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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山——天眼异动

死亡之眼,今夜,变得特别不安分,偶尔能听见流水的哗啦啦声,那一处的乌云总是比平日里要暗一些,它的异动,惊动所有生活在沙漠上的人,以及那些路过的商队。
  天刚蒙蒙亮,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死亡之眼的远处,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有的时候就火把,有的提着家里唯一的一盏亮灯,可以说,死亡之眼的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听到响动,百姓们开始惊慌。

瑶华山——天眼异动

  天眼异动,天下便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上一个传说中,天眼异动,绿洲变成了沙漠,天眼变成了死亡之眼,生命之泉蓝眼泪,变成了有毒胀的黑水。
  那么这一次,死亡之眼异动,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或许死亡,又或者是重生,活得战战兢兢的百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不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天下第一门,或许这个沙漠早就变成了死亡之狱,鬼魂出没的地方,虽说近些年,因为死亡之眼的原因,天气越来越干旱,越来越热,但有天下第一门,悍匪走到此处,便也会绕道而行,除了天灾,此处,还算安稳。
  但近月,死亡之眼的异动,百姓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飞来横祸,或许就是一个瞬间的事。
  天地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一切妖魔鬼怪都在归途中,死亡之眼最高处的沙漠之上,忽然站着一个黑影,他将手中的长萧,缓缓的拿起,递到嘴边,顿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只有吹起的一阵风,他的袍子在风中像怪兽的尾巴,亦像是天使的翅膀,他的长发轻轻的飘起,勾勒出一块一块的区域,他的身后,是正在苏醒的东面。
  沙漠之边的微弱之光,燃起了一丝丝希望,所有人都静静的站着,看着山丘之人,忽然响起的箫声,让狂躁不安的心,被恐惧霸占的念头,都将陷入一片宁静里。
  安静了,全世界都将陷入一片寂静里,只有那一曲长长的箫声,驱逐所有的黑暗,唤醒所有的生灵。
  凌天瑶昨夜回来的有些晚,并没有起早,去凑热闹,但在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熟悉的箫声,她猛然睁开双眼,天还是一片漆黑,微光还在被挡在门外,她急忙的跳下床,穿上靴子,抄起桌子上的相思剑,昨夜带回来的那一罐鸡汤,还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心,像是被受到什么的牵引,她就像一阵风,打开房间的门,迅速的消失,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阵铃铛声。
  她隐没于人群中,听着熟悉的箫声,看着山丘之上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伤得如此重,连吹起的清心咒,心绪都有些不稳。
  凌天瑶挂在腰间的小玩意儿,隐隐约约的闪着一丝红光,那是幽送给她的红色小海螺,装在袋子中的黄黄,偶尔一抽身,偶尔又安静的躺着,死亡之眼里面的魔性,怨气,勾起了它的邪念,而清心咒,像一道压着生命的佛纸,它挣脱不了,被囚禁于瑶华山的数千年,它早已习惯听着清心咒入睡,只要箫声响起,它就会蜷缩着身体,将那些邪恶的画面,一一的抛之脑后,直至有一天,完全消失殆尽。
  但,邪恶的物体,只要遇见更邪恶的心,它的恶念,轻而易举的,就会被唤醒。
  曾经传说蓝眼泪是这世间最纯净的东西,一切带有魔性的东西,只要沾上一滴,便可去除,但这只是传说,真假,无可考证。但无论真假,总有人想要试上一试,以魔去魔。
  瑶华山天书阁里《天书》这样记载:心,世间至纯之物,亦世间万恶之源。魔,心之产物,无魔性,唯有一颗赤子之心。剔除魔性,刮骨换心,共通血液,然,以世间清泉之泪洗净,或,以魔去魔,快之。
