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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守身如玉六十年(第六十签守身如玉)

老翁守身如玉六十年

某官家幕僚沈翁,宜兴人士,自幼入粤,生平视女色为厉鬼,敬而远之,誓不娶妻室,也从未踏足烟花之地,年逾六旬,仍是个童子身。

平日若遇到士人谈论风月,则嗤之以鼻;喝醉之后更是自吹自擂,自诩为如来降世,已悟佛家真谛,能拒女色,能弃情欲。

多年来,积攒下万金之资,因年迈思念故土,遂辞别官家,计划归乡购买良田,建造别墅,享受退休生活。

而地方上有传言:“近水人家置一巨舫,画板明窗,巨丽宏敞。父兄荡桨掌舵,母任烹调,其女则自幼习丝竹歌舞,成年后,便使应客,或一二姝,或三四姝,皆靓妆丽服,将以诱过客,诈重资也。富商大贾,往往倾囊凳岸,恶也!”

通俗点说,这样的船家就是家族式诈骗团伙,往来客商一旦坠入其设下的桃色陷阱,随身财物不被榨个干净决不会罢休!

沈翁见多识广,向来知晓这里头的门道,担心中计。于是考察再三,终于相中了一条没有女眷的船只,检视多次后方才定下归期。

而后辞别旧识,到期解缆,自己乘一舟,仆从乘一舟,俱都简陋朴实,亦无多余陈设,饮食亦平常,遂觉心安。

行不过三四十里,忽见一妙龄女子,于舱后临舷撅水洗手,虽淡妆素服、蓬头垢面也难掩其美貌,仪态万千,清秀可人。

沈翁勃然大怒,呼仆从,无人应;遂呼船家,问其船上怎么会有女人。

舟子惶恐,战战兢兢伏地,面无人色,兀自叩头,不出一言。

女子见状,急忙走了过来,行礼一拜后哀告道:“客人息怒,小女子贸然登舟,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与船家无关,乃小女子之过也!”

言毕,泪如雨下,楚楚动人。沈翁皱眉道:“你有什么苦衷?”

闻言,女子流着泪说出了原委。她自称白小玉,宜兴人士,幼时随父来粤,年长后嫁了个丈夫。

怎奈丈夫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耗尽家产后一命呜呼。无奈,只得回到娘家,谁知祸不单行,父母也相继亡故,安葬完二老,只剩下她孤单一人。

因在异乡无依无靠,举目无亲,恐遭登徒浪子逼良为娼,于是打算回到故里剃度出家,皈依三宝。

又没钱,难成行,原本想着搭乘别人的顺风船,但是又担心路上不安全。

说到此处,白小玉又是深深一拜,哽咽道:“邻里李妈妈与船家相熟,无意中得知客人要回宜兴,因怜我苦楚,遂与船家商量,带我偷上宝舟。”

“我等又素闻长者守身如玉,不近女色,乃有德之人!倘客人能大发慈悲,施以援手,小玉生当为犬马,死亦必衔环。若客人依旧不许,小玉亦不敢有恨,唯投水自尽,做他乡之鬼而已!”

言词悲切酸楚,闻之催人泪下!

沈翁愕然,踌躇良久,叹了口气,缓和语气说道:“带你同行也可以,但切记,不许进中舱来。”

白小玉连忙叩头拜谢,遂起身转入后舱,口中仍不停地念叨着感激的话。

舟子也拜谢,称颂沈翁是活菩萨。

此后,饭菜开始变得可口,沈翁享用后忍不住赞了几句,舟子笑道:“这是小玉做的。”

换下的衣衫鞋袜也洗得干干净净,舟子又笑道:“这是小玉洗的。”

一日早晨,船到了一个小码头,沈翁肚饿,呼唤仆从,喉咙都喊破也没人应,估计是还在睡大觉。

正气愤不已,忽见舟子掀帘进来,呈上面饼,食之味道鲜美,问他哪里弄来的,舟子笑道:“这是小玉上岸给你买的。”

又一日清晨,无聊至极,正坐在舱内发呆,忽闻“扑通”一声,似有人落水。

而后果然听得舟子大喊道:“不好了,小玉去给客人买早饭,上跳板时失足落水了!”

沈翁急忙披衣,开舱一看,此时众人已将小玉救起,只见她衣裙尽湿,冻得瑟瑟发抖。水面上,还漂着几个面饼。

一旁的舵手叹息道:“可怜,可怜!小玉姑娘仅有一套衣衫,没得更换,这下要冻出毛病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翁忙让众人把小玉扶去中舱,小玉不肯,众人也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扶着她往后舱去了。

沈翁急了,连忙又大声说了一遍,众人这才停下脚步,七嘴八舌地说道:“客人之前吩咐过,不许她进入中舱,小人们不敢忘却!”

沈翁道:“你们糊涂啊!小玉是为了我才落水的,我岂能坐视不理?别多言,赶紧把她扶进去!”

