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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二爷捉妖:七十八、灵堂乍现黑猫跃 起尸小镇四邻哀(索二爷捉妖二十四)

索二爷捉妖:七十八、灵堂乍现黑猫跃 起尸小镇四邻哀

“烟花风景眼前休,此地仍传燕子楼。鸳梦肯忘三月意?翠肇能省一生愁。拓因零落难重舞,莲为单开不并头。娇艳岂无黄壤痤?至今人过说风流。”

老规矩开篇还是一段儿定场诗,还不是我愿意整这玩意儿,只是这小标题实在是头疼,当然了定场诗和副标题没啥关系,就是图个红呵、热闹儿!

得了,咱闲言少叙还是接着昨儿个儿的故事继续往下整,昨儿个说道索二爷、云中子和二埋汰俩人,天亮的当口儿就来到了一处小镇子之上,地方不大,买卖儿铺户倒是不少,这地方叫做窝堡营子,您要问了,咋叫这个名儿啊!这也太没水准了,难道真的有这个地方啊?

嗨!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也就行了,一百多年了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现如今还在不在,那可真不好说,首先啊,您的明白这是啥地方的故事,这是东北,想当年日俄战争就在咱们辽东半岛干起来的,大鼻子、小鼻子那才不是东西呢,说屠村整个儿村子里的人都给你整死了,就这么个小镇子对老毛子老说那还不就是半天的功夫吗!

关于说到这个镇子的名字您觉得没有水准,和关内没法儿比,这也是!今天东北的村子也是这样,什么三家子、五家子、蒙古营子、赵家窝铺、李家窝铺,也都这么叫着呢,这得说早先,闯关东的山东人,您想想连口饭都吃不饱,到这疙瘩就是讨生活的,有几个念书识字的,自己住的地方有个名儿就不错了,住的姓赵的多,得了,那就叫赵家窝铺吧、说这嘎达就三户人家,行了!这地方就叫三家子吧!基本上起名儿都是这么来的。

索二爷捉妖:七十八、灵堂乍现黑猫跃 起尸小镇四邻哀

昨儿个说三人在大果子摊上,边吃边聊,三人就想着眯瞪一会儿,帮晌午头儿继续赶路,没有什么买卖儿的小贩儿,一听三人都是外地来的想去营口,就赶紧劝三人,再坚持坚持往前走个四五十里地儿,那嘎达还有个镇子,有住店的地方,可别在这窝堡营子住了,这嘎达有僵尸。

二埋汰一听有僵尸这精神头儿一下子就上来了,说啥都要让这炸大果子的小贩儿给自己好好讲讲,这僵尸到底是咋回事儿。

掌柜的见这会儿日头生出老高了,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吃饭,索性将和好的面团扔在一边,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面糊糊儿,就坐到了二埋汰他们这桌儿上了。

“我看几位爷都是外地人,你要是有功夫我就和三位念叨念叨,咱这镇子上只有一家大车店叫三义和,这不嘛!前两天儿三义和的东家李二贵他的老爹老了,这人老了就得发送啊!李家在咱们这个镇子上说不上是大富大贵,但也都是有头有脸儿的买卖人,您想啊!那人家还不得好好办办啊!可这一大办就办出事儿来了。”掌柜的讲的一时也是有点口干,拿过葫芦瓢在木桶中自己给自己崴了一碗豆浆,“爷们儿,你们来点不?”小贩儿倒是不抠门儿,还向三人让了让。

“都吃得流饱了,喝不下去了,甭客气,您自个儿来吧!”索二爷抄起烟袋锅子对小贩儿说道。

“继续啊!后来又咋地了呢?赶紧说啊!我这等着都着急!”二埋汰对着牛饮的小贩催促道。

小贩儿一样脖灌下一碗豆浆子,砸吧了两下嘴儿,对众人继续说道,“别忙啊!我这日头还没露头儿就开始忙活,一口水也没=喝呢!你听我说啊!”小贩继续对众人说道。

原来啊,这个李二贵在这窝堡营子开大车店可是有年头儿了,从李二贵老爹闯关东逃难至此,就凭借三间破土房做起了大车店的生意,您要问了啥叫大车店啊!这个大车店啊,就是客栈,用今天的话讲就是“快捷酒店”,东北地区快捷住宿的鼻祖,当然了条件和今天那是没法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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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铺大炕,炕上堆满看不出颜色的被子褥子!随时来随时躺,您也别挑别捡,就是这个条件!要说早先出门儿在外穷讲究那可不行,你穷讲究没准儿都能冻死。

这窝堡营子地处奉天城和营口的必经之地,您想想这买卖儿能差的了吗?营口是啥地方,就这么说吧,如果把东北比作全中国,那营口的地位就相当于上海了,经贸中心!