  东面的微光,在沙漠之边挑起一颗直线,四周慢慢的晕开来,气温越来越高,与往日相比,今日,恐又升高了些许,沉浸在清心咒箫声中的人群,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有凌天瑶,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死亡之眼,心被某种东西牵引,挤开人群,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
  天还未亮,一片混沌之中,起风了。
  她薄薄的紫色轻纱在吹起的一阵风中,飘远,她长长的青丝,搭在剑鞘上,手上和脚上的铃铛声,换着形式的,一前一后,一深一浅的响着。
  人群鸦雀无声,目瞪口呆,他们看着紫衣少女一步一步的走近,距离死亡之眼越来越近,他们的心,快要含到嘴中,他们的手,缓缓的抬起,僵在半空中,却不敢发出声,任何的一点响动,他们都怕惊动了沉睡在死亡之眼之中的恶魔,届时,他们一定会大祸临头,引来灭顶之灾。
  他们诧异,将半开的嘴合拢,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在一个眨眼之间,少女就会被死亡之眼炼化成粉末,惊讶的是,她靠近,慢慢的靠近,身体并未发生异样,若是常人,走到她的位置,早已灰飞烟灭,连一具白骨也不剩。
  箫声停止了,凌天咳出了一口血,他的心,就像要碎裂那般的疼,他已无法,再吹奏清心咒,接下来,得看凌天瑶自己的造化。
  随着人群的一声“啊”,脸整齐得仰起,目瞪口呆的盯着半空,凌天瑶已悬在半空之中,这时她,已快接近了死亡之眼的顶端。
  天微微的亮了,能看清楚悬在半空之中的女子,人群中小声的一个人:是天下第一门门主。
  是神医。
  只见凌天瑶勾在一起的脚尖,往后一伸,像一阵风,快速移到那一团黑雾之中,那一个瞬间,所有人都迅速低下头,闭起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
  她没事。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声音,所有人都迅速抬起头,睁开双眼,不可思议的盯住那团黑雾之中的人,她被一团红色包裹住,还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黄光,以及几缕紫色之光。
  凌天不可思议。
  站在人群之中的承决握了握承决剑,一脸担忧,天潇与天尘一直秉着呼吸。
  凌天隐隐的说道:赤子之心。
  承决在心中默念:赤子之心。
  凌天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
  承决依旧在心中默念:不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相思剑快速有力的脱出剑鞘,围绕在凌天瑶的周身,纯白色的剑气里裹着几缕紫红色,围着主人转了一周,然后,凌天瑶露在外面的左边心口处,长着那一朵紫红色的彼岸花之上,流下了血液,一道长长的刀口横在彼岸花之上,刺眼。
  相思剑像是受到了地面的引力,急速下垂,白色的羽毛剑身,剑之尖上,流着紫红色的血液,像一朵盛开的花,顷刻之间,直插死亡之眼的边缘,剑立,黄色的尘埃,犹如沙尘暴那般,滚起,又迅速的落下。
  凌天瑶失去知觉那般,面朝天空,紫纱以及一头青丝,贴在她的后背,重力往上牵引,她却往下落。
  只听见“砰”的一声,没了踪影,只见相思剑傲立的插在黄土里,唯我独尊。
  凌天瑶消失了,确切的说,她掉进了死亡之眼,百姓在心中祈祷,她已是凶多吉少。
  整个沙漠之上,除了相思剑唯我独尊,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等待死亡。
  人群静默,世间万物却迎来早晨的一缕光,开始苏醒,但,乌鸦的哀鸣,很悲凉。
  许久,青蓝色的天空上,白云开始游走,乌云密布,刚迎来的微光,似乎在一刹那,将永久的消失,此刻,就连乌鸦的哀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面露喜色,因为,吹来的风,是清凉的,闷热的气温,也是清爽的,盖过的乌云,像长个翅膀,将所有地方都覆盖。相思剑的剑气越来越浓,它的周身,被一团紫红色围住,白色的剑气,变成几缕缠绕在紫红色里。
  突然,死亡之眼里蹦出一股红色的力量,将黑雾吞噬。
  消失了。
  黑雾消失了,天边,居然有了闪电。
  人群窃喜。
  相思剑拔地而起,刹时,所有人都被定格,沙漠之丘上的凌天,迅速飞起,远远的就脱下自己的紫袍,往死亡之眼一扔,浮出水面,悬在半空的满头白发的凌天瑶紧紧的闭着双眼,凌天的身影一闪而过,将她团团包裹住,凌天接住凌天瑶,被定格的人群欢喜雀跃。
  只见凌天怀中抱着一个人,站在相思剑旁,傲然。看不真切他怀中那人的面容,只隐约的看见露在外面的手腕与脚踝上有紫色的铃铛。
  众人猜测,那人便是天下第一门门主:凌天瑶。
  不,此刻,她又多了一重身份,或许不止一重。
  天眼四周,百姓纷纷下跪,朝拜:天神!
