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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怪病缠身,却不让郎中医治(湖南男子怪病缠身20年)

老汉怪病缠身,却不让郎中医治

明朝宣德年间,昆阳州三泊县里有一位奇怪的张姓老汉。上了年纪的县里人都知道,张老汉曾住在一个偏远的海边小村里靠打渔为生。

可自从妻子过世后,张老汉就带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离开了小村子搬到了三泊,靠做点小工辛辛苦苦养大了两个孩子。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到底叫什么,索性就都叫他张老汉。

他很怕晒太阳,每次出门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在屋里做工,也要带上一副大手套。

他的这些怪癖无论冬夏,始终如此。他还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别人说十句八句,他顶多哼一声。

两个儿子却都不像张老汉。大儿子张海虽然长得文文弱弱,但为人随和又爱说爱笑;二儿子张波膀大腰圆火爆脾气,有一股子九头牛也拉不回的倔强劲儿。俩人在外都能独当一面,可在家却对老爹言听计从。

由于俩儿子出了名的孝顺,早早就被县里有姑娘的人家瞧在眼里。还没等张老汉给儿子们张罗提亲,门槛就已经被踏破了。

没想到儿子们根本没用老汉操心,就解决了人生第一件大事。更让老汉欣慰的是大儿媳在成亲后的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

按理来说,儿孙满堂,子孝媳贤,张老汉也没啥可求的了。可是,近日他却越来越愁容满面,整日唉声叹气。

细心一点的大儿子张海看到父亲如此愁闷,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爹,你有什么心事吗?”

张老汉抬眼看看大儿子,又低头瞅着自己一双干瘪的老手:“海儿啊,爹想回老家一趟。”

张海一听,这又有啥难的。当初因为哥俩都小,没办法回去,可现在都长大成人了,领爹回老家一趟不是很容易吗?

“爹,那咱就回去,我叫春杏收拾收拾,明天咱就上路!”张海很想伸手握住张老汉的老手。

可就在要抓上还没抓上的时候,张老汉突然把手互相插进了衣袖。张海一把抓了个空,好不尴尬,但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怪老头。

“再等等吧,我看,还是让波儿跟我回去好,你和杏儿还得照看小涛啊。”小涛是张海的儿子,刚出生还没满月。

张海也真舍不得离开妻儿,听爹这样一说,他心里悄悄出了一口气,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话虽这么说,二儿子张波可不像老大是一个守家的主。他整日和一帮兄弟东奔西跑,靠来回倒腾货物赚些差价来养家糊口。出门一次至少要三五个礼拜才回家一趟,也难怪成亲半年多还不见他妻子有喜。

张海知道了爹的想法后,就时刻盼着弟弟能早点回家来,好带着爹回老家走一趟,也算圆了老父亲的一个心愿。

他正低头边走边盘算着怎么和张波说这个事儿,没想到一头撞倒了李郎中,“哎呦!”

这个李郎中也真是,为啥站在路当中挡着道呢?

“哎呦!”李郎中不知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找什么,没想到被魂不守舍的张海给撞翻在地。

他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着张海说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大海啊,你爹最近好像越来越怕太阳了。我刚在地上看到冬虫已经开始复苏了!”

“冬虫和我爹有啥关系!李兄莫不是又在瞎琢磨了?”张海一脸不屑地看向李郎中。

“非也非也!我与你相识也有五载,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我发现你爹的日晒病一年重似一年。我试着给他老人家配了些良药,可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不给我一点机会。真是苦煞我也!”

李郎中虽然医术并不十分精湛,但他对疑难杂症尤其用心钻研。一旦被他盯上的病人,他总是死缠烂打直至病人答应让他医治。

说也奇怪,对于小病他不一定能治好,可对疑难杂症却总能药到病除。因此,县里人又都称他为“医痴”。

“他老人家是陈年痼疾,李兄就别枉费心思了。人们都说,在海边生活的人很容易患上这种病,大概当初我爹也是因为这个病才搬离老家。”张海拍了拍李郎中的肩膀。

“原来如此!”李郎中皱着眉头轻轻点头,但他又叫住正要离开的张海:“诶,大海!你还是回去劝劝你爹,我真能治好他的病!假如能让他老人家远离病痛,这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嗯,好吧。”张海一脸无奈的冲着李郎中点头道:“我只能说试试,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他说不行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说话间,张波正巧往家匆匆走来。李郎中一看到张波赶紧收拾了药箱一溜烟跑了。

