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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错把贼当丈夫

妇人错把贼当丈夫

“你这赌命鬼,今晚又要去哪里鬼混?就不能在家里多陪陪我!”

“几个人提前商量好了的,我怎好爽约。不去,还以为我怕了他们。”

“你们一起鬼混的那几个,缺钱的缺钱,没娶妻的没娶妻。你哪样都不缺,跟他们赌的哪门子钱!”

“不说了,再不去就真的晚了,困了你就先睡,给我留着门就行。”

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丈夫却早已跨出门槛没了踪影。年轻的妇人哀叹一声,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青年商人钟敬亭小有资产,在县城沿街开了间商铺,主要经营布匹、鞋帽等日用百货,算得上是吃喝不愁。

钟敬亭出身富家,又长得斯文秀气,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名叫秦素兰。夫妻两个都生得俊俏,被周围人戏称金童玉女。

可是两人婚后却不是特别和睦,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钟敬亭突然迷上了赌钱,三天两头往外面跑,玩牌玩到大半夜才回家。

秦素兰心里堵满了怨言,却又无处发泄。每每听到姐妹们说起自家男人,如何如何体贴,怎样怎样顺心,她就感到特别痛心。

她怨,她恨,怨恨自己上辈子做了哪门子孽,这辈子找了这么一个短骨头少肉的男人。

她有时候晚上做梦,居然跟着街上的车把式私奔了。从梦里醒来后,她又觉得这梦做得有些荒谬。真的让她放弃少奶奶的身份,她是不舍得的。

铺子上经常来送货的人里,有个30多岁的光棍名叫周进喜,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钟敬亭夫妻不和睦的消息,就想着讨些便宜。

这周进喜生的面相丑陋,可是体格却很健壮。只因他为人尖酸刻薄,对相亲的女人挑肥拣瘦,一直没讨到媳妇。

秦素兰美貌出众,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早就让周进喜垂涎三尺。最近几天,他暗中摸清了钟敬亭出门的规律,就准备对秦素兰下手。

这天夜里,钟敬亭早早地吃罢晚饭,就出门玩牌去了。秦素兰泡了个热水澡,早早地钻进了被窝。可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就望着挂在墙上的牛郎织女画像发呆。

秦素兰心里暗自思忖,人家牛郎跟织女,虽说一年才相会一次,可却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而我们夫妻两个,虽然天天相会,却是无滋无味……

秦素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周进喜趁着夜色翻进了院子。

见屋里还亮着灯,来到窗户底下听了听,屋里静悄悄的。手指沾了点唾沫,捅破窗棂纸,仔细往里边一瞧,只有秦素兰一个人在睡觉,周进喜心中大喜。

三步两步来到门前,掏出匕首准备拨开门栓,左手刚刚碰到门板,门就开了。秦素兰给钟敬亭留了门,根本就没有插门。

周进喜蹑手蹑脚地直接进了卧室,见秦素兰睡得正香,吹灭了灯,大大方方地睡在了床上。等钟敬亭大半夜赶回家时,周进喜早就原路翻出墙外去了。

第二天,秦素兰一整天的心情都特别好。心里的怨气也没了,瞅着钟敬亭也觉得顺眼多了。她还不知道,昨晚是有贼闯进卧室来了。

尝到甜头的周进喜,觉得事情办得也太顺利了,大白天的,一边做事一边傻笑。心里直说,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第二天晚上,周进喜又来了,轻车熟路,顺利得手。连着两个晚上都很顺利,周进喜的心里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周进喜还是被秦素兰给发现了。黑暗中,发觉不对劲的秦素兰,惊声问道:“你是谁?”

到了这时候,周进喜反而毫无慌乱之色,单手捂住秦素兰的嘴巴,压低声音道:“不要吵,是我,周进喜。”

周进喜经常给自家店铺过来送货,秦素兰对他不算陌生。只可惜这人长得也太丑了点,可是这人的体格却是健硕的很,是让她特别着迷的那一种。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

就这样,白天,秦素兰照常做她的少奶奶,晚上,周进喜过来陪她打发寂寞。

这天晚上,钟敬亭回来的有些早,一推门,发现门从里边给插上了,拍门叫秦素兰来开门:“娘子,你怎么把门给插上了,不是叫你给我留着门的么?”

