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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阴符经简介、原文及黄帝阴符经疏(黄帝阴符经原文)

《黄帝阴符经》的作者究竟是不是黄帝,无从得知。能知道的只是这部书出自唐代道士李筌之手,据他自述又是在嵩山的石室中得到,乃北朝道教领袖寇谦之的藏书,同样不知真假。《黄帝阴符经》得以名著后世,很大程度上也应该归功于李筌为其所作之疏。正因为李筌为《阴符经》作疏,才使得这部隐晦难解的道教经典得以为大众所熟知,进而成为与《道德经》齐名的道教经典。

尽管如此,这部书的水准却是得到公认的,如北宋高道张伯端《悟真篇》中所说:“阴符宝字逾三百,道德灵文止五千;今古上仙无限数,尽从此处达真铨。”朱熹虽对这部书的真伪存疑,但同样评价为“非深于道者不能作”。

佛家有五千余字的《金刚经》,有不到三百字的《心经》;道家同样有五千余字的《道德经》,以及这部三百余字的《黄帝阴符经》。

《黄帝阴符经》原文

上篇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乎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中篇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也。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也。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下篇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于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炁。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期圣,我以不奇期圣。故曰:沉水入火,自取灭亡。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于象矣。

《阴符经》来历

李筌,陇西人。按道籍所载,他因喜好道术而遍访名山,以精其道。后于嵩山虎口岩之石壁中寻得北魏寇谦之为传之于后世好道者而藏于各地名山的《黄帝阴符经》。因所得经书历时久远,已糜烂破旧,故李筌抄录其文,亦多加诵读,但“虽诵在口,竟不能晓其义理。”后李筌入秦访道,至骊山遇老妇为其解说《黄帝阴符经》之玄妙所在,始知其之要。

因入秦,至骊山下,逢一老母,髽髻当顶,余发倒垂,弊衣扶杖路傍,见遗火烧树,自语曰:火生于木,祸发必克。筌惊而问之,曰:此是《黄帝阴符》上文,母何得而言?母曰:吾受此符三元六甲周甲子矣。谨按《太一遁甲经》云:一元六十岁,行一甲子,三元行一百八十岁,三甲子为一周,六周积算一千八十岁。年少从何而知?

筌稽首再拜,具告得处。母笑曰:年少颧颊贯于生门,命轮齐于月角,血脑未减,心影不偏,性贤而好法,神勇而乐智,是吾弟子也。然五十六年当有大厄。因出丹书符,冠杖端,刺筌口,令跪而吞之,曰:天地相保,乃坐树下,说阴符玄义。

此外,骊山老妇还告诫李筌,《黄帝阴符经》的传授要多加选择,不可妄传。

言竟诫筌曰:《黄帝阴符》三百言,百言演道,百言演法,百言演术。参演其三,混而为一。圣贤智愚,各量其分,得而学之矣。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国安人之法,下有强兵战胜之术。圣人学之得其道,贤人学之得其法,智人学之得其术,小人学之受其殃,识分不同也。皆内出于天机,外合于人事,若巨海之朝百谷,止水之含万象。其机张,包宇宙,括九夷,不足以为大;其机弥,隐微尘,纳芥子,不足以为小;观其精微,《黄庭》八景不足以为学;察其至要,经传子史不足以为文;任其巧智,孙吴韩白不足以为奇。

是以动植之性、成败之数、死生之理,无非机者。一名《黄帝天机》之书。九窍四肢不具,悭贪、愚痴、风痫、狂诳者,并不得闻。如传同好,必清斋三日,不择卑幼,但有本者为师,不得以富责为重、贫贱为轻,违者夺二十纪……日诵七遍,令人多智慧,益心机,去邪魅,销灾害,出三尸,下九虫,所以圣人藏之金匮,不妄传也。

李筌亦依其所言,为《黄帝阴符经》作注,并谨遵老妇之诫,“后来同好敬尔天机无妄传也。”

黄帝阴符经疏

神仙抱一演道章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但观天道,而理执天之道,则阴阳动静之宜,尽矣。

疏曰:天者,阴阳之总名也。阳之精炁轻清,上浮为天;阴之精炁重浊,下沉为地,相连而不相离。故列子御寇谓杞国人曰:“天,积炁耳;地,积块耳。自地以上,则皆天也。子终日行于天,奈何忧乎天崩?”故知天地则阴阳之二炁。

