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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底沟时代的西安杨官寨

杨官寨遗址位置图5000多年前的西安杨官寨,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先民们正在为自己的居住地修建环壕。环壕周长达1945米,壕内面积24.5万平方米,规模巨大,相当于34个标准足球场。杨官寨遗址环壕平面图很明显,按照当时的生产工具和生产力水平,

庙底沟时代的西安杨官寨

杨官寨遗址位置图

5000多年前的西安杨官寨,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先民们正在为自己的居住地修建环壕。环壕周长达1945米,壕内面积24.5万平方米,规模巨大,相当于34个标准足球场。

庙底沟时代的西安杨官寨

杨官寨遗址环壕平面图

很明显,按照当时的生产工具和生产力水平,这样的工程不是一家一户能够完成的。

时任杨官寨考古队领队的专家王炜林就认为,这是少数人指挥多数人劳动的结果。在那个时候,很可能人与人之间已经有了等级和阶层之分。

不过,我们更想知道,是谁主导了这一切,男性还是女性?据史料来看,半坡氏族是母系氏族社会,稍后的庙底沟时代仍然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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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起,为了进一步探索遗址东部区域的功能区划,以及聚落的整体布局,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该区域开展了针对性考古调查、发掘工作,发现一处与聚落环壕同时期的大型史前公共墓地。

庙底沟时代的西安杨官寨

右上角为墓地区

经初步鉴定,墓地居民在人种类型上与亚洲蒙古人种的东亚类型关系较近,初步鉴定个体死亡年龄集中在中壮年期,有少量婴幼儿个体,不见老年期个体,男女性别比例约0.63∶1。可见非正常死亡很多,或与冲突和战争有关。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还联合国内外相关科研院所,对墓地开展了体质人类学、DNA(全基因组水平)、病理学、同位素、牙结石、腹部寄生虫、碳十四测年等方面的多学科、全方位、深层次合作研究,深入了解墓地内人群组成及血缘关系、食物结构及其排列形成过程等情况。

通过对先民DNA全基因组的研究,发现杨官寨遗址公共墓地内男性与男性之间有稳定的遗传关系(网上查知,Oα和Oβ为高频),女性与女性之间却鲜有遗传。

据此推测男性长期居于本聚落,在社会生产、生活中起主导地位,而女性多为周边聚落移居而入,这不仅说明“族外婚”的现象在当时已经出现,也反应了男性在社会生产、生活中居于主导地位,是身份、土地、财富的继承符号。简言之,当时的社会已经出现或者形成了男权社会。

关于男性地位的提升,还体现在杨官寨遗址发现的“陶祖”上。其陶塑男性生殖器,制作得简直不能再形象了。

据此,可以认为,仰韶文化的腹地,关中地区已经进入父系社会。如果以前存在男嫁女娶的话,此时的杨官寨已经是男娶女嫁。伴随着这一制度性变革,庙底沟文化开始了他的波澜壮阔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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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修建环壕等重大工程与氏族社会的性质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看出二者是有关的。

半坡文化时期,通常被认为是母系社会时代,其聚落规模较大者一般在2万~5万平方米,如半坡遗址、鱼化寨遗址、姜寨遗址。

而到了庙底沟时代,大聚落规模达十几万平方米,有些遗址甚至超过百万平方米,如陕西高陵杨官寨遗址总面积超100万平方米,潼关南寨子遗址总面积约150万平方米,还有咸阳尹家村130万、华县泉护村93.5万、夏县辕村90万、灵宝北阳平90万、汾阳峪道河68万、扶风案板、高陵马南达60万、灵宝西约40万、渑池笃忠约30万、陕县庙底沟约24万平方米。

这种聚落规模数据上的量级变化,只能用质变来解释。但这一质变只是结果,它是由其它质变促成的,即人口规模质变导致氏族性质质变,而氏族性质质变促成聚落规模质变。

所以,我们是否可以说:大型聚落的事实反过来亦可作为父系社会建立的证明。当然,最雄辩的证据仍然是基因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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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修建环壕是为了缓解生存压力,那么为了更好的发展,那些掌握了权力的男人们,是怎么做的呢?

事实上,相比其他地区,关中地区的神权现象并不突出。他们崇尚的不是巫觋,而是擅长社会治理的能人。所以杨官寨里出土的器物没有给人恐怖的感觉。恰恰相反,有些可爱。如陕西高陵杨官寨遗址发现的镂空人面陶器座,在陶盆的腹部镂空雕塑成人面的模样,眼睛、嘴巴中空,眼睛略弯曲、嘴巴微张,嫣然一幅微笑的表情,中间是突出的鼻子,形象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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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高陵杨官寨遗址出土镂空人面陶盆

在杨官寨遗址西门址门道两侧环壕内也出土了镂空人面像的陶盆三件,还有器座镂空成人面的两件陶豆以及大量的陶鼓形器。据推测这一区域可能就是当时人们组织祭祀活动的场所。不过,看一看祭祀场地的位置,然后对照下良渚等地,就可以知道神权在此处于什么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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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官寨遗址出土陶器

作为能人治理的一个证据,是在位于遗址北区环壕内部的居住区,发现了中心池苑遗迹。这个容积约1000立方米的中心水池附带95米长的引排水系统,是关中地区目前考古发现的最早人工水利系统。

另外,先民在挖建环壕时并未利用自然冲沟,而是全部由人工挖建而成,这也反映出,史前先民在修建环壕时,事先经过了前期的勘查、整体设计与规划。这自然也是“能人”才能做到的。

综上,我们可以认为,杨官寨人是以血缘为纽带,以“能人”为领导,抱团生存和发展的。他们对神权不太感兴趣,一如两千年之后的周人。不能不说,关中人的重血缘,是有其传统的。

有人可能会认为,神权占主导地位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这可能是一种误解。在某些地方如此,在中原,则并非如此。幸好中国足够大,有足够的试错机会,不像埃及或西亚,只能沿此道路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