李郎中为啥这么害怕张波呢?也是因为他总是缠着张老汉要给他治病,被张波撞见几次,不仅吃了闭门羹,还险些被胖揍一顿。

“哥,你怎么在这儿?那个郎中是不是又来骗你说能治好爹的病了?”张波眼望着李郎中仓惶逃走的背影说道,“别让我再逮到他!不然我就……”

他一边说话一边扬起了硕大的拳头,朝着李郎中走远的方向使劲一挥。

“诶!波儿,李兄人还不错,救人疾苦也是在积功德。再说他确实治好了很多怪病,不要总说人家是骗子!”假如是以前的张海或许不会这么说。

可自从春杏生娃时难产,接生婆一个个都急红了眼,最后还是请了李郎中才保的母子平安,他对李郎中的态度也有了大改观。

张波可不管这一套,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李郎中的不是。张海看弟弟回来的恰是时候,就把张老汉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波。

可没想到,张波这次只是要回来取些银两,马上还得赶回去。弟兄们都在路上等他呢,他们这次准备大干一场,下次再回来估计要3个月以后。

这可难倒了张海,眼看着张老汉一天天萎靡不振,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立刻回老家走一遭。

春杏生完孩子还没满月,虽然有娘家人照应,可娇妻因难产身子骨恢复甚慢,实在难以离开。弟弟又忙着跑生意,顾及不上家里。

“大海,决不能带他回老家。”正当告别了弟弟的张海愁眉不展的时候,李郎中突然从树丛里跳了出来。

原来他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藏起来偷听了哥俩的谈话。他觉得张老汉那么严重的日晒病怎么能再到海边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你可吓死我了!”张海被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不能带我爹回去?我看他一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一定是想我娘了。人老了谁不想落叶归根!”说到这句话,张海一下子懵住了,难道爹他……

“啊呀!不行不行,他在路上被太阳一晒就会死!”李郎中劝说道。

张海撇下叨叨个没完的李郎中撒腿就往家跑,他根本没听清李郎中到底在叨叨个啥。

张海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难道张老汉预感到自己要行将就木了吗?

身为人子的张海忽然意识到,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老爹的最后遗愿,他决定必须亲自带着张老汉回老家一趟。于是,他把妻儿暂时托付给岳母照看,准备带着老爹这就动身。

正当张海搀扶着包裹严实的张老汉准备启程上路时,张波气喘吁吁赶到了哥哥家门口。

原来,他回到家拿上银两准备去和兄弟们会和,可心里总是恍恍惚惚,走一路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哥家门口。

也许这就是天意,张波看到大哥和老爹的瞬间,改变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哥俩一起带着年迈的张老汉赶回老家。他们晓行夜宿,一路无话,三人不日到达了海边小村。

说是个小村,其实异常繁华,街上络绎不绝的商贩来来往往,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兄弟俩还是头一遭来到自己的出生地,张波兴奋地四下张望,在这里他看到了无限商机。

张老汉回到老家后首先就带着两个儿子祭拜了妻子的亡灵。张海和张波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总之七拐八绕、上坡下坡,最后终于看到了娘亲那低矮又杂草丛生的坟头。

坟前歪斜地插着一块烂掉渣的木板,字迹早已面目全非。

祭拜过妻子后的张老汉,精神状态大为好转。张波安顿好兄长和老爹后,就出门四处闲逛,想看看当地的买卖有没有可乘之机。

张海则领着老爹到海边去散心,可张老汉似乎很怕看到打鱼人,每每看到有渔民迎面走来,他准会掩面而走。

张海很不解,他知道自己的爹从不善交往,可也没到不愿见人的地步。于是,他就和弟弟商量,要不要请个郎中给爹瞧瞧病。

张波听罢一脸不屑的样子,他觉得这就是老爹的性格,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让哥俩想不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张老汉竟把他们两兄弟卖给了当地的一位张员外。

这天大清早,张老汉非要独自出门,等他再次回到客栈时,从怀里掏出两个大个儿金元宝,就那么往桌子上一撩,哥俩都看傻了眼。

“爹,这是哪来这么多钱?”张波是个生意人,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元宝。他忍不住拿起来小心翼翼地颠了颠。

“是啊爹,这,这元宝是怎么回事儿啊?”张海很纳闷,爹就出去这一会儿,怎么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呢?