炁中有子,名曰五行。五行者,天地阴阳之用也,万物从而生焉,万物则五行之子也。故使人观天地阴阳之道,执天五炁而行,则兴废可知,生死可察。

除此外,无可观执,故言尽矣。

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天生五行,谓之五贼。使人用心观执,奉天而行,则宇宙在乎掌中,万物生乎身上矣。

疏曰:五贼者,五行之炁也,则金、木、水、火、土焉。太公注云:“圣人为之五贼,天下为之五德。人食五味而死,无有死而弃之者。”此五贼之义。所言贼者,害也。逆之不顺,则与人生害,故曰贼也。此言阴阳之中,包含五炁,故云天有五贼。五者,在天为五星,在地为五岳,在位为五方,在物为五色,在声为五音,在食为五味,在人为五脏,在道为五德。不善用之则为贼。又贼者,五行更相制伏,递为生杀,昼夜不停,亦能盗窃人之生死、万物成败,故言贼也。

见之者昌,何也?人但能明此五行制伏之道,审阴阳兴废之源,则而行之,此为见也。如人审五贼善能明之,则为福德之昌盛也。又人能知五贼藏者,何也?在其心,故曰五贼在心。心既知之,故使人用心,观执五炁而行,睹顺逆而不差,合天机而不失,则宇宙在乎掌中,万物生乎身上。如此则吉无不利,与道同游,岂不为昌乎?在仕宦之道,执仁义礼智信,则富贵荣华,岂不为昌乎?在军旅之道,则五行逆顺,则战取必胜,岂不为昌乎?故曰:见之者昌也。

但因五行相生而用之,则为道德合于阳也;相克之道用之,则为贼害合于阴也。故三教大师,皆用理世,所立经教,只言修善而称道德,不令修恶而称贼害也。故知善修道德者,道也,是阳之主也;阴恶贼害者,魔也,是阴之精。除此之外,百万经教虚广故也。故宣尼云:“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又曰:“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此则至道也,何必广谈修习欤?合道之体,不出此门,能知天地阴阳成败之元者,皆在《阴符》首章,而尽理矣。世人见文少而言近,自不闲其要妙,亦何在三教经书广博所陈也?故骊山母云:“观其精理,《黄庭》八景不足以为学;察其至要,经传子史不足以为文;任其智巧,孙、吴、韩、白不足以为奇。”此之义也。

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言以立天定人,在乎五贼。

疏曰:夫人心主魂之官,身为神之府也。将欲施行五贼者,莫尚乎心,故心能之士,有所图必合天道。此则宇宙虽广,观览只在手中;万物虽多,生杀不出于术内。故曰:心正可以辟邪也。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天发杀机,公道也;人发杀机,私情也。龙蛇感公道而震,私情吝乱天地而反复。天人俱合于公道,则千变万化,无不定矣。

疏曰:天含五炁,递为生杀,自然有之。天道生杀,皆合其机宜,不妄发动。阴阳改变,时代迁谢,去故就新,此天发杀机,皆至公也。乘天威杀之机,或龙或蛇,沉隐之类,皆能震起于陵陆,顺天应时,畅达于其间,为乘天之机,不失其宜也。人发杀机,天地反覆者,人是五行之子,须顺五炁之生杀,任阴阳之陶运,何得擅自兴其生杀乎?至如世间之法,杀人者死,杀生者罪,何也?为非天之合杀,彼人奈何杀之乎?言人不合妄动杀机也。至如奸臣逆节,违背天道,反叛君亲,恣行凶恶,损害于世,擅行屠戮,妄动杀机者,同翻天作地,覆地作天,如此之大乱,为逆天之大祸,是名天地反覆。此则人怨神怒,天将诛之,人共杀之,俱合其杀机。是名天人合发,万变定基。罚叛讨逆,顺天行诛,皆合天杀之机宜,惬至公之正道,则万物咸伏,无敢妄动,名曰定基。君臣之道,贵其公正,若能动用合其天机,应运同其天道,此则人安其心,物安其体,五行安其位,岳渎安其灵,上施道德,下行仁义,灾害不生,祸乱不作,天人静默,名曰定基。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

