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视人为兽 庶民怒激终造反

将多胜少 蚩尤冤气化红叶

玉帝一听蚩尤二字，确实吓得不轻。他指着吴宗影说："都......都是你干的好事!"

如果说同意吃请，是玉帝的第一次失误，那么，降灾于民，则是他的第二次失误。然而他最大的失误莫过于任用吴宗影为军师。因为蚩尤造反，便是吴宗影一手造成的。

丘皇大帝清楚地记得，早在"三年早知道"公布之前，请吃之风兴起之初，吴宗影便种下了蚩尤造反的祸根。那时各路天神都在为争请玉帝吃饭而忙碌。有一天，赤脚大仙大清早便到了巨帝那儿，抢了个头名。司火官祝融紧接着也赶到了。按先后次序，玉帝这天依理应到赤脚大仙家去吃饭。可是，祝融说他情况特殊，每日三餐都要提前送火下凡。昨天送完最后一次火，便回来准备酒宴，就因为他是单身汉，没帮手，一夜忙到天亮，总算做好了四七二十八个菜，二七一十四盆汤。当时天刚朦朦亮，完全可以第一个来请玉帝，但是为了不误送火的时辰，这才迟了一步。

赤脚大仙与祝融一向称兄道弟，应该说不难商量，只是他自己家里的鱼肉山珍，也都准备好了，再放就会变味发臭。玉帝见情况特殊，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说："火神星君既然都弄熟了，理当赴约。但只吃一餐，领情就行了。赤脚大仙先到，又有家人帮忙，故中午晚上我等同至大仙家中赴宴。"

祝融亦乐得如此，便说："办法虽妙，只是那二十八个菜，

十四个汤......"

"好办好办，赤脚大仙肚皮大，军师吴宗影胃口好，有他俩帮忙。包你一扫而光。"

酒席宴前．祝融突然提出-一个问题，说他每天送火时都遇到一群牛不像牛，人不像人的东西向他讨火。只因送火名册上没有他们的名字，所以不敢乱送。

玉帝当即赞扬祝融这件事情反映得及时，并准备饭后亲自下凡看看，如果他们是属于人类，应当及时列入送火名册。吴宗影自告奋勇地说："区区小事，何须惊动圣驾!卑职即刻去处理!"

宴毕，吴宗影简单地向千里眼交代一番，便品茶聊天去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千里眼和顺风耳便来复命。他们说，那些讨火者名叫蚩尤。他们长得像牛，专门吃草、沙子、石头或生吃兽肉......

晚宴上，吴宗影禀告玉帝，并言明他已代玉帝传旨，将蚩尤划归兽类。玉帝虽有些不悦，还是默认了。

后来赤脚大仙出于好奇，曾查访过这件事，他发现蚩尤根本不是兽类，而是一个神通广大，聪明异常的民族。用现在的话说他们不仪是一批善于发现开采地下矿藏的"地质专家"、"采矿专家"，更是人类最早的"冶炼专家"、"铸造专家"。由于其首领叫蚩尤，因而人们又将他们称为蚩尤族。这个民族的人口不多，只有九九八十一位弟兄。

他们也吃草，但他们吃的不是普通的草，而是一种名叫"聪明"的仙草。正因为他们吃了那种草，才变得聪明异常。他们生食兽肉，是因为没有火。至于他们吃沙子、石头，刚开始，赤脚大仙以为他们也像鸡、鸭那样，是用来帮助消化，实际上他们吃的并不是真正的沙子和石头，而是一种柔软的白玉。这种白玉像豆腐一样洁白光润，叫玉膏，吃了这种石头便能健康长寿。这种石头生长在离昆仑山不远的一个名叫术(音密)的山上。后来玉帝征服蚩尤后，便霸占了鐾山，每天以这种石头作食品，吃不完的石头就化成水去浇灌丹木。五年后丹木便开出五种不同颜色的芳香浓郁的花朵，还结出了五种不同味道的果子。这种五味果是玉皇大帝一人独享的仙果。关于这个问题后人在《山海经》中均有详尽记述，写小说的便不必赤脚大仙曾将自己的查访结果报给军师吴宗影，可吴宗影却说玉帝的意思是"圣旨既传，不便更改"。这话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蚩尤见玉帝不把他们当人看，便气愤地对兄弟们说："什么吴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爷们要点火种，却舍不得给，还说爷们是野兽，他自己是什么东西......他要爷们不得好活，爷们定叫他不得好死。"经过一番合计，蚩尤决定伺机造反，一定要恢复自己做人的尊严。

