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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被雷震子索命

丈夫被雷震子索命

姑苏城内有一个泼皮无赖叫薛见扬,他好饮酒,喜欢赌钱,性格狡猾,只要他看到的东西,都千方百计得到,因此在城里得到了一个“东太守”的名号。

薛见扬好色,看到漂亮小媳妇就挪不开眼,他有一个邻居四李,娶了一房妾室杨氏,出落得闭月羞花,是本地少有的美女。

有一次,杨氏外出去上香,被薛见扬看到之后,惊为天人,从此,每次只要看到杨氏出门,他就上前嬉皮笑脸,跟杨氏说闲话。杨氏是节身自好的女子,一看到薛见扬的德行,就知道他心怀不轨,不管薛见扬怎么挑逗,都不理他。

薛见扬吃了几次闭门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他是谁,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想到李四家里贫寒,可以利诱,就打算从这个方面入手。

只是李四虽然家境贫寒,却是世家子出身,做事自有分尺,薛见扬几次拉着他上赌场,喝花酒,都被他拒绝了。

一看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薛见扬不服气:“哪怕你们再清白,老子也自有办法让你们上道。”

苏姑的夏天,雷雨不断。这天晚上,李四和杨氏温存了一会儿,刚刚入眠,就听到了一阵雷声,接着觉得自己额头上一痛,像是被雷击一样,痛得他“哎哟”叫出声来。

他的惨叫惊醒了杨氏,杨氏睁开眼,发现随着一道闪电,看到漆黑的屋子里有一个长相似雷公的人,挥舞着翅膀从屋子里钻了出去。

再一看李四的头上,被不知道什么物什给钻了一个大洞,有半寸粗细,数寸深,鲜血顺着洞口“哗哗”地往外流。杨氏哭着用手去捂,但也没什么效果,没多久,李四痛呼一声,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杨氏一手鲜血,看着死去的丈夫,哭得死去活来。

她的哭声惊醒了李母,她来到儿子的房间,看到儿子惨死,抚尸痛哭,听到儿媳说是雷公取走了他的性命,心中不解,说道:“我儿子清白自持,做事自有分尺,从来没做过坏事,怎么会得到如此报应?”

如今儿子惨死,要准备后事,但想到家徒四壁,连买一口薄皮棺材的钱都没有,这如何是好。

想到这件事,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他们家里的动静惊醒了四周的邻居,都聚集在李家,看着李四的惨状,唏嘘不止。

薛见扬也挤在人群里,看着杨氏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痒痒。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公好义的样子,说道:“李大哥惨死,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作为邻居,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听到他这么说,李母连忙流着泪过来感谢。

薛见扬安排邻居去准备办理后事的事宜,自己回到家,取了三十两银子,交给了李母:“李大娘,我估摸了一下,办理后事,三十两银足矣,好好送李大哥一程,这些钱你不要担心,三个月之后再还给我。”

听他这么说,李母感激地接过银子,开始着人去买棺材,准备后事。

在这个过程中,薛见扬跑来跑去,出了不少的力,让李母对这个少年颇有感观。

眼看李四的灵柩在大家伙的帮忙下,埋入了坟地,在李母的再三感谢之下,薛见扬这才拱拱手,离开了李家。

那三十两银子,看似不多,却是中等人家一年的收成。李家自从李四去世之后,少了不少的进项,婆媳二人老的老,弱的弱,她们没有营生的能力,家里的两地薄田也没力气耕种,没多久家里就断了顿,眼看冬天已经入九,杨氏还穿着旧麻衣,连一件棉衣都制不起。

这天,婆妇二人正在屋子里烤火,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薛见扬来了。

他提着一块腊肉,刚刚放下,寒喧了两句,就说道:“李大娘,不是我非要做一个恶客,我上次借给你们的银子,已经三个月了,能不能还给我?’

李母一听心里叫苦,她叹息道:“薛二郎,不是老身我做老赖,只是家里的余钱,连养我们婆媳二人都费劲,实在还不了你,要不等明年的春粮收了,我换钱再还你?”

薛见扬刚要说些什么,一看到杨氏亦嗔亦喜的脸,当时半边身子就酥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同意了。

很快第二年春季到了,到了四五月份,地里的冬小麦熟了。本来这一年风调雨顺,卖了粮也能赚一笔钱,还给薛见扬,还剩下一点嚼谷。

哪料到麦子刚熟,还没来得及收割,不知道谁放了一把火,竟将他们家的一亩地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一片炭黑的麦地,李母哭天抢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麦子没了,想还薛见扬的钱实在没办法,这一次薛见扬上门,态度就没那么好了,一听到老母要求再缓期,当即哼了一声:“李大娘,事不是这么办的,救急不救穷,我自己也不容易。您不还乡,我可要报官了。”

李母再三哀求,薛见扬也不答应。

就在此时,邻居王干娘来李家聊天,一看到这个情形,说道:“薛二郎,李大娘也不是故意欠帐不还的,要不给我半天时光,让我劝劝李大娘,说不定还有转机!”

说罢她使了一个眼色,薛见扬点点头,扬长而去。

两个老太婆在一起说话,李母说道:“王干娘,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家李四一直刻苦攻读,为了读书家里花了不少的钱。再加上这场丧事,我家实在没钱还了。”

王干娘陪着她流了一会儿泪,突然一拍大腿,说道:“谁说没办法还钱,您年龄已经大了,怎么赚钱?不过我看这薛二郎前几年妻子去世,已经鳏居多年,你家杨氏正青春年华,将来肯定是要改嫁的,万一人家嫁了人,不管你了,这如何是好?我看不如嫁给薛二郎,你可以得到一笔彩礼以养活自己,杨氏也能吃一口饱饭,过上舒坦日子,岂不两全?”