人之巧拙,不可显露;慎之择善,无令患生也。

疏曰:人怀性智巧拙,贤愚悉共有之。但少而言之,人有少巧智辩慧,便驰骋显露,不料得失,显招其咎者,何也?为不能隐密,不自诫慎,以致倾败耳。故《道德经》云:“大辩若讷,大巧若拙。”其言隐密也。《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此之谓也。可以伏藏者,贤人君子纵有巧智辩慧之性,博学多闻之才,动静合其机宜,可不为巧乎?常能隐伏,藏匿巨细,用之恐被嫉佞谗毁,反招其咎耳。况愚拙之人,自率于心,造次兴动,不自藏隐,立招祸患。贤人养道育德,巧拙之性俱隐伏于身心,然后内观正性,外视邪淫,善则行之,不善则舍之,修身炼行而成圣人,外人焉能知我巧拙之性乎?皆谓我天然贤圣,不知我修而致之,故曰伏藏也。

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

言人九窍俱邪,皆能生患。在于要者,耳、目、口也。切使诫慎,无令祸生。

疏曰:《南华》云:人有百骸、九窍、五脏,体而存之。人禀五炁而成形,头圆足方,四肢五脏,三魂七魄,递生邪正,互为君臣。在身通流运动者,九窍也。邪正祸福之急者,在三要焉,即耳、目、口也。故《道德经》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是也。道德之士,眼不视邪色,耳不听邪音,口不谈邪事,所以正事则视听言谈之,此名动也。涉其邪妄,悉不将心视听言说,此名静也。宣尼云:“择其善者而从之”,此名动也;“择其不善者而改之”,在此名静也。《孝经》云:“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者,所缘身心静正而无邪恶,以致此也,但遇善即动,逢邪即静,此则身无祸患,皆在耳目口之防慎,故云在乎三要耳,可以动,可以静也。

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奸、火,喻人之性;木、国,喻人之身。使人治国安身,而令奸、火不发,然后修身炼行,以成圣人。

疏曰:此一科言圣意兴其喻也。为上文九邪三要动静之宜,切令戒慎,恐未能穷理尽性,故兴此火木奸国为令喻,殷勤修炼以成圣人。木中有火者,喻人中有邪恶之性,五毒之火也。太公注云:广成子以为积火焚五毒。故知火者猛烈之炁。《书》云:火炎昆冈,玉石俱焚矣。木中藏火,慎勿钻研,火发则木焚矣。身中邪毒,忽纵恣之,则万善俱灭,其身溃矣。“奸生于国,时动必溃”者,凡有国则有奸臣贼子,包藏害心,思图篡夺,苟欲富贵,如此之类不一,皆潜藏国中,人君不可知之。但君怀道德,臣效忠贞,时自雍和,天下宁泰,奸人徒有其心,无由妄敢兴动,皆候其时合动。安得君道失、臣道丧?兵水旱蝗,征敛苛刻。人心变易,思乱怨上,当此之代,万物皆有乱心,何况怀奸之人乎?又奸者不一,乘此隳败之时,则诸奸竞发,其国得不溃乎?此喻上之九窍三要,巧拙动静也。言人有道德定慧,隐伏身心之中,诸邪淫秽僻,亦不能兴耳。若邪竞发,则身溃矣。故以奸、火藏于木、国,以喻邪正伏于身心。此为贤哲之士,通详其文,晓达明悟,精念至道,去恶存善,是名“知之修炼,谓之圣人。”故曰:上有神仙抱一之道,黄帝得之以登云天,汤武得之以王天下。

神仙抱一演道章综疏

骊山母云:圣人学之得其道,为顺天时,则内怀道德,外任贤良,知之修炼,而成圣人,是得其道以升云天,黄帝是也。贤人学之得其法,为依五行之善正,不违天时,不逆地理,不伤财,不害物,富国安人,身为贤明,乃得其法,道德之君,尧舜是也。智人学之得其术,为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仁义礼智信,忠孝君亲,贞廉不失,保其禄位,是得其术,贤臣夔龙、伊尹是也。小人学之得其殃,为将天道之炁,不习善之,用以智巧辩慧之性,专事三反昼夜,烦兵黩武,阴谋屠害,苟求奢荣,倾夺于世,虽暂富贵,不思祸之将至,反招败亡,延及后世,是得其殃也,禄山、思明篡逆悖乱之臣是也。

圣母又言:此文深奥,若巨海之朝百谷,含弘万象,妙义灵也。

此神仙抱一演道章上,一百五言,使人明阴阳之道,察兴废之理,动用其机宜,然后修身炼行以成圣人,故曰“上有神仙抱一之道”。赞曰:

