

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社稷”;《越绝书·记地传》中的“越之先君无余,乃禹之世,别封于越”。

文献中关于少康之子的记载,如《左传》“季杼”、《国语》“杼”、《通志·氏族略》“少曲”等。

此外还有越王无余为禹后少康之子的记载,如《汉书·地理志》中的“帝少康之庶子云,封于会稽”;《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中的“禹以下六世,而得帝少康,少康恐禹祭之绝祀,乃封其庶子于越,号曰无余”。

但《水经注》又记载为大禹之后、少康之子的首位越王为“季杼”:“夏后少康封少子季杼,以奉禹祀。

”按,从文献的记载来看,少康之后封于江南者有“无余”(《吴越春秋》)、“季杼”(《水经注》)。

我们怀疑,这可能是一事之异传,而《水经注》关于“季杼”受封于江南的内容,也可能是在后世流传中的增添。

文献所记载的越国至勾践之世系,有如下几种:依上述文献来看,少康之妻也就是越王无余之母,正属有虞氏,而这也有可能是《墨子》“越王繄亏(无余),出自有遽(虞)”的实际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