周进喜赶紧爬到了床底下,心里直打鼓:“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秦素兰一边下床一边回道:“哦!可能是我随手给插上了吧!”

等把丈夫放进屋来,秦素兰一边爬进被窝,一边心虚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前几日我输多赢少,倒也没什么,这两天我输少赢多,今天把他们全赢干净了,没人愿意再回去取钱,我就只好回来了。”钟敬亭说着话,将一兜银子放进了柜子里。

钟敬亭刚脱了衣服躺下,就见窗户外面火光冲天,急忙披上衣服打开门去查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居然是自家仓库那边着火了,急忙大声喊人:“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秦素兰一听,也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还不忘提醒床底下的周进喜,道:“你不趁现在赶紧逃走,还在等什么。”

趴在床底下的周进喜,刚开始听到钟敬亭在门口大喊,心里就是一乐,心想:“八成是那几个赌鬼输急了眼,故意放火来报复钟敬亭了。”

这会儿一听秦素兰说话,突然计上心来,为了长期得到秦素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让钟敬亭去见阎王爷。

周进喜不慌不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将衣服穿戴整齐,大大方方地走出屋子,顺手从院子里抄起一根棍子。

趁着秦素兰在院子里喊人的功夫,悄悄走到钟敬亭身后,一棍子将钟敬亭敲晕过去,然后丢进了大火里。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帮忙救火,周进喜趁机混在人群之中,帮着打水救火。

由于火势太大太急,根本救不过来,人们只好放弃,眼睁睁地看着钟家的宅子烧了个精光。

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一直就没有见到钟敬亭。

秦素兰这时候也傻了,刚起火的时候,丈夫明明在喊人救火来着,这会儿能跑到哪里去呢?

直到大火彻底熄灭,官府派下人来调查失火原因,才从废墟之中找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人们听说之后,纷纷猜测,钟敬亭因为急着救火,被大火烧死了。

钟家,除了秦素兰逃了出来,钟敬亭命丧火海,宅子和仓库,以及仓库里的全部货物,全都付之一炬。

出了人命,县老爷依照惯例升堂问案,将秦素兰带去问话:“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民女娘家姓秦,名叫秦素兰,夫家姓钟,名叫钟敬亭。”秦素兰如实交代。

“钟秦氏,请将案发当晚详细经过仔细道来!”县老爷问话,慢条斯理却不失威严之势。

秦素兰便将钟敬亭如何出去打牌,又如何半夜回来,最后发现起火,怎样喊人救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只不过,中间隐去了她跟周进喜厮混之事。

“民女刚才所讲经过,全部属实,望青天大老爷明察,早日为民女寻到夫君下落,将放火之人绳之以法。”秦素兰至今还不肯相信,被烧死的人是钟敬亭。

官府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调查,证实被烧焦的尸体正是钟敬亭本人,而放火的真凶就是跟钟敬亭一起赌钱的其中两个人。

两名放火的凶手无处躲藏,被官差抓进衙门定了罪。尽管二人只肯承认放火,不肯承认杀人,但在古代,杀人跟放火都属于重罪,直接被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钟家失火案总算尘埃落定,周进喜才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露面。他本以为秦素兰以后能跟着他,却不曾想,秦素兰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

秦素兰自认,自己貌美如花,虽然现在成了寡妇,想要再嫁一户上好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哪知,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在人们的眼里已经成了不祥之人。

克死自家丈夫,害的夫家家破人亡,没有哪个正经男人敢来招惹她。她一想,人挪活,树挪死,干脆变卖了店铺,去了远在几十里地之外的姨娘家。

周进喜在出事那晚,不仅毫无慌乱之色,而且在临出门时,竟然还不忘打开柜子,把钟敬亭那兜银子揣在了怀里。

有了这些银子,他即使这辈子什么都不干,也够他好吃好喝过完下半辈子了。可是,捡来的银子花的就有点大手大脚了。

吃饭进酒楼,穿衣服均是绫罗绸缎,短短一个多月,一兜银子就下去了一半。

眼瞅着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心说:“按照现在花钱的速度,这么点银子也花不了几天。”想到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周进喜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过以前那种穷日子了,干脆用剩下的这些银子做点买卖吧。

周进喜摇身一变,由原来的车把式变成了一个商人,主要经营一些皮货。依仗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还真让他赶上了,时间不长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天,周进喜到外边去收货,到了一座小镇上,远远地瞅见前面有个女人,特别像秦素兰。紧走两步到了近前,扭头一瞅,还真是秦素兰,急忙开口道:

“素兰,还真是你啊!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秦素兰一看是周进喜,刚想转身就走,突然感觉不对,仔细一打量周进喜这穿衣打扮,明显与往日不同,好像是发大财了。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怎么?这是发财了?”