天道应运,阴阳至神。察其机要,存亡在身。

悟者为正,迷则非真。知之修炼,谓之圣人。

富国安人*演法章

天地,万物之盗。

天覆地载,万物潜生,冲炁暗滋,故曰盗也。

疏曰:天地者,阴阳也。阴阳二字,洎乎五行,共成其七,此外更改于物,则何惑之甚矣?言天地万物,胎卵湿化,百谷草木,悉承此七炁而生长,从无形至于有形,潜生覆育以成其体,如行窃盗,不觉不知。天地亦潜与其炁,应用无穷,万物私纳其覆育,各获其安,故曰“天地,万物之盗”。

万物,人之盗。

万物盗天而长生,人盗万物以资身,若知分合宜,亦自然之理。

疏曰:人与禽兽草木,俱禀阴阳而生。人之最灵,位处中宫,心怀智度,能反照自性,穷达本始,明会阴阳五行之炁,则而用之。《周易》六十四卦、六十甲子是也。故上文云“见之者昌”也。人于七炁之中所有生成之物,悉能潜取以资养其身,故言盗,则田蚕五谷之类是也。《列子》曰:“齐有国氏大富,云:吾善为盗矣。天有时,地有利,吾盗天地之时利。雨泽之滂润,吾陆盗禽兽,水盗鱼鳖。吾始为盗,一年而给,二年而足,三年大穰。自此以后,施及州闾。吾盗天地而无殃咎,若人盗人之金帛,奈何无辜乎?”万物盗天地以生成,国氏盗万物以资身,但知分合宜,亦自然之理,此“万物,人之盗也”。

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既,尽也。三盗尽合其宜,则三才尽兴其任。

疏曰:言人但能盗万物资身,以充荣禄富贵,殊不知万物反能盗人以生祸患。言上来三义更相为盗者,亦自然之理。凡此相盗,其中皆须有道,惬其宜则吉,乖其理则凶。故《列子》言:“盗亦有道乎?何适而无道也。”见室中之藏,圣也;知可否,智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分均,仁也。人无此五德而能行盗者,未之有也。此盗中之道也。向于三盗之中,皆须有道,令尽合其宜,则三才不差,尽安其任矣。皆不令越分伤性,以生祸害者也。

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

言人饮食不失其时,则身无患咎;兴动合其机宜,则万化皆安矣。

疏曰:言人理性命者,皆须饮食滋味也。故《左传》曰:味与道炁,炁以实志。滋形润神,必归饮食。黄帝曰:人服饮食,必先五味、五肉、五菜、五果,皆须调候得所,量体而进。熟则益人,生则伤脏,此食时之义也。故使饮食不失其时,滋味不越其宜,适其中道,不令乖分伤性,则四肢调畅,五脏安和,无诸疾病,长寿保终,岂不为百骸理乎?故《亢仓子》曰:冬饱则身温,夏饱则身凉。温凉时适,则人无疾疢,疫疠不行,得终其天年。故曰:谷者,人之天也。天所以兴王务农,王不务农,是弃人也。人既弃之,将何有国哉?但三盗既合其宜,三才尽安其任,此皆合自然之理。然后须明君贤臣调御于世,乘此既宜尽安之时,当须法令平正,用贤使能,仁及昆虫,化被草木,举头皆合于天道之机宜,则阴阳顺时,寰宇清泰,使万民之类皆获其安宁,此则动其机而万化安。故云中有富国安人之法也。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

阴阳生万物,人谓之神;不知有至道,静默而不神,能生万物阴阳,为至神矣。

疏曰:神者,妙而不测也。《易》曰:“阴阳不测谓之神。”人但见万物从阴阳日月而生,谓之曰神,殊不知阴阳日月从不神而生焉。不神者何也?至道也。言至道虚静,寂静而不神。此不神之中,能生日月阴阳、三才万物种种滋荣,而获安畅,皆从至道虚静中来,此乃不神之中而有神矣。其理明矣。饮食修炼之士,明悟无为不神之理,反照正性而修无为之业,存思守一,反朴还淳,归无为之道,玄之又玄,方证默然而不神,此则不神而能至神,故曰明矣。