听他这么说,李母叹息着,送走了王干娘。

待王干娘走后,她拉着杨氏,将王干娘的话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了,只是默默地流泪,过了好久,她这才说道:“我是一个薄命人,家里上面有四个哥哥,爹娘从未疼过我,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了李四。我来到李家之后,虽然是妾室,但李四对我像正妻一样,婆母我也十分照顾,我才过上了好日子,如今李四已经去了,也是我报答李家大恩的时候了。”

一看到杨氏同意,李母叹了一口气,找来到王干娘,让她从中说合。

就这样,薛见扬来到李家,他将之前借钱的借据给焚了之后,又送来十两银子,双方约定了日子,一顶小轿,将杨氏接到薛府。

杨氏自从来到薛家之后,薛见扬对她十分地疼爱,给她置办首饰,买了不少的布料,过了一段时间,更是十分豪爽地将自己管家的钥匙交给了杨氏:“大姐,自从遇到你,看到你那第一眼,我就觉得今生非你不娶,天可怜见,总让让我圆了梦想,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待你,这家你就帮我管着吧。”

难得薛二扬对自己这么钟爱,杨氏十分感激。

这一天,薛见扬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喝酒去了,杨氏在家里十分无趣。

突然她听到阁楼上一阵吵闹,以为上面闹了老鼠,就想赶走这群老鼠。

她上了阁楼,上面是几个已经蒙尘的箱笼,其中一个箱子里哗哗作响,好像里面钻了老鼠。

她拿出管家的钥匙,试遍了所有的钥匙,都没办法打开。

她想要不管不顾,但那箱子里的动静实在吵人,她一咬牙,从楼下拿来了一个凿子,一个锤子上了楼。一顿暴力操作,将这箱子给打开了。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原来这箱子里哪有什么老鼠?只有一副面具,赤发靛青脸,嘴上长着一双獠牙,还有一对不知道用什么羽毛做成的一对翅膀,栩栩如生,除此之外,这箱子里还有一对斧凿。

这一套装备穿戴起来,就是雷公,也就是雷震子的模样。

正好和李四去世那晚,杨氏从梦中惊醒,看到的雷公一模一样,斧凿上还有一丝发黑的血迹。

这一套分明已经证明,当年李四之死,并非雷公所为,而是这薛见扬扮成雷公杀人害命。

看到箱里的东西,她赶紧盖上了盖子,将箱子藏到了另外的地方。

当晚,薛见扬醉醺醺的归来,他回到家倒头便睡,没发现杨氏神色有异。

第二天他刚刚出门,杨氏也换上了一身细麻孝服,来到了县衙门口,敲起了鸣冤鼓。

县太爷接了杨氏的状纸,他对李四被雷击而亡的事情也曾经听闻,想不到里面竟有如此秘事,查看了那箱子里的面具,翅膀及斧凿之后,当即开堂审理,让捕快将薛见扬捉拿归案。

薛见扬正在和一帮子人赌命,突然被捕快拿了起来。

当他跪到公堂之上,看着原告处跪着的杨氏,还有一口箱子,当即明白了。他破口大骂:“贱人,枉我对你一片痴情,你就如此报答我!”

但人证物证俱在,又岂能容他狡辩?一顿板子之下,薛见扬终于张嘴说出了当时的经过。

原来他看到杨氏之后,觊觎她的美貌,但杨氏为人贤良,从来不与他说一句话,而李四也天天在家攻读,他找不到一点缝隙。

这一年,正好他看到剧台上演《封神演义》的戏剧,想到本地夏天多雷阵雨,就心生一计,买下了这套雷震子的服饰。

没多久,这天晚上果然雷鸣电闪,薛见扬就换好了行头,翻墙来到了李家,藏在了床氏下,待李四与杨氏说了两句话,纷纷睡下之后,这才从床底钻了出来,借着一阵雷声,一凿砸在了李四的头上,然后逃之夭夭。

后来,李四果然惨死,李母与杨氏的哭声惊醒了邻居们,大家纷纷上门查看怎么一回事,薛见扬也跟着大家来到了李家,这才有了借银子一事,最终,他得偿所愿,娶杨氏进门。

县尊大人是一个老学究,听了这个故事啧啧称奇:“当年裴袭能做三里之雾,借雾的掩饰,行偷窃之事,后来被捉。他只是做贼,而你为了得到一个女子,借雷公之身行害命之事,真是凶残!”

于是他让人替薛见扬换上了雷公的衣服,头上戴着面具,那双翅膀插及他的胁下,手执斧凿,牵出去游霸,城里百姓都知道了这薛见扬借雷公的身份做害人之事,纷纷用菜叶子,臭鸡蛋招呼。

这样游街三日之后,县尊大人又进行了判决,判其秋后问斩。而王干娘因为协助薛见扬行骗婚之事,被判充军。

虽然整个官司己了,但杨氏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她嫁给薛见扬,虽然是李母受到了欺骗,但她与薛见扬也曾过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想不到他竟是杀夫的仇人,如今李四的恩德已报,自己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她刚要自缢,被人给救下了。

原来是县尊大人,他想到了李家的困境,就带人上门查看,果然遇到了李氏自缢,及时救下了她。

县尊大人开解道:“虽说一女不二嫁,但你嫁给薛见扬,一是受到了欺骗,二是为了解李家之围,罪不在你,何必自缢呢?”

他当即写了一篇表章,派前送往京师。

礼部官员看到这份表章,对杨氏的遭遇和贞节很是同意,就上奏了皇帝。最终封她为孺人的诰命,将薛家的钱财房子送赏给了她。

靠着这份赏赐,杨氏服侍李母,婆媳相依为命,过起了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