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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与人相姘数日

光棍与人相姘数日

  明万历年间,天顺府有个叫百合村的地方,此处男丁极少,十户有八户是寡妇,对于一些没娶上老婆的光棍来说,百合村就是他们的福地,时不时会有光棍来百合村干活,运气好的话,被某个女子看上了,也就脱单了。

  离百合村不远的谢家村就有个光棍,名字叫谢时茂,他自幼丧失双亲,打小就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久而久之,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格,年近四十,却存不够娶媳妇的钱。

  这天,谢家村又有年轻人成亲,在一旁看热闹的谢时茂好不羡慕。

  村民谢顺见谢时茂盯着新娘子两眼发直,打趣道:“茂哥,你何不去百合村碰碰运气呢?听闻那里十户有九户缺男人,你去了就是抢手货。”

  谢时茂说道:“才不稀罕女人呢?你看谢七家,朝吵晚响的,不如一个人自在。”

  “哎呀,你光听到人家白天小打小闹,可不知道人家晚上舒服着呢!”

  谢时茂刚想接话,谢顺的老婆银娇过来找丈夫了,“顺哥,回家了,有点事情商量。”

  银娇说话柔声细气,听得谢时茂一阵酥麻。  

  晚上,谢时茂躺在炕上休息,可怎么也睡不着,银娇的声音一直在他耳旁环绕着,还有谢顺的那句话:人家晚上舒服着呢!

  翌日,谢时茂起了个大早,背上泥瓦刀便往百合村走去,这是他唯一会的一门手艺了。

  半路,谢时茂看到前方有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见身后有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谢时茂看出了女子是怕自己是歹人,于是他便停下来休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重新上路。

  可不一会儿,他又追上了那妙龄女子!这次女子走路一瘸一拐的,速度很慢。

  看来她是崴到脚了!自己走在她后面,恐怕过一会她又得误会。于是谢时茂加快脚步,想超过女子,走到她前面,将她远远甩开。

  那女子听闻身后动静,发现又是谢时茂,她惊愕得不得了,不顾疼痛,小跑起来,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

  “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女子朝谢时茂大喊道。

  谢时茂可是个一辈子没闻过女人味的老光棍,哪里会怜香惜玉,他冷冷说道:“谁要去你那里了?我”说罢,谢时茂远远地绕开她,扬长而去。

  女子惊呆了,这男人又不施暴,又不帮忙,就这样将她晾在路边了。

  谢时茂来到百合村头,将泥瓦工具摆在面前,便盘腿坐在地上,等待雇主前来请他做工。

  百合村男丁少,家家户户都有修葺屋子需求,常年没有男人的维护,屋子是很容易破损的。

  可是谢时茂脸生,一连来了许多个妇人,将他身边的泥瓦匠都请走了,唯独留下他一个。

  谢时茂傻眼了,后来有几个妇人远远地朝他指指点点,最终也没有走过来。

  谢时茂有些灰心,他收拾好工具,站起来,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尘,打算回去。

  就在这时,那路上遇到的女子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村口。

  她看着收拾工具的谢时茂,才明白原来他只是一个泥瓦匠。

  她叫住谢时茂:“大哥,我家也要修葺一下屋顶,工钱按半天十文钱算,干不?”

  谢时茂心想,来都来了,有工就做吧!于是他跟着女子回了家。

  女子告诉谢时茂她叫水莲。

  谢时茂有些奇怪,问道:“在路上,你看我挺不顺眼的,为什么现在肯雇我?”

  “村口就剩你这个泥瓦匠了啊,路上我以为你要图谋不轨,才有戒心。”

  谢时茂看过水莲家的房子,说道:“你这房子破损的地方不少,有几根横梁都被虫蛀掉了,如果不更换,怕大风大雨,房子会塌下来。”

  “那都听你的吧,材料你去买,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就行。”

  有了这句话,谢时茂便忙活起来,不一会儿,水连便抱着一个小孩回来,坐到院子里,一边哄孩子,一边织布。

  两个陌生人共处一间屋子,不说话还挺奇怪的,水莲知道他不善言辞,便主动开口了,“大哥是第一次来百合村吗?看起来好面生。”

  “是的。水莲妹子,你家破成这样,你男人也不修一下啊?”