无巧不成书。刚巧在蚩尤族的住处附近，有一座名叫葛卢的大山。葛卢山有一天突然被地下冒出一股洪水冲崩了。水退后露出许多赤金。聪明的蚩尤人，便用这种名日赤金的矿石和偷来的火种，铸造了兵器。

后来又有一座雍孤山崩了，同样露出许多赤金，蚩尤人又为自己的首领铸了一把赤金剑。为了铸这把剑，他们整整花费了三年时间始得完成。

赤金剑锋利无比，能斩金切玉．削铁如泥，是把举世无双的宝剑。

几年后，蚩尤人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只因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暂时还没有动手。这时，恰好发生了玉帝派祝融下凡放火的事，真是天赐良机。蚩尤决定"杀上灵霄宝殿，推翻酒肉皇帝。"

蚩尤的弟弟蚩二说："我们虽有锋利的兵器，无穷的神力，可是，要以一一位弟兄，去对付张百忍的十万天兵，绝非易事。"

蚩尤说："这不要紧，我们可以联合山糅人和苗民!山糅的处境比我们更差，他们被上天列为鬼魅类。苗民的境遇也强不了多少。虽然没有被列为鬼魅和野兽，却被撵进深山老林，一向受官兵欺侮。他们与玉帝也有深仇大恨。"

就在蚩尤带领苗民、山糅人浩浩荡荡杀向天庭的途中，山林水泽中的精鬼们，也都闻风而动，纷纷加入到造反的队伍中来。吴宗影听了千里眼、顺风耳的禀报后，知道自己在玉帝面前不好交差，便暗施法术，取了一个苗民的首级前来报警。吴宗影见玉帝非常惊慌，当即提出由他亲自领兵下凡围剿。

玉皇大帝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觉得蚩尤造反尽管是由于吴宗影的疏忽大意自以为是造成的，但问题出在下面责任却在上面。如果当年自己能亲临凡间了解下情，或多征求几位仙卿的意见，也许不会出现这种"官逼民反"的恶果。

事已至此，任何埋怨和指责都是多余的，关键是如何平息这场反叛。玉皇大帝在权衡利弊之后认为，作为上界天神，已经犯过一回武断主观的错误，这一回决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再摔第二跤了。

玉皇大帝没有采纳军师吴宗影的意见，他决定派太白金星下凡，采取先礼后兵的策略。首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可以实事求是地向他们承认错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以兵不血刃为上策。

太白金星见玉皇大帝如此开明，便高高兴兴地领旨下凡，临行前还满怀信心地说："老臣一定不负重托!"不料刚出南天门，便听见后面有人喊："太白金星请留步!"回头一望，原来是玉皇大帝的军师吴宗影。

"军师大人驾到，不知有何见教?"太白金星对吴宗影出任军师后的所作所为多存异议，因此，见面之后便不卑不亢地问。"不敢，不敢!"吴宗影对太白金星一向敬畏二分，见老金星这么一说，便更觉尴尬，因此，他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才进入正题道："其实老金星也知道，蚩尤造反的责任不在玉皇大帝。因此，我想为了维护天帝的绝对权威，最好......最好......不要......不要......"

太白金星见他"不要"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到底不要什么，便打断他的话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在蚩尤面前承人是你的错误?""对，对!啊，不对，我的意思是不要说错在玉帝，而是......"

"好了，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行了。"太白金星担心夜长梦多，便急急忙忙地告辞了。下凡之后。太白金星便根据吴宗影的意思，首先向蚩尤解释，将他们划归兽类是一个误会，接着又转达了玉皇大帝已答应将他们划入人类，如果他们就这么回去，从此后安分守己地做顺民不闹事，还可以让蚩尤位列仙班。

蚩尤说："先前我只是要一点火种，你们非但不给，反而把我们划为兽类!现在除了玉帝老儿的性命，我们什么都不要!"蚩尤的其他弟兄们同仇敌忾，齐声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夺皇位不收兵!"