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

日月运转不差,度数大小有定,方显圣功之力生焉,神明之功出焉。

疏曰:日月者,阴阳之精炁也,六合之内为至道也。日月度数大小,律历之所辨,咸有定分,运转不差。故云“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者,六合之内,赖此日月照烛。阴阳运行而生成,万物有动植,功力微妙至于圣,故曰“圣功生焉”。“神明出焉”者,阴阳不测之谓神,日月晶朗之谓明。言阴阳之神、日月至明,故曰“神明”。言天地万物,皆承圣功神明而生有,从无出有,功用显著,故曰“神明出焉”。又言世间万物,皆禀此圣功而生,大之与小,咸有定分,不相违越,则小不羡大,大不轻小,故《庄子》言鹏鷃各自逍遥,不相缱羡,此大小有定之义。又言上至王侯,下至黎庶,各有定分,不相倾夺,上下和睦,岁稔时雍,各曰太平。故曰中有富国安人之法。

其盗机也,天下莫不能见,莫不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盗机深妙,易见难知。君子知积善之机,乃能固躬;小人务荣辱之机,而轻命也。

疏曰:盗机者,重举上文三盗之义也。假如国氏盗天而获富,人皆见种植之机,不知其所获之深理。何名为盗机?缘己之先无,知彼之先有,暗设计谋,而动其机数,不知不觉窃盗将来,以润其己,名曰盗机。言天下之人咸共见此盗机,而莫能知其深理。设有智者、小人、君子,所见不同。君子则知固躬之机,小人则知轻命之机。固躬之机者,君子知至道之中包含万善,所求必致,如响应声。但设其善计,暗默修行,动其习善之机,与道契合,乃致守一存思,精心念习,窃其深妙,以滋其性。或盗神水华池,玉英金液,以致神仙。贤人君子知此妙道之机,修炼以成圣人,故曰君子得之固躬矣。“小人得之轻命”者,但务营求金帛,不惮劬劳;或修才学武艺,不辞疲瘁,饰情巧智,以求世上浮荣之机;或荣华宠辱,或军旅倾败,贪婪损己;或耽财好色,虽暂得浮荣,终不免患咎。盖为不知其妙道之机,以致于此,故曰小人得之轻命也。

富国安人演法章综疏

此富国安人演法章中,九十二言,皆使人取舍合其机宜,明察神明之道,安化养命固躬之机也。故曰中有富国安人之法也。赞曰:

天地万物,阴阳四时,更相为盗,贵合天机。

圣功神明,非贤莫知,固躬轻命,审察其宜。

强兵战胜演术章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反昼夜,用师万倍。

绝利者,塞耳则视明,闭目则听审,务使身心不乱,主事精专也。

疏曰:言人眼贪色,则耳不闻正声;听淫声,则目不睹正色。此视听二徒,俱主于心也。道德之士,心无邪妄,虽耳目闻见万种声色,其心正定,都无爱悦贪著之心,与无耳目不殊,何必在于聋瞽者哉?但心中纳正,则耳目无邪;耳目无邪,则身心不乱;身心不乱,则精思举事发机皆合于天道。比之凡情,十倍利益。事皆成遂,何必独在用师。他皆仿此。“三反昼夜,用师万倍”者,上云身心正定,耳目聪明,举事发机,比常十倍,就中更能三思反复,日夜精专,举事发机,比常情万倍,何必独在用师也?《论语》云:“三思而后行,再,思而可矣。”使人用心必须精审,此之义也。所言师者,兵也。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处战争之地、危亡之际,必须三反精思,深谋远略。若寡于谋虑,轻为进退,竟致败亡。所以将此耳目精思,引以用师为喻,切令修炼保护其身,非真用师也。道德之士,嫉恶如仇,知此耳目绝利之源,三反精思之义,深沈审细,理正居贞,诛锄邪佞之贼,自固其躬,久久成道,则黄帝灭蚩尤是也。至如古今名将,孙、吴、韩、白、武侯、卫公,皆善用师,悉能三反昼夜,成功立事,以致荣华。然终谓强兵战胜之术,以为轻命之机必也。黄帝得之,以登云天;傅说得之,以处玄枵也。故上文云“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心贪于物者损寿,目视无厌则意荒。但戒目收心,则无祸败之患也。