想买点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就得上营口上货去,这地方水路、陆路是贼啦的方便,当然了自打那个《天津条约》签订之后,就连外国人用的洋货,你在营口都能淘弄得到,你就说去营口的人能少得了吗?

老李家也算是占了营口这个地势上的便宜,这两代人下来,买卖儿做的是越发的红火,这钱财也是没少的积累,不敢说整个儿地区,在这个窝堡营子镇也算是“飞机上吹喇叭”的主儿,老东家过世那不得整得风风光光的吗!

少东家李二贵就想着整个有排面儿的白事儿,在自己后院儿给老爹搭了个灵棚子,要说这灵棚子可是不小,足足能够坐下一百多人,还在营口订的朱漆彩绘柏木棺材,老爷子就停在灵棚子里供大家伙儿祭拜!

我估计不少东北的朋友可能会知道早些年办白事儿,老人在家里停多久那是有讲究的,小门小户儿,基本上都是三天七天,大门大户儿那可听的时间就多了,十二天、十五天、二十一天,甚至还有停四十九天的,关于那会儿咋整才能不尸身不腐,这个咱得实话实说,我这个可是真不知道,只是早些年没少听说有这个讲究儿!

这老李家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可白事儿办得也不能差了,李二贵就想着给自己的老爹办个体面的白事儿,经风水先生这么一掐算,得了!咱们这回就整个吉利数字“九天”吧!九九归一,老爹整不好就能上天当神仙去了!

想法儿倒是好的,可哪成想这白事儿吹吹打打到了第三天头儿上就出事儿了!咋的呢?你别急着听我慢慢儿地给您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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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三天头儿上,一大早老李家人按照老年间的规矩,姑娘儿女加上孙男娣女在棺材前面儿一通儿鬼哭狼嚎,当然了一连气儿都三天了,眼泪嘎达早就一滴都没有了!就是比嗓门儿,嚎上一通儿,给老爷子烧上点纸钱、银元宝,就开始出门“报庙儿”,小镇上就是一阵鞭炮齐鸣,这一天的第一段儿就算是完了!

紧接着喇叭匠子就是一阵哀乐响起,吹吹打打完了,这功夫和尚道士外加一班喇嘛经咒之声可就响起来了,您要说这排面儿在窝堡营子整得是正经不小。

从上午开始就有左邻右舍的赶过来或者有交情的故友赶过来祭拜,基本上就是磕个头,随个份子,然后就在李家后院的斋棚子吃口流水席!

下午晌还是姑娘儿女一些至近的亲属再来上一通“报庙儿”,这一天就算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晚上守灵了,守灵得不时地给老爷子烧上几张纸,还得看着子孙灯不能灭,香烛得连上流儿,断流了那就是及其的不吉利,这活儿基本上是自己家的男丁负责。

李二贵和几个兄弟一商量轮班儿来吧!李二贵的大哥李大贵守前夜儿,李二贵守后半夜儿,看着点猫狗儿别再给老爹叼了咬了,看住子孙灯也就是了,没多大的麻烦事儿,毕竟还有几个本家叔伯兄弟一起陪着呢!自己的亲爹可有啥害怕的呢!

几个叔伯兄弟在一边看小牌儿,这李大贵就守在自己的老爹的灵前,偶尔和大家伙儿唠唠嗑儿也不觉得闷,等到下半夜儿轮到李二贵的班儿了,可就难熬了,您要知道前半夜儿这人再想睡觉,坚持坚持硬撑着也能熬得过来,可说要到下半夜就不好过了,不要说喝酽茶了,你就是喝丁香树的叶子,也未必能撑得下来,这一连可就是三天头儿上了,白天忙里忙完的全是事儿,你说后半夜不困那可是有点儿扯犊子!