“你们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外面的大哥走。”张老汉微笑地看着两个一脸疑惑的儿子,“到那里你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为啥?”张波可从不干没把握的事,他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会盲目跟从。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顶撞老爹,话一出口又觉得心虚,不禁低头偷瞄了张老汉一眼。当看到张老汉一脸笑意,他又放松了警惕,心里嘀咕准是有什么好事才对。

“爹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张老汉仍是一脸笑意,话里自带威严,兄弟俩虽有点不情愿,但也不得不乖乖跟着走路。

兄弟俩就这样出了门,门口还真有一个红脸大汉候在那里。大汉自报家门姓刘名福龙,是张员外手下的一名差官,特地来接两位小爷回府,张员外正在府里等着他们呢。

不等两兄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刘差官已经把他们带到花轿旁,扶他们上了轿,吩咐手下抬轿回府。

张家兄弟稀里糊涂来到员外府上,没想到府上诸人都以上上客礼待之。盥洗、沐浴、更衣,一番折腾之后,二人改头换面,成了名副其实的公子哥。

张员外见到他们之后更是笑逐颜开,唯独员外夫人拉长着脸,满眼的嫌弃相。

兄弟二人虽不明就里,可面对如此夸张的盛情款待,也不好拔腿便走。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想弄明白老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二人也以礼还礼,各自寻找机会探问究竟。可是府上的仆人们除了嗯嗯啊啊全无他言。

张波性子急,看哥哥对着自己直摇头,他心里想,看来只能直接问老员外本人了。于是,他在面见张员外的时候,上前直言道:

“张员外在上请见谅,小人姓张名波,这位是我的兄长,姓张名海。我们两兄弟本是昆阳州三泊县人,因家父思乡心切特来此地……”

“慢着!”只见员外夫人突然起身答话道,“家父?我们员外才是你们的家父,你们还不知道吗?哼!只知道乱喊乱叫,一点礼数都没有,成何体统?”

员外夫人说完话白眼一翻,扭着腰身再次落座。

“啊?什么?”张家兄弟一听这话都吃惊不小,双双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向张员外。

张员外年近七旬却满面红光,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员外夫人看上去也就刚刚四十挂零且风韵犹存。

虽然都是张姓,可他们兄弟俩的亲爹就在客栈,怎么会凭空又冒出个爹来呢?张海作为老大毕竟沉稳些,他稳了稳心神上前鞠了一躬。

“小人张海,见过员外和夫人,恕我直言,夫人方才之言让我兄弟二人不知所云,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否直言相告?我等也好弄个明白。”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刚刚到府上,今天先来接风洗尘。明天,明天你们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得明明白白。来来来!”还没待张员外和夫人开口,刘差官就上前拉住张家兄弟坐到了宴席的主位上,开始觥筹交错地喝起酒来。

宴席上摆着两大桌酒菜,两兄弟分居两桌。刘差官拉着张波推杯换盏,另一个李差官拽着张海对酒当歌,此时兄弟俩再想私下沟通自然没有机会。张海本来不胜酒力,很快就体力不支醉倒桌头。

张波则不然,他平日就好朋交友,有千杯不倒的绰号。可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档口可不是该喝醉的时候。

一看对面桌上哥哥已经不省人事,张波杯中酒下肚就势一倒,也装作喝醉模样,说了几句含混的祝酒词,随即鼾声大作。

“一对儿废材!”见两兄弟双双醉倒,刘差官朝他们的身上狠狠踢了几脚后上前禀报员外夫人。

员外夫人先让刘差官搀扶着张员外回房休息,随后将张家兄弟二人五花大绑,装入事先准备好的两口棺木之中,由几个手下抬着出了张府的大门。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波为了一探究竟并没跳起来反抗,但他在被捆绑时撑起两个臂膀,如此一来,只要他稍稍活动就能轻松解开绳索。

棺木并没有被钉死,他轻轻爬起身,透过缝隙看到天色已黑,四个大汉正抬着他匆匆走在丛林里,并没有看到抬着哥哥的人。

“糟了!”张波心想,自己只顾着想弄明白事情真相,却没想到哥哥有可能因此身遭不测,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犹豫该不该掀掉棺材盖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四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快速地把棺材放进事先挖好的坑里就开始填土。

“啊哈!”张波一声怒吼掀开了棺材盖,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难不成要被闷死在棺材里吗?

他这一吼可吓坏了四个大汉,他们没想到这个醉得犹如一只死狗,还被捆成麻花的人,竟然气势如牛般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四个大汉慌乱中扔掉手里的工具四下逃窜。

“哪里走?”张波眼尖腿快,几个箭步追上一个跑得慢的,一把薅住他的衣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兄弟二人?”