  “这里是寡妇村,哪来的男人!”水莲笑道。

  “那你这孩儿哪里来的?”

  “没相公就不能有小孩吗?”

  这句话听得谢时茂十分不舒服,这女人不守妇道,还说得若无其事。

  “我相公前些年打仗死了,只留下这个小孩。”

  “妹子为何不改嫁?”

  水莲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道:“你真的要听吗?这话可能有些刺耳,但我又不想胡说来骗你。”

  “妹子尽管说吧!大哥一把年纪了,什么话没听过?”

  “好人家嫌寡妇克丈,又是二手货,嫁给一些无能的光棍,又有些不甘心。”

  这下真戳到了谢时茂的痛处,他说道:“光棍怎么就无能了,有些也很有本事的!”

  “有本事却连老婆都讨不到?这种本事不要也罢!”水莲吃吃吃地笑了起来。

  谢时茂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水莲观察到了他的变化,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谢大哥,我不是故意说你的,这只是我的真实想法。”

  人家都道歉了,也没有必要再生气,他自讽道:“被人笑了一辈子光棍汉了,这没什么。”

  水莲家的房子小问题太多,谢时茂修葺了半个多月才完工,结算工钱时,由于远远超出了水莲的预算,她不够钱付了。

  谢时茂看她窘迫,他看了一眼在大门外玩的小孩,鼓起勇气说道:“水莲妹子,这钱不给也行,就当我白干了半个月,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看下你的身子,远远地看一下就好!”

  水莲有脸刷一下红了,她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孩子,有些犹豫。

  谢时茂收拾起东西,就要往外走,他说道:“妹子,你就当我没说过吧,这工钱啥时候有,就啥时候给,不给也无所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水莲听到这里,一把拉住他,往里屋走去。她慢慢褪去衣服,看得谢时茂脖颈处的青筋暴起。

  过了一会儿,谢时茂便准备推门往外走。

  水莲嗔怒道:“你这木头,光挑事不平事啊?”

  她上前将他推到床上,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事后,水莲说道:“谢大哥,我可不是风月女子,但知道她们的价位,你有空时再来几天,我补偿给你,我要养孩子,日子也不宽裕,用这种办法抵债,希望你不要见笑。”

  谢时茂还是第一次做这事,羞得不行,他一句话没说,匆匆地离开了百合村。

  接下来,谢时茂就变成了水莲家的常客,每天晚上来,隔天一早走,他终于体会到了谢顺口中的晚上舒服了。

  可好景不长,一天早上,谢时茂鬼鬼祟祟地从水莲家翻墙而出,被几个官兵抓个正着。

  原来昨夜村里的张寡妇被人杀死了,官兵排查了一早上,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却偏偏撞上了行踪可疑的谢时茂,他被抓去见王县令。

  谢时茂大呼冤枉,可当着众人面,他也不好大声说出他与水莲的龌龊事。

  “县令大人,可否与小人私自谈下,此事有关名节,不可当众说出。”

  王县令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一个谢家村的人,跑到百合村一个寡妇家里,还是翻墙而出的,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此时,水莲拉着孩子,冲进公堂,说道:“我与谢大哥相好,但怕旁人说是非,才让他翻墙出去。”

  “你既然这么怕,怎么在公堂上大声说出来?”王县令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与张寡妇不和,疑犯又从你屋子翻墙而出,本官正要传唤你呢!”

  水莲也怕了,跪了下来,说道:“大人冤枉啊,我昨晚的确在和谢大哥合欢。”

  王县令朝衙役喊了句:“传李稳婆!”一名衙役便快步往外走去。

  “李稳婆能验出你昨晚是否与人有染,你现在交代,我当你主动认罪,一会儿李稳婆验出来你说谎,可就不要怪我无情。”

  观案的百姓已经对着水莲指指点点,水莲也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李稳婆被接了过来,当她看过水莲后,惊恐地对王县令说:“她可还是个处子!”

  “这怎么可能?”

  谢时茂和水莲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同时叫了出来。

  王县令笑道:“本来是想攻心的,叫李稳婆来骗你的,没想到你竟是处子之身!”