疏曰:道德之士,心不妄生,机不妄动,辄加于物情。而耽徇之人,取万物资身养命者,亦天然之理。但不令越分乖宜,反伤其性。故亢仓子言:“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招,垛也,亦云:招,箭人也。万物彰彰,以害一生,生无不伤者,以养性命也。今代之惑者,多以性养物,不知休息。此言心生贪婪,为物所盗,使人祸败耳。《家语》云:“嗜欲无厌,贪求不止者,刑其杀之。”《老子》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所贵知足适其中,不令将心苦贪于物,反伤正性,必害于人。故《刘子》云“火林养鸟,温汤养鱼”之义,以生于物、死于物也。“机在目”者,言人动生妄心,加于物者,皆由自睹而心生,故云“机在目”。欲令戒慎其目,勿令妄视邪淫之色,使心于物不生妄动之机,不挠其性,以固寿保躬也。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

天地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养万物,不求恩报。而万物感其覆育,自有恩生。

疏曰:天地万物,自然有之,此皆至道之所含育,不求恩报于万物。万物承天之覆育,自怀恩于天。故《老子》言:“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迅雷烈风,莫不蠢然。

迅雷烈风,阴阳动用,人自怀惧,蠢然而惊。

疏曰:迅雷者,阴阳激搏之声也;烈风者,《庄子》言大块噫炁,其名为风。凡此风雷,阴阳自有,本不威人,人自畏之,莫不蠢然而动,怀惊惧也。此言道德之君,抚育万灵,同天地之不仁,大地、人民、禽兽、草木皆自归恩于君,感戴如天,各守其分,各安其业,无不逍遥也。明君但施其正令,以示国章,兆人睹其威命,如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而动,咸生恐惧之心,各自警戒,各自慎行也。以此治军,则将勇兵强,上威下惧,必然诛暴定乱,故言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

至乐性余,至静性廉。

至尚廉静,则心无忧惧;情怀悦乐,则逍遥有余。

疏曰:至乐者,非丝竹欢娱之乐也。若以此乐必无余。故《家语》云:“至乐无声,而天下之人安。”《三略》云:“有道之君,以乐乐人。”此言贤人君子,以心平性正,不欺于物,不徇于时,理国安家,无淫刑滥罚,不越国章,身无过犯,无所忧惧,自然心怀悦乐,情性怡逸,逍遥有余。岂将丝竹欢宴之乐,而方比此乐乎?至如古人鼓琴拾穗,行歌待终,故曰“至乐性余”也。“至静则廉”者,既不为小人丝竹奢淫之乐,自保其无忧无事之欢,如此则不为声色所挠,而性静情逸,神贞志廉也。《亢仓子》曰:“贵则语通,富则身通,穷则意通,静则神通。”引出四通之体,义存乎一,故谓至乐至静人也。人能至静,可致神通,是名至静则廉也。夫将帅之体,贵其廉静,杜其喧挠,赏罚不差,父子为军,心怀悦乐,性多余勇,然可摧凶克敌,功业必成。故曰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夫能栖神静乐之间,谓之守中,六情不染,二景常然。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天道幽隐,不可窥测,至私也。万物生成,圣功显著,至公也。

疏曰:天者,至道也。言至道包含万类,幽深恍惚,无有形段,不可窥测,是名至私。私者,隐匿之义也。能于杳冥之中,应用无穷,生成万物,各具形体,随用立名,乃至公也。公者,明白显用,众可观之义也。此言道德之君,智虑广博,包总万机,智谋巧拙,进退可否,悉能私隐于深心,人不可得而窥之,是至私也。及其动用,观善恶,察是非,施政令,行赏罚,显然明白,为天下之可观,乃至公也。故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也。为军帅之体,能用以隐密,机数难窥,取舍如神,维恩显著,上清下正,将勇兵强,克敌摧凶,功业盛茂,故曰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

禽之制在炁。

鹏抟九万,积炁而生;蜩鸠抢榆,决起而上,皆能制炁,进退而自由也。

疏曰:禽者,羽化百鸟之类也。炁者,天地阴阳之炁也。人之运动,皆以手足进退为利;禽鸟运动,皆以翅羽鼓炁。心动翅鼓,无所不之,上下由之。况人最灵,不能善用天机道德之炁,固躬养命,以致长生久视乎?若人善能制道德之炁,则遨游太虚,禽鸟不足比也。为军帅之体,善用五行休王之炁,能知阴阳制伏之源,则摧凶克敌,不足为难。故曰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愚人徇物而贪生,违生之理者促寿;贤人损己以求道,德其妙者固躬而不亡。