  他们的天神,重生了。他们的天眼,变成了蓝眼泪,那一团乌云,消失殆尽,四周的黑色乌鸦,消失得无影无踪,逐年升高的气温,降了。
  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没有见过雨的沙漠,此刻,雷鸣闪电,就快要倾盆大雨。
  沉睡在凌天怀中得凌天瑶,梦中,掉进了一潭黑水里,瞬间,黑水漫过眼前,一片黑暗,她努力的挣扎,左胸处隐隐作痛,只是,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了微光,黑暗隐退,但她依然动弹不得,左胸口出的鲜血,慢慢的溢出,所流之处,黑水变为清泉。她只见,眼前越来越亮,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竟然有些犯困,睡着了。
  猛然睁开眼时,雨滴轻轻的打落在脸上。凌天的脸,苍白,他的眼中,如释重负,凌天瑶依然看得痴迷。
  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心中默念的时候,凌天忽然低下头,那双深色的眼眸,看着凌天瑶慢慢变黑的白发,似笑非笑,狐狸眼轻轻往上挑。
  凌天瑶的眼睛一眨不眨,凌天在心中得意,嘴角的笑容便更好看了。突然,凌天闷咳一声,强忍的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凌天瑶恍然大悟,从他的怀中下来,轻声的唤道:师父!
  凌天抹去鲜血,轻声的说:无碍。
  雨点越来越大,热潮褪去,人们纷纷抬起头,磕了三个头:恭迎天神,感谢天神!
  凌天瑶就站在大雨中,看着像自己膜拜的百姓,有些莫名其妙。人群只见她微笑,在雨中,抬起手,转圈,笑声越来越大,还伴有一阵一阵的铃铛声。
  见势,百姓起身,在雨中,一片喧闹。
  
  不远处的那一抹黑影,试探着伸出双手,雨滴打在他洁白的手指上,修长的手指微微的动着,有一点点的疼痛感,但与平日不同,不是那种被烧裂的痛,而是在皮肤的表层,带着一种幸福的疼。
  他取下头顶的黑色帽子,伸开双手,站在雨中,面部朝天,大笑。
  
  死亡之眼恢复之后,作为他们沙漠之民的天神,天下第一门的城墙下,百姓日日排着长队,为了感谢他们的天神,提着家里的鸡蛋,红薯……感谢她。
  刚开始的两日,凌天瑶还与他们见上一面,当面感谢他们的礼物,可是,当她的小师兄将城墙下的情况说给她听,她就拒绝了回礼,把所有的事丢给了她的两个师兄,跑到凌天的院子,寻一日安静。
  承决师父在事后,又不知道浪迹天涯到何处,不见了踪影。凌天因为受重伤,天尘特意寻一个最隐闭的院子,供他养伤。又因为,凌天喜静,不喜欢热闹,所以命所有的人,倘若无事,不可去打扰他。
  凌天瑶喜欢偷偷摸摸的飞越过院子,然后坐在院落中的小石凳上,倘若太热,她就挪到凉亭里,她喜欢凌天的酒香,就常常趁凌天午睡的时候,偷偷的推开门,进屋偷酒喝,有的时候,醉倒在屋里,有的时候,醉倒在凉亭里,但每次醒来,身上都会多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她知道,那是凌天师父盖在她身上的,她虽沉睡,却能隐约的感觉到。
  她很是贪恋那一份温暖,以及那一份依赖。
  今日阳光,格外明媚,今日气温,不冷不热,凌天瑶在屋里呆着实在无聊,便跑到城墙上溜达一圈,依然枯燥的要死,慢悠悠的转到练兵场,天潇与天尘正暧昧的练着剑,你依我侬的样子,凌天瑶站在不远处,把相思剑抱在胸前,都在那里,嘟着嘴,无聊的皱着眉。
  看了半响,凌天瑶自言自语的说道:花拳绣腿。
  话刚说完,脚尖轻轻点地,只听见一阵铃铛声,她就站在了两个师兄的中间,左右看看,然后生气的说:三师兄,小师兄,比武这么好玩的事儿都不带上我,不够义气。
  天潇瘪了瘪嘴,欲将手中的剑收起,凌天瑶忽然伸起手,急忙的说道:唉,小师兄,这还没开始比呢,你怎么就收家伙了呢。
  天潇白了她一眼,然后说:咱俩早就比过了,小师兄我可不是你的对手,要比呀,跟三师兄咯。天潇看了一眼天尘,一脸坏笑。