几个叔伯兄弟看着小牌儿也是撑不住啊,桌上那几个人玩着玩着就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二贵也是困啊!上眼皮直打下眼皮,没多大功夫,自己也跪在老爹的棺材前面儿迷瞪上了。

这功夫只听哗啦一声响动,李二贵一个激灵可就醒了,自己强打精神头儿,四处张望,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狸花猫从哪儿钻进了灵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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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出现在灵棚子里实在是晦气,咋的呢!老话儿常说,这人死了不能让猫狗靠边儿,说怕死人经受到了活物儿的气儿啊,就能借尸还魂!当这死人借了猫狗气儿,还魂过来,您就看吧,和活人一样胳膊腿儿都好用,上蹿下蹦逮啥吃啥!见到活人也是上前就是一把张嘴就咬。你就说瘆人不瘆人吧!

李二贵见此情景自然不能让这狸花猫在这儿久留啊,赶紧抄起跟前儿的一根丧门棒子就想着给狸花猫赶走。

可这狸花猫见供桌之上摆放着瓜果点心还有各式的好吃的,自然不愿意离去,老话儿不都说“馋猫儿”吗!这猫的生性就是馋嘴,有好吃的吃不到嘴里肯定是不愿意动地方。

李二贵一丧门棒子招呼过去,这狸花猫一窜一蹦可就到了棺材盖子上了,可能猫这种动物有灵性,见棺材盖子也没有钉死,就用爪子扒着棺材盖子往里面儿张望,李二贵大怒,这还了得吗?

赶紧再次上前赶猫,这猫啊,也是够顽劣的,从棺材上一窜蹦了下来,沿着墙角儿可就走了,李二贵这么一通儿折腾,眼瞅着将猫赶走了,自己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守灵熬夜不是啥好差儿,困得难受,自己怕自己在迷瞪着了,在一旁的凉水盆子里面洗了一把脸,拍打拍打脑瓜子,就走出了灵棚子活动活动!

自己的那几个叔伯兄弟早就已经是鼾声如雷,看来啊,啥事儿也指望不了别人,自己的事儿还得靠自己,谁都不行!

李二贵活动了活动筋骨,就想着回到灵棚子里面儿继续给自己的老爹守灵,可刚刚回到灵棚子里,就听见棺材里面有声响,李二贵心中一怔,难道这猫儿趁人不备钻进了棺材里不成?

李二贵也来不及多想,赶紧上前儿自己推开了棺材盖子,只见棺材里啥都没有,自己老爹的装老衣裳,稍显得有点儿凌乱,自己一时不忍就给老爹重新整理了整理衣裳,然后再次将棺材盖子和了上来。

李二贵回到棺材前面儿的蒲团上跪好又给老爹少了两张纸钱,给子孙灯添了点灯油,又再次坐到了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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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二贵迷迷瞪瞪似睡非睡之际这功夫又听见了一阵唏唏嗖嗖像是手指头扣动木板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李二贵心里一紧,这是咋的了?还没完了啊!

李二贵强打精神头起身四处查看,李二贵起身有声响啊,他这面儿一起身那面儿扣木头的声音就没了,哪来的声响呢?李二贵很是纳闷儿,自己就到处查看,这棺材盖盖得是严丝合缝,刚才那只死猫不应该能钻得进去,可这声儿明明自己已经是听到了,哪儿来的呢?

李二贵站定身形,四处查看,这功夫咔咔咔,手抓木头的声音又穿了过来,不是别处正是这棺材里面儿发出来的声响。

李二贵可是真害怕了,赶紧把自己的几个叔伯兄弟叫了起来,李二贵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说了个明白,大家伙儿一听有这事儿,不禁人人都心里打鼓,谁也不敢上前儿查看是咋回事儿!

没说吗,自己的事儿还得自己了!李二贵战战兢兢走到棺材前面儿,颤抖着双手再次推开了棺材盖子,棺材盖子刚刚一打开,棺木之中的老爹一股身就走了起来,还没等李二贵反映过来呢,被李家老爷子双脚一抬蹬到了一边儿去了。

李二贵吓得“妈呀!”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一边儿去了,这李家老爷子,身形敏捷,就像是猫一样手臂一撑棺材帮一跃就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这老爷子一窜一蹦来到供桌前面,见供桌之上摆满了各式的供品,自己就像是一个饿死鬼一样伸手就往嘴里划拉开了!