“哪里,哪里,混口饭吃而已。今天既然遇上了,就由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你看意下如何?”

周进喜一直对秦素兰念念不忘,虽然自从有了钱以后,他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但秦素兰对他来说,仍然具有无限的诱惑力。

秦素兰见周进喜已不同于往日,对他的态度也有了不小的改变,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俩人找了家酒楼坐下,好酒好菜吃了顿饭。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一起喝酒聊天,气氛与之前的偷偷摸摸截然不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直接在酒楼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住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从酒楼离开。

周进喜为了能跟秦素兰长期厮混,专门租下了一间民房作为他们两人的老巢。约定在秦素兰再嫁之前,一直保持联系。

安排好这一切,二人这才各自离开。二人本以为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早就有一个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定为纵火犯砍了脑袋的,其中一人的弟弟,名叫贾德昌。他认为哥哥虽然去钟敬亭家里放了火,却罪不至死,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当时他哥哥从赌桌上回家后,便与另一人商议,想着给钟敬亭一点小小的教训。在他家里多少弄出点动静就行,并没有真的想把钟敬亭家里烧毁。

二人的计划是,弄俩火盆放在钟敬亭仓库边上,吓唬吓唬他也就完了,也不至于引起火灾。可事实上却是大火从仓库里面着火了,分明是有人故意将火盆里的燃烧物倒进了仓库里。

贾德昌认为,最大的疑点莫过于钟敬亭的死。虽然官府的推断是,钟敬亭发现仓库失火,急着去救,结果被浓烟熏晕在仓库里,最终被大火吞噬。

可是贾德昌知道,如果仓库里的火不是哥哥点燃的,又何来钟敬亭跑进仓库里去救火一说。这至少可以证明,当晚除了哥哥他们两个人之外,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现场。

只可惜事发后,放火的俩人有口难辩,最终被定了纵火罪,砍了脑袋。

贾德昌为了查明真相,给屈死的哥哥报仇雪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便是唯一的幸存者秦素兰,即便她不是直接参与者,也至少跟她有关联。

他一路跟着秦素兰来到这里,暗中观察了她好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今天就看到了周进喜。而且看样子,两人早就有同流合污之嫌。

官府对此案已经结案,再想翻案已是不可能,因此,他决定亲自动手。现在他只需等待一个时机,只要守住这间民房,不怕这两个人不来。

终于,在过了一个大集之后,周进喜满面春风而至,秦素兰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了。待二人喝得醉意蒙蒙,筋疲力尽之时,贾德昌化妆成钟敬亭的模样,突然破门而入。

睡在床上的两个人顿时被下了个半死,还以为死去的钟敬亭找他们索命来了。

秦素兰哆哆嗦嗦的讲不出话来,周进喜跪在地上,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一个清清楚楚,只求钟敬亭能够原谅自己,饶他一命。

秦素兰此时才恍然大悟,伸手对着周进喜一阵捶打:“你个天杀的,不但玷污了我,还害了我丈夫的命,害我成了寡妇,我跟你拼了!”

真相已经大白,贾德昌再无半点犹豫,伸手掏出匕首,结果了周进喜的性命。秦素兰当场被吓得昏死过去。

贾德昌觉得秦素兰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并没有对她痛下杀手,反而将其背出民房,放在了一个僻静之处,之后便闪身离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秦素兰才从噩梦中醒来,远远地看见,有官差从那间民房里抬出一具尸体出来。

秦素兰自知罪孽深重,唯有长伴青灯古佛,每日念经祷告,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想到此,便一路奔向尼姑庵,剃度做了尼姑,取法号慧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