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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仁告御状

徐世仁告御状

清朝道光年间,安康地面上出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徐世仁告御状。
那时,汉江常常泛滥,由汉中府、兴安州发起,由地方筹款,修河堤,筑新城,盖仓房来防患防灾。筹款的数字不小,可大多数都流入各级官员的私囊。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徐世仁联名告到官府,谁知是贼头面前报盗案,贼捉不到,盗情反而更为猖獗。当时安康地区的举人秀才们聚在一起,商议联名再告,公推徐世仁为首。徐世仁将此情况告知了祖父。谁不知道民与官斗,是用鸡蛋碰石头,祖父坚决不答应。徐世仁跪地不起。祖父见他意志坚决,便卖了田产给他作为告状的盘缠。

俗话说,衙门深似海。安康的官府之所以胆大妄为,就是因为上面有靠山。徐世仁一路小心谨慎,他知道自己如果稍一疏忽,官府一定会打他这个出头鸟。徐世仁把状告到哪里,哪里就把徐世仁扣押起来。汉中府、西安省的衙门都押的有徐世仁,可真正的徐世仁早已金蝉脱壳,孤身一人跑到兰州去了,原来关押起来的“徐世仁”都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替身。
兰州当时是西北的最高衙门一提督府的所在地。提督人称“京外天子”,权力很大。徐世仁到了兰州,人地生疏,倒也不怕有人将他认出来,只是发愁递状时要再将他关押起来,没了替身,那就官司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必须面呈提督。而要见提督还得见个惊天动地,人所共知,以防他们暗下毒手。可是衙门口总是岗哨林立,挨不上门去。后来他打听到衙门内设有一门红缨大炮,遇有军情大事,大炮响过,提督马上升堂理事。这炮可是日夜有人守护,三尺禁地谁敢靠近?要想面见提督,却又只有点炮这一条路。时间一长,衙门口有个炸油条的和他混熟了。他每天起五更睡半夜帮人家炸了卖,卖了炸,那些守门的看炮的,也都和他烂熟,出进跟自己人一样。有时值班守夜的要去推牌九,码纸牌,或者要打瞌睡,就让徐世仁代班看炮。他们吃了徐世仁的油条,自然信任他。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徐世仁早就把点炮的火镰、火石准备停当,只等一鸣惊人。

一天,鸡叫三遍,瞌睡正香的五更头上,只听一声炮响震动了兰州城,搅乱了提督府!衙门上下赶紧披衣服趿鞋,伺候提督升堂。卖油条的老徐早被武士们推推搡搡地带到堂前。提督问他为何鸣炮闹衙,徐世仁的双手被差役扭住,只好把紧贴胸前的状纸用口衔出。
提督把状纸略一过目,威风就被吓退了一半,因为这一状就告了兴、汉二府的满汉官员数十名。准吧,案情甚大,实在吓人;不准吧,炮震兰州,民心沸腾。只好草草问了几句,吩咐将徐世仁收监,不准虐待,出监时体重若有减少,有关人员就要受到责罚,案子到了此时,人命也贵了。可是归结又是冰凉,原案发回。理由是案情牵连广,涉及朝廷命官多,非提督权力所及,必须御笔亲批,朝廷会审,提督只是具文呈报,详诉还需徐世仁亲身去上京告御状。徐世仁无奈,只有横下一条心,到京城告御状。
到了京城,该投向谁家?徐世仁举目无亲,住在客店里愁难交集。一天,他走到琉璃厂,脚下的靴子跑张了口,需要修补一下,便找到一处补鞋的地摊。见一个衣服整洁的人正在忙着修补朝靴,世仁脱下靴子求补,二人便拉起了家常。徐世仁道出了进京告御状的打算和委屈,靴匠师傅听了很同情,答应到客店为他设法筹划。到了约定时间,徐世仁早早便在店门口等候,只见前面鸣锣开道,后头人夫轿马、打着翰林院的仪仗执事,簇拥着一位朝服顶戴的官员在店门口下了轿。徐世仁一看,原来正是昨天那个靴匠师傅。他喜出望外,连忙让进一家名菜馆中开了个雅座,要了一席上等酒菜,边吃边谈。原来这个穷翰林是绱鞋补靴的出身,闲中重操旧业,无意中却碰见了徐世仁。席间,他详阅了世仁的诉状,指出重点要突出狗官们“美女怀胎”,偷工减料,欺国祸民,然后又为世仁出谋划策。说是这几天亲王要代皇上到寺院上香,叫徐世仁到时设法面见亲王,求其将诉状代呈皇帝。
徐世仁谢了翰林,四处奔走安排。那天,亲王果然到寺院降香,钟鼓齐鸣,僧乐齐奏,但到了行礼上香时,香却总是插不进香炉中。手下人到香炉中一看,原来炉沙里面平铺着一份诉状。亲王看过诉状,当即命武士到寺内搜查,徐世仁从暗处闪出,跪倒在亲王面前。亲王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徐世仁,人家百口吃饭,你为何一人嫌稀?”徐世仁回答说:“我一人修桥,以免百人湿脚。”亲王说:“难道你就不怕人家树大根深?”徐世仁回答:“小人冒死来京,就是要仰仗天威,砍伐恶树,刨尽毒根。”亲王大为感动,立即回奏皇帝,御批交刑部会审,据实按律查处。
徐世仁被提到刑部大堂,六部会同大审。刑部大人问他:“徐世仁,你可知孟子云:位卑而言高,罪也!\"就是说以小反上本身就有罪呀!徐世仁说:“知道。”刑部大人又问他:“你状告兴、汉二府的大员以\'美女怀胎\'祸国殃民,何以为凭?”徐世仁说:“剖腹验胎,铁证自明。”刑部大人说:“如系枉告,后果不堪设想。”徐世仁答:“世仁愿具结,万死不悔。”话已说绝了,刑部不得不叫当堂具结,然后调齐原被告数十人员,限期到安康会审裁定。
到了会审这天,安康东关河堤上人山人海,都非常关心案情的结果。堤头上摆着钢铡一口,那是给徐世仁准备的,如系枉告就要叫他伏铡而死。另一边站着数十人,手执钢钎铁锤,还有数十人面前放着装满水的水桶。
开审之时,只见公案前跪着的大小官员,浑身筛糠打战。主审官宣布“剖腹验胎”开始,衙役们拿钢钎铁锤在满堤面打眼凿洞,然后担水不断将水往眼中灌。这堤面如果都是用土夯筑而成,水就很难渗进去,可是这堤却是偷工减料,外面看去倒是坚固好看的三合土夯筑,酒米汁水灌浆,但肚了里面全是乏炭渣子填塞,再多的水,也会叫乏炭吸收完。不一会儿,无数桶水全部渗完,案情大白,群情震动。被告的四十八名满汉大员中,按律杀头的就达三十多人。徐世仁“位低而言高”,庶民百姓告了官,按律与官同罪,要判刑流放。徐世仁要求不要把他流放到广东,说那里冤家太多。官府为了惩治他,偏偏要把他流放到广东,没想到这正好又中了他的妙计。原来,广东是他的原籍老家,到那里没多久,家族亲友们便设法开脱了他的罪责,暗地里用一乘大轿,将徐氏门中敢于为民伸张正义的铁汉子抬回了安康。据说当年抬他用的轿扛,至今还保留在徐氏后人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