啥都吃,只要是能咬得动的,都给你咬上两口不可,大家伙儿一见这架势,可是吓得不行,众人吓得是一哄而散。

您要问了这李二贵不害怕吗?他咋不害怕啊!别看是亲爹,亲爹不也是死了两三天了吗!这死了就不是爹了,是鬼!是僵尸、是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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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东北这嘎达没有僵尸这一说,向来都是称呼僵尸为“气候”,成气候了,那意思就是成僵尸了!僵尸那得是一百多年以后,港台影视剧传到内地,才有这个称呼的,咱们在这儿权当是提前引用,您知道就行了!

李二贵吓得一时怔住了,这两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光着急就是迈不开步儿,眼瞅着自己的老爹把灵棚子里能咬得全给咬了个遍,那意思像是在尝试啥玩意儿能吃一样,见该咬的都咬了了,什么东西都不是那么顺口儿,就一蹦一跳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了。

这老李头子死了也不让人安生,见自己的儿子浑身瑟瑟发动,认为这是个活物儿,既然是活物何不咬上两口尝尝能不能吃呗!

这功夫老头子就开始调转方向奔着李二贵就扑了过来,好在老爷子是蹦不是跑,速度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快,这功夫李二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老爹奔着自己来了,自己才缓了过来,顺着墙头子一翻滚进了邻居家的院落,然后手脚并用,边跑边喊“救命啊!我爹活了!救命啊!我爹活了!”

你瞧瞧,人家李二贵这呼救都是与众不同!

“然后呢!那后来咋样了?”二埋汰翘着二郎腿问向小贩儿。

“然后啊!然后镇子里的人都让李二贵给搅和醒了呗!大家伙儿到老李家一看,哪还有什么李老爷子啊,没人!一口大棺材就在灵棚子空着呢!老李头子去哪儿了,谁都不知道!自此之后咱们这窝堡营子可就乱了套了,一到晚上,这李老头子可就出来巡街了,看见人咬人看见猫狗就撵毛狗,谁家晚上要是院门儿关不严实,那可就倒了大霉了,就前两天儿,这老李家的老东家跑到人家院子里给鸡窝里的老母鸡全给咬死了不说,还专门吃生肉!哎呀!没招儿,也忒吓人了!你瞅着对面儿的肉铺子了吗?天天晚上打板之后,门口儿保准就吊上半斤肉,这可不是打发要饭花子的,这是专门儿给李家老爷子准备的,吃完赶紧走省的招惹晦气!所以我就说啊,你们几位爷赶紧的在走上几十里,到别的地方歇脚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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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大果子的小贩儿对三人说道。

“这事儿有点意思啊!老哥,咱是不是得瞧瞧去啊?”二埋汰吧嗒这嘴问向索二爷。

索二爷边抽着烟袋锅子,边捅咕着烟锅子里的关东叶并不表态,“哎!老道,你说这事儿该咋整?”二埋汰见索二爷不理自己,又扭头问向云中子。

“既然这事儿这么邪性,咱还得瞅瞅去啊!出家人慈悲为怀善念为本,见不平之事岂有不管之理呢!”云中子当即就把这事儿给定性了。

“哎!老道你说这话我爱听,遇到事儿就得管事儿,大家伙儿不总说吗,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吗!这么大的热闹不瞅瞅,咱不是白瞎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啊!”二埋汰一心想去瞅瞅有啥热闹儿,这编排瞎话的能耐,是一眨巴眼珠子张嘴就来。

“想歇脚儿,还不赶紧走啊?”只见索二爷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牵着马走了过来对二埋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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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就说我这老哥哥,不能见事儿不管吗!咋样,你瞅到没有我们哥俩这就叫心意相通,老道,赶紧点!咱去大车店瞅瞅去。”二埋汰对云中子催促道。

三人也不废话该着上马的上马,该着骑驴的骑驴,就要奔着镇子东头儿而去“爷!三位爷!饭钱您老还没汇呢!”小贩儿赶紧上前儿对二埋汰喊道。

“小心眼样儿!爷能差你钱是咋的!拿着。”二埋汰手腕一翻一枚龙洋弹到了桌面儿之上“不用找了,都是你的了!”三人奔着镇子东头儿的三义和大车店就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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