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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远糜滩小记(靖远糜滩未来规划)

靖远糜滩小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可数河水冲出多少湾,大成府县小成滩。

夫糜滩,居黄河上游,位靖远县城之北,樊家大山乾龙雄壮,八卦山坤印人门昌盛,黄河水流独石中流砥柱,黑驴旋嘴阻洪水而力挽狂澜,转而朝东而迎旭日东升,流经三合大坝之西,忽又向北而奔三角古城,登乌兰鸟瞰观之而形如半月,渡河水顺流飘之如弯绕似弓,县城人称小兰州,糜滩地处似雁滩,乌兰山恰如五泉山,堡子山形拟白塔山。抗日战争时,日本飞机炸弹抛,误将靖城作兰州。

相传上古,洪水泛滥,大禹治水,引水归道,但小河细流,仍存水患。泥沙淤积,遍地泥泞,人称“泥滩”。原糜滩之地,四条水道贯南北,三大河滩杂草生。有滩生刺梅,人曰刺梅滩;有滩生白茨,人曰白茨滩;有滩生野糜,人曰糜子滩。先民采野糜为食,充饥度荒,并存之为种,广为种植,收获颇丰,随做主粮,糜滩之名,从此传扬。

溯我糜滩,原四河三滩,虽土肥水足,但野草丛生,河水泛滥,先民欲耕而望河兴叹,捋食野糜难解年月之饥,洪水波涛不渡无舟之人。明英宗正统七年(1449年),靖虏卫守备房贵令屯兵与居民马、陈、杨、张等户,在黑驴旋咀开凿石洞,合力筑坝,堵北河道,籍龙王庙沟山水淤成北坝以下地。又约一百七十年,明神宗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巩昌府监收厅吕恒调中卫万世勋、张尚贤督修,指导金、黄、秦、党、董、孙、谭等姓居民筑大拜大码头(今樊家拜)堵中河道,开渠至长尾滩,曰永固渠,淤成马家台子、大堡子、大路以北至槐树沟。前长尾滩,黄家大路上下之地。又筑长尾滩大码头上下坝,淤成仁和湾,新澄滩之地。居民谭广联合苏、石等姓居民筑坝堵前河道,淤成苏家滩、石家夹滩、谭家道浸之地、坝滩昔日与海广滩接壤。道光三十年,河水冲崩堤坝,将海广滩隔在东岸,海广滩李姓居民与我滩李家拜居民同茔共祖即系此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话真矣。时坝滩渠口亦被冲毁,居民杨、李、陈、王等姓联合大滩居民筑陈家拜、李家拜堵塞南河道,淤出五十二名及四十九名道浸,大坝接连而成,水归现主河道,三大滩初步形成,南曰大滩(现叫上滩),北曰下滩,中曰坝滩,坝滩哉,何不曰中滩而曰坝滩,考其古,坝滩之地,居黄河西岸,河岸最长,洪水灾害,首当其冲,深受其害,汛期泛滥,到口之食,毁于一旦,先民筑坝为拜,初在陈家拜开渠口(现吊桥东)引水灌溉曰巩固渠亦称坝滩渠,人们将此渠所流经灌溉之地称为坝滩,“黄公开渠,金公筑坝”至今广为流传。黑驴旋咀摩崖石刻曾记此事,惜六十年代炸山取石被毁,李映清之父李兴唐在永固渠工作多年,见其石刻,追远年久,风吹雨淋,糜烂不堪,随抄录之,以资保存,县修水利记,贡献此碑文,弥足珍贵,现抄录如下:

大明万历四十三 同知吕公开糜滩

逮至顺治十七年 河水冲崩七月间

金公筑坝苦缠绵 三滩复作一滩观

黄扆马起荣继鸠 年年人工非等闲

后来众议开渠道 开山破石填河涧

石垠基础似铁坚 阴洞开利千千年

自此上下六六家 人人食利得安然

黄公堪继金老美 遗言勒石永流传

乾隆岁次丙寅季春月生员黄廷弼题。

注:

乾隆丙寅年:公元1736年。

阴洞:指黑驴旋咀和咀子底隧洞。

六六家:指糜滩人早距今500-600年,未开发前在碾子湾沟居住,上有十八家,下有十八家,谓之六六三十六家。

这块摩崖石刻,由当时的水利老人刘必瑞、韩起龙、马腾升、李建明、刘某某、石某等筹资刻凿。

糜滩开发,筑坝为拜,堵塞河道,四道归一,土地淤出,凿修渠道,引水灌溉,自流灌溉之水地,优于靠天吃饭之田地,原在碾子湾沟居住之先民,移滩而居;陕西、洪洞外地移民,纷沓而至,先民披荆斩棘,开荒种田,各占一方,依拜而居者称拜曰,樊家拜、陈家拜、丁家拜、李家拜。在滩高地而居者以姓为村:丁村、张村、詹村、马村、金村、刘庄。靠山湾而居者:称王湾、郭崖湾、陈湾、万湾、张董湾。在路边居住者:称官路、黄家大路。在白茨滩居住者称苏家滩。在滩尾端居住者称长尾滩。乡绅在滩中修一堡,居住者称大堡子。光绪初年,坝滩绅士杨宗白等联合民众修天成拜,淤成头、二、三、四道湾,后其湾被冲,独留第三道湾,在此居住者称三道湾。糜滩初居民较少,单姓居住,以姓命村名,后移民渐增,随杂之他姓,但村名如初,沿用至今。

靖远糜滩小记

糜滩之地,经明、清两朝兴修水利,人口骤增,物产丰富,康乾盛世,人阜物康,房屋栉比,殷实之家颇多,男耕女织,万民乐业,距县城一河之隔,县城之需,赖其供给,商贾贸易,城乡往来,甚为便利,长期以来,渡河仅靠羊皮筏,惊涛骇浪,每年都有过河筏翻而丧生者,陈家拜就有几代以摆渡为生者,人称“排子手”。解放以后直至八十年代,才用铁壳船渡河。2010年修了吊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同治五年前,人们安居乐业,中间虽经历几次大水灾,如顺治十七年(1660年)河水冲崩堤岸。嘉靖十三年(1808年)水淤糜子滩……。但水过滩存,先民齐力修复,渡过难关,重新过上太平日子。最可悲者,同治五年兵燹,县城攻陷,死伤数万,幸存者寥寥无几,殃及糜滩,先民惨遭涂炭,尸横遍野,血染渠红,房毁人亡,十室九空少人烟,寺庙毁于大火间。冯园沟中,百名壮士不复还,血染沙河,乱人滩上,无数尸体齐麋集,堆积如山,其景象惨不忍睹,苦不堪言,灾后又逢天大旱,雪上加霜更可怜。劫后余生,先民惊魂未定,怕重蹈覆辙,当时有土匪横行,万般无奈,富有余力者想出一法,在红岩半壁间雇请石匠开凿石洞,称“石窨子”,内藏粮食及贵重财物,土匪来时洞边挂有绳索,攀援而上,将绳收之,悬崖峭壁高不可攀,土匪望洞兴叹无可奈何,此石窨原在山壁存有多座,后炸山取石被毁,现所存者寥寥无几。

滩上几家富户,刘、王、苏、宋等集资在滩中筑一大土堡,人多势众,堡墙坚固,起名《正英堡》,俗称大堡子。另外,如王堡、彭堡等为一家独建,均在当时起到一定的防卫作用。

苏家滩原称白茨滩,其地原龙王庙建于明崇祯三年(1630年),是糜滩最早之寺庙建筑,曰翠云山,农历三月三日庙会。坝滩庙建于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曰耸翠山,九月九日庙会,上滩龙王庙是全滩保存最好的古建筑(当时做仓库,幸免被毁),现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曰青云山。山顶有娘娘庙,三月二十庙会,上滩詹村有金花圣母庙,下滩有法王庙,七月十五庙会,还有佛爷寺,各寺庙每年定期举办庙会,热闹非凡,有秦腔、歌舞、或诵经、或迎供。信士弟子接踵而至,络绎不绝,有朝拜敬神者,但多为逛庙会趁热闹者,妇女则多到小摊小贩处买一些实用的廉价衣物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的庙建有戏楼,无戏楼者则临时搭建一简易戏台,西北秦腔,高亢激昂,传统剧目虽年年重复,但人们却不厌其烦,有爱好者已熟悉其中唱段,动作,有时演员唱得跑了调,动作不到位还评头论足,看戏者多为老人,年轻人不懂者多请教于长者,老人头顶骄阳,口叼烟卷样样自在,自得其乐。庙院内诵经之声、钟鼓齐鸣、悠扬动听,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空中彩旛迎风飘扬,庙内香烟缭绕,信民仪表虔诚,心情庄重,烦恼之时,无援之际,寄托希望,求神护佑,祈求家事顺遂,风调雨顺,人寿年丰,求得心灵慰藉,亦是一种心理疗法,处处呈现一片和谐景象,倒亦无可厚非。居民在农忙之际,抽闲暇之时,去逛一逛庙会,听一听秦腔,陶冶一下情操,碰见亲朋好友,农忙平时难得相见,碰见聊聊天,拉拉家常,下盘棋,掀掀牛九倒也其乐融融,一片农村乐趣,处处呈现繁荣景象。其间最高兴的是小孩,嬉玩打闹,穿梭其间,家长到处找寻,买一些小吃哄其听话。一些已进城的“市民”,也情不自禁地返乡逛庙会,重新体验“农家乐”之情趣。