太白金星凡之后，玉皇大帝又令千里眼和顺风耳密切关注凡间的事态发展，并及时向他禀报。当玉皇大帝听到关于蚩尤人个个跃跃欲试，人人声称"不夺皇位不收兵!"时，便料定非进行一场恶战不可了。

吴宗影见玉帝有意动武，立即调兵遣将。玉皇大帝担心再出差错，便决定亲自率兵围剿蚩尤。

太白金星尚未返回天庭，玉帝已领天兵天将出发了。

蚩尤与太白金星的"和谈"破裂之后，立即率领大队人马继续向前进发。他们刚刚进入涿鹿境内(今河北省涿县一带)，玉皂大帝亲自率领的天兵天将也赶到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一见面便摆出了一个决战的架势。以蚩尤为首的一方，除了那八十。一个剽悍勇猛的弟兄们外，还有一万多苗民，三万多山揲人和两万多水怪山精。以吴宗影为首的一方，除了八万天兵天将外，还有四方鬼神，虎豹豺狼。玉帝坐在一辆华丽的锦车上亲自督战。他自以为能稳操胜券，没想到蚩尤人个个勇猛无比，杀到紧要关头，蚩尤掏出一块蓝色的方巾抛向空中，将太阳遮住，霎时天地一片漆黑。紧接着，又见蚩尤七窍生烟，八十一团烟雾升起，将天兵天将团团围住，使他们连东南西北都难以分辨。在蒙蒙的烟雾之中，蚩忽隐忽现，神出鬼没，逢人便砍，见兽就杀。只杀得天兵天将们人马哀鸣，熊罴狂奔。

对天兵天将们威胁最大的，就是蚩尤和他的那柄赤金剑。蚩尤原本就力大无穷，勇猛异常，有了那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赤金剑，更是如虎添翼。

只见他二下挥舞，寒光闪闪；左右拼杀，忽忽生风。寒光闪处，遇刀刀断，碰戟戟残；剑风所及，头落如同瓜生地，血流好似水泛江。宝剑着盾牌尤如快刀切豆腐；赤金刺天兵恰似金针穿蛤蟆。只杀得天兵天将东奔西逃，溃不成军。

蚩尤见天兵已经大乱，便手持赤金剑，带上弟弟蚩二，悄悄向玉皇大帝的锦车摸去。他们要活捉玉皇大帝，逼他让出天庭皇位，如果敢吐半个"不"字，就一剑割下他的首级。他们到了锦车跟前，眼看即将得手，突然传来一声高叫"有刺客!"拉车的八匹天马，听到喊声后撒腿便跑，由于辨不清方向，因此锦车一直在附近转圈子。

蚩尤见此情景不由得暗暗高兴，他向蚩二使了个眼色，立即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向锦车靠拢，意在刺杀玉皇大帝。不料他们刚刚开始行动，便发现锦车上突然出现一个不足一尺长的小仙童，他伸出手臂．指向南方，不一会便将锦车引出了茫茫雾障。事后他们才知道。那位小仙童原来是北斗星君的化身。蚩尤见玉皇大帝的锦车已经逃离雾幔，也无意恋战，立即下令收了烟雾，鸣金收兵。

战斗的结果，完全出乎玉皇大帝的意料之外双方交战仅仅一个多时辰，已经损失天兵天将八干余名。有道是：杀人三千，自损八百。以蚩尤为代表的凡夫俗子们的伤亡数量同样是数以干计。

玉皇大帝面对那尸横遍野，血染尘埃的恐怖场面，忍不住对天长叹："想不到我张百忍也有忍不住大开杀戒的时候......"平心而论，此情此境的确是完全违背玉帝初衷的。他原以为派太白金星亲自下凡言和甚至不惜天帝的威严，向尚未被天庭承认的野蛮民族赔理道歉，是完全可以感召蚩尤等人的，退一万步而言，即便好言相劝难以收到预期效果，一旦天兵压境，那区区数十位蚩尤人面对八万大军，纵然有通天本领，也会吓破苦胆，乖乖地缴械投降--只要象征性地摆开一副决战的架势，便能不失一兵一卒地大获全胜。

玉皇大帝没料到蚩尤能一下纠集那么多人起来造反，更没想到这些人反对他自己这位"德高望重"的三界君主的态度竞如此坚决，如此齐。如此拼死忘命。更没料到伤亡最惨溺重的不是以蚩尤首的凡夫俗子，而是他这位老天爷亲自率颚镪'天将天兵。

面对一个又一个出其意料的悲惨结局，玉皇大帝岂有不对天长叹之理?同样出其意料的是：他的这一声长叹惊动了王母娘娘。她掐指一算，下界战况已了然于胸，当即喊来九天玄冬荔磊道：下界蚩尤作乱，暴虐百姓，生灵涂炭，玉帝征讨受阻，你可下凡去助玉帝一臂之力。

九天玄女听王母娘娘这么一说，不由得面有难色地回禀道："启禀娘娘，法力无边的玉皇大帝和足智多谋的军师吴宗影亲自出马尚不能取胜，小仙只恐去也无益。"王母娘娘说：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有道是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今天如果没有你出面恐怕还难解玉皇大帝的涿鹿之危呢"