“呃……呃……”那大汉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张波仔细一看,他竟早已被割掉了舌头。张波一脚踹在大汉的腰际,“娘的!竟是个哑巴!”

张波见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把大汉捆了个结实,拉着他先回到客栈找张老汉去问个明白。

可没想到,张老汉早在他们去员外家后就收拾行李上路走了。张波实在想不明白,亲爹为啥要害自己的儿子,难不成只是为了那两个金元宝?不会不会,爹绝对不会贪图钱财!

正当张波胡思乱想的时候,店小二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了他,说那是他爹临走前留下的,还说不管他们兄弟二人谁来,给他们就是了。

张波打开一看,正是那两个金元宝。爹把元宝留下了,看来爹真的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什么呢?

眼下还是先救哥哥要紧,等救下哥哥再去追爹也不迟。张波打定主意后,拉着哑大汉径直朝张员外府上走去。

可无论他怎么敲门就是没人来给他开门,张波没办法只能踩着哑大汉的肩膀爬上了张府的院墙。

张波跳进张府后,隐隐约约听到了李郎中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呢?张波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移动,当他走到近前时大吃一惊。

只见李郎中怀抱着张老汉正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旁边倒着一个女人,那不正是员外夫人吗?

“你在干什么?臭郎中!你对我爹做了什么?”张波抢上一步一把推开李郎中,就要对其挥拳相向。

“慢……慢着……波儿……”张老汉气息微弱地叫住张波,“他……他在救我……”

“不,爹!这个臭郎中就是个江湖骗子,我带你回家!”张波看到老爹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如刀绞。

“别带他回家!”李郎中一听张波的话嗖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回家,那儿不是他的家,这儿才是!”

“海儿呢?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张老汉这才看到张波只有一个人,不见了张海,“他,他在海边的岩洞里。你,你快去救他!”

“爹!我去去就来!”张波一听转身就去救张海了,不一时他背着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张海回到了张府。

此时,李郎中正在给张员外施针。眼看着员外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到张老汉一家和倒在地上的夫人,他一脸茫然。张老汉见状叹了一口气。

原来,张波和张海真是张员外的一双儿子。多年前,张员外在一次外出时路遇了兄弟俩的亲娘刘凤梅。

凤梅虽出身渔家,可心地善良、面貌姣好。张员外对她一见倾心,当时他的正房太太刚好过了周年祭。很快,员外就上门提亲把凤梅娶进了家门。

凤梅虽然嫁进了张府,可一点没有夫人的架子,对仆人们也很和气,还时常去交易市场亲自为员外买稀罕海物补身子。

那年,一场暴风雨过后,海岸边挂满了各种海物。凤梅就和下人们一起去海边捡海物。

当她到了岸边,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谈论什么,凤梅也凑上前去观瞧。

原来那里挂着一只硕大的半透明海物,足有一人多长。有人说这东西要是拿去卖一定值不少钱,有人说这东西才不会有人买,还有人说这东西有毒不能吃……

“这东西我要了!”凤梅挤上前大声说道,说罢就要把怪物拉走。可有人不愿意了,就是第一个发现这怪物的人。

凤梅二话不说把能摘下来的金银首饰一股脑都给了那人,买下了没人敢要的奇怪海物。

凤梅花了大价钱,可她却让随从的下人把怪物轻轻推回了海里。怪物回到海里后如鱼得水,很快就沉入了海底。

众人都说凤梅人太傻了,拿白花花的银钱去打水漂,可凤梅对此只是轻轻一笑。

嫁入张府一年后,凤梅生下了一对儿子,也就是张家兄弟。可由于出血过多,没几个月她便撒手人寰。

张员外正当壮年,自然还是要续弦。再过门的夫人便是在堂上怒斥张家兄弟的员外夫人李氏。李氏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这两个“孽子”。

李氏趁着张员外出门的空挡,差人将兄弟二人双双丢尽大海。等员外回家后她便告知员外,兄弟二人发疹后不治而亡。

张员外心痛不已,但也只能如此,只盼着和李氏能再生养几个子女。可万万没想到,多年来李氏竟没生出个一儿半女。

李氏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古怪方药,每日让张员外服用,说是大补实则伤身。几个月下来,张员外时而糊涂时而明白,成了半个废人,整个张府上下都成了李氏的天下。有仆人不服从的都落得和哑大汉一样的下场。