语气不容置疑,众人见如此,只得依言把小玉扶到中舱后才各自散去。

众人走后,小玉脱去湿透的衣裙,钻到被窝里闭目假寐,沈翁则生火为其烘烤衣服。

不久后,衣服烘干,小玉起身穿衣,含羞辞别,回到后舱,一如往常。

一晚夜深,沈翁梦醒,忽闻老鼠吱吱乱叫,似在啃咬箱笼衣履,于是大声呼唤仆从驱鼠,然而却无人回应。

无奈,打算自己起身,忽见小玉睡眼惺忪秉烛而来,身着绿绸短袄,问鼠在哪里,沈翁以手指示,于是立即上前驱赶。

事毕,未作停留,匆匆回了后舱。

沈翁不知为何,心里像有一只小手在挠,痒痒的,暗自咽下一口唾沫!

又一夜,风雨大作,船身摇晃,发出骇人的声响,桌上灯烛忽明忽暗,沈翁大呼仆从,又不应。

暗自咒骂,却见小玉提着灯笼徐徐而来,披着淡黄袄,挑亮油灯,舱中顿时明亮起来。

忽觉有水滴到脸上,仔细查看,原来是船篷漏雨。

再呼仆从,依旧不应,小玉见状,二话不说登榻从他身上跨过,用碎布塞住漏雨处。

等她忙活完,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沈翁觑见她一起一伏的胸脯,不由得又咽了一口唾沫!

正欲出言挑逗,小玉已经急冲冲地携烛而去。

次日,沈翁突然病倒,怎奈仆从懒惰,鲜少过问,到夜就自顾自睡去,沈翁病卧床榻,难免暗自神伤,且叹且哀。

小玉闻之,便到舱中服侍,煎药熬粥,擦拭身体,无不尽心尽力。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病情开始好转。

夜深人静,小玉仍忍冻守在床头,沈翁心中不忍,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衣衫单薄,何不上床睡在我脚边?”

小玉低头不语,沈翁见状,又催她回后舱休息,还是不肯走。

气氛有些尴尬,沉默良久,沈翁又开口说道:“老夫这把年龄,收你做个干女儿都可以了,你既然不愿回后舱,睡在我脚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玉微微点头,上床睡在了另外一头。

第一次有异性同眠,沈翁顿时觉得非常暖和,又有女人的体香钻入鼻孔,不免欲心大动,难以自持。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起身爬到对面,与小玉同枕,拥抱求欢。

小玉推拒不肯,沈翁苦求,仍是不愿。

沈翁劝道:“你若能遂我愿,从今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不然,就算勉强回到了宜兴,你又该以何为生呢?”

这好像说到了小玉的痛处,遂不再推拒,双双解衣,享鱼水之欢。

事毕,沈翁欢喜道:“老夫白来世间几十年,今日方知枕席之乐,胜过封万里侯也!”

再看小玉,满面哀怨,缩在床上默默流泪,沈翁劝慰道:“放心吧!我会为你负责的。”

自此,相处如夫妇,为让小玉安心,又将全部锁钥交给她保管。

这日,忽闻舟子说自己的仆从已出逃,小玉惊骇,而沈翁倒不怎么在意。

算起来,自解缆出发,至今已经八个多月,却仍然迟迟未到宜兴,沈翁并不着急,反倒是小玉数次催促。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偶然打开箱子,赫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忙问小玉。

小玉答道:“你忘了吗?仆从盗去若干,平日吃食用度若干,你生病买药花去若干,支付舟子费用又用掉若干……”

沈翁迷恋小玉的美色,昏昏沉沉的也不再追问。

次夜,小玉忽然摆出几碟小菜,又拿出一壶美酒,邀沈翁同饮。

大喜,喝得大醉,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觉寒冷异常,睁眼一看,已经天光大亮,而自己却并不在船上,小玉也不知所踪。

大惊,起身四顾,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滩,眼前烟波渺渺,举目无人!

心知有异,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沿岸寻路,一直走到晚上,方才来到一个村落。

询问村人,方知自己在水上漂了快一年,而今居然还在广东境内。

之后又多方打听,沈翁才渐渐明白,尽管自己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落入了歹人精心布局的“桃色陷阱”。

原来,沈翁所乘之船,乃是“花舫”也!

小玉是名妓,舟子舵手等人俱是其兄长。自解缆之日,扬帆航行数十里,又溯流退数十里。且不说到不了宜兴,事实上根本就连粤界也没有出过。

沈翁因一念之差,被美色所迷,以致晚节不保,两手空空,流落他乡,苦矣!

内容为虚构,只为导人向善!

后记:黄帝造舟,防溺也;而仍溺之者,盖自溺也。

所以,人啊!还是要管住自己的欲望,秉持操守。

如果文中的沈翁一直对白小玉以礼相待,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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