  凌天瑶转头看着天尘,一脸笑意,天尘傻傻一笑,斜了天潇一眼,然后看着凌天瑶说:还是小师兄陪你练,三师兄得管教他们。说完,伸手指了指嘿哈的楼中人,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力量踩踏起黄色的尘埃。
  凌天瑶又转头看着天潇,天潇灵机一动,嘴角露出笑容,看着天尘,然后说:天儿,三师兄小时候经常陪你练剑,你们俩呀,早就应该比试一场,看谁更胜一筹。
  天尘接过话,说:是谁还说,天儿偏心,早知道小时候多陪她练剑。
  凌天瑶捂住耳朵,然后大声吼:吵死了,一起上。
  然后,练武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齐排排的排成长队,转过身,看着排成队的三人,气氛有些紧张。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同夹击凌天瑶,她没有动身,站在原地,闭起眼睛,强大的内力使她的两个师兄无法靠近她。她双手抱着相思剑,放在胸前,嘴角微微的笑着。
  天潇大吼:天儿,你赖皮,说好比剑法的。
  天尘微笑,无奈的摇着头,却一脸认真,大声的说着:小师弟,你现在才知道天儿赖皮,她小时候就这样。
  凌天瑶收回内力,腾地而起,相思剑出鞘,两人乘胜追击,剑相撞一起,擦出火花,三人一个后空翻,分别落于两米之外,形成了三足鼎立。
  剑气的力量散发周围,尘埃四起,站着的人群,分别斜歪过身体,用手挡着眼睛。尘埃散尽,三人悬在空中,火光四射,只听见剑的撞击声,还有凌天瑶身上的铃铛声。
  三人的剑法,不分伯仲。
  依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见他们三人快速前进,像一阵风,剑尖相撞,又是尘埃四起,却只看见凌天瑶快速的将剑收入剑鞘,天尘与天潇收回手中的剑,天尘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凌天瑶的背影,隐隐的说道:看来,我们离开瑶华山的这些年,天儿我未曾偷懒半分。脸上有些欣慰,却又是一脸担忧。天潇拍了拍衣袖,说道:叫你不要比,你偏要试,怎么样,输惨了吧。天潇摇头,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说:不过,小师妹的剑法,与前次相比又精进了不少,唉,照这么下去,恐怕有一天,连两个师父都不是她的对手咯。
  天尘有些痴迷的说:那才是我的小师妹。
  天潇白了天尘一眼,不客气的说:那也是我的小师妹。
  说着,追在凌天瑶的身后,大声的喊:小师妹,等等我。天尘无奈的摇头,一脸的微笑,忽然想起,转过身,身后的人,迅速的假装在练武。
  
  凌天瑶背着相思剑从天下第一门出来,一路向北。
  她把拖到腰间的帷帽打成一个结,拖在后背,在强烈的阳光下,微眯着双眼,走走停停,风吹起了长长的青丝,碎发挡在眼前,索性,摘下帷帽,将它拿在手中。
  不知走了多久,停一下脚步遥望四周,空无一人,到处都一样,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本王迷路了不成。像是自嘲那般,低头浅笑,伸手捋了捋挡在眼前的碎发,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
  她可是被称为沙漠天神的人,怎么会迷路呢?
  她不过是在院中闲得无聊,两个师兄又不真正得与她比试一番,也没有时间陪她到处逛。凌天师父伤势严重,房门都不怎么出,又不能老去打扰他疗伤。承决师父太不讲义气,总是常常一个人出去,神出鬼没的,凌天瑶又不能追随他的脚步,她必须待在沙漠,等凌天师父的伤势痊愈。
  所以,只能行走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里,荒度时间。
  她爬上了一座小山丘,瞭眼望去,远处,有一条沟壑,沟的那边,隐隐约约的,有绿色,还有,一群奔跑的动物。
  不知为何,凌天瑶的大脑中忽然出现一个人。
  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