放下李氏不提,单说张家兄弟被丢进大海,偏偏被那只怪物救起。你道那怪物是什么?竟是一只千年水母。

它经过几千年的修行早已能幻化人身,经过一番探查,它得知此二子正是救命恩人之子。当初假如没有凤梅将它拖回海里,它很可能会干瘪而死,或成了俎上鱼肉。

于是,水母精幻化为张老汉,尽己所能抚养了张氏兄弟。虽然偶尔他也会偷偷趁着孩子们熟睡时回到海里,舒舒服服地畅游一会儿,可大部分时间他还是要回到岸上。十几年间,他受尽了干渴的折磨。

水母精预见到自己就要干瘪而死了,可他仍放心不下这对兄弟。于是打算亲自把他们送回张府,让他们也能认祖归宗。

时隔多年,张员外也不知道是否健在,张老汉不得不带着儿子们亲自走一趟。

那天张老汉撇下儿子们独自来到张府,偏巧张员外当时正神智清醒,一听完他的话,马上掏出两个金元宝,感谢他把自己的儿子们养大成人,让夫人立刻派人接公子们回府。

张老汉见此状心中欢喜,金元宝收下也罢,可以送给孙子们。

张老汉没想到此举险些害死两兄弟。李氏得知此事后恨意又起,她稳住张员外后,派自己的亲信如此这般行事,想要活埋了二人。

张海虽有心,但酒桌上却无能为力,张波见多识广这才没被表面的恭维蒙蔽,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张老汉亲眼见到兄弟二人被张灯结彩地接进了张府,心也宽了一大截。于是,他便想回到海里自生自灭。

当他刚想跳进海里的刹那,竟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人给拉了回来。

“哎呀!我说张老汉呐,别这么想不开嘛!给我一个机会,就能让你不那么痛苦,为啥非要寻短见呢?”李郎中抱着张老汉的腰一边说一边往岸上拖他,“你的儿子们都要死了,你就别死了嘛,是不是?”

“什么?你说什么?”张老汉一听这话心里犯了糊涂,儿子们不是好端端地进了张府吗?李郎中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李郎中路遇张海,得知他要和张老汉回老家,就一路随行跟着父子三人来到了海边小村。

可没想到,他竟意外发现了张老汉的秘密,张家兄弟并非老汉亲生。

李郎中偷偷爬进张府,看到了可怕的景象,看来这张府也很是蹊跷。他深知张波是假醉,就尾随张海,得知了他的踪迹。

他刚从岩洞出来想去搬救兵,又看到了要跳海的张老汉。

张老汉执意让他带着自己去张府理论理论,没想到李氏这个恶婆娘一点都不通情达理,还要对老汉大打出手。

李氏的纤纤细手刚刚触碰到老汉的那只老手,就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当场暴毙。张老汉也因此体力不支,倒在了李郎中的怀里。

李氏的打手们见状纷纷四散奔逃,张府上下只剩几个哑人和神智不清的张员外。

李郎中不知张老汉施了什么法术竟把李氏置之死地,张老汉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儿子们了,这才把一切实情告诉了他。张波也恰在此时赶到张府。

张员外清醒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老泪纵横。怪只怪当初自己被李氏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一时糊涂造成了现如今这副凄惨相。幸得张老汉相救,自己的一对儿子才幸免于难,他此生也算无憾。

张家兄弟此时方才明白,张老汉得的并非什么日晒病,而是一来怕触手毒伤他人,二来防止水分流失。

老汉虽非自己的亲爹,但待他们比亲儿子还亲,甚至不顾自己安危,尽心竭力地照顾他们这么多年。

“你兄弟二人既然都相安无事,而今不如快些送张老汉回家,否则怕是他时日无多了!”李郎中想抱起气息奄奄的张老汉,可没能成行。

两兄弟这才意识到老汉最好的归处便是大海深处。张波上前慢慢抱起老汉孱弱的身体,朝张府大门外走去。

水母精得以回归大海,和两兄弟隔海道别。没了李氏张府一片凄凉,但兄弟二人一个肯干,一个精明,很快就把张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分别把家眷先后接到海边小村,张员外也有了晚年的天伦之乐。

唯一感到遗憾的人是李郎中,他看着水母精慢慢沉入海底,不禁摇头叹息。自己追逐了这么多年的古怪病人,竟然并非日晒病!

可惜他潜心研究了一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家秘方,而今竟派不上用场。看来天下之大也有他看走眼的时候。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