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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

关键词:论语,宪问第十四

  子张说:“《尚书》上说,‘高宗守丧,三年不谈政事。'这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不仅是高宗,古人都是这样。国君死了,朝廷百官都各管自己的职事,听命于冢宰三年。”

  这段是讲礼的。子张是孔子的弟子,引用了《尚书》的一句话来问孔子,『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高宗」,根据皇侃的批注,是殷朝(就是商朝)中兴的皇帝,名字叫武丁,这是很有名的「武丁中兴」。这个人德行很高,非常难得的一位帝王,所以称他为高宗。「谅阴」,《雪公讲要》里面讲,「诸注采郑康成说,指天子居丧所住的凶庐,本字是梁庵」。所以这两个字是通假字,就是跟梁庵是相同的字,那就是天子居丧的时候住的那个小房子。殷朝的高宗皇帝武丁,他的父王叫小乙,去世了,高宗就依古礼守了三年丧,这是《书经》里面记载的,他在凶庐里面守丧,守丧的三年中没有跟外人交谈,等于是闭关一样。所以子张问孔子这什么意思,因为这三年都不讲话怎么办政治?你是当王的,你怎么管辖这个国家?

  孔子答复,『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那何止是高宗,每一个古代的君王都是这样。『君薨』就是人君去世的时候,薨就是死了,君王死了,由太子继位,太子要守丧三年,丧期未满不能听政,政治就由冢宰来代理。所以『百官总己』,就是各尽自己的执事,都听命于冢宰。这个冢宰又称太宰,也就是以后说的宰相。所以这三年当中,太子守丧不问政治、不管国事,所有的国事由宰相来操办,这是符合古礼的。子张这样一发问,孔老夫子就把这样的一个礼教给我们说出来了。

  蕅益大师批注中说,「古之人皆然一句,伤今思古,痛甚痛甚」!孔老夫子讲这个古之人皆然,当然是藉古讽今,古人能做到,可是今人做不到,没有一个君王真正能够为他的父亲守丧三年,这个礼就废弃了。要知道这个丧礼是尽自己的孝思,敦人伦。如果人伦废弃了,这个孝思没有了,那这个德行就缺失了,那要想办好政治,难!夫子《论语》里面也讲到为政以德,办政治要用德行,没有德行,办政治办不好,那就会出现像春秋时代的乱世。所以孔子伤今思古,看到现在(就是当时)乱世的情形很伤痛,思念古时候的圣治,痛甚痛甚,非常痛心。

  我们现在可能有点不理解,国不能一日无君,你这君王躲在那个凶庐里面关起来,三年都不跟人讲话,不出来见人,那这国家不更乱了吗?其实这看得太浅,真正办政治,不一定说自己要亲力亲为,只要你自己真有德行,你这领导人有德行,你自己以身作则,把孝道、把伦常道德表演出来,举国上下自然安定。在《论语》「为政篇第二」里头,有这样一段话,「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有人问过孔子,你为什么不从政?孔子就回答说,「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孔子也引用《书经》,孝乎惟孝,这是赞叹孝道。孝是「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在《孝经》里面,孔子说古圣先王用孝道治理天下,能使天下和顺,「民用和睦,上下无怨」,这是先王的至德要道。从孝推展,在五伦里头就能够做到十义,孝友,友就是悌,兄弟之道是友悌,这是从父子之间慈孝而生出来的,所谓「兄弟睦,孝在中」。

  推行孝友这样的伦常道德,「施于有政」,就是有政者,统治的人、国家领导人带头这样做,那这不就是为政吗?所以孔老夫子他要做老师,把孝友伦常道德教给那些执政者,这就是孔子的为政。所以奚其为为政,何必要去做官才叫为政?换句话说,除了推行孝友、伦常道德这样的教育之外,孔子说还有什么说是为政?因此教育是为政之本。《礼记蕅益大师把这个道理,给我们更加淋漓尽致的讲出来。他说到,「尽十方世界是个自己,竖穷横遍,其体其量其具,皆悉不可思议。人与百姓,不过自己心中所现一毛头许境界耳」。所以为什么孔子说修己以安百姓,把自己修好了,百姓也就安了,道理就在此地。尽十方世界就是个自己,不仅是一天下、一个世界,十方一切世界无量无边,全是个自己。十方有多大?佛法里头讲这个世界讲得就很具体,它说我们所处的星球(地球)叫阎浮提,我们是处在一个单位世界里头,单位世界有多大?佛经上讲单位世界中心是个须弥山,日月绕着须弥山转,日月是个太阳系,绕着须弥山转,那这个不是太阳系了,单位世界应该是个银河系,所以太阳系绕着银河系的中心转,须弥山是银河系的中心,可能是黑洞,这个巨型的天体。

  一个单位的世界这是一个银河系。释迦牟尼佛教化的区域叫一个娑婆世界,有多大?有三千大千世界,就是一千乘一千再乘一千,这叫三个千相乘的大千世界。一个小千世界是一千个单位世界,一个中千世界是一千个小千世界,一个大千世界就是一千个中千世界,所以三个千连乘叫三千大千世界,那就是十个亿,十亿个银河系这是一个娑婆世界。那么像这种娑婆世界在宇宙里面多得不得了,十方无量无边都有,十方是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这八方,再加上上下,十方。所以释迦牟尼佛当时就知道整个宇宙十方都有星球星系,可见得地球,他知道地球是悬在空中,所以有上下,不是一个平面而已。