靖远糜滩小记

有次我去下滩法王庙逛庙会,登拜将军庙,见庙前有一土冢,经询问乃“神鹿塚”,据传啣旗移定县城地址之神鹿,其后来往于县城和糜滩之间,过河乘筏,水手喜之不拒,滩人亦待其友善,鹿吃庄稼,亦不驱赶,还善之以待,据说庄稼鹿吃之后,重新发之更为茂盛,神鹿常常住坝滩庙,法王庙,后老死在法王庙,居民将其埋于将军庙前以示纪念。据老人们讲,下滩佛爷寺前是大河道水路运木之过往筏客,为祈求下游水路平安,求神保佑,筏过此地时向神进奉几根松木,久而久之,集腋成裘,积少成多,居民以此木头为主,盖庙酬神。

坝滩庙位于糜滩中心,毗邻是糜滩小学,小时我在糜滩小学读书,庙校之间有一颗大柳树,树身粗大,直径约二米左右,周长须四五人拉手成圆,古树参天,按树龄推测,应在二百多年,素有“先有大柳树,后有坝滩庙”之说,此树中空,内黑,有火烧痕迹,树皮约尺余厚,枝叶翠绿,仅靠树皮吸收养料水分,里面空洞部分可坐四人玩牌,小学生常在里面捉迷藏玩,传说此树曾显灵治病,故其树枝上布匾飘扬,人们上香膜拜,奉为神树。中空之因,一说树身年久中腐,香火引燃。一说树下有一大蛇或青蛙,年久成精,雷神击之,引火烧身,中腐内燃,遂成中空;二说孰是,前说有科学道理,后说应属臆会。一九六五年,庙内山门失火,大火燃之,树干被烧,仅剩枯枝,风吹欲倒,校方怕砸伤学生,砍倒烧柴,古树从此消失。明、清年代及民国时期,坝滩渠(巩固渠)与大滩渠(永固渠)两渠分管,各有水利工人,坝滩渠后期水量不足,每年向永固渠买水,最早每年水价为140串麻钱,条件是上足下用(在永固渠灌足下给坝滩渠让水)。后来坝滩渠水利老人每年都由与永固渠水利老人沾亲带故的人担任,税费随之流于形式免收,每年在龙王庙上敲钟选老人,庄稼种上鸣钟串通催人上渠清淤,印发水票(溜了),按工发溜了,年终清帐,处理长欠,长退短补,管理评价是:春紧、夏慢、秋不管。即春季紧急时清淤通水,夏季放心灌溉,秋季庄稼收后再不管,常年造成烂水夫(长工的不退,欠工的不补)建国后成立水利委员会,1953年成立永固渠管理所,管理人员选拔当地熟悉水利,有管理才能的人主持工作,年年抛石,修理堤坝,保证渠满水流,满足灌溉。

糜滩地处黄河岸边,属淤泥土,土肥水足适宜多种粮食作物生长,最初种糜子,小麦高粱。后种小麦、玉米,近年由于上水工程造成碱水渗透,土地盐碱化严重,现除小部分台子地外,大部分以种水稻为主,由于其土质乃河水淤积而成,各种元素含量丰富,种出之水稻果实饱满,米质优良,香甜可口,可与香米相媲美,现糜滩成为靖远水稻之乡。此滩蔬菜种类多而杂,红灯笼辣子红艳艳;红皮大蒜辣又甜,紫色茄子满枝挂。