"如果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小仙愿效犬马之劳。"王母娘娘话音刚落，九天玄女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母娘娘这才令贴身、环董双成(董双成如何升天，将有另书交待)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件狐裘交给九天玄女说："这件用九尾狐仙皮毛制成的狐裘是当年天帝登基时收受的一件最珍贵的礼物。冬春穿它不冷，秋夏穿上不热；战场上穿它刀剑难侵，飞矢不入；行路时穿上它风雨无阻，烟雾不迷"

"难道王母令小仙下凡，就是为了给天帝送这件狐裘?"

"不!狐裘既是顺带，也是我让你去见玉帝的凭证。你下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设法将蚩尤的那柄宝剑弄到手。"

"宝剑?听说蚩尤是个几乎等同禽兽的野蛮人，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法宝呢?"

"不，蚩尤的那柄赤金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寒光耀目，所向无敌。如果你将它取来献给玉帝便万无一失了。"

"小仙自有妙计，请娘娘放心。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仙这就告辞了。"

王母娘娘目送着九天玄女的背影，不由得生出诸多感慨："想当年我与张百忍一个治外，一个安内，只求奉献，不求索取，单纯得像一汪清泉。看如今，一个明目张胆地带兵下凡涂炭生灵，一个在暗中不光不彩地帮他算计他人，难道我们还是当年的张百忍和王婉玲么?

"难怪老百姓说：为人莫当官，当官都一般。如果不当这出力不讨好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虽然不敢说能施仁义于天下，也绝不会结冤仇于咫尺啊!"

按下王母娘娘的胸中苦楚暂且不表。却说九天玄女告别王母之后，立即变成一位绝色美女，身披_件九色彩衣，乘火红丹凤驾五色彩云，以瞬间万里的神速来到涿鹿境内，玉帝身边。所谓"九天玄女"就是一只人首鸟形的黑色神鸟，"玄"是指她的彩色，"女"是指其性别，"九天玄女"是她的尊号。据《上古三代文》、《黄帝出军决》等书记载：黄帝曾向九天玄女请教"万战万胜、万隐万匿"之法，九天玄女授于黄帝《灵宝五符五胜文》。可见，这九天玄女不仅精通战略战术，而且精通诸多"兵不厌诈"的技巧。也许这正是王母娘娘让她下凡助玉帝一臂之力的原因所在吧。

九天玄女果然不负重托，她向玉帝禀明来意，献上狐裘后，连水也没喝一口，立即变作一只大鸟朝蚩尤的营地飞去。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便叼来一柄宝剑交给玉皇大帝。玉帝接过宝剑一看，立即吃惊地问道："这不是蚩尤手里的赤金宝剑么?"

"巧取豪夺非君子之道，你怎么能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呢?陕把它送回去!"

"两军阵前。你死我活无所谓君子，亦无所谓小人。胜行为王，败者为寇，天同此道，地同此理。早知你愿将天帝之位拱手相让，我有何必多管闲事呢?"她说着从玉帝手里叼过宝剑展翅欲飞。

玉皇大帝突然似有所悟地问了一句："谁让你这么干的?"

九天玄女回答得卜分乖巧："还是问问你身上披的那件狐裘吧。说完将赤金剑重新交给玉帝，便不辞而别地上天复命去了。"哎!这叫什么事儿，这......"玉皇大帝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句之后，立即传旨准备再战。

蚩尤得胜后免不了大摆酒宴庆贺一番。这天中午，蚩尤与众弟兄饮酒正酣，忽见一只大鸟缓缓飞来，落在帐前。那锦羽大鸟走到蚩尤面前叫着："町喜，呵贺，可......"蚩尤弛此情景，顿时喜眉梢，忍不住前去抚摸鸟背。那鸟似通人性，也以翅去摸蚩尤的赤金剑。蚩尼一时必起，竞取下盖剑任其抚摸。那鸟双翅托着宝剑跳来蹦去。逗得众人人笑不已。突然"嗖"的声那鸟叼着宝剑腾空而去。是拍称快，继而日瞪口呆．当人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同'捂时，大鸟早已无影无踪了。蚩尤失去宝剑后．忧郁墚欢，懊悔肄常。尽管他痛悔不已，目不走失警惕。他派出山谍人深入敌后侦察，探听军情，冈此．蚩尤对天兵们的'举一动都如指掌。