疏曰:此言人之在世,贪生恶死,皆自厚养其身,恐致灭亡也。鞠养身命,必须饮食衣服,此亦天然自合之理,故《庄子》言:“耕而食,织而衣,其德不离;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故知人生必资衣食之育养也。然在于俭约处中则吉,若纵恣奢溢过分则凶,而反害其生也。至若上古之人,巢居穴处,情性质朴,亦不知有长生促短之理,任自然而逍遥,年寿长永。后代真源道丧,浮薄将兴,广设华宇,衣服纨彩,滋味肴膳,越分怡养,恐身之不康。殊不知养之太过,役心损虑,反招祸患,为促寿之根本。故曰“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者。至如道德之士,损己忘劬,以求长生之术,或则餐霞服炁,辟谷休粮,心若死灰,形同槁木,世人观之,必死之象,殊不知长生之根本也。故曰“死者生之根”也。夫将帅之体,能知幸生即死,必死而反生者,则全军保众,为良将焉,故兵术曰:致兵于死地而反生。此是强兵战胜之术也。《庄子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也。”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君子勉善而感恩,恩生于害也;小人辜恩而起害,害生于恩也。

疏曰:此言人心向背,恩害互生也。本来无害亦无恩,因救害而有恩,则恩生于害。至如贤人君子,小有患难,得人拯拔,怀恩感激,终身不忘,是恩生于害也。至如小人,承君子之上恩顾,身居荣禄,不能戒慎,始终保守,一朝,恃宠失权,身陷刑网,不知己过,反生怨害,此曰害生于恩。道德之士,感天地覆育之恩,不辜至道生成之德,修善行正,反朴还元,则无害可生于恩,恩亦无由生于害,不将恩害以挠性,守静默以生淳和。至于恩害相生,宠辱更致者,小人之道也。为将帅之体,不负皇恩,不骄荣宠,慎终如始,保守恩光,竭力尽忠,成功立事,恩亦无由生害,害亦无由起于恩,以道德临戎,有征无战,岂不美哉!故云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

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愚人见星流日晕、风雨雷电、水旱灾蝗,而生忧惧,殊不知君臣道德,政理淳和矣。安抚黎人,转祸为福,以此时物文理哲,唯圣我知之者矣。故天地悬日月以照善恶,垂列宿以示吉凶,皆道德自然之理矣。愚人仰视三光,观天文之变易,睹雷电之震怒,或寒暑不节,或水旱虫蝗,恐祸及身,悉怀忧惧。愚人以此为天地文理圣也。“时物文理”者,但君怀廉静,臣效忠贞,獹鹊不喧,边烽无燧,兆人康乐,寰宇宁泰,纵天地灾祥,无能为也。圣我以此为时物文理者。故《家语》云:“殷太戊之时,道缺法邪,以致之孽桑谷忽生于朝,七日大拱。占者曰:‘桑谷野木,合生于郊,今生于朝,国亡矣!’太戊恐惧,侧身修德,思君臣之政,明养人之道。三年之后,远方慕义,重译而至十有六国。”则桑谷无能为灾。夫子曰:“存亡祸福,皆在于己。”天灾地妖不能加也。则妖祸不胜善政,怪梦不胜善行。又,尧遭洪水九年,汤遭大旱七载,兆庶和平,人无饥色,何者?为君有道,政理均和,主信臣忠,百姓戴上,虽有水旱,不能为灾也。水旱者,天地也;文理者,时物也。若明时物之理者,皆能转祸为福,易死而生,故曰:“我以时物文理哲”。夫为军帅之体,日晕五色,星流四维,怪兽冲营,野鸟入室,以天地文理示其灾祥,但能修政令,设谋虑,恩抚士卒,转祸为福,则敌何敢当?此乃“时物文理哲”也。故曰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

强兵战胜演术章综疏

下章一百三言,皆使人深思静虑,恩害不生,晓达存亡,公私隐密,开物成务,观天相时,故曰下有强兵战胜之术也。赞曰:

绝利一源,三思反复,徇物之机,生死在目。

乐出安静,恩生害酷,天地灾祥,时理为福。

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

良曰:天地之道浸微,而唯胜者也。

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

良曰:言阴阳相推,激至于自化,在于目乎?

是故圣人知自然之不可为,因以制之。

良曰:深矣,善矣。天人见之为自然,英雄见之为制,愚人见之为化也。

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

鸟兽之谓也。良曰:鸟兽之静,历不能机也。

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

万一决也。

神枢诡藏。

六癸,即玄女符也。

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此七十言,理尽不疏也。

黄帝阴符经简介、原文及黄帝阴符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