靖远糜滩小记

俗话说:“多大的地方出多大的人,多大的涝坝养多大的鱼。”自糜滩开发,先民定居,五百年来也曾出过几位名人,虽名不见经传,但糜滩人都引以为荣,津津乐道。

石廷显:糜滩石庄人,清雍正癸卯科武进士,官山东守备。滩人中“石母渡河”之传说广为流传,早年,石母身怀有孕,去三合串亲戚,回家渡河,船至河中突然大浪滔天,船险被冲翻,船上人惊慌失措,一会风平浪静,有惊无险,安全渡河,大家都吓得一身冷汗。半夜,守船之船夫听有二鬼对话,乙鬼对甲鬼说:昨天我找替死鬼,那船上好多人,将要掀翻船,你却松了劲,可惜船没掀翻没淹死人。甲鬼说:“船上有一孕妇你看见了吗?”乙说:“看见了”。甲说:“那孕妇身怀进士,把船掀翻,害了进士,龙王爷怪罪下来,你能担当得起吗?”乙说:“原来如此”。美丽传说,无需考证,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出了名人,人们往往臆造一些神话故事,证其宿命论,增加神秘感,酒后茶余,老人讲给后代听,添加传奇色彩,一代代相传,亦是一种乐趣吧!不过事有巧合,石母之子石廷显于清雍正年间果中进士后,就在当地翠云山道观,扩建庙宇,彩塑金身,给墨池龙王还愿,酬答神恩。

杨三荣,糜滩杨村人,生于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卒于道光三十年(1850年),皇清例赠大司农,恩荣寿官,清代称户部尚书为大司农,从一品,墓碑上刻有双龙,可见品级之高,其碑现存靖远县博物馆。

杨守白,字骏发,号舜臣,杨三荣之孙,生于道光三十年(1850年),卒于民国十四年(1925年),清车骑校尉,光绪丙子科第四名武魁,现存红缨大帽顶珠为白色,应为五品官。

石廷显,清雍正癸卯科进士(1723年),官山东都习。

苏振甲,字鼎珊(1900-1970年),糜滩金村人,靖远教育家,1934年创办靖远师范,1942年至1947年创办靖远一中,并担任第一任校长,1933年,在家乡创办糜滩小学,2013年举办建校八十周年校庆,期间出一纪念册,名“甲地文采”,对其功绩予与肯定。苏老热衷于地方水利事业,为民造福,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黄河改道,堤坝冲毁,乡里推荐苏老主持,董廷宰负责筹款开挖新渠道。

陈定邦(1917-1949年),糜滩大堡子人,1937年参加革命,抗大毕业生,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干部科科长、宣传科长、政治指导员等职,长期的戎马生涯使他积劳成疾,于1949年2月在北京病故,英年早逝,被确认为烈士,受到人们的敬仰和怀念。

靖远糜滩小记

其他如革命先辈王儒林,石油总工程师何振朋,还有省级、市级、县级干部,各行各业优秀人才不胜枚举,近年来,大学生层出不穷,博士、研究生、硕士、留学生等有成就者亦不乏其人,糜滩人杰地灵,以后还会涌现出更多更优秀的人才。

再看今日之糜滩,土房变新房,自行车变小车,架子车变三轮,泥泞路变水泥路,大家的生活蒸蒸日上,相信通过糜滩人的共同努力,以后人们的生活会更美好,糜滩会更加美丽富饶!

靖远糜滩小记

作者简介

靖远糜滩小记

刘启圣,靖远县糜滩镇胜利村人,1944年4月出生。1963年毕业于靖远师范学校,先后在箬笠、糜滩、高湾、双龙、水泉任小学教师十年。后调靖远电影公司、兴电工程、靖远县广电局工作。曾任广电局办公室主任一职,2000年退休。

曾闲居糜滩老家多年,期间关注道教研究,同时苦练书法,抄写道经无数。对于糜滩各山场庙宇兴建史料悉心收集。同时对糜滩地方轶闻传说,历史掌故颇多关注,写就了多篇这方面的资料文章,如:《耸翠山建设记》《大柳树之传说》《糜滩小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