  “大胆谢时茂,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谢时茂百口莫辩,王县令下令杖罚,然后收监。水莲也因为作伪证,被杖罚二十,不准再来公堂之上。

  王县令向刑部提请处决谢时茂的公文,半个月就能批下来。

  谢时茂一个亲戚都没有,水莲又重伤卧床不起,没有人为他伸冤,他只能在牢里乖乖等死。

  话说水莲,她嫁到百合村时,丈夫已经战死了。

  百合村是忠烈之后,朝廷如果要打仗,全村男丁都会踊跃参军。村民属于乡勇,在打仗时是最低下的兵种,往往充当先锋,那是十死无一生。外村人看中丰厚的抚恤银,在男子应征入伍后,就会倒贴将女儿嫁过来,不论男人家里贫富,都非常抢手,所以有百合村里有了不见面也能嫁进夫家的习俗,也成就了这样一个寡妇村。至于水莲的小孩则是夫君亡妻留下来的。

  一个月后,法场上,谢时茂后背插着亡命牌,蓬头垢面地跪着,他知道自己只能活到午时了。

  王县令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

  不多久,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衣,被一群人簇拥着的新晋举人从远处路过。

  那新科举人竟朝着法场来了。

  王县令知道这是上头给自己分配的县丞,便起身去迎接。

  张县丞问了一下犯人的罪证,王县令耐心地将案子说了一遍。

  张县丞看了一眼谢时茂,说道:“那个寡妇我认识,为人泼辣,且力气不小,犯人看起来体格不大,应该不容易制服她。”

  王县令说道:“他连不在场证明都拿不出,而且在公堂上一派胡言,还有个女子为他作伪证,这不摆明是交代他是凶手吗?哪里会有男女偷情,女人还是处子之身的?”

  张县丞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县令,说道:“你说的也在理,但我曾听说过他是个光棍,也不是好勇斗狠之辈,会不会有冤情?”

  “张老弟,人不可貌相啊,你要知道,大多数犯案的人,为了得到一丝生机,也会像无辜之人一样喊冤的,这你要如何分辨?”

  “这也是个理,但他们俩说的证词,会不会有可能?”

  “这怎么有可能?一男一女,真要有龌龊事,怎么可能会还是处子?”

  张县丞思索良久,他说道:“王大人可认识有龙阳之好的人?”

  “我怎会认识有那怪僻的人?”

  “区区曾听人说过,龙阳之人,会在大腿处摩擦寻求快感,会不会他们两人,一个是处子,一个是未经人事的老光棍,不懂合欢之事,所以才同床多次,女方依然是处子之身呢?”

  王县令嘴巴张得像鹅蛋一样大,他一拍脑袋,说道:“这倒是我没考虑到的!这可如何是好?刑部已经批文了,没有实质的证据,要撤回不是易事,可为什么刚刚好他出现在百合村时,就死了人呢?”

  张县丞说道:“这个倒好解释,古书中记录不少这样的案例。如果有个邻居觊觎你的宝贝,他是不敢作案的,如果此时附近来了一个陌生人,邻居就会出手。那嫌疑就全落到陌生人头上了!因为陌生人不来,什么事都没有,他一来,就失窃,大家都会认为,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呢?”

  “张先生,真是受教了!”王县令似乎明白了什么。

  “谢时茂刑期押后,择日再审!”

  王县令彻查了与张寡妇的所有邻里关系,果然从旁人处得知她之前有个痞子相好赵天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断了联系。

  经过彻查,赵天龙在张寡妇死后的第二天,便还上了一笔不小的赌债。

  王县令通过赌场的记录,查出那正是抚恤银,赵天龙当天是去借钱的,但他已经和张寡妇断了联系数月,张寡妇自然不肯。他又被赌场下了追杀令,走投无路,只能对相好张寡妇痛下杀手,抢其钱财。幸好他还未将银子融化,赌场的人便堵到了他,抢去抚恤银。

  铁证如山,赵天龙见抵赖不了,只好认罪伏法。

  谢时茂被无罪释放,不久后便娶了水莲为妻,共同抚养水莲亡夫留下的孩子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