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传习录》上107

【原文】

黄诚甫问“汝与回也，孰愈”章。

先生曰：“子贡多学而识，在闻见上用力，颜子在心地上用功，故圣人问以启之。而子贡所对，又只在知见上。故圣人叹惜之，非许之也。

【译文】

黄诚甫向先生请教《论语》中“汝与回也，孰愈”一章

先生说：“子贡博学多识，常常在见闻上下工夫；颜回在存养心性上下工夫，所以孔了问子贡以启发他。但子贡的回答仅仅从知识上的举一反三理解，孔子不满，叹息后进一步启发，而不是称赞他。”

【浅谈】

1、先生与弟子继续探讨《论语》“汝与回也孰愈”这一章：子谓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而知十，赐也闻一而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汝，弗如也。”

孔子问子贡：“你觉得自己和颜回，谁更强些？”子贡说：“我哪能跟颜回比，颜回闻一知十，我最多闻一知二。”

孔子说：“你不如他，我和你确实都不如他。”

2、子贡喜欢跟人比较高低，臧否人物，更有爱怼人、方人的毛病，孔子就让他跟颜回比比看，看他有没有自知之明。子贡马上明白了老师的意思，马上说颜回闻一知十，上等根器，仅次于生而知之；自己也最多做到闻一知二，中等偏上，学而知之的才能。孔子看他反应快，又有自知之明，能屈居颜子下。既同意他的观点，又赞许他的态度。

3、当然，先生的见解层次更高。好学的颜子是不迁怒、不贰过，他的闻一知十，是从心体上用功，从心地根本处下功夫，所以一通百通；

4、子贡是博学多识，有可能只是知识积累的多，见多方能识广，孔子的发问正是启发子贡把聪明劲，如果能像颜子一样为学，那么必也能闻一知十，君子不器。看来子贡是听进去了，听懂了，终成儒商之祖。

5、君子任道，小人任情”。颜子以道心应事待物，我们更应以颜子为师，不迁怒，不情绪化，直达内心，不被情绪左右。

6、不二过，错误只犯一次，就永不再犯，那么用不了几年，错误都会改完，他想不成为圣人都难；而我们能犯的错误就那几种，却屡改屡犯，不贰过，现实生活中的确不易。

5、最高的效率，是不返工；最快的进步，是进步大于退步，这是至高真理。而只有像颜子一样，从根子上合道，悟道了，怎么做都对；怎么改，都快。