  每一个世界里头都有无量的众生,这些众生全是一个自己,这个自己称为法身。所以我们真正的身,真正的自己是什么?就是整个宇宙,那是真正的自己。我们现在这个身体不是真正的自己,这是个假我,不是个真我,真我尽虚空遍法界。竖穷横遍,这个竖是讲时间,穷是穷尽,穷尽过去、现在、未来,统统包括;横是讲空间,遍一切世界。其体其量其具,这个体是讲本体,本体是自性。整个宇宙皆是自性所生所现,这是真心,真心就是自性。其量广大无有穷尽,所谓「心包太虚,量周沙界」,这个心是真心,变现宇宙万有。量,这个心量之大,含摄一切世界。其具,这个具是讲自性本自具足,一切法包括善法、恶法统统具足。天台宗里面讲的圆具三千界。所以其体、其量、其具,这个其就是讲自性,自性的体、自性的量、自性所具的,皆悉不可思议。自性也是指法身,所以法身就是个真正的自己,皆悉不可思议。

  人与百姓,这是孔老夫子举出的例子,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那说得太小了,不过是自己真心当中所变现出来的一毛头许境界。这是一个汗毛的头,那么一点点小的东西。就好像我们全身这么大的一个身体,你说一根汗毛的头、尖端叫一毛头许,比起我们的身体来讲,真叫微不足道。所以孔子说的安人、安百姓,举出这么一点点,宇宙当中地球上这一天下的人,一天下的百姓有多少?不多,很一点点。所以孔老夫子了达这样的境界,圣人。换句话说,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法身,他知道修己就够了。真正把自己修好了,人和百姓自然就安了。不仅是天下百姓安了,整个宇宙一切众生全安了。

  底下蕅益大师又说,「子路只因不达自己,所以连用两个如斯而已乎。孔子见得己字透彻,所以说到尧舜犹病。非病不能安百姓也,只病修己未到极则处耳」。子路他连续发问「如斯而已乎」,因为他不达自己,对自己没明了、没认识,不知道尽十方世界就是一个自己。所以他还把自己跟众生,自己跟人、跟百姓对立起来了,以为只是这身体是个自己。所以他不达,没明白,因此连问两次「如斯而已乎」。问的时候孔子就知道这个人没明白,孔子见得己字透彻,他真正认识自己,他绝不把这个小我当成自己,所以没有丝毫的自私自利。他只知道整个法界、整个宇宙一切众生是个自己,这叫透彻了。所以他说尧舜犹病,有这么高的见地,他才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尧舜都是圣王,当时他们治理天下,确实也能安百姓。当时真的是大同之治,盛世,他们已经做到了安百姓,为什么孔老夫子还是说修己以安百姓,尧舜犹病诸?底下说非病不能安百姓也,不是说尧舜做不到安百姓,他们也能让百姓安。他们觉得难的是只病修己未到极则处耳,难就难在修自己没修到圆满,极则就是圆满。修圆满了就成佛了,法身全体现前,这个境界就是大彻大悟,明心见性,见性成佛。尧舜这样的圣人,还感觉到没达到境界。孔老夫子他对于这样的一个境界十分了解,要不然他不敢说出这个话,他连尧舜都敢去这样评价,那不到这个境界,他哪敢?有这样的见地,说明他已经入境界了,他的境界绝不在尧舜之下。

  所以蕅益大师这一段话,可以说将「修己以敬」,这个修己两个字说到了极处,把孔颜心法为我们和盘托出。圣贤的心法就在此地,只是一个修己而已。《大学》,你看里面讲到,「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修自己的身,修自己的心这是根本,齐家治国平天下那是枝末,就像一棵树,你根本稳了、固了,枝末你不用去太多担心,自然它就繁茂。所以圣贤认清楚了这个道理,知道身心是家、国、天下、宇宙之本。身心是正报,家、国、天下是依报,依报随着正报转。《大学》里讲的,所谓知本就是这个意思。他知道根本,根本在哪?就是自己的身心。所以以修身为本,而修身在正其心。不光是儒家讲这个心法,道家、佛家一切圣贤教育都是讲这个心法,都教我们从修自身下手,修到最后你就能大悟。悟到什么?整个宇宙众生就是个自己,你这叫开悟,你圣贤教育修到这个程度才算是有成就。佛家讲这个是最为透彻,所以学了佛之后反过来学儒,理解得特别深刻。

  【评析】

  子女为父母守丧三年的习惯在孔子以前就有,《尚书》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对此,孔子持肯定态度,即使国君,其父母去世了,也在继位后三年内不理政事,平民百姓更是如此了。

  高宗:商王武宗。

  谅阴:古时天子守丧之称。

  薨:音hōng,周代时诸侯死称此。

  冢宰:官名,相当于后世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