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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传习录》下黄修易录11

241《传习录》下黄修易录11

【原文】

        问:“《易》,朱子主卜筮,程《传》主理,何如?”

        先生曰:“卜筮是理,理亦是卜筮。天下之理孰有大于卜筮者乎?只为后世将卜筮专主在占卦上看了,所以看得卜筮似小艺。

        不知今之师友问答、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类,皆是卜筮。卜筮者,不过求决狐疑,神明吾心而已。《易》是问诸天,人有疑,自信不及,故以《易》问天。谓人心尚有所涉,惟天不容伪耳。”

【译文】

        有同学问:“讲《易经》,朱熹侧重于卜筮,程颐侧重于天理,怎么理解?”

        先生说:“卜筮是天理,天理也是卜筮。天理之大,有比卜筮还大的吗?只是后世只把卜筮看作占卦,所以把卜筮当成是雕虫小技,而不懂得今天我们师友之间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类,也都是卜筮。

        卜筮,不过是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让自己心中神明清灵坚定而已。《易经》是借助于问天。其实不问天,问自己也行。人的自信不足,就借助《易经》来问天。就是说,人心或许还有所偏倚,而天是不欺人的。”

【浅谈】

1、卜筮,古时预测吉凶,用龟甲称卜,用蓍草称筮,合称卜筮。先生认为,卜筮并非简单的占卜之类的技艺,是“决狐疑”,复盘,验证本心之明,亦即求天理之所在,良知之显现。

2、从这点讲,先生与程子、朱子对《易经》的理解本质是一样的,虽然《易经》可以分为象、数、理、占,但圣人采取卜筮问天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因人有自信心不够的行为。因为天不伪,人心或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