前面已经交待，有两万名魑魅魍魉参加蚩尤的造反队伍，这些山精水怪都有发声迷人的本领。听了它们的怪声，无论人兽都昏昏迷迷，身由己地跟着那些奇怪的声音走，不知不觉地成了它们的辍牲品，战斗再一次开始后，魑魅魍魉天兵们天将们即刻昏昏沉沉，寻声而去，有的掉进丘壑，有的坠入深渊，骨淹死的、碰死的，不计其数。

玉皇大帝毕竟是三界统帅。他调来了魑魅魍魉仃的天敌应龙和蚩尤人的"克星"--雷兽，又搬来八百面使苗民们闻之丧胆的天鼓和灭罗地网。再次下令吴宗影向蚩尤的队伍发起了反攻。

几百面天鼓擂响，地震天荡，蚩尤的队伍顿时溃败下来。接着，应龙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降魑魅魍魉一个个吞食而尽。

蚩尤见势不妙，立即率残部向北突围。玉帝传旨撒下天罗地网．在后紧追不舍，他们将山媒人和蚩尤人团团围住，只有数名蚩尤人有幸逃出重围。蚩尤安顿好残余人马，便去夸父族搬兵。夸父族在一座名叫成都载天的大山上，他们个个都是身7材高大的巨人。在这个民族中，曾经有一位做出一件惊天动地又有些傻气的尊追赶太阳。这便是至今仍然被传为美谈的"夸父追口"。无论其结果如何，仅此一举，足以说明他们是一个勇敢的民族。

夸父族的首领。是一位仁慈而又很有正义感的长者，当他听完蚩尤族的不章后．便很痛快地答应了蚩尤的请求。他们商量好启程日期和会师地点之后，蚩尤立即返回驻地向弟兄们报喜。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蚩尤返回驻地的第二天下午，包括蚩尤在内的八干位幸存者，再次意外地陷入了天兵天将的重围。

蚩尤一疲惫不堪而又失去了宝剑的蚩尤，率领区区八干残部与八万天兵天将奋力拼杀，在所有将士全部战死之后，蚩亦闲寡不敌众，力刁：从心而被天兵天将们生擒活捉。

玉皇大帝当即传下喻："将罪魁涡首蚩尤就地法。"

蚩尤闻听此言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天长啸道："你这玉帝老儿不是许诺让爷侮列仙班么?有道是君无戏言，除却厂这臭皮囊爷们成冲、成仙之后仍然要造你这玉帝老曼。快杀呀，杀得越快越好!"

玉皇大帝一听这话，还真有些害怕，为了防止意外，又令吴宗影先给蚩尤枷带栲，然后再斩首示众 这样一来。即使蚩尤死后成仙，也只能是身不离枷栲的上界的囚徒。

蚩尤死后，吴宗影以为万无一失了，便令刽子手将那副带血的枷栲取下来抛入荒郊旷野。奇怪的是，那套木质的枷栲刚一着地，顿时变成了两棵枫树，随即又变成了一片枫林，每一片枫叶都如血染的一样鲜红。直到现在那些鲜红的枫叶，仍在诉说着蚩尤的悲愤。

玉帝杀了蚩尤后，仍不放心，怕他会复活，又令砍下蚩尤的头颅，将身、首分置两处。山西解县即是因分解蚩尤的身、首而得名。解县境勾有一个方圆一百二卜里的盐池，名叫解池，池内的盐水呈红色，据说那便是蚩尤被分解时的鲜血染红的。蚩尤的头颅和身体，后来被敬重他的山东人"请"去了。山东寿张县人"请"去了蚩尤的头，并安葬在本县境内。坟高七丈．占地七亩。每年十月，当地居民都要祭祀蚩尤。祭祀时坟头上便有一道红色的雾气冲出，如同一面旌旗，人们称它为"蚩尤旗"。有人说，那是因为蚩尤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每到祭日便怒气冲天。也有人说，那是蚩尤死后，仍然念念不忘号召人们举旗造反。《史记·天官书》日：蚩尤之旗类慧，后而曲象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可见蚩尤死后，仍念念不忘造反。钷野(今巨野县)人"请"去的是蚩尤的躯体，安葬在玉呈大帝全传县境内。其坟地称之为"蚩尤城"。

反叛平息了，蚩尤也死了，玉皇大帝除了心头之恨，没料到却激怒了以慈悲为本的如来佛。如来佛认为张百忍做了终生天帝之后，完全变了，变成了昏君、暴君，如果任其发展，势必给界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因此，他暗暗发誓：为了三界的